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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公卿-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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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众马喂养过后,再次起程。这一次,每个人都停止了喧嚣,开始全力赶路。
不管是王氏还是陈氏,都为这次南迁做足了准备。可以说,这个车队,是全由马车组成的。每一辆马车,除了四匹马拉着外,还另有两匹马备份。
在这种情况下,三十里的路,一个时辰就赶完了。
可是,天空中依然是骄阳似火,道路两侧,所有的田地依然干涸开裂。一路上,连天空都是灰蒙蒙的,遇到的水井不但滴水不存,那积得厚厚的枯叶显示出,这地方已得干旱很久了。
这一下,王氏子弟隐隐地感觉到了不妙,队伍中,他们的抱怨声变成了不安地询问声,和咒骂声。
车队继续向前赶去。
又是一个时辰过去了。
太阳开始沉入西边,吹来的风也不再那么炎热。
可车队中的所有人,都陷入了强烈的不安中。越是往南行走,他们骇然发现,道路两侧的田野便越是沟壑纵横,干涸得厉害。
这时刻,车队中的每一个人,都觉得自己的咽喉似乎被火烧了一般,口渴得厉害。而奔行的马匹,这时也是疲软无力。
偏偏,前方还是一片灰蒙蒙的,明明只是初秋,可呈现在众人眼前的,只是一片荒芜的枯色!
整个队伍,这时都呈现出一种慌乱和不安,只有嚼过三次缎中水的陈家众马还是精神抖擞。
在众子弟希翼的,不安的眼神中,王卓命令道:“王右,你们把马喂饱喝足,前去探路,看到了水源再来通报!”
“是。”
顿了顿,王卓疲惫的声音响起,“去把陈氏阿容叫过来吧。”
“是。”
应答声刚刚落下,一个王氏子弟急急地说道:“父亲,不可,万万不可。”他压低声音,在王卓询问的眼神中不安地说道:“父亲,你身为王氏家长,却在短短一路间,向陈氏的一个支族庶女连续问询两次。这,岂不是用你老的清名,来成就陈氏阿容?”
正文 第十一章 干旱三
王卓沉着脸寻思了一会,挥了挥手示意众人退下。
车队停下,给马匹再次喂了一点点水后,又起程了。
为了省水,王家没有煮饭,晚餐只发了些干粮。伴随这些干粮发下的,还有一些水。由于人数太多,每十人一组的队伍,都只发到了一盆水。对着西沉的落日,王卓站在车头,严肃地说道:“诸位,剩下的水都发到你们手中了,在没有找到水源前,诸位还是节省为是,”
队伍中,传来一阵嗡嗡声。
在这种种喧嚣声中,王氏七女的声音最为响亮,她尖声叫道:“父亲,分给我们的水,怎能与众人一般多?这贵贱都不分了么?”
一言吐出,四下皆静。
嗖嗖嗖,所有的护卫和婢仆,同时低下了头。似乎每一个人都屏住了呼吸,空气中,充斥着一种沉凝和紧张。
王卓对一众高大悍勇的护卫瞟了一眼,转向王氏七女厉声喝道:“闭嘴!既已同路,便得共尝甘苦,这种话,以后不可再说!”
话音一落,王卓如愿以偿地对上众下人感激涕零的目光。
王氏七女哪里被父亲这般喝骂过?当下小脸拉得老长,眼中泪珠滚滚。在她的身侧,是低声埋怨不休的兄弟姐妹。
这时,东方的天空,升起了一轮淡淡的明月。那月光挂在灰蒙蒙的天空中,如果不是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车队继续上路了。随着最后一缕光芒淡去,众护卫都点起了火把,在秋风中,那些火把猎猎作响,给这夜间行动的车队,增添了几分活力。
出于心中的不安,车队走得很快。
陈容坐在马车中,她的队伍人不多,又因为一开始大伙便得到她的嘱咐,除了十分口水才喝点水润润喉外,从不曾浪费,所以过了一天,那桶中的水还是大满。
因此,相比外面的焦虑,陈氏众人显得安稳从容很多。
时间一点一滴地地过去,不知不觉中,车队已走了大半夜,一直走到月上中天时,众人还是绝望地发现,一路没有看到半滴水源!
