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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东土匪大五洋-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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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中等身材,又肥又胖,长着两只三角眼,不识字,爱抽旱烟,烟袋杆二尺来长,人送外号“大烟袋”。该匪首从不打硬仗,专捡“肥肉”吃。几年来,他认准了“绑票”是条来钱道,而且不担心风险。1943年春,他在秋字井绑了财主黄善人的儿子,得大洋2000块;1943年秋,他又流窜到郭前旗大老爷府,绑了财主李老蔫,索去大洋1500块,逼得李老蔫媳妇悬梁自尽。如今,过江好流窜到八郎后,派出探子出去打探消息,跃跃欲试要干一笔大买卖。
cmfu发布当时,八郎区三家子屯有个财主名叫良玉歧,时年40岁,是八郎大地主张记的管家。张记是吉林省有名的蒙古族地主,汉名叫陈万财。良玉歧做了他的管家后,租种了他的土地100多垧,且都在五塔虎附近。主富农贵。良玉歧平时穿一身黄马褂,戴一副水晶石眼镜,骑一匹红膘子马。仗着主子的势力大,良玉歧在八郎一代耀武扬威。自18岁娶妻邹氏外,32岁时又讨了个小老婆贾氏。因贾氏长得小巧玲珑,良家大院里的人背地里都叫她“小贾人。”
cmfu发布良玉歧兄弟五个,他为长。老五叫良玉贵,28岁,人送外号“良五秧子”。此人长得骨瘦如柴。读了三年私塾,后便在家闲逛。18岁时娶了个媳妇金氏。金氏平时少言寡语,整日呆在屋里不出门。绣得一手好针线。平日,大院里常有女人去求她绣个花鞋了、枕头了,她都有求必应。对于丈夫在外面乱野,她也不放在心上。
cmfu发布良五秧子没事喜欢闲逛,不干正经事。20岁时,大哥介绍他到张记的粮栈去做帐房,他乐颠颠地去了。谁知道只做了一个月,一句“闹心”走人了,还带走了粮栈的大洋200多块。等张记派人接手时才发现亏空。良玉歧无奈,自己掏钱堵上了窟窿;22岁时,日本人把屯西的铁路卖给了张记。大哥又介绍他到郭前旗铁路警署当治安队长。他只干了十天就跑了回来,嫌巡逻太累。闲着没事,良五秧子伙同几个酒肉朋友,今天上赌场,明天逛妓院,有时个把与都躲在大赉县城鬼混。钱花光了就朝大哥要。五秧子父母早亡,大哥良玉歧又管不了他,任他胡闹。
cmfu发布一次,良五秧子从外面回来,忽然一改往日的旧习,呆在家里不出去野了。良玉歧很高兴,觉得老弟人长大了,懂事了。他心里有数,应该为老疙瘩找点事做,才能栓住他这匹野马。思来想去,便让他在家中管帐。
cmfu发布良五秧子管帐真是兢兢业业。有事没事常往大哥屋里跑,找大哥商量。平日没事,就时常出入两个嫂子房中,和嫂子们逗上几句。嫂子也不生气,还说:“老疙瘩出息了。”
cmfu发布良五秧子管帐不到半年。一日晚饭后,良玉歧从外面回来,径直走进小贾人的屋子里,远远就听见屋子里的说笑声。他刚迈进门槛,见五秧子正和小贾人调情。小贾人坐在炕上,五秧子坐在炕边,叔嫂二人脸对脸地笑开一朵花。见大哥进来,五秧子伸出去的手一下子缩了回来。这一幕,被撞进来的良玉歧全看在眼里。良玉歧的火腾地就起来了,肺都要气炸了,上去就给五秧子一个嘴巴。五秧子手捂着脸愣在那,小贾人吓得直往炕里躲。待五秧子醒过腔来,一下子从炕上蹦下来,手指着良玉歧破口大骂:“好你个良玉歧,仗着你是张记的管家就欺负人?连亲兄弟你都打,你还是不是人?你凭啥打我?你给我说个明白”
