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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万户侯-第2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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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内容改掉,命广平王为大唐全权代表出使大秦,会商夹击大食一事。”
“好计!”李琬脱口赞道:“如此一来,广平王远赴大秦,没有一年半载他回不来,我们时间便有了。”
李琮也点点头,又接着问道:“第二计呢?”
吉温捋了捋他稀疏的几根鼠须,微微笑道:“第二计还是和原先一样,杀安庆宗,逼安禄山造反,让皇上无暇考虑立储之事。”
“可是这样一来,等平定了安禄山造反,李俶那小子正好回来,岂不是便宜了他?”
吉温摆了摆手,“殿下莫急,且听我的第三计,你便会明白!”止住了李琮的话头,继续道:“安禄山一造反,关中大军必然开赴河东和潼关,这样长安空虚。
说到此,吉温干瘦的脸上忽然泛起恶毒地神情,他瞥了一眼杨国忠和鱼朝恩,阴阴冷笑一声道:“届时,凭相国的权和庆王殿下的势,制造永王暴乱的假象,再有鱼公公地内应,咱们带兵入宫保驾,那时趁机逼皇上退位!”
最后一句话,俨如石破天惊一般,将几个人惊得目瞪口呆,‘逼皇上退位’,这不就是造反么?
半晌,几个人才回过味来,杨国忠颤抖着声音问道:“吉侍郎,除了这法子,难道没有其他更保险的吗?”
鱼朝恩也尖着嗓子道:“吉侍郎,你这不是要皇上杀了我吗?几万羽林军,我们怎么敌得过?”
吉温忽然仰天一阵大笑,忽然笑声一敛,叹了口气对他们道:“你们难道忘了吗?羽林军驻扎在西内苑,而皇上却住在兴庆宫,假若发生宫变,他们赶来也晚了。”
李琮地脸一阵白一阵红,嘴唇直打哆嗦,他不停地抹额头上的冷汗,仿佛在给自己找借口似的反复说道:“永王是我皇弟,我怎能这样做。”
吉温摇了摇头,鄙视地瞥了他一眼道:“殿下,你难道忘了玄武门之变了吗?”
这句话仿佛一道霹雳,顿时将李琮劈得呆住了,他霍然想起,大唐开国至今,除了高宗外,哪个皇帝之位不是在政变中得来,他又想起了千娇百媚的杨玉环,想到她将在自己身下娇啼婉转,色胆包天加上权欲熏心,使他的腰渐渐挺直。
他终于下定了决心,猛地一击双拳,咬紧牙关、厉喝一声道:“干!无毒不丈夫!他当年不就是这样坐上皇位的吗?”
第三百四十三章 江山如棋(八)
在坊门没关之前,秘密聚会便匆匆散了,鱼朝恩依然士,混在杨国忠的侍卫里,一直过了几条街,他才脱离了大队,鱼朝恩并没有立即去执行李隆基的命令,而是悄悄回到的自己的家,大唐宦官的地位相对较高,一般大的宦官都有自己的私宅,象高力士还能娶妻养子,官拜骠骑大将军,所以鱼朝恩在渐渐出头后,便在宫外置了宅子,蓄养奴仆。
开会结束已快一个时辰,鱼朝恩心中的恐惧仍然挥之不去,他摸出李隆基的密旨,透过灯光想看清里面的内容,李琮的府上养有摹字的高手,一封新的密旨此时就在他眼前,擅改圣旨,这是诛九族之罪,但让他恐惧无法消失的,是他在一份效忠书上签了名,并按下了手模,
鱼朝恩长长地叹了口气,皇上对他信任有加,并隐隐有取代高力士之势,他实在不必冒这个风险,虽然他常常安慰自己,投靠庆王是为了谋个前途,但他心里明白,若没有那三千两黄金,他也不敢迈出今天这一步。
鱼朝恩反锁了门,将自己裹在三床被子里,但从骨子里渗出的寒意,依然使他瑟瑟发抖,连床也抖起来,他心中充满了矛盾,是去告发还是不告发,他已经做出了大逆之举,就算告发,李隆基也不会饶恕他的背叛,况且还涉及到皇子,必极可能会杀他灭口;可若是不告发,将来李琮事败,他也同样也要死。
鱼朝恩痛苦地揪扯自己的头发,他恨自己当初为什么要收下李琮的贿赂,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三千两黄金买走了他的一切。甚至包括生命,
次日一早,天蒙蒙亮,鱼朝恩开了门,他眼睛里布满了血丝,脚步异常沉重,他找来一个心腹,将手中密旨和一面金牌交给他,嘶哑着声音道:“十日之内,将这份密旨交道安西广平王的手中。”
望着心腹的身影消失在雪地之中。鱼朝恩忽然急想将心腹喊回,他嘴唇动了动。却最终没有发出声音,此刻。他再也支撑不住,浑身虚脱地跌坐在雪堆上,将头深深地埋进了膝盖
安西龟兹,李隆基地密旨已经传到了广平王的手中。他在几天前刚刚被改名为豫,但新的密旨却命他为大唐全权特使出使大秦,协商夹击大食一事,李豫十分困惑,正值初冬,西域之路冰雪连天。连商队都不通行。皇上怎会让他此时成行?带着疑惑。他立刻去寻找去师傅李泌商议。
