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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若寄 作者:岁惟(晋江vip2013-12-06正文完结)-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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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懒得管无关之,还是近几年养出了一副慈悲心肠,爹爹出乎意料地友善,命宫安顿了果子和凤凰,只将一招去问话。久无住的茗馨殿更了套衣裳,做足了礼数,才揣着个紧张忐忑的心去紫极正殿拜见爹爹。
紫极正殿是爹爹的议事之所,从前紫微垣时,也只有犯下大错时,才会正殿领罪。一顿训是免不了的,一顿罚也是少不了的,痛苦就痛苦领训和领罚时都得跪着。紫极殿铺的玉石砖冰凉冷硬,泛着寒气,常常跪得膝盖冻伤,那疼的滋味至今还能回想起来。
拢了宽袖护腰前,折了裙沿铺地,才徐徐跪下。上座坐着的神君宝相庄严,一袭紫袍云纹古朴,衬得那张肃然的脸愈发威严正气。是了,爹爹从来都是公私分明,乃至甚少有“私”的时候,这般严厉板正的模样,倒也熟悉。
不等爹爹问话,清了嗓子,低头道:“绾儿私下凡间三年有余,有违天条,爹爹若要将绾儿打入诛仙台,绾儿心服口服。”方才更衣时问过司墨,道是这三年三界宴席常常有,爹爹一直宣称告病卧床,应是本着家丑不可外扬,打定了主意替隐瞒,此罪多半是私了。于是这番话特意说得离谱,名为请罪,实为威胁。
爹爹神色沉笃,铁面上瞧不出分毫情绪,声音厚重威严:“看是越来越不知规矩。”
“绾儿不敢。”头又垂了一垂。
“罢了。”爹爹沉厚的声音略带不满,吩咐道,“这几日的茗馨殿里思过,不得外出。等收了的凡心,随去莲观池走一遭。”
猛地抬头:“莲观池?天帝他老家又要纳妃了?”
“这一回是他们天家的三子,少泽。皇子殿下特意与提起,要届时赴宴。”原来急忙把召回来的不是爹爹,居然是少泽这个混球。
说来少泽与曾入过同一个学宫。那时候仙界子弟都须到天家办的学宫里进学,后来大概由于各宫都热衷于给自家子弟开小灶,纷纷以行动对统一教育表示了反对,学宫也就没能开下去。因此少泽与年幼时堪当狐朋狗友之首,一起做了不少混账事,长大之后却只偶有相见,不复当年形影不离,说来也是件憾事。
少泽能记挂,自然令有些受宠若惊,便有一问:“少泽竟也要娶妻了?是哪家的女仙?”
爹爹对的刨根问底一向懒于回答,只简短答道:“赤狐族的族长,尘月。”
尘月?!大吃一惊:“赤狐族乃是妖族。神族与妖族速来不睦,天帝他老家是怎么容忍这么个妖族的媳妇的?”何况,何况尘月她不是喜欢凤凰吗?!
