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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公卿-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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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士族聚集的地方,笑闹声随着夜风不时飘来,引得陈容蠢蠢欲动。她要不是心事重重,早就跑过去了——难得遇到这等机会,如果能表现一番,对她日后大有好处。
想了想,她回到马车中换过装,向众人走来。
众士族所选的地方,是在树林外围的一片荒原上。不过这片荒原,地面上都铺了素缎。
众人呈环形据塌而坐,塌上摆满酒肉糕点,身周飘摇着一根根火把。陈容一眼望去,发现位于南方的那角落里,燃烧的居然不是火把,而是蜡烛!
居然在这样的旷野中用蜡烛照明,这不是烧钱么?
陈容目光一转,提步向东边走去。那个角落里坐着的正是王家和瘐家的人。
她这时,穿的是长袍大袖,踏的是木履,发简单地束起,打扮于随意中透着一种中性的洒脱。
‘哒哒哒’的步履声中,喧嚣中的众人不时抬头向她看来。只是一眼,便有不少少年痴住。
陈容五官清艳,风情与众少女完全不同,如此打扮的她,又于清艳中透着慵懒,很是动人。
这时的陈容,似是没有注意到众少年的目光,她继续‘哒哒哒’地向前走去,火把飘摇中,她的嘴角扬着淡淡的笑容。
不一会,她便来到了王瘐两家所在的角落。刚刚靠近,她便听到王氏七女在那里叫道:“父亲父亲,我们为什么不也点上那些蜡烛?你看石家人那笑容,真是让人不舒服!”
她的声音一起,十几个少年跟着附合起来。
这时,王弘有点淡漠的声音传来,“石家是石家,王家是王家,我行我素便是,何必要学他人?”
一言吐出,众少年同时安静下来。王氏七女惭愧地转过头,目光躲闪着避开王弘的方向,一瞟间,她看到了陈容,不由叫道:“阿容来了?噫,阿容这是什么打扮,不男不女的,不怕唐突了他人?”
王氏七女地叫声,令得众子弟都转眸看向陈容。这一看,不少人双眼一亮。
王弘也是双眼一亮。
他朝着陈容上上下下打量起来。在他灼灼的目光中,陈容羞涩地一笑,她低着头福了福,缓步走到一处塌几上坐下。
她的脸上挂着那羞涩的笑容,火光明灭中,红红的小脸宛如一朵盛开的月季。
可羞涩中的她,步履却是从容的,宽大的袍服,束得细而小的腰肢,行动时摇曳生姿,风情俱现。
这种种美丽,种种风情,并没有因她中性地打扮而削减,反而多了一分清水出自然的天然和随意。
不知不觉中,王弘看痴了去。
一个名士抿了一口酒,慢慢说道:“果是美人啊,竟令得谪仙玉树般俊美的王七郎也看傻了眼。”
这话一出,众人齐刷刷地转过头来,向王弘看去。
王弘咳嗽了一声,他举起手中的酒杯,在自己脸前挡了挡,苦笑道:“诸位目光灼灼,弘脸皮太薄,禁不得炙烧!”
哄笑声四起。
瘐志一边拍着大腿大笑,一边朝着陈容挥了挥手,叫道:“陈家女郎你坐过来。”
说罢,他朝着王弘一指,“便坐这里来。”
顿时,所有的目光,又聚集到了陈容身上,脸上。
这些目光中,有少年们灼热地打量,也有少女们妒忌羡慕的眼神。
陈容没有动,她垂下双眸,羞涩地一笑,道:“七郎之姿,是谪仙风骨。陈容凡女之色,不敢近也。”
她的声音一落,王弘便低低笑道:“自那日送我一曲后,便一直见不到阿容的踪影,原来,却是‘不敢近’?”
当着这么多人,他用那种低沉的,清润的,仿佛山间流泉般动听的声音,说着这样似有情似怪责的话,真让人的心酥痒难当。
不知不觉中,众少女看向陈容的目光中,已是妒恨交加。
陈容却是暗中好笑,想道:你堂堂丈夫,真要对我有情,为什么不主动接近我?反而要我一个女人主动?嘿,这个王弘说起情话来很动听,也是一个风流之人呢。
四周女人们投来的目光太过逼人,在王弘地盯视中,陈容只是一笑,没有再回话。
她不再开口,王弘地注意力,很快便转到了名士们的话题当中。
这时,王五郎的声音从她的身后传来,“陈氏阿容。”
“恩?”
陈容抬起头来。
火光中,王五郎目光火热地盯着她。这是一种异于往昔的火热,看来王弘对陈容地看重,令得这个少年激动了。
在陈容许多询问的眼神中,王五郎顿了顿,好一会才笑道:“对了,白日时,你为什么要自请离去?跟着我们不好吗?还是觉得我王家照顾不周?”