cmfu发布良玉歧气得在地下直跺脚,手指着五秧子和小贾人:“你们你们干的好事”
cmfu发布良五秧子一听哥这话,骂得更来劲了:“良玉歧,你不是人!我和嫂子是清白的,你凭什么打我?我们叔嫂就不许开几句玩笑吗?你有能耐到外边使去,跟自己亲兄弟逞什么威风?你能打打吧!给你打!给你打”五秧子说完,拿脑袋直往良玉歧身上撞。
cmfu发布良玉歧是有涵养的。他懂得家丑不可外扬的道理。要是让大院里上上下下的人都知道了,自己的老脸往哪搁?今后还怎么在人群中耀武扬威的?良玉歧的火压了下来,一屁股坐在地上的长椅上。
cmfu发布良玉歧刚刚压下火。谁知道炕里的小贾人连哭带闹地数落开了:“我的命咋这么苦哇?我怎么瞎眼嫁到你们良家来了呢?你们兄弟合伙欺负我,让我以后怎么做人啊?我不活了,我不活了”
cmfu发布良玉歧的火刚压下去,让小贾人这么一闹,火腾地又起来了,一伸手,从屁股后面把镜面匣子拽了出来:“好,你要死,我成全你,你们俩一块死。”说完,“嘎巴”一声把子弹推上膛。吓得五秧子撒腿就往外跑,边跑边喊:“杀人了!我大哥要杀我,我大哥要枪毙我”
cmfu发布此时,趴在炕上的小贾人早已吓得面如土色,把裤子都尿湿了。
cmfu发布良家的风波总算平静下来了。五秧子吓得一个多月没敢回家。
cmfu发布事后,良玉歧气得在家躺了两天。水口没打牙。他打心里恨透了自己这个不争气的老弟,发誓再不许他进这个家门。但又一想是一奶同胞,何况又是家丑。良玉歧长叹一声,咬咬牙,又摇摇头。
cmfu发布播种的季节又到了。庄稼人正在地里忙活着。天公不做美,今年又是一场春旱。这一日,土匪过江好正倒在炕上抽旱烟,秧子房掌柜的从外面进来:“当家的,有人插千,说三家子良五秧子是条大鱼。良家是三家子屯的首富,种着张记100多垧地。光伙计就雇了十来个,娶两方老婆,拴四挂大马车。有二十多匹马,房子二十多间。良五秧子的大哥叫良玉歧,是八郎张记的管家。良五秧子近一个月在大赉城闲逛,插千的把他住哪个客栈都查清楚了。这是块送到嘴边的肥羊。绑了良五秧子,少说也能弄他三千两千块袁大头。”
cmfu发布过江好犯了寻思。对于三家子良家,他早有耳闻。只是良家的后台太硬,是大地主张记。听说张记的两个姑爷都是在县城做大官的。这事弄不好,要是张记插了手,那可是“打不住黄皮子惹了一身骚”。可过江好也有他的打算:眼看闲着快一年了,一个大鱼没钓着,总不能老这么呆下去。听说老蒋已经打过来了,一旦有机会,就我这二十来条枪,充其量也就是个小排长。如果把队伍扩大些,说不定能混个上校当当。过江好也不是傻子,他知道自己最大的弱点就是一个大字不识。可又一想,识字顶个屁用?自己不识字,这么多年也闯荡过来了。明朝朱元璋一个大字不识,照样当皇帝。妈的,抢到钱是爹,手里有抢才是爷爷。
cmfu发布过江好一夜没睡好,一袋接一袋地抽烟。第二天,他又早早地起来,伸了伸懒腰,在空地上转了两圈。这时,秧子房掌柜的又进来禀报:“当家的,插千的又来了,说良五秧子在穆家崴子出现了。”
cmfu发布过江好一听,眼睛一亮:“把插千的给我叫进来。”
cmfu发布不一会儿,插千的来了。过江好详细的询问了一遍良五秧子的事,三角眼使劲地眨了几下,在屋子里踱起步来。一会儿,他用力一拍桌子:“干!”
