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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老江湖梦(修改版,喜剧结尾已入)-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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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贵妃身形巨震,脸色白了又白。“裴问,你,你好……”站起身,“我们走。” 
一干人等如潮水,一眨眼间退了个干干净净。我见竹儿无事,也让他退下了。 
倚在栏上,手中绞着白色的纱幕, 目光在静默中交接对峙。 
我轻轻一叹,“裴问,你娶阿雪吧。” 粼粼波光刺痛我的眼,“如果你要有一个王妃,我宁愿那个人是阿雪。” 
“慕容,你疯了”裴问好看的剑眉紧紧攒着。 
强压下眼底的酸涩,“我没有,我只是不想陷你于不忠不孝。”轻笑起来,“以你我两家上一代的仇恨,我说这话多少有点别扭。只是裴问你有你的责任。” 
是的,责任,无奈又沉重的责任。身为儿子的责任,身为人臣的责任,身为皇子的责任。一层层,一道道都是重重的枷锁,如何逍遥,怎能随心? 
“轩辕王朝至今已历数百年,看似凤阁龙楼连霄汉,不过是外强中干。朝中众官吏党同划异,中饱私囊;四方节度使拥兵自重,各怀异心。异族虎视眈眈,随时有鲸吞中原之心。这种情况你远比我清楚。裴问,你胸怀帝王之学,忍心将如许江山抛开么?”心在痛,我都佩服自己此时尚能如此清醒。 
“父皇不只我一个孩儿。”裴问扶上我的肩。 
我淡淡一笑,极凄楚,侧转头,“是么,如今剩下的王子哪个是扶得起的阿斗?而墨宁尚幼,未能服众,何况有诸皇子在,传位于皇孙,自古无此先例。裴问,你我缘尽于此。” 
“为什么?纵然我娶阿雪,你也不用离开我啊。”握在我肩上的手紧了些,十指入肉,有点疼,微颦眉。 
嘴角的轻笑却放大了些,“呵呵,不用?裴问,你好残忍。若如此,你欲置我于何地?又让我如何自处?” 
阳光在水面上跳跃,点点金光,晃痛我的眼,昨天的一幕幕涌上心头,很甜蜜。 
“相忘于江湖不好么?”轻轻一叹,如水无痕。 
“不,会有办法的,我会说服父皇的。”裴问拥紧我。 
脸贴上他温暖的胸口,把泪锁进眼底,感觉他的心跳响在耳畔,很舒服很安心,只是不知这个宠溺的怀抱还能依偎多久。 

一连几日,裴问上朝回来心情都很不好。 
这一日,下朝归来,裴问又将自己锁进书房中。裴问的家将丁青焦急得在房外徘徊。 
“丁将军,王爷怎么了。”见过礼,我问。 
“慕容公子,王爷今天在御书房和皇上有点争执,好像是因为王爷的婚事。王爷心情正不好着呢。若没事,公子就不要进去了,让王爷一个人静一静吧。”丁青和我在边关认识的,丁青是个行事稳重的人,看他如此担忧的神情,恐怕不是有点争执这么简单,害裴问至此,我心下十分抱歉。叹息了一声,犹豫了片刻,转身离去。 
黄昏的时候,裴问被一道圣旨急召进宫。 
我一个人用过晚膳,可能因为这些日子太累了,困倦起来,在房中早早歇下。 
昏昏沉沉间,我似乎见到了端贵妃。还有 
血 
…… 