王氏派出探路的人还没有回来,无奈之下,王卓只好派人向附近的庶民们询问水源所在。这一问才知道,离这里最近的水源,也有四十里的山路,那山路崎岖难行,就算是当地走惯了山路人,也要两天一夜才能把水担回来。因为这个缘故,村民们在求雨不成后,纷纷变成流民,也向南方迁移了。
这一晚上,车队一直没有停,走到天亮时,渴得疲惫不堪的坐骑,才就着路旁枯草上那少少地露珠补充了水分。当然,王家众人自是不能如畜生一样,去喝那枯草上的露珠。
直到太阳再次升起,感觉到事情不妙的王家众人才喝停车队,休的休息,想的想辙。这个时候,他们派出探路的人还没有回来。
中午时,王家最后的一点水也给用完了,所有的人,开始面临着没有止境的干渴。
终于,王氏众子弟的目光,转向了因为一直有水补充,显得精神十足的陈家队伍。
‘的的的’有马蹄声清脆的在陈容的耳边响起。
平妪凑近头,朝着马车里低声说道:“女郎,王家人来了。”
“恩。”马车里传来的声音,依然平静而从容。
在这种时刻,她这样的语调,让平妪直觉得心神大定。
不一会,王五郎的声音从马车外传来,“阿容,冒昧前来,还请不要见怪。”他的声音中,夹着不好意思。
车帘一掀而开。
王氏众子弟在对上陈容时,同时双眼一亮,露出夹杂着妒忌和艳羡的目光来——在这种时候,这个陈氏阿容依然面孔洁净,发丝乌亮,竟是丝毫没有风尘之累。比起她来,他们哪里还有昔日那风流都雅的贵族子弟模样?
陈容微笑着对上王氏众人,她不等他们开口,便曼声说道:“诸位如果不嫌弃,便把这一桶水搬去吧。这桶是我昔日沐浴所用,还算干净。剩下的两个桶,实属府中仆役,恐污了诸位清贵之体。”
她的声音十分诚恳。她知道,这次干旱的范围并不大,过不了几天,他们便可以脱离这种困境。她现在需要的是王家人的好感,以及能被士人们传扬的好名声。
王氏众人万万没有想到她会如此痛快,来的时候,王氏七女还在心中想过十几句指责她,唾骂她,逼迫她的话,可这些话,竟是一句也配不上用场!
一众愕然后,王五郎清咳一声,带头向她拱了拱手,侧过头去。
不一会,便有三个王家仆役前来,他们抬起陈容的浴桶,便向前面走去。
当水抬到王卓面前时,王氏七女嘴一扁,恨恨地说道:“父亲,只剩半桶了!哼,定是那陈容不停地洗漱,才浪费了那么多!”
她的话音一落地,王卓便狠狠地剜了她一眼,他沉声低喝道:“这是什么话?人家愿意把水分给你,你不但不感激,还怨恨不知足?我王家,什么时候生出像你这样的女儿来?”
这话说得很重。
事实上,他不得不喝骂。王氏七女这声音不小,周围听到的人很多。
王氏七女万万没有想到,又被父亲这般责骂。而且这一次,父亲语气中的嫌恶,是她从来没有听到过的。当下,她的眼中泪水直涌,重重地吸了一下鼻子,王氏七女呼地一下拉起车帘,缩到了车中,不一会,马车里传来嘤嘤地哭泣声。
一个中年人劝道:“允儿年幼,她说的话当不得真的。”
王卓重重喝道:“她与陈氏阿容一般大,怎地她便是年幼,阿容便如此进退得当了?”
他喝到这里,长叹一声,闭上双眼,道:“把阿容请过来吧,哎。”
王家人来请陈容时,陈容没有耽搁,马上便跟在后面赶来了。
远远的,她还在马车中,便对着王卓盈盈一福,无比恭敬地唤道:“陈容见过王公。”
她的表情,她的语气,十分的恭敬,这种恭敬,甚至还要胜过前两日。
王卓见状,那皱着的眉头,不知不觉中舒展开来。他慈祥地朝她挥了挥手,唤道:“阿容近前来。”
“是。”
“阿容,伯父问你,这一次干旱,你是怎么料到的?你为什么如此果断地令人装水,还把缎打湿?难道有什么神明提示了你,使你知道此行有出现如此变故?”
在提到‘神明’两字时,王卓加重了语气,看向陈容的眼神中,不知不觉中添了一分希翼。
陈容明白了他的希翼,当下她盈盈一福,垂着头,极为恭敬地说道:“伯父所料不差。”
六字一出,王卓双眼大亮,四周私语声则是一静。
陈容乖巧的,恭敬地说道:“陈容刚入此州时,曾梦见一白发老人,正对着开裂的田野太息。隔日我听到王家众位哥哥说,田野里的水太少时,突然想起这一梦,这才向王公禀报。”
王卓点了点头,叹道:“原来真是苍天示警。只怪我,不信鬼神啊。”在这时代,儒家正在世人打破,道家佛家横行,而不信鬼神的墨家思想,在民间也有残留。王卓以一句“不信鬼神”来掩饰自己的错误,正是把自己不纳良言的大错轻描淡写地抹去。
这时刻,不止是王卓,便是众王氏子弟,看向陈容的目光中都大有好感。她不但很果断地承认了鬼神示警,又提到王家众位少年早就发现干旱一事。这样一来,世人纵使说起,也只会说他们过于轻率。
王卓伸手抚着胡须,他在得到自己想要得到的答案后,便挥了挥手,示意陈容退去。
陈容的马车刚刚驶出几步,他突然想起一事来,忙又问道:“阿容,不知你梦中老人可有指出,此处干旱还有几日得解?”他问出这等忧国忧民的大话后,再提自己真正想问的话,“我们还要行走几日,便可得脱?”