李泌自任安西节度府判官后,李清又上书表他为校检户部郎中。同时,张巡为安西节度府长史的任命也下来了,此刻,这两位安西文职高官正在衙门里商议移民的赋税问题。
目前,在碎叶一带已经有八万户移民,而因冬天暂时停留在沙州、龟兹、拔奂城等各个疏导点的移民也不下十万余户,不仅是官府组织,更多则是自发前来,第一批移民带来的巨大成功强烈地诱惑各地失地的农民,唐初的均田制是丁男一百亩,丁女八十亩,但事实上从来没有授满过,大多数只得十余亩,经百年的土地兼并后,手上能有个三、五亩地便已让人羡慕,更多地无地农民则是租种大地主的土地,沦为佃户、甚至奴隶。
但安西地授田却是实实在在的百亩,肥沃地土地,丰沛的水源,虽然路途遥远,但对千万无地农民依然有强烈的吸引力,原本是官府强迫而去,渐渐地,到九月秋收后大量中原农民卖掉家产,换成了马车和粮食,载着一家人的希望前往安西,对去安西地移民官府都给予特别通行,以至于从长安到河西走廊再到龟兹的官道上,随处可见移民的马车。
按照李清最早上报给朝廷的计划,以服兵役换取税赋减免,但很多细节方面的问题都没有解决,比如税率,比如上田和中田的区别,比如寡孤残地税赋减免,又比如十六岁至成丁前土地地授予,再比如土地转租后地税率,这些细节性都没有落实,眼看移民过来的人越来越多,制订法度明确这些细节就显得迫在眉睫。
“我以为全部土地都作为永业田并不妥当,现在虽然可吸引民户,可三代后,官府手中将无可授之田,居安思危,我们必须要早作打算。”
张巡虽然级别比李泌高,但李泌曾是翰林大学士,张巡在他面前并不敢自居为上,更多地是以一种朋友的身份和他商谈,他端起茶杯呷了一口茶,清了清喉咙又笑道:“我建议仍然按大唐立国之初的办法,二八分,二十亩永业田,八十亩口分田,死后永业田给子孙继承,而口分田则缴还官府,这样可保证官府手上有余田可授。”
李泌却微微一笑,若在中原地区,张巡的想法是正确的,可现在是在安西,官府怎么会发愁没土地可授,无论是向西的波斯、大食,还是向南的吐火罗和天竺,都有一望无际的土地,而以李清的勃勃雄心,他怎么可能满足于诏武九国,李泌虽然来安西时间不长,但他已经隐隐猜到了李清移民安西的真正用意,
可是这却不能说出来,甚至对李豫也暂时不能说,毕竟李豫登位要依仗于他。
想到此,他笑了笑道:“这个问题我在年初来安西的路上便已和大将军讨论过,我最初的想法和张长史一样,认为应有口分田和与永业田之分,但大将军却说这些土地都是移民自己开垦,应给他们更多的利益,他建议分为五十亩永业田和五十亩可转换口分田,当一年兵,便可将五亩口分田转换成永业田,这样,只要当满十年兵,这一百亩地便全部归他,可让子孙继承,这个法子我比较赞成,等于是一种变相奖励军功的办法。而且一旦打仗立功,还另有赏赐,这样在农民的眼中,当兵便是一条积
的最好途径,让他们更加积极从军,张司马以为如何
张巡默然无语,这正是他心中矛盾之处,他认为李清目前制定的各种法度太偏向军功,仿佛当年的秦国,对士人几乎没有半点优待。士在安西一旦起不到主导作用,安西就将逐渐脱离大唐。可是,面对大食地威胁。这似乎又是唯一的选择。
他心中暗叹一声,又道:“那税赋呢?李大人认为三十税一,一刀切可妥当?”
“不妥当!”李泌肯定地说道:“上田下田应有区别;所要抚养的子女多寡应有区别;若家无男丁的孤儿寡母,则更应受到优待;还有对读书人该怎么优待;再者若一户人辛勤耕作。而另一户人荒田从商,就算永业田不收回,但他负担的税赋也必须要高于普通农人,诸般种种,都应该考虑到,以示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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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李泌感慨道:“税赋不在于高低。十税一也好。三十税一也好,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要公平,让富者多缴税,让弱者少纳钱,这样,百姓的心态才能平衡,才更有利于官府的治理,所以这个税赋条例,你我要好好商议,要多问问有经验的老吏,制定出一个完善的法度,千万莫要嫌它烦琐,要制订得越详细越好。”
听李泌地意见里终于提到了读书人的优待,张巡喜不自禁,他急站起身向李泌深施一礼道:“公所言极是,我将力劝大将军采纳,若他还不肯,我也就辞去这官不做了。”
两人正说着,有急促地脚步声由远而近,李豫忽然出现在门口,“师傅,我有要事找您!”
