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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明-第1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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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道:“温卿所说极是,现今朝臣御史有主剿有主抚,各有道理,朕尚未有定论。温卿从未领军,却颇有边才,未知对刘兴治之事如何看。”
“皇上,无论刘兴治有何理由,亦不应假中枢之命擅杀大将,何况是代管东江的陈继盛,如今其攻占长山,旅顺、登莱草木皆兵,我大明京畿被兵,北地鏖战半载,实无力再起战端,所以臣亦是赞同招抚。”
崇祯微微点点头,没有说话。
温体仁接着道:“然只有招抚却不足以防微杜渐,去岁建奴入寇以来,先是关宁军逃归关外,山西勤王军溃于京畿,蓟镇关口及京畿近郊各城,望风而降者十余城,弃城而逃又是多少,更有如白养粹之流,国家养士之报,一至于斯。现今这刘兴治行若谋反,一时招抚乃权宜之策,难保此人以后没有其他心思,更恐有其他怀异志者效仿,臣以为,应在登莱做好万全之备,设一强军震慑刘兴治之流。”
崇祯微微坐直身体,他知道温体仁所说的是关宁军和东江镇不稳,祖大寿和刘兴治分别树立了两个坏榜样,而且形势所迫,都没有受到惩罚,确实需要防备,想了一会道:“温卿意思是文登营仍留文登?”
“皇上明鉴,文登营勤王以来,斩杀建奴逾千人,此次还擒获百余,威震四方,忠义无双,臣前些时日也听闻有给事中提议调文登营至关宁,但臣实难苟同,一则文登营多为登州山民渔民,在文登有田地家室,令其离乡背井,钱粮用度昂贵不说,陈将军与关宁各官颇有嫌隙,必受排挤,军心也恐不稳。二则防备建奴非关宁一地,威海顺风两三日可至旅顺,再数日可至东江,十余日可至觉华、津门,即便入援京师,亦如此次一般,二十日可至,以文登营此一强军为各镇后劲,远胜留驻关宁。三则,亦可震慑刘兴治之流。”
崇祯眼神闪动,陈新帮着吴自勉的官司已经打到他那里,文登营与关宁军矛盾尖锐,这是他愿意看到的,想到这里终于露出笑容,“温卿老成谋国,确非纸上谈兵之流可比,本兵管军政,对温卿所说有何见解。”
梁廷栋最近也很得皇帝青睐,原本有人说他升迁太快,以一道臣耳忽而廵抚忽而督师忽而本兵,但在各职位上都没有什么业绩,现在遵永大捷一出,斩杀建奴过千,立即封住了所有御史的嘴巴,他自己心知肚明全靠文登营为锋锐,其他都是跟着打顺风仗的,加上陈新很会来事,所以对陈新的要求几乎有求必应。
当下答道:“温大人的见解,臣一向是佩服的,兵部会商,议与文登建援兵一营,仍属登州镇,与温大人不谋而合。唯有一条稍作补遗,文登三面临海,无论关宁、津门、登莱、东江,都以海运为捷,是以议设海防游击一人,水师一营,归属文登营下,若遇急警,顷刻而出,不必往来登州调动水师。”
崇祯抚掌笑道:“本兵不负边才之誉,如此安排,甚为妥帖,二位可将陈将军唤来京师,亲自面授机宜,必令之明白此中关窍。”
“皇上,因刘兴治之事,昨日兵部已调文登营所部尽数返回文登,只恐朝令夕改”
崇祯叹气道:“那便作罢,陈将军半年来一日未曾休整,以一无饷之军得惊天之功,确是忠义无双,他虽不在,你等议功之时,务必从优。”!~!
