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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万户侯-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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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衙役不和李清倒没有看见,可听了帘儿的话,他心中却微微一笑,难道自己又要卷入官场斗争不成?
    “不碍,我当心点便是!”
    他一挥手,对众人笑道:“大伙儿先把东西拿进去。”
    进来后才发现宅子极大,共分三进,每一进都有院墙相隔,前面是客房和下人住的房间,中间是一个不大的院子,四角各植一棵百年老桂,院子正面是客堂,两边是厢房,再往后便是内宅,最妙的内宅里还有一个精致的小园林,园内黄色的迎春花已经怒放,想来原来的主人颇有几分雅意。
    李清正在端详一块奇石,突听身后有脚步声,便笑道:“小雨可喜欢这里?”
    “公子,我喜欢,这里可比阆中的老宅要好得多。”小雨如梨花雨露般的面容出现在他面前。
    小雨比帘儿小一岁,却比她长得高,发育也比她快些,已经是个亭亭玉立的少女,她虽也有些心智,但比起帘儿的老成练达还是要差很多。
    李清上前摸了摸她的耳垂笑道:“怎么!没被拧掉吗?”
    小雨脸微微一红,突然想起此来的目的,惊道:“我险些忘了,我们没带粮米,今天的晚饭可怎么办?”
    “让帘儿姐带你们出去吃就是了,她人呢?”
    “公子,我在这!”帘儿匆匆走来,皱眉道:“不光晚饭,他们准备的被子又潮又脏,晚上可怎么睡觉?”
    李清笑笑,没有回答。
    “我早就叫张旺和老余去了,就怕买不到,这一路店铺稀少,竟比我们仪陇县还要冷清许多。”
    说话间,张旺和老余二人空着手回来了,他们真的没有买到被褥。
    “怎么!买不到吗?”
    张旺一脸沮丧道:“小姐,这义宾县有些邪门,我们跑了好几家店铺,都没有被褥。”
    “这怎么会,被褥是日常居家用品,哪能买不到,或许你们没找对地方。”
    “不是的,他们说日用品不赚钱,义宾县都没得卖,要去南溪县买。”
    “不光如此,这里物价还奇高。”一旁的老余忿忿接口道:“我们腹中饥饿,便想买几个馒头,成都一个馒头只卖一文钱,可这里的馒头个头小还不说,竟要三文钱一个。”
    “还有米价,成都米价三十文,可这里也要四十文一斗,其他的物什都至少要比成都贵两成。”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义宾人的收入还要超过成都不成?”李清感到有些困惑。
    这时,仆嫂宋妹跑过来连声叫道:“老爷!老爷!外面有人送被褥来了。”
    被褥是一个管家模样的中年人送来,全部是簇新的上好细麻,有近二十床,他见李清被簇拥出来,急上前施礼道:“我家老爷怕大人夜里睡不好,特命我送些被褥来,他让我转告大人,本来要到码头迎接大人,可临时有公干到南溪县去了,请大人见谅!”
    “你家大人是谁?”
    那管家急从怀中取出一帖,双手恭恭敬敬递给李清,“我家老爷就是本县的县丞,王昌龄,王大人。”
    
   
第七十章 县尉县丞(二)


    
    王昌龄,字少伯,京兆长安人,早年贫贱,年近不惑始中进士。初任秘书省校书郎,后授汜水尉,因事贬岭南,开元末返长安,改授江宁丞,为人铮直敢言,后又屡遭贬谪,现在是义宾县县丞。
    李清听说县丞竟然就是唐朝著名诗人王昌龄,他仿佛一脚踏空,半天才茫然接过名帖,一纸素笺上写着遒劲大器的三个字:王昌龄。
    他来唐朝已有二载,见过杨国忠、虢国夫人、章仇兼琼、鲜于仲通,都是历史上的名人,可他们全部加起来,也比不上‘王昌龄’三个字,‘秦时明月汉时关’,自己幼时在父亲怀中呀呀认读的诗,而它的作者竟给自己送来了被褥。
    