陈容示意马车返回,她施了一礼,摇了摇头,恭敬地回道:“这,陈容不知也。”在王卓失望的表情中,她不确切地说道:“许用不了多久吧?”
“希望如此,退下吧。”
“是。”
王卓望着陈容渐渐退下的马车,伸手抚了抚长须,突然说道:“这个陈容不错,堪配我王家儿郎!”
正文 第十二章 脱困
一个中年人皱着眉头回道:“可她毕竟是分支的庶女,其父又是庶子。”
王卓摇了摇头,他没有说话,心中却在暗暗想道:陈容出身是低微,可经过这两次的事,她在士族中必然名声大振。再说,如果我王家的儿郎娶到了她,岂不是说,她这一路上的表现,只是说明我王家媳妇特别灵慧?我王家的清名,便不会有损了?
王卓想到这里,心中一跳,不由细细地思量起这件事来。
那中年人想了想,又说道:“若是为妾,怕她又不愿意。”
王卓点了点头,忖道:可惜可惜,她那父亲不在此处,这婚姻大事,还得到了南方再定。
当天晚上,派出探路的王家仆役回来了,他们说,从路人口中得知,前去百里便有水源了。
这个消息令得王家人精神大振。当下车队急急起程。
饶是如此,渴得厉害的人和马,足足走到半夜,才走出五十里。
这一次,凌晨的露珠不但马抢着吃,人也开始吃了。当然,王氏众人有陈容那半桶水撑着,还不会沦落到趴在草地上舔露水。这样做的,只有车队中的仆役护卫。
第三天,月上中天时,众人终于看到前方出现了一片绿色,侧耳细听,甚至能听到一片哗哗的水声。
听到这水声,车队中陡然响起一片欢呼声。狂喜中,众人不用吩咐,便驱赶着马车急急向前冲去。
这一晚,那欢呼声一直没有断绝。直到天明,还有不少人泡在河水中舍不得起来。
太阳再次挂在了东方。
踏着绿色犹存的道路,倾听着树丛中不时传来的啾啾鸟声,所有的人,都有再世为人的惊喜。
这一刻,众王氏子弟也明显成熟了,他们不再抱怨,并为了那天空飞翔的群鸟而高声欢笑。
“阿容阿容,过来过来。”
王五郎远远地便朝陈容挥着手,他那双细长的眼睛中,精光闪动。
自昨日见过王公后,陈容便发现,这王家五郎对自己的态度明显热情多了。他看向自己的目光中,总闪动着一缕说不清道不明的异彩。
陈容朝着王五郎点了点头,示意马车驶近。
在这个时代,因为儒家思想被激烈地冲撞着,它对女人们的禁锢,也得到了极大的缓解。有的胡人建立的国家中,女人还拥有政治地位,便是在晋王室统治下,寡妇再嫁不是什么稀罕事。至于女子向男人表达自己的爱慕欢喜,更是时有发生。如历史上,美男子潘安每每出门,便被女人们围观,她们投掷的果实,每一次都装满了潘安的竹筐。另一个美男子卫玠,更是被这些追星的女人围堵致死,给历史上留下了一个“看杀卫玠”的成语。
因此,这时刻王五郎邀请陈容同行,只是一件稀疏平常的事。
陈容刚刚靠近,便听到一个王氏七女地埋怨声传来,“五哥,那陈容不过是庶女,她怎么配得上你?你这般对她,着实丢了我王氏的脸!“
陈容一听,皱眉大皱,她低低冷笑一声,对尚叟说道:“叟,且慢行。”
“是。”
她的马车停下时,前方的埋怨声还在传来,“也不知父亲是怎么想的,依我看来,这陈容只配做五哥你的妾室。娶她为妻,哼,她配么?”
最后几字一出,陈容黑不见底,宛如夜空的双眸中,闪过一抹冷煞。
不过很快,她便把这抹情绪给掩藏起来,她低低地喝道:“不要去了,我们回吧。”
尚叟是有功夫的人,王氏七女的话,他比陈容还要听得清切。当下他重重点了点头,驱赶着马车果断地返回。
王五郎在低声回答了几句后,头一抬,便看到陈容回返的马车,他连忙声音一提,大声叫道:“阿容,阿容,怎地退回了?”
陈容没有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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