第四十九章 希望
天津卫城的院中,刘民有一个人坐在石桌边发呆,傻和尚拿着一只烧鸡开怀大嚼,不时提起一个酒壶灌几口。
第一批文登营两个司已经乘坐镇海营的船出发,镇海营的水手年前逃散过半,到现在还是只有一半人,船只也维护不善,一次只送走了七百人。剩余的士兵和伤员都在镇海营军营住着
这次到天津后,两人开始着手商铺的事情,两人的规划是扬州、临清、天津、通州、京师共设五个点,都是在长江以北的运河沿岸,先从销售南货开始。
陈新这两日忙着拜会津门的巡抚、清军厅同知等人,陈新原本是打算和温体仁一起办运河沿岸的店铺,以此逃避钞关纳税,但试探一下之后温体仁没有反应,陈新估计是温体仁打算自己开铺子,以他目前的权势,一般人送钱都要看他心情才送得出去,只要他派几个家人出去,地方官自然会奉上铺子银子。所以也不愿让陈新去搀和。
逼得陈新自己去打点地方官,好在温体仁还算关照他,派来个家人,拿了温体仁的帖子,先去了通州,杨国栋把陈新当上级一样对待,连连保证陈新的铺子没人敢动。
然后又去天津各个衙门走了一趟,陈新现在深得崇祯信赖,京师周边的官场没有不知道的,地方文官虽然谈不上巴结一个武官,但给些关照还是要的,这次建奴入寇之后。很多南方来的客商离开天津,运河边的铺子空出不少,价格也跌落下来,陈新很快买好两间,又从衣店调来两名培养了一段时间的店员,设店一事比较顺利。
刘民有这几日把缴获的银两都存到了兵营,又与宋闻贤对过铜钱生意和海贸采买的账目。又闲了下来,他也不与陈新一起去应酬,宁可就这样呆在院。与原来的一些老街坊走动。
傻和尚嘴中装满鸡肉,含糊不清的问些问题,刘民有心不在焉的答着消磨时间。直到邓柯山敲门进来。
邓柯山现在都是跪着见礼,他消息灵通,在天津打听了陈新现今的权势和前程,态度比原来还要好得多,连带对刘民有都恭敬得不得了。
刘民有连忙扶起邓柯山,这个地痞还是老样子,一副油滑的笑脸,看人的时候眼睛都转来转去。这种熟悉让刘民有感觉很亲切,自己去找杯子给邓柯山倒了茶。
邓柯山接了后转头看看四周,对刘民有笑嘻嘻的道:“刘大哥你们如今既贵又富。还念着老街坊,真是念旧。周世发跟着陈大人,也出息了,当的什么军法官,他今日晚间就在他家里宴请街坊。让我过来跟刘大哥一声。”
刘民有笑着答应了,然后道:“邓兄过誉了,我二人来天津多亏各位街坊关照,才得以在天津立足,人就不应忘本,以后在下能帮忙的。邓兄千万别客气。”
邓柯山眼睛转转,“刘兄,听陈大人要在天津卖南货,你知道弟这人,都爱个新鲜,那衣店的事做腻了,也想着做做南货生意,尤其是砂糖,人识得些河间府的客商,他们一向都来天津购货,弟可以做这个牙行。”
刘民有猜他多半是知道糖类利润高,或许是听了周世发及有糖类南货,想来得点利益,但牙行在各地都有,刘民有原来在天津找工作,都曾想过去做这行,天津运河商铺竞争激烈,邓柯山这样的地头蛇来做牙行也有好处。
当下答应道:“彼此方便的事,此时我就可以先答应邓兄,陈大人也应当不会反对。”
邓柯山搓搓手,仿佛看到了光明的前景,砂糖在天津根本不愁销路,他这牙行是赚定了,他看着刘民有,想起平日老蔡私下嚼舌头过的话,决定好好回报一下这人。
“刘兄你们开新店,可是要从衣店调人去?前些日子我去衣店,里面多了好多账房和那啥副掌柜,兄弟我在天津这许多年,还是第一次听副掌柜。”
刘民有道:“是要调人去。”
邓柯山神秘的道:“那刘兄可别调沈楼他媳妇。”
“为何?”
“平日打得可惨,兄弟我算是个滚刀肉,也不像这沈瘸子。沈娘子现在衣店可是人人佩服的,做事算账一把好手,由他一个瘸子欺负,纯是打咱兰花衣店的脸来着。刘哥,算起来我与沈娘子是同僚,又是邻居,每次见了这等事,实在气不过,要不要兄弟找人去赌场设个局坑这沈瘸子一场,逼沈楼把这娘子休了,否则这娘子怕是活不长。”
刘民有犹豫了一下,问道:“沈娘子是脸薄的人,要是休掉了,她怕更是活不成。”
邓柯山嘿嘿笑道:“刘先生你这未必想对了,沈娘子在衣店两年多,那见多识广,早不是那些深闺女子可比,她自己又有月钱拿着,怕是巴不得。再,再刘兄可以把她派遣到其他地方开店铺,也就不怕这些街坊闲话。”
刘民有咬咬牙问道:“随时都能休掉?大明律有没有定则?”
邓柯山象看怪物一样看刘民有好一会,终于回答:“在下听那些讼棍过,按大明律,还要夫家的姑姑或是舅舅为证,方能休妻,不过这沈瘸子没有这些亲戚,不需如此麻烦。况且”邓柯山吞了一口口水接着道:“刘兄,现今还哪有大明律,有银子有权就是大明律。周哥你这次也要升官的,以陈大人现今的权势,就是把沈楼杀了,也没人敢放个屁。”
刘民有摇摇头,他也要是个官了,他还没有这种觉悟,当下没有再话,邓柯山看他没反应,悻悻的告辞出门。刚到门口,刘民有突然叫住他道:“你刚才的事,可以去做。”
邓柯山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之后,脸上露出点笑,出门去了。
刘民有盯着大门自语道:“救不了天下,身边的总能救吧。”
两日后。沈楼的院子传出沈李氏的哭声,沈楼的妈唠唠叨叨的数落着沈楼,这次沈楼在里面没有话。周围邻居都围在门口议论纷纷,据是沈楼输了很多银子,甚至答应要用老婆抵债。刘民有带着张二会也混在人群中。
一个青皮模样的人拿着一张纸页,大模大样的站在门口,邓柯山还在那里装样子求情。青皮只顾摇头,并不买邓柯山的帐。
“邓二,老子是认得你不假,但这事可是五十两银子,谁来也不好使。”青皮接着对着里面大声道:“沈瘸子,这是你昨日欠我的五十两银子,今日要是还不出来,就把你老婆让给老子。黑纸白字写着。还敢抵赖不成,再不出来,老子就砸大门了。”
邓柯山忙道:“兄弟使不得,这可是我家大门,他沈楼可没有门。”
那青皮不依不饶。拾了一块石头,非要去砸门,两人就在门外拉扯吵闹起来,闹得不可开交,这时门吱呀一声开了,沈李氏脸上挂满泪水。手中拿着一张纸页,面无表情的走出来,呆呆的站在那青皮旁边。
刘民有细细打量她,这两年似乎憔悴了不少,头上竟然有几根白发。
青皮拿过纸页看了,哈哈一笑,嬉皮笑脸的就要去拉沈李氏,混在人群中的老蔡大喊一声:“住手!”