他本来是想找点话题的,可一开口,语气中便有些咄咄逼人了。
陈容摇了摇头,道:“五郎何出此言?我只是,只是心中不安。”说到这里,她的心情真的堵闷起来。见到王五郎还要开口,陈容连忙问道:“派出的护卫可有回来?河对岸情况如何?”
王五郎摇了摇头,漫不经心地说道:“哪有那么快便回来了?反正,不管他们回不回来,明天大伙照样起程,照样渡河。”顿一顿,他又补充道:“刚才那些名士们说起,都是这个意思。阿容你太多虑了。”
是么?
陈容一阵恍惚,她在心中想道:算了,反正那人对这些士族也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只是,只是,我实在不想与他相遇而已。。。。。。
正文 第十八章 布在对岸的陷阱
因为第二天便要渡过黄河,赶回洛阳。众人休息了一个半时辰,便回营帐了。
天一亮,车队便出发了。
十里地,不一会便到了,当那滚滚水涛声在耳边奏响时,同时出现的,还有那一字排开,停满了河岸的船只。
这些船人有大有小,有新有旧。望着这些船,那些士族子弟大声抱怨起来。他们抱怨的内容,无非是怎么这么多小船旧船啊,什么这船粗陋肮脏,不配他们的身份啊。
一个名士大声喝道:“只有这些船了,后面的人想要渡河,还要临时造船才行。”
另一个青年也大声叫道:“不要再说了,幸好我们动身得早,迟了,这种船也没得坐。”
两个喝声一出,抱怨声渐渐止息。
这时,队伍中的护卫开始整理队伍,准备上船。那些马车必须赶上大船,坐小船的,则是一些护卫和下人。
不过,大船实在不多,分到最后,也有不少士族子弟坐上了小船。
陈氏家族因为只有陈容一个主子,一路来,她又立功不小,便随着陈家的马车一起上大船。
喧哗了大半天,眼看都到中午了,众船终于开动了。
随着破浪而去的声音传来,陈容可以看到,那些小船上的人,都在祈求着风平浪静。
大家的运气都不错,确实是风平浪静。也是,这阵子整个中原,都处于半干旱中,若不是如此,在这大河中遇到了暴风雨,那就真危险了。
船只排成长龙,迤逦着驶向对岸。
仿佛有一个甲子那么长,也仿佛只是一瞬,坐在马车中的陈容,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欢呼声,“看到河岸了!我们看到河岸了!”欢呼声惊天动地,远远传出。
又过了二刻钟,突然的,一个惊异的声音率先响起,“噫,对岸那些黑点是什么?是人么?莫非,家族派人在此等候?”
这话一出,众人纷纷昂头望去,嗡嗡而起的议论声中,欢呼声中,陈容一脸冷漠。
渐渐的,外面地欢呼声越来越小,越来越小。
也不知过了多久,王五郎急急的声音从马车外传来,“陈氏阿容,陈氏阿容,你快来看看,外面这些,莫不真是胡人士卒?”
这声音中,已带着惊惶。
陈容掀开了车帘。
她刚一露头,大船上的所有人,都掉头向她看来。这些目光中,有着希翼,惊愕,惶乱。望着这些人眼中的希翼,陈容苦笑起来,想道:难不成,你们还以为我一个女人能想出自救的主意?
王五郎上前一步,紧张地盯着陈容,又问道:“阿容,你看?”
陈容点了点头,她低声说道:“这些,是士卒。”她没有说胡人两字。
一话吐出,王五郎腾腾地向后退了几步,差点一屁股坐倒在地。
他还算好的,周围的少年人,都已害怕得颤栗不已,身如抖糠了。
一阵哭声从旁边的船上传来,一个瘦弱的少年嚎叫道:“怎会有士卒?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那少年的哭声,引起了众人的共鸣,一时哭声四起,尖叫声四面而来。
恐惧是会有传染的,转眼间,哭叫声,嘶喊声,跪地叩头声,尖叫声,还有疯狂地跳入河水中的声音,不绝于耳。
慌乱中,船只开始失控。
就在这时,王弘中气十足的厉喝声传来,“休得慌乱!船夫掌好舵!”
那厉喝声十分响亮,在这种六神无主的时候,这声音一出,众人便如找到了主心骨一样,慢慢安静下来。
紧接着,另一个声音大叫道:“返回去,我们返回去!”
那喝声刚刚叫起,王弘便厉声叫住,“万万不可回头!万万不可回头!”