    夜已经深了,李清赴宴归来,他疑惑重重,唐县尉酒醉后的一句‘唯酸儒皆可杀’,道出了他与王昌龄间的深刻矛盾,是什么原因造成二人之间的矛盾,为什么县令不管,更让李清疑惑的是,唐县尉的几个心腹,个个长相凶恶,竟然不时冒出几句黑道切口,他们究竟是什么人?
    李清刚进屋,帘儿便迎了出来,“公子怎么才回来,有人找你,在书房里,已经等了快一个时辰。”
    “找我?”自己刚到义宾县,人地生疏,怎么有人找,他突然醒悟,急问道:“是什么样的人,多大年纪?”
    “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问他姓名,他不肯说,只说你知道。”
    不待帘儿说完,李清便冲进了书房,一定是他,王昌龄。
    李清的书房在客堂旁边,因为没有书架,所带来的书籍只是凌乱堆放,李清推门进屋,却见一人在灯下读书,他头发已经花白,皮肤黝黑,背微微有些驼,若不是身穿白锦袍,李清定以为是哪个乡间老农走错了路。
    “李清不知玉壶先生要来,让先生久等了。”他眼一瞥,发现王昌龄看的竟然是《贞观政要》。
    来人正是王昌龄,因向朝廷上书土地失控,触怒了权相李林甫,前年从江宁县丞被贬为义宾县丞,刚刚从南溪县赶回,便赶来拜访李清,不料还是晚了一步,得知李清已经被唐胜请走。
    听李清称自己为玉壶先生,王昌龄微微一怔,随即反应过来,他是在引用自己的‘一片冰心在玉壶’,是一种含蓄的恭敬,他呵呵笑道:“有人直称老夫昌龄,也有人称少伯,更多的却称老夫王江宁,想不到今天又得了一匪号,王玉壶,委实有趣。”
    他起身向李清拱拱手道:“在下王昌龄,本县县丞,这么晚还打扰李主薄休息,实在过意不去。”
    “先生客气了,请坐!”
    李清见桌上茶已凉,便回头叫道:“小雨,重沏一壶茶来,用我上次买的蒙顶茶。”
    片刻,小雨将茶放在桌上,换了旧茶。
    李清笑笑道:“这是我从成都带来蒙顶茶,先生请品茗,看看味儿如何?”
    王昌龄眼睛闪过一丝亮色,随即端起茶杯,轻吹一口气,细细茗了一口,连声赞道:“不错!不错!合座半瓯轻泛绿,开缄数片浅含黄,这就是蒙顶三品茶中的极品,听说在成都市价十贯一两,且有价无货,李主薄果然出手不凡,此茶我心仪已久,只是囊中羞涩,盼而不得,想不到竟在此处喝到,不枉此行啊!呵呵!”
    李清亦笑道:“我囊中虽有银子,但腹中却无学问,这茶被我糟践了,我带有一斤,愿分半斤与玉壶先生,不知可愿笑纳?”
    王昌龄大笑,“此等好事上门,我有心推却,但喉咙却不干,收了!收了!”
    李清急唤来小雨道:“将我那两瓶蒙顶中拿一瓶过来。”
    坐下又问道:“不知先生今夜晚来,有何赐教?”
    王昌龄脸上笑容微敛,沉吟片刻道:“李主簿可知我何会收下你的茶?”
    见李清不答,他随手取过《贞观政要》,“就是这本书,若我摸到的是一本淫诗艳赋,你就算给我一百斤蒙顶极品,也休想让我收下。”
    他又翻到《谏太宗十思疏》一章道:“这下面的第十一思,‘藏民富’是你写的吧!说的很好,说得非常好,一语切中当朝弊端。”
    王昌龄放下书,面色凝重,缓缓走到窗前道:“世人皆说开元盛世,一派歌风颂德,焉不知盛世只是官府的盛世,下面却是百姓的苦难,再看看这几年,土地兼并、蓄奴成风,一年比一年严重,长此以往,土地被少数人占有,财富被少数人占用,官府无钱,百姓无粮,早晚必酿成大祸。”
    他又叹了口气,冷冷道:“可今上位者,却贪图奢华,好大喜功,就说现在,平定一个小小的部落叛乱,竟耗去了剑南道一半的仓禀,还有大食、还有吐蕃、还有回纥,我大唐百姓就算不吃不喝,也供不起百万甲兵啊!”
    “大人之言虽有理,但也不能以偏概全,李清以为攻打滇东是为了国家的利益,倒并非好大喜功,是为了阻止南诏东进,养兵虽耗费粮饷,但无兵之国,难过三世,万邦朝拜,又有几个是冲宋襄之仁而来。”
    李清突然想到积弱百年的两宋,空有百万兵,也一样被异族所灭,大唐的强盛,就在于它军事的强大,百万甲兵守万里河山,并不为多,关键是它要有相应的经济基础支撑。
    王昌龄却摇了摇头道:“你错了,滇东并非是仁义施得太多,恰恰相反,若不是筑城使竹灵倩的残暴,滇东百姓会造反吗?仁义不施,攻守之势异也,激起民变,却不知用仁德去安抚,反而诉之以刀兵,我看民心难平,早晚会给南诏白白做了嫁衣。”
    李清听他分析犀利,见解独到,心中赞叹,眼睛却盯着他道:“王大人如此妄议今上,不怕李清告发吗?”
    王昌龄霍然起身,逼视着李清愤愤道:“我王昌龄就是这样一个人,看见不平就要说,所以才被一贬再贬,我早已不在乎,大不了回家种田去。”
    李清微微一笑,走到门前高声叫道:“小雨,把另一瓶也拿来。”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李清不敢再和先生分享这蒙顶极品,全部送给先生吧!”
    王昌龄脸色回缓,拍拍李清肩膀笑道:“我只是嘴皮子凶,可做实事却不行,我听说新任主簿原本是成都的一个商人,特地派人去成都打听,回报说去年成都街头爆发一场雪泥商战,当事者就是李大人,好漂亮的手段,老夫自愧不如,老夫很惊讶,也很高兴,你若来,一定能将义宾县的局面打开。”
    李清点了点头,“我来义宾县只两个时辰,就有太多的疑问,请先生替我一一解开。”
    王昌龄细细地又品了口茶,清了清嗓音方才缓缓道:“义宾县原本也不是这样,它虽不比南溪县,但也交通便利,商业繁盛,可自从来了一个人,这一切都被改变了。”
    “是谁!”
    王昌龄实在恶心这个名字,转了个弯道:“他就是今天请你喝酒的那狗贼。”
    如果李清面前坐的是一个普通的县丞,那他一定会认为这只是一场狗咬狗的斗争,可对面坐的偏偏是王昌龄,‘但使龙城飞将在,不叫胡马渡阴山’的王昌龄。
    李清长长吐了一口气道:“请先生明言!”
    “这个人原本是小军官,不知怎么竟巴结到益州刺史李道复,去年授义宾县县尉,他又是本地人,更如鱼得水,一年来势力越来越大,也越来越嚣张,渐成本地一霸,到后来,县里的每个店铺都要向他交月钱。”
    李清恍然大悟,难怪这里的东西这么贵,原来还征了附加税,可是他只是个县尉,令、丞、簿、尉,他是最小一级,上面还有刺史,还有节度使、还有朝廷,怎么谁也不管?他心中胡思乱想,王昌龄后面的话却一字不漏地听入耳中。
    “偏偏我们的县令又是个酒鬼,一天十二个时辰,四个时辰睡觉,四个时辰酿酒,四个时辰喝酒,那有时间管正事,所有的事情都落在我和此人身上,他若不闻不问,我累点苦点倒也罢了,可他就是见不得我做事,想着法子来坑我,我白天领着乡亲们把桥修好了,他晚上就会派人来将桥拆掉;我办一所官学,他就派流氓天天来滋事,先生打跑了,学生也不敢来,此人,我是恨之入骨,但也无可奈何。”
    “那大人为何不培养一点自己的势力对付他呢?”
    王昌龄叹了一口气,“他手下有上百个打手,县里谁敢和他斗,上面又包庇他,要不是我有点名气,早就不知死过多少回,说起来李大人可能不信,这个大唐的县尉竟和黑帮有关联,我也是最近才听说,他有个兄长,据说就是你们成都什么峨眉堂的堂主。”
    “什么!”李清霍地站起,失声叫道:“峨眉堂!”
    他突然明白过来,为什么章仇兼琼会将他放到这里来做主簿,原来章仇兼琼根本就没打算让自己与海家罢手。
    