瘦的老蔡上来挡住那青皮,怒道:“沈娘子是我等店中副掌柜,岂容你两人买卖。”
青皮扬扬手中的纸条道:“什么沈娘子,沈楼把休书都写了,现今归了老子,要改叫唐娘子了。明日老子就不再让她去你店中,几时轮到你出头了。”
老蔡居然有些勇敢,伸手拦着道:“今日你休想把副掌柜带走。”
“第一次听什么他妈副掌柜,再不让开老子动手了。”
周围邻居相处了两年多,对这沈李氏都很同情,眼见要落个如此下场,都心中不忍,纷纷喝骂那个青皮,青皮见范了众怒,脑袋缩了缩,邓柯山赶紧跟他打个眼色,青皮随即大声道:“你们嚎啥,嚎啥,反正休书都写了,欠条也在,老子就是把他卖去暗门子,也不关你们事,有本事你们就拿八十两把她买走,老子就开价八十两”
“我买了!”
沈李氏和一众街坊同时惊讶的转头看去,刘民有昂然站在人群中。街坊中安静了一下,突然发出一阵喝彩声。
李冉竹,这是沈李氏的原名,已经许久无人叫过,久得连她自己都快要忘了,但刘民有买下她那一刻,她忽然记得清晰无比。
她净身出户,什么都没带,而且把自己藏的十多两银子全数给了沈楼的妈,似乎交出的不是银子,是过去所有的苦难,李冉竹跟着前面那个身影,穿过喧闹的人群,阳光洒下来,照在她的脸上,温暖而明亮。李冉竹的眼中,周围的一切都是那么美好,连那些略有些异样的目光也并不觉得刺眼。
刘民有柔和的声音从前面传来:“你先在衣店住着,过些日子去威海当掌柜,那里有新的生活等着你。”
正蓝旗墩堡外,一身缎衣的张忠旗骑着马,意气风发的跟在牛录额真的身后,墩堡的影子就在前方,一种迫切而激动的心情突然出现在张忠旗心头。
他自己嘟哝了一句,“一个傻哑巴有啥得劲。”
然后他又摸了摸身上的褡裢,里面的银子多半分给了牛录额真和塔克潭,还剩下几十两,应该足够买回哑巴了,他脸上又现出笑来。这个牛录额真在滦州坚守瓮城,受伤昏迷才被拖下城楼,经多个甲兵核实,没有被惩罚,仍留原职,他们都被允许保留下了抢来的金银和布帛。在这位主子关照下,张忠旗已经开户,也就是抬旗了,他现在有资格把哑巴买过来。
村口没有人,牛录额真一甩鞭子,当先往村中间的木栅栏赶去,其他人一看,都各自散去,急急回家,张忠旗跟塔克潭一起到了自家院子,张忠旗跳下马,等塔克潭父子行过抱见礼,也跪着拜见了塔克潭的阿玛,然后乘着他们父子话的时间,就慌忙告罪出门,他取下褡裢背在肩上,从怀中摸出两个饼子,急急忙忙往伊兰泰大叔家赶去,转过几个弯终于看到伊兰泰家的院门。
他兴奋的举着饼子来到门前,用力拍了几下,开门的是伊兰泰的女儿海兰,她似乎已经忘了张忠旗是谁,冷冷道:“狗奴才,敲什么敲。”
张忠旗弯着身子对海兰道:“主子,奴才抬旗了,想跟主子买个女人。”
海兰一脸不屑骂道:“你们这些狗奴才,我爹都死在明国,你们倒活着回来了,老天不开眼。你们这些尼堪,抬了旗一样是狗奴才。”
张忠旗心的陪着笑脸,“主子的是,海兰主子一辈子都是奴才的主子。”
海兰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好半响才问道:“反正没吃食,卖一个给你就是,你买哪个女人?”
张忠旗腾出一只手,在褡裢里面摸出两锭银子,讨好的奉在海兰面前:“那个哑巴女人。”
“死了。”
张忠旗呆在当场,机械的重复了一句:“死了?!”
海兰作势就要关门,张忠旗猛地拦着,急急问道:“是塔克潭主子那里买的”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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