好些人诧异地向他看去。而陈容等人则是转头看向后面——来的时候,众人只求走快一些,行进中没有半点章法。此时此刻,所有的船只都挤在一块,别说是掉头,便是掌舵的船夫一个不察,这些船也会撞到一起去。
要知道,这些贵族多年生活在北方,连看到这河水都害怕,根本就没有会游泳的!回头说起来简单,可一个操作不当,只怕所有的船都会撞在一起,来个船翻人落水。
就在众人频频回望,想着怎么回返转头时,突然,对岸和上游处,冲出了几十只大船。那些大船显然经过了改造,行进时十分迅速。转眼间,它们便冲到了众船的后面。
在众人又惊又乱中,那些大船一字排开,挤着众船向岸边驶去!
他们是在逼着自己上岸啊!
众人明白过来,已是面白如纸。慌乱中,王弘嘶声喝道:“诸位稍安勿躁,只要不是胡人,便不足虑!”
这话一出,众人终于反应过来,是啊,身后的大船和前方的岸边站着的,都是汉族人。只要是汉族人,就算那树起的旗帜表明,他们不属于晋王室,想来也不会把事情做绝。
众人的心中稍定。而这时,船以极高的速度在冲向河岸。
在陈容的旁边,几个少年害怕得抖成了一团,那牙关叩叩的声音,不断传来。
船靠岸了。
船一上岸,如王弘那样的名士,便挺直了腰背,谈笑风生地向岸边走去。
有了他们带头,众人也不再犹豫,不一会,连人带马车,都来到了河岸边。
十几个名士下令众人把马车一字排开。然后,王弘走在最前面,他朝着那些屹立不动,面无表情的士卒们双手一拱,朗声叫道:“琅琊王七,率领并州诸氏前来见过。”
他声音清朗地说到这里,右手朝后一划,指着众马车,朗声叫道:“身后财物,任君自取,我等只求诸君放我们一程,允我们白衣回归洛阳!”
声音朗朗,直震云霄!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大笑声传来。
大笑声中,一阵马蹄声‘哒哒哒’地向众人直奔而来。就在这时,面无表情的士卒们动了,他们齐刷刷地退向两旁,让出了一条道路。
道路的尽头,一个紫衣青年策马疾驰而来。混合在他的笑声中的,是那被风吹得猎猎作响的暗紫色长袍。
这个青年一出场,众人便是气为之夺。
在这个时代,士族们喜欢的是那种中性文弱的美。可眼前这个青年,虽然有着时人喜欢的白净,却是五官棱角分明,眼神深邃,鼻梁微勾。
就五官而言,这张脸几无暇疵,是苍天特意削制而成。最重要的是,那猎猎作响的暗色紫长袍,那一冲而来的气势,带着一种与文弱士人迥异的俊美!一种极为豪放,极为不驯,却又极为灼眼的俊美!
那马冲到士卒中时,那青年翻身下马,龙行虎步地走来。
他这么一下马,众人才发现,这个青年腿长身高,肩宽腰细,还没有走近,那气势便是逼人而来。
他大步走到了王弘等人面前。
青年转过头,朝着众人望来。他的双眼极为深邃,似乎有火焰在流动,也似乎蕴藏着无尽的黑暗。目光所到处,众氏族子弟已屏住了呼吸,向后退出一步!
青年目光转向王弘,露出白晃晃的牙齿一笑。他双手一拱,朝着众人朗朗说道:“听闻诸位远道而来,冉闵不胜欢喜,特派儿郎们在此相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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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这是一本架空历史,就算出现与历史上一样的名字,那也只是巧合,嘿嘿,巧合。
正文 第十九章 他
冉闵笑得友善,可所有的士族只是盯着他,没有开口。
王弘拱了拱手,盯着他问道:“冉闵?莫非是孔门十二哲中冉雍之后?”
冉闵笑了笑,道:“正是。”
两字吐出,人群中传来一阵小小的喧嚣。
这些门阀身份刻入骨髓的士人,对于中原大地上有哪些士族,哪些姓氏是名人之后,都一清二楚。有的人书简没有读过几本,对家族宗谱,却已倒背如流。王弘一开口,那些名士便知道眼前这人是谁了。
喧嚣声很小,每个人都压抑着自己的声音,似乎不想激怒眼前之人。
王弘长叹一声,喃喃说道:“君乃我中原正统,先祖还是圣人门徒。”他说到这里,不知想到了什么,声音一刹,转而中气十足地问道:“不知郎君意欲何为?是将我们献给石虎?还是取财物以充军资?”
他这话,语气中已有几分不客气了。
这时刻,王弘还表情镇定,侃侃而谈,站在他身后的一众士族,在听到‘石虎’两字时,已脸色大变。他们这一路南迁,便是为了避开胡人,可万万没有想到,都渡了黄河了,居然还是落到了胡人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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