不记得睡了多久,隐隐约约有人在叫我。头有点沉,迷迷糊糊得睁开眼睛,不知道谁把灯给点上了,屋内有一点微弱的亮光,暗淡的光只照得见眼前,灯光照不到地方仍是浴在浓黑之中。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风打在没有关紧的窗上,有几分萧瑟。突然呀得一声,原先关好的门洞开,风卷着几分带腥的湿气扑了进来,门外是深不可测的黑暗。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诡异的气氛。有什么不对,我的身体本能得敏觉,训练过的夜眼在黑暗中明亮起来。离床不远的地毯上丢着一柄两尺多长的寒剑,霜刃在黑暗中闪着幽幽的光华,如一抹淡淡的冷月。正是我的佩剑冷月剑,剑尖凝固着一抹暗红的痕。冷月剑直指的前方是墙,墙角蜷着个黑影,依稀是个女子。谁?我悚然一惊跳下床来,凑近前去。那女子伏在地上,珠冠锦衣,昭示着该女子的身份不俗,只是纹丝不动,毫无声息。难道已经……不祥的预感让我的心往下沉。翻过那女子的身体,拂开披散在她脸上的发,一张熟悉的脸映入眼帘。 
端贵妃,竟然是裴问的母亲端贵妃。 
她如何会出现在我的卧房中?又如何会…… 
一团迷雾横亘在我的眼前。 
端贵妃两眼睁着,似乎看到什么极为震惊之事,死不瞑目。她的胸口蜿蜒着一抹半圆的剑痕,如一弯新月。清晓弄月,是我的问月剑法中的清晓弄月。清晓弄月是问月剑法的第三式,属杀招,我平时不轻用,这一剑的微妙之处正在于与冷月剑等软剑配合,剑招突转,出其不意,才有如此半月形的伤痕。伤口的深浅也恰到好处,正是我随手挥出一剑所能达到的力度。杀人者,不问可知正是我,除了我还能是谁呢?我的剑我的招式。所有的矛头都指向我。我觉得自己陷入一张看不见的网中,狞笑得慢慢收紧的绳让我几乎窒息。 
“慕容”一声惊呼,我慢慢抬头,对上一双错愕的黑眸,裴问。 
来得真巧,我笑。 
裴问站在门外震惊得望着这一幕,他的身边跟着副将丁青以及几个宫女,我依稀认得那些宫女正是那日清早随端贵妃一起出现的。 
“母妃”裴问一声厉呼,冲了过来,轻轻抱起端贵妃的身体,如此温柔的动作,好像深怕惊醒睡梦中的人,我看不见他的脸,只能看见他朝向我的背剧烈得抽搐着。 
“裴问”我低呼一声,嗓子有几分干涩。 
“为什么?为什么是你?为什么偏偏是你?”裴问的声音十分喑哑,那一声声迫人的追问扎得我心生疼。 
“我不知道,我一直在睡觉,醒来的时候就是这样了。”我喃喃低语。 
“骗谁?你说一个大活人走进你的屋子,死了,你却不知道。你不觉得太好笑一点。王爷千万不能饶了这个贱人。丁将军也看到你和娘娘争执,岂容你这个贱人狡辩。我劝过娘娘不要来找你,可是可是娘娘坚持要一个人来和你谈谈,没想到你这个贱人……”一个高大的宫女怒斥一声,正是那日挨我掌掴的女子,看来她对我的怨念颇深。 
“丁青,你确实看到了?若有半句不实,我定不饶你。”裴问转过脸来望着丁青,森然道。 
“末将不敢,末将刚才去帐房报帐,无意间经过,确实听见慕容公子和娘娘在争执。”丁青看向我的目光也是极不认同,丁青是个老实人,他不会撒谎。 
我无言苦笑,能潜入如此守卫深严的禁宫并且不惊动任何人从我身上夺剑杀人,让我这个用毒高手也不知不觉以为只是睡了一觉,这样的人几乎已经不是人了。何况临了还留下如此多的证据。证据确凿。只是证据也未免太确凿了点。 
裴问放下端贵妃,站起身来,一把抓起我的衣襟,牢牢把我压到桌边,冰冷坚硬的台面抵着我的腰,裴问的眼神落在我的脸上,狂暴冷洌,从未在他的脸上看到如此的神情,今夜的裴问陌生的可怕。 
“裴问,不是我”我盯着他的眼睛,冷静得道,浓黑的夜幕深锁着一切,我的心重若千钧。不是我?可是谁信呢?我的剑我的招式,人证物证,说不是,我恐怕连我自己都不信呢。可是,裴问你应该相信我啊,只求你相信我。 