cmfu发布这一天,艳阳高照,万里无云。三五成群的庄稼人在地里忙活着。良五秧子在穆家崴子玩了两天,晚饭喝了许多酒,趁着天还没黑,骑着小黄马出了屯子,一直向东走,晃晃悠悠地下了岗子,来到屯子口。这时,迎面飞来两匹快马,马上坐着三个彪形大汉,其中一匹白马上坐着前后两个人。三匹马刚刚打了个照面,就见从白马上跳下来一个高个子,一纵身跳到良玉秧子的马背上,左手一把抓住黄马的缰绳,另一只手从怀里掏出匣子枪,顶在了良五秧子的后背上:“别动!我们是绺子上的人,我们当家的要见你。”
cmfu发布良五秧子稀里糊涂没弄清是怎么回事,好半天才醒过来腔来。刚要喊,右肋骨被一个硬梆梆的东西使劲儿地击了一下,疼得他险些从马背上摔下来。他在马背上晃了两晃,身子被后面的人扶了一下。然后,马头向里划了一个圈,黄马和另外两匹马四蹄蹬开,一直向西奔去。
cmfu发布良五秧子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被请到了山上。
cmfu发布三匹马从东侧山口上了山,沿着小路拐了两个弯,一直向南进入大青山。良五秧子远远地就看见贴着山根子盖了四个地窨子。走到最南边的一个地窨子跟前,是一块平地。三匹马停了下来。良五秧子被大个子用胳膊从马身上夹了下来,“咕咚”一声摔在地上。接着是土匪们的一阵狂笑。
cmfu发布良五秧子被带进最大的一个地窨子里。地窨子里一铺大炕,炕上铺着一块羊皮褥子。只见秧子房掌柜的趴在过江好身边嘀咕了几句,就出去了,屋里剩下过江好和几个拿抢的土匪。良五秧子“噗嗵”一声跪在地上,头磕当当响:“大当家的,我和你一无冤,二无仇,饶命!饶命!”
cmfu发布过江好哈哈大笑起来,三角眼眨了几下:“良五秧子,瞧你个熊样!我们不要你的命。你他妈的弄错了,我要的是你的钱。”
cmfu发布“要钱好办,只要你把我放了,找到我大哥,要多少给多少。”
cmfu发布“哈哈哈哈”过江好一阵狂笑:“良五秧子,你把我当三岁小孩糊弄。我把你放了,谁给我门送大洋来?”过江好说完,一挥手:“把他绑起来,好好看着。”
cmfu发布过来两个土匪,把良五秧子绑在一棵小树上。
cmfu发布良玉歧自和五秧子闹翻以后,好长时间没到小贾人屋里去了。这日,他正在和大老婆闲聊,忽然有个家人从外面进来:“东家,有人送来一封信。”
cmfu发布良玉歧接过信往外瞅了瞅:“人呢?”