“上清大帝布下乾坤卦,算到神魔二族千年以内必有一战,仙界式微,谋求外援乃是不得已之策。”
天上的老神仙大多刻板迂腐,自命清高,不屑于与妖类为伍。这一回天帝为拉拢一个妖界氏族,竟不惜用上让少泽娶妻这等急于求成的下下之策……看来这魔龙传承,必要掀起一阵腥风血雨才罢休。
安宁了数万年的仙界,怕是快要不太平了。
忽然想起一事,今时今日神魔之间的矛盾恐怕比往日更胜一筹,那凤凰……“爹爹,带回来的客……”
爹爹的神色忽然微微一闪,神情依旧严肃板正:“他自入魔道,却还有救。紫微垣的教化对他有益,便让他住下罢。”
入魔便是入魔,还有能救的道理?何况凤凰那厮,非之不救,而是其之不自救。腹诽了几句,好爹爹并没有表露出要打要杀的意思,最多给凤凰灌两本经书,大抵伤不到害处。于是草草揭过,伏下头细心听爹爹的训诲。
清规戒律念了一筐,条条严谨刻板,膝上的刺骨冰凉渐渐麻木之后,便有些昏昏欲睡。唯一记得清楚的,是爹爹说,天命自有机缘,若能顺应天命银翘知晓自己身世前加以阻止,或其后加以感化,皆能化解戾气。只可惜天运如此,并不是天道所择的化劫之。
强打精神,只听到此处,觉得甚内疚愧悔。其后甚么造劫养劫之理,甚么化劫应劫之能,皆囫囵吞枣地听了进去,没多会儿便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忘了个干净。
听到日落西归,广寒宫的清辉洒东天,这一天才算完。
茗馨殿禁足了三日之后,便有些熬不住。
茗馨殿里的安宜香熏得满室椒兰苾香,袅袅引瞌睡。着了一袭凤影清裙,百无聊赖趴案上,逗弄鸟笼里的阿姒。司墨时时刻刻守一侧,好似怕这只鸟笼里的鸟飞走了似的。将手上最后半块桃花糕喂了阿姒,用一截竹签戳了戳它白净无瑕的肚子:“说,们是不是都很可怜?”
这些日子闭门思过,本想召果子来陪伴,却被无情地告知,果子它天赋异禀,被文曲师父抓去他开的私塾听课了。咬咬牙,忍了。
找不着果子,退而求其次,让司墨把凤凰那厮给带来陪逗逗闷子,却被再次无情地告知,凤凰他也天赋异禀,被扔进汤谷水里炼体去了。
忍无可忍,这个世界居然已经扭曲到连凤凰都能天赋异禀的地步,不是刻意与作对是甚么?忿然回了殿内,重新坐案前,瞅着正天真无邪地进食的阿姒,忽然对它产生了深深的嫌弃。用竹签戳了戳它的脑袋:“白慕也忒不会变化了。要是变成个鹦鹉该多好?”至少还能聊以解闷。
阿姒抬头茫然地看了一眼,突然张了张嘴,吐出一个光团来,笼司墨身上,立时令她软绵绵地睡了过去。那团银光重新飘了回来,聚面前,从上而下垂成一卷纸笺的模样,幽幽浮转出一行白字:“施五行咒。”
瞟了一眼昏睡过去的司墨,鬼使神差地照做。阿姒果然“嘭”地一声长高了半个头,成了只白羽彩翼的鹦鹉。瞠目结舌地看着冲不停叫唤“桃花糕,糯米团,芙蓉酥,糖葫芦……”的阿姒,感到世界一阵深深的恶意。
能用阿姒来传递信息的,不是白慕还能是谁?
又惊又怒地吼道:“居然能听到说话!!”
那光幕结成的纸笺上白色的线条流转,最终凝成一行新字:“不要瞪眼睛。唔,这身衣裳不错。”
!大!爷!他他他他他,他居然还能看得见的样子?!
☆、第三十一章
正惊恐地想着;这几日阿姒一直身边;那晨起更衣梳妆;入夜沐浴安寝;岂不是都……白日里仿佛劈下一道紫电,劈得扶着几案摇摇欲坠。那厢阿姒的身上却镀了一轮金光;身形渐渐透明;飞出了笼子。
恍惚回神,伸手去拦,抬手时阿姒却已以一身白羽彩翼的模样,缓缓飞出了窗户。半隙的窗户透进一道微光;逸入紫微垣终年不散的袅袅云雾。那一缕光投进殿内;正落案上搁着的一本《紫微术法图鉴》上。
墙角的司墨依旧昏睡着,没有醒来的迹象。的目光紫色封皮的古书上顿了几秒;抿了抿唇,小心翼翼地推开了门。
此等好时机,怎能不趁机开溜?