   
第七十一章 上任首日(一)


    
    李清到今天才领教了章仇兼琼的老奸巨滑,不可能这么巧,必定是他的有意安排,竟是要他跳出成都在暗处继续和海家斗,官场上的事就是这样,不能点破,靠的是领悟,斗的是心机,李清领悟倒是领悟,可心中却委实不快,他算什么,章仇兼琼手上的一枚棋子么?而他下的这步棋竟让自己毫无退路,就仿佛是过了河的小卒,只能前进,不能后退。
    他又看了看王昌龄,见他满头白发,脸上皱纹粗糙,为百姓操劳得苍老不堪,浑浊的老眼却充满期望地看着他,只得暗叹一声,也罢!自己就当一回龙城飞将吧!
    **
    主薄的职能就相当于现在主管财政的副县长、县委常委,这倒是李清的专长,次日一早,他要去县衙报到,他已经换上簇新的官服,头戴唐巾软裹幞头,内穿裤褶服,身着外套浅青色团领窄袖绣禽袍,用碧色革带系着,上面挂一把短刀,脚蹬乌皮靴,这就大唐九品官的典型官服,李清穿上倒也精神百倍,喜得他在铜镜前左右顾盼,就仿佛要出门的新妇一般。
    坐上老余新租来的敞蓬马车,李清精神抖擞地上路了,惹得一路之人惊异,纷纷在他身后指指点点,李清更是得意,恨不得高举一牌:新任父母官。
    离县衙还有一箭地,就见一群光屁小孩欢叫着从里面跑出,其中两个还抬了个特大号的酒葫芦。
    义宾县衙门不大,却很破烂,就象后世那些希望小学的前身一般,为砖木结构,朱颜褪尽,一面大鼓吊悬在大门左侧,上面破个大洞,且鼓锤也不知被谁拾去做了烧火棍,李清迟疑一下,确认这座房屋不会突然倒塌,这才拾阶进了衙门,里面光线昏暗,地面凹凸不平,公案老旧且断了一条腿,用一根竹棍顶着,又在下面垫了两块砖,仿佛一个三条腿的老头拄根拐杖一般,县令不在,公堂已成了蜘蛛们的天堂,使李清有一种进盘丝洞的感觉。
    “里面有人吗?”
    喊了半天,除了另一个李清在答应外,再不见有人出来应承,在李清想象中,官衙应该威严肃穆,两排衙役执棍而立,上面明镜高悬,下面坐一个七品县令,那模样,李清突然想到了柳随风,虽然仪陇县县衙黑了点,可就应该是那股子威风,而眼前的县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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