“李大人既然有事,我们改天再谈,告辞了。”张巡向李泌和李豫分别拱了拱手,快步离去。
“师傅,我刚刚接到皇上的密旨。”李豫随手关上门,将金牌和密旨递给了李泌。
李泌见他脸色忧郁,心中不由暗暗吃了一惊,急忙接过密旨,展开细读,渐渐地,他地眉头皱成一团,眼中疑虑大生,让李豫出使大秦,他觉不可思议,现在移民刚刚开始一年,万机待理,根本就没有实力和大食抗衡,一旦大食反扑,所有的努力都将赴诸流水,李隆基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做出如此无智的决定。
李泌仔细看了看手上的金牌,是真地,而且这份圣旨也是李隆基的亲笔,李泌沉思良久,便对李豫道:“此事有些蹊跷,且别着急,估计大将军这两天便该回来了,我们问问他的意思。”。
三天后,李清护卫着家人终于回到了安西,与李隆基打了近十年的交道,李清已经十分了解他,一旦确认安禄山要造反,他必然不会放过其他同样拥兵自重的节度使,也一定会在与安禄山翻脸之前,夺去他们的军权,以防止他们趁朝廷与安禄山作战之时,得渔翁之利,当年地皇甫惟明、王忠嗣,近地还有高仙芝、安思顺,不都是这样被骗进京,或杀或闲地吗?
这次述职正好又是一个机会,必然将他们暂留在京,然后再徐徐削权,而对于他李清,他的家人便是最大地软肋,如果李隆基以他家人相威胁,他李清也只能乖乖地听话进京。
所以,将他的家人抢先一步接出来,这样,他便掌握了主动权,当然也会有所失,但其中孰重孰轻,他李清心里明白。
“大将军,我已等了你三天,有要事相商。”
事态紧急,不等李清安稳下来,李泌便匆匆找上了他,将密旨又递给他,“你看看这个?”
李清接过了密旨,对几个正替他打扫书房的亲兵道:“你们先去休息,明天再来收拾。”
待亲兵们退出去,李清这才打开密旨匆匆浏览一遍,他没有说话,而是默默地回到他的座位上坐下,手指轻轻地揉着太阳穴,他忽然冷笑一声,对李泌道:“若我没猜错的话,这份密旨必然是假的。”
“假的?”
“很简单,朝廷与安禄山翻脸在即,李隆基此时怎么可能两线同时开战?他拿什么支撑?”李清的脸上充满了鄙夷的神色,“再者,这密旨上没有印鉴,想做一份假的实在是很容易。”
“可是,如果这有假,那真的密旨在哪里?会是什么内容?还有此事又有谁做的?”
“哼!”李清轻轻哼了一声,带着一丝嘲讽的口气道:“还用想吗?自然是那个想做皇帝几乎要发疯的王爷。”
李清站起身,背着手走了几步,忽然他停住脚步,回头对李泌笑道:“眼看大战在即,我估计真正密旨里的内容是让小王爷立即回京。”
“那大将军的意思是让小王爷回京还是不回京?”李泌不露声色地问道。
李清仰头呵呵一笑,道:“回!当然要回,而且,我也要跟着去,免得小王爷入主东宫后便将我忘了。”
就在这时,一名亲兵飞奔而来,他举着一卷鸽信喊道:“大将军,从是红色的信。”
这是从沙州转来的鸽信,红色代表着紧急,李清随手接过,展开它读了起来,渐渐地,他脸上的笑容僵滞了。
“出什么事了吗?”
李清将鸽信扔到火盆里,凝视着它变成一团火焰,随即又成了黑灰,半晌,他才淡淡一笑道:“安庆宗暴病而亡!”。
第三百四十四章 江山如棋(九)
昼将尽,夕阳下,骑兵们的身前落下了又长又尖的身悄悄降临在千里冰封的陇右大地上。
一队三千人的安西骑兵从西逶迤而来,马踏冰河、漫天雪飞,雪已经下了三天,恶劣的天气使他们的行军十分艰难,行至一个背风处,李清手一挥,全军停止了前进。
一名斥候从远方驰来,行至李清面前跳下了战马,送上一封从凤翔转来情报,李清打开,上面只写了八个字:‘长安无事,河北无事’
“大家稍微歇息片刻,吃点东西。”
李清吩咐完,一掉马头,向李豫的马车飞驰而去,从龟兹东来,他们已行军了近一个月,李清早派了大量的斥候赴关中,随时探听长安的情报,但自从安庆宗死后,长安突然变得沉默起来,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但李清知道,这只是海面上的风平浪静,海底其实早已暗流激荡。
李豫原本是骑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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