“慕容,为什么是你?为什么偏偏是你?”掐在我脖子上的手越收越紧,胸腔中的空气越来越稀薄,身体摇摇欲坠,灯的火舌舔着撑在桌上手,可是我却不觉得疼,胸中的空洞在一点点放大,几乎要将我整个吞噬。 
“不是我,我要杀她有的是机会,又何必在自己的睡房中杀她?而且还留下如此多证据”我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嘶吼起来。 
“是么?”裴问冷笑起来,接下来的一句话却将我彻底推进了深渊。他说,“如果我们晚来一步,母妃的尸身都被你化尽了,证据也被你毁了。” 
原来,呵呵,原来,裴问,你就是如此的信任我。原来…… 
眼前一片耀眼的白,然后极深的黑暗吞没了我。我似乎在水面上浮起来沉下去浮起来又沉下去,岸在极远的地方,礁也在极远的地方,我就这么漂着,无边无际,只有黑暗。 
不知过了多久,一缕光刺痛了我的眼睛,睁开干涩的眼,只见冷冷的天光透过高高的门上的栅栏照了进来。如此的寒冷,如此的刺目。我躺在床上,酸软的感觉爬遍四肢百骸,微一抬手去挡那刺眼的光。 
手背上一大块黑焦的烫伤在我惊噩的眼中放大,身体不可自抑得颤抖起来。原来这块疤是可以撕下来的。很多血,没关系,会好的,撕去疤就好了。昨天是做了一场恶梦,我只不过在床上睡了一觉罢了,什么都没有发生。不要抓着我的手。裴问?不要抓着我的手,就差一点点疤就没有了。为什么用那种眼光看着我,那种眼神我应该理解成关心还是愤怒? 
裴问一把扯下我的腰带,把我的手牢牢绑在床头,冷冷的眼眸深不见底,“你以为用苦肉计,我就会原谅你么?” 
苦肉计?我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裴问钳紧我的下颌,两指掐进肉里,很疼,只是这种疼远远比不上我内心的疼。 
“没笑什么,只是想起一个很好笑的笑话。”此时,望着他看不清情绪的眼我反而冷静下来,微微一笑,“从前,有一个大傻瓜杀了人,所有的人都告诉他他杀了人,只有那个傻瓜不相信,还好笑的以为自己做了一个梦。直到有一天,他最信任的人告诉他他杀了人,那个傻瓜才相信了他确实杀了人。王爷你说这个笑话好不好笑。我承认人是我杀的,这样,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么?” 
“你”裴问的脸色变了,把我固定在臂弯之内就这么伏下身来,狂乱的目光盯着我的脸“慕容,我恨你,你总是让我意外,总是让我狠不下心。还总是这么一副无辜的样子,你叫我怎么办好?”裴问的手重重按上我手背的伤处。 
“啊,唔”我咬紧唇将剩下一半的呻吟吞了回去。 
裴问的手沿着我的手背下滑,将指尖上沾染的血迹全部涂在我的唇上,逗留着反复摩挲,“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 
“你太相信我,所以,给我服下了雪融?”吞咽着血的腥味,我笑起来,无比讥诮。 
裴问退开一点,斜倚在窗棂边,斑驳的光透进来打在他的身上,光不够强,他的脸上半明半昧。我躺在床上看着他,就在数日前这张床上我们还曾经整夜整夜的抚慰拥抱。而现在,我在床上,他在床下。从床到窗,不远,只有五步。五步的距离已是咫尺天涯,天意真是弄人。 
“慕容”不知过了多久,裴问开口了,清冽的声音,一时间让我以为刚才狂乱的眼神只是我一个人的错觉。“我不想这样对你,只是你这样让我很难作。母妃死在我的府中,已经很多人知道了,我护不了你,而且我若放过你,怎么对得起我死去的母亲。” 
原来是这样,我笑起来,“裴问,我不怪你,这原是我的错。” 