cmfu发布“走了。”
cmfu发布良玉歧展开信。
cmfu发布良管家展信大贵:
cmfu发布闻君乃一方富豪,故向君借大洋叁仟块,以赎回五弟之性命。五日后将大洋送往穆家崴子屯后的杨树林中,有人接应。如君违契,烦君为其弟准备棺木一口,丧衣一套。切切。
cmfu发布大安
cmfu发布过江好叩首
cmfu发布*月*日
cmfu发布良玉歧看完信后,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他明白:这是老疙瘩被胡子绑票了。他直愣愣地坐在那好半天,又起来在屋里转起圈来。他恨透了自己这个老弟,平时就担心他会给家里惹出什么祸来,今天到底把祸惹来了。良玉歧转了几圈又坐下,一会又站起来。如此折腾了一番后,一咬牙,一跺脚,“嚓嚓”两把将信撕碎,使劲儿地摔在地上:“畜生,该你有这样的下场。你早死,我早省心。”
cmfu发布
正文 第十四章
攻打新庙,大五洋、陈荣久失利。再加上陈达利被处死,陈荣久病倒了。大五洋和陈万才商量:眼下绺子人马太多,太扎眼,倒不如把绺子分成两股:由陈荣久、陈万才为一股,他为一股。叫陈万才找个僻静的地方,让陈荣久好好养一养病,顺便休整一下。
cmfu发布陈万才提出回达里巴老家。陈荣久觉得很不安全,他已经彻底暴露,回老家只能送死。后来,由大五洋提议:倒不如去库里山,那里地理位置偏僻,山高,东边又临水,两面是草原,南北两侧是庄稼地,难攻又易守,还有退路。陈荣久也觉得大五洋的办法很好,就答应了。
cmfu发布此时已近5月,小苗已长出半尺高了。地里,庄稼人正在铲地。这一段时间天旱无雨,闷热得很。陈万才当晚把200多人的队伍拉到库里山上驻扎下来。土匪们开始挖地窨子,铺上柴草,暂时住了下来。休息两天后,陈荣久觉得这里也并非安全。一旦走漏风声,解放军的骑兵说到就到。他开始筹备船只。他叫手下人化妆成打渔人到江边上买了两只大船,沿江划了回来,放在江边上。陈荣久这才放心,有了船,就有退路,不怕解放军打过来。
cmfu发布就在陈荣久将绺子拉到库里山的第五天,驻守新庙的我人民解放军22团2营便接到密报,说库里山驻进了大批土匪。二营营长张风启和教导员滕贵经过研究,决定派出侦察员出去侦察,以便掌握库里山的地形以及土匪的武器装备情况。之后,便派侦察员王小虎到库里山附近侦察。库里山的北侧是个800多户人家的大屯子,叫库里屯。王小虎在库里屯经过调查才了解到:原来库里山南面的苞米地是本村财主包万胜的,现租给佃户关永春种。据关永春的长工反映:最近东家想叫他们到山南去铲地。后来听说一个女人去山南挖野菜失踪了;又听说,有陌生人在山上走动,估计是胡子上了库里山,东家就没让伙计们到山南去。
cmfu发布接着又听到村民反映,有人亲眼看到胡子在山上挖地窨子。
cmfu发布侦察员王小虎在调查中还了解到:屯里有个名叫常富的青年,三十出头,三年前是从农安搬到这里来,当过土匪,现已改邪归正。他常常去库里山,下夹子打野兔,对库里山比较熟悉。
cmfu发布侦察员王小虎找到了常富。经过做耐心细致的思想工作,常富向王小虎坦白了自己的身世。
cmfu发布原来,常富的老家住在农安县谭记圃子屯。因家境贫穷,28岁时入了农安县“海龙”绺子当了土匪。妻子见常富当了土匪半年没消息,不知是死是活,便四处打听。后来听说海龙绺子在伊通河一带活动,便一个人冒死出来找丈夫。刚到伊通河畔,便遇见了海龙绺子里一个叫张槐的土匪。原来张槐是海龙的表弟,当年追随海龙入了伙,是海龙绺子的粮台。他见常富妻子长得漂亮,便产生了邪念,将她骗到草地强行奸污。待她找到常富后,将实情告诉了丈夫。常富愤怒至极,到处找张槐。后来终于在离河边不远的一个土窝棚里找到了他,一顿乱枪将他打死。常富杀了张槐,知道海龙不会饶过他,边带着妻子逃了出来,一口气跑回家,又将家搬到郭前旗境内的库里屯。给关永春家扛活。
cmfu发布常富讲述完毕,把自己当土匪时抢到的一把手枪交给了王小虎,托他交给政府,并表示愿意改邪归正,为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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