近日禁足茗馨殿中,潜心钻研了一阵紫极咒的解法,却发现此术一旦种上无药可救,唯一的解法便是紫极蛛还蛰伏掌心时自断一掌,以绝后患。但早最后一次见到白慕时,紫极蛛便已有盘踞颈项之势,自然不能用这等自伤八百的法子。
退无可退,他却丝毫不意,乃至文曲师父酆都时,也并未接到他求医问药的消息。方才那千里传讯的法子看似简素,实则极耗灵力,他却尽说些不知所谓的话,对这等性命攸关的大事只字未提。
被紫极咒折磨得焦头烂额,不禁感慨,喜欢上一个不把自己性命当回事的,实是件头痛的事。而如今这么头痛,一定是因为喜欢的眼光有问题。
思及此处,幽怨地摘了朵花间小径上独出一枝的紫薇花,紧赶几步向前。嗯,当们头痛的时候,正确的选择该是——找一个同样会头痛的聊一聊。思来想去,觉着还是得找一找那只无所不知的死凤凰。
羲和的日宫三清之东,扶桑映日,炎火成渊的至阳之地,即出汤谷。日出于汤谷,落于虞渊,朝夕相生,汤谷与虞渊实际上是同一个地方,一方能焚灭万物的灵池。数十万年前远古众神们聚一起聊天,觉得一个池子有两个名字,不易辨识,决定化二为一。经过激烈的两轮投票,汤谷因其易于辨识便于书写,赢得了选举,成为了这方灵池唯一的名字。
据传,凡只需饮一瓢汤谷水,便能洗尽凡髓,得道成仙。但文曲师父说,那都是理论上的事情。现实中,就算是灵力低微的幼年神仙,也会被汤谷水灼伤,凡恐怕刚喝一口,就要被烧成灰烬。
因此,当听说凤凰正汤谷之底修炼时,很是吃了一惊。
蔚然成林的扶桑木遍了满地,花落漂浮,踏着一地桃色的扶桑花,小心翼翼地靠近了如熔岩一般的汤谷,两手抵着脸颊呼道:“凤凰!凤凰!”
冒着热流的池水居然翻涌不止,中间显出一个巨大的漩涡,像是要将什么吞并入腹一般荡开一个圆形的口子,掀起层层波浪。一只赤羽金翼的凤凰破水而出,半空中盘旋了几个来回,才缓缓一颗参天的扶桑巨木下停下。
疾走两步跟过去,才发现这只金光闪闪的玩意儿果然是凤凰,并且近看之后不但金光闪闪,而且伤痕累累。赤红如血的凤羽略有些黯淡,布了几处焦黑,像是一块烤焦了的血糯米糕。瞅了瞅奄奄一息的凤凰,联想了会血糯米糕,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化为原形的凤凰一双凤眸更加凌厉,伏地上凶狠地瞪了一眼。掩嘴收了笑,觉得此举确实有些不太厚道,讪讪道:“还是烧焦的时候比较顺眼。”让十分有食欲,咳。
凤凰摆出一张“不可食用”的表情,执著地盯着,眼里满是怒火。
这色荏内厉的凶恶模样由一只焦凤凰做出来,便十分有小果子的风范。幸灾乐祸了一会儿,愈发觉得好笑又可怜,于是蹲下来顺手摸了摸它的头。
烧焦的凤凰固执地偏开头,躲开的手。捉弄心起,偏偏把它的头拽了回来,慈爱地替它顺了顺毛,笑吟吟道:“躲什么嘛?”
凤凰凛然眯了眯眼睛,忽作声,声音凶狠隐忍:“再敢乱摸,老子啄死。”
原来烧焦了的凤凰,还是可以说话的。
缩回手,愣了一会儿,唔,一时兴起,险些忘了正事。遂清了清嗓子,道:“咳,怎么搞成这副样子?”
凤凰不满地斜睨着眼,似乎还沉溺被当成灵禽的恼怒之中:“紫微大帝太不厚道,要杀要剐岂不痛快,偏让老子修仙是个什么劲?”