裴问的眼神沉郁了一点,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终于沉默。很久,就在我以为时间已经静止的时候,“慕容,你总是这样,让我拿你怎么办好”裴问一叹,转开脸道,“父皇要亲自提审你。” 
一缕寒意拂过我的身躯,“裴问,你知道我恨他。”我不想见玖阳帝,这句话低幽婉转,竟隐有哀求之意。 
“我知道”如此干脆。 
“这是你让我服下雪融的原因么?”我闭了闭眼,“杀一个人不一定要用内力。” 
“所以我不会给你这样的机会的,我会看着你。” 
这么肯定?裴问,你对你的这位父皇还真是维护周全。 
只是未免太低估我了。 

庄严肃穆,宫内寂静无声,仅有裴问,玖阳帝,我,几个影卫,还有一位蛮袍玉带的男子,看起来应该是达官显贵一流。 
我不知道玖阳帝怎么有闲情亲自提审我这个犯人,也许是因为他太宠端贵妃了,也许只是因为他太无聊了。 
无论如何,以现在这种方式相见,倒还真是始料未及,苦笑。 
“没规矩的大胆狂徒,见了圣上还不跪下。”那男子一声喝令,规矩么?我只是牵了牵嘴角。 
两个影卫过来强按着我,现在的我如何还有反抗之力,无奈的苦笑,形势比人强,慕容你还是学不乖么?单膝跪在地上,裴问就在我身后不远的阴影里,我却不敢回头看他。 
“端贵妃是你杀的?”高高的王座上的人问,金色的皇座在偌大的宫殿中看起来竟显得很凄清寂寞。 
我扬眉道,“是” 
,暗弩从袖中滑落,这是最好的角度,无需内力只需轻轻一扣我就可以为父亲报仇雪耻了。 
光影暗淡,銮座上的人影竟有说不出的萧索。二十年的岁月对谁都是无情的,看着玖阳帝略带灰白的发,我心底竟泛起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扣在手中的暗弩沉重起来,指尖微微发抖,我只有一次机会,却已无出手的必杀之意。 
“你叫慕容傲?” 
“……”呈上的卷宗难道没写明么?否则你为何要亲自审我? 
“抬起头来” 
我不理,两个影卫霸道得强抬起我的下巴,拂开脸上的发。 
“慕容,真是你?”声音中有欣喜的悸动,看过来的眼光中有一种很复杂的东西。 
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我不知道他眼中看到的究竟是不是我。也许是,也许不是,被人李代桃僵也不是第一次了。 
“证据核查无误,请陛下发落。”静立在旁的男子请示道。 
“你们的决定呢?”迅速恢复了冷静无波的声音,皇上就是皇上,喜怒永远拿捏得恰到好处。快得几乎让我以为刚才的悸动只是我的幻觉。呵,最近的幻觉何其多。 
“臣等商量过,斩立决。”那男子抱拳道。 
“这,太严厉了吧。” 玖阳帝看过来,目光竟似极为不忍,犹豫道。 
“谋刺皇妃,不杀难堵悠悠众口。请陛下以大局为重” 
我皱眉,如此咄咄逼人的话,已不是一个臣子该有的语气。看来这宫中的局势还真是一团乱麻。不过,自身难保,当生死操纵在别人手上的时候,别人的事好像不是我现在该操心的。 
“好吧,如果这是你们想要的。” 沉默片刻,再抬起头来时,玖阳帝挥挥手,已下了决断。“孩子,我有一句话送给你,无论你想做什么,希望你,不要后悔。” 
玖阳帝的眼光越过我透过身后的裴问,看向门外。 
不后悔? 
重重深殿,门外也是一片阴暗。 
于是就这样,我被关进了天牢,等待明日午时问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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