扑哧笑出了声:“爹爹也忒宅心仁厚,见着谁都想赏个仙缘。凡有一句诗,叫‘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怨的便是仙家孤寂。连凡都嫌弃当神仙,何况一个魔族。”
凤凰抖了抖首羽,昂首道:“本座是昆仑冰下火炎池中孕出的凤凰,乃天地所生,不受三界六道之管辖。仙道魔道,还不是任本座选择。谁跟说是魔族了?”
阴阳初判时,远古众神皆由天地所育,此后三界开辟,各族繁盛,神仙也就大多由凡与妖族飞升而来,少有幸运者如,则天生神脉,由仙界神祗诞下,自出生便入仙籍。如此之后,天地日月的华泽供养三界世,不复当年,由天地所生的灵体也已有数万年未有耳闻。
惊叹道:“古籍里说,凡天地所生必律天地。像天君他老家,玉清大帝元始天尊,以及云游八荒的几位上神,哪个不是呼风唤雨的尊神?天地生的时候……是怎么想的?”而且,拥有这种的得天独厚的仙根,凤凰这厮竟然,竟然选了入魔?
入魔之后再洗尽魔髓重入仙籍,却是个不好受的活。
凤凰丝毫不理睬扼腕痛惜的,颤颤巍巍将自己化了个形,从一只烧焦的凤凰,变成一个灰头土脸的少年模样,不仅满脸焦黑,身上的衣裳也是破破烂烂的,随处可见撕裂,露出猩红的血肉。那表情却是满不乎的,双手交叉盘胸前,冷着脸,像个斗气的孩童。
那怄气的模样下,脸色却还是煞白煞白,想必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用最后的力气也要把自己变出个形来。
十分钦佩地想,世上总有两类不怕死。一类明知自己行将就木,却若无其事得没有看得出来,例如白慕。另一类明明谁都看得出来他命不久矣,自己却浑然不觉,例如凤凰。
认命地叹一口气,道:“这一身伤受得真是时候,过来罢。”
凤凰狐疑地皱了眉头,却耐不住大力抓过他的右臂,牢牢固一根凸枝上:“……做什么?”
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右手食指上咬开一个口子,淋漓鲜血顿时涌出。吃痛地倒吸了一口冷气,才用活动自如的左手拨开他碎得不成样子的的衣袖,对着撕裂的伤口滴下两滴鲜血。
屏住了呼吸,凤凰惊疑的目光里一动不动地盯着那狰狞的伤口。绽开的皮肉被的血液润过一遍之后缓缓褪去血色,血肉重新积聚,迅速地恢复成一块光洁的肌肤。
“……怎么会这样?”凤凰怔怔收回手,道,“的血……”
果真。努力深呼吸了几回,平复内心的涌动,心里默默念道。
翻阅完紫微垣记载术法乃至蛊毒的古籍之后,一直惊愕,有史以来,紫微垣中从来没有出过谁,能以血为药,即便是神女也不可能。而紫极咒的缓解之法中,也没有这个先例。如今它居然能治愈汤谷的焚伤,这已然不是灌下多少天材地宝可以达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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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少泽的请帖送到了紫微垣。爹爹遣了文曲师父与同行,共赴一十二天的莲观池。
天家的典礼办得庄重,席上免不了一顿好吃好喝,却惜无聊,天君他老家携天后一齐出个场,万般好吃好喝尽皆要放下。佛家言道,放下乃生至慧至苦之事,每当入莲观池赴宴时,对其“至苦”都颇有领悟。
爹爹公务繁忙,恐要到开席那一日才会如约而至,九重天上已多年没有走动,爹爹恐与同辈的小神仙们关系不睦,特嘱托文曲师父提前两日带去一十二天与众仙联络联络感情。
随行的凤凰扭过头,评价道:“哼,什么公务繁忙,还不是们这帮神仙爱摆架子。”
凤凰听说尘月要嫁给们神族的三皇子,执意要跟来瞧一瞧。尘月对他穷追猛打时,他却是不屑一顾的模样。虽不知他去赴这样一个姑娘的婚宴究竟存了什么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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