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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城梦华录 作者:疏狂老鬼(晋江2013.06.13完结,灵异、悬疑)-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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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的东西另见多识广的叶皮影也不由慌乱起来。泉镜花平静的看着叶皮影,那被蜈蚣爬过的美丽嘴唇竟然还绽开了一丝微笑,他带着点恳求说道:“把令牌给我,拜托。”这时他双脚竟然开始渐渐往前挪动,叶皮影意识到他的妖力已经开始渐渐冲破他的阵法了,他不敢多耽搁,转身向洞穴的另一端跑去。
他没跑几步前方就出现了洞口,他大步一跳就出了洞穴进入了刚才那间屋子,原来他是从道士的另一个袖口里跳了出来。屋里仍旧一片混乱,阴长生被几个女鬼缠住动弹不得。叶皮影在大木箱上拍了一下喝道:“出来!”大木箱里立刻走出了一张一人高的大皮影,他摇身一变成了一个青面獠牙的高大恶鬼。那恶鬼向阴长生的方向扑去,缠着阴长生的女鬼被他几下就撕成了碎片,终于自由的阴长生一下子就软在了地上,叶皮影冲他喊道:“阴长生!赶紧起来跟我走!”
“你们哪儿也别想去。”泉镜花的声音突然在屋里响起,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从阵法里出来了,他抖落了身上的蜈蚣目光灼灼的着看着叶皮影说:“把令牌给我,我需要它!”
“你休想!”叶皮影喝道,他一挥手那高大的恶鬼立马向泉镜花猛扑过。可就在那一刻,那本像滩水一样泼在地上的阳光突然迅速的向前移动,站在一片暗影里的泉镜花立刻被夕阳照亮了。绚烂的阳光把他映照的美的骇人,本来马上要抓住他的恶鬼如被烫到一样嚎着退开了,泉镜花脸上发出一种异样的光彩,他兴奋的说道:“这一刻终于到了!”
叶皮影看着他不由大骇,他知道这一刻是所谓的逢魔时,是人间与冥界瞬间模糊界限的时刻,人间的恶鬼将在这一刻获得最大的力量,可为什么泉镜花竟也会如此?难不成他根本就是魔?
叶皮影清楚此时的泉镜花已绝非是自己能应付的,他顾不上管阴长生扭头就跑,可是已经晚了。泉镜花脱下自己美丽的外袍向空中一抛,那绚烂的外袍变成了一片霞光迅速在屋里蔓延开,那些缠斗的牛头马面和女鬼转瞬间全被霞光吞没了,叶皮影也被包裹在了梦幻般的霞光里。叶皮影从没见过如此厉害的阵,另他完全感受不到外界的存在,他好像迷失在这一片彩霞中一样再也回不去他原来的世界。
一片绮丽中泉镜花如开到极盛的花儿一样展现出一种毁灭性的美,那美丽的彩霞仿佛是从他的脸上流泻出来的,他对躺在地上的阴长生说:“去,杀了他,拿到令牌。”
“不要!不要!”阴长生绝望的嚎叫着,可泉镜花已经阖上眼喃喃念起了咒,阴长生痛苦的弓起了身子,他单薄瘦弱的身体开始渐渐变成一只五通。
叶皮影知道自己是跑不掉了,但他心里却毫无恐惧,昨夜打牌的时候那几个赌鬼便说他今天就要去酆都赴任了,看来所言果然不虚。但是那之前,他决不能让阴天子的令牌落在泉镜花的手里。
叶皮影向那恶鬼一招手,恶鬼立刻呼啸而来,他压低声音对恶鬼说道:“拿着阴天子的令牌走!”
五通眼看就要醒来,恶鬼没有犹豫,他把自己绿色的大手一把就插口进了叶皮影的胸口,随即一颗还在搏动的心脏就被掏了出来!那颗血淋淋的心在他手里变成了一个小小的令牌,上面用烫金的大字写着:冥银万两。恶鬼怒号一声把令牌向虚空中一个点狠狠刺去,那梦一样的霞光竟被刺出了一个洞,外面温润的夕阳瞬间照射了进来,恶鬼化为一缕青烟就从那个洞里逃走了。
阳光照亮了叶皮影苍老的脸,他咧开嘴微微笑了下说:“走了。”这时又有什么东西从他的背后穿透了他的胸膛,他怔怔的低下头一看原来是一只长满毛的黑色爪子,那只爪子又一下子从他的身体里拔了出来,他的心口就这样生生被洞穿了,鲜血立刻喷了出来。他艰难的转过身来,看到站在他身后的正是山魈一样的五通,他翻卷的嘴唇里露出白森森的尖牙。
叶皮影看着他从嘴里在迸出了一句话:“阴长生,记住你是谁的儿子。”一大股鲜血从他的七窍中涌出,叶皮影用几乎不可闻的声音轻轻喟叹了一句:“活着,真的是一件好耍的事情。”他粘满鲜血的嘴角浮上了一丝满足的笑,血淋淋的身子一歪便直直的倒在了地上。一阵青烟从他的身体里飘出,从那个小小的窟窿里飘了出去。
满屋灿烂的霞光一点点的消散,最终变成了泉镜花那间美丽的外袍从半空中落了下来,这里又变回了刚才那个模样,叶皮影的尸体倒在一片温润的阳光里,汩汩的鲜血流了一地。那只五通消失了,阴长生痴痴的站在原地,浑身抖得像筛糠一样。
泉镜花兴奋的走过去晃着阴长生的肩膀说:“东西呢?我要的东西呢?”
阴长生没有说话,只是抖个不停,泉镜花看着他空空的双手似乎明白了什么,他有点烦躁的蹲□子翻弄着叶皮影的尸体,叶皮影的胸口已经完全被掏穿了,他的心脏不见了,也根本没什么令牌。
“混账!”泉镜花站起身子一个耳光狠狠扇在阴长生的脸上,阴长生一个趔趄便倒在了地上。泉镜花的这个耳光似乎唤醒了他,他趴在地板上茫然的看了看叶皮影鲜血淋漓的尸体,他嘴里发出不知是笑还是哭的几声奇怪的声音,肩膀颤抖了几下终于嚎啕大哭起来。
泉镜花一把拽住他的头发把他拖到了屋角,完全不理会阴长生的哀嚎,他用屋角的锁链把他锁了起来,然后几步跑到了小院里,西斜的阳光把他沾血的脸照出了一种另类的美,他望了望天空自言自语道:“应该还没有跑远。”
天空中一只乌鸦怪叫着俯冲下来,他在马上落地的一刹那变成了一只鸟面人身的大天狗,泉镜花翻身跃上了大天狗,那奇异的生物驮着他飞入了一片如血的残阳。
☆、嫁衣
静谧的黄昏沉落在缓缓流淌的南河上;长弓一样的九眼桥沉默的横跨过河面;赵记绸缎庄就在离九眼桥不远的地方;叶皮影就是在那里给梁九凤定做的嫁衣。
赵记绸缎庄的铺面很不起眼;里面只有里外两间屋;但一进去就能看出来这家铺子有些年头了;一匹匹缎子整齐的靠墙摆着;屋顶的横梁上挂着裁好的衣服;灰尘在黄昏的阳光里缓缓流淌;把那些缎子渲染出一种浮生若梦的繁华。这里的一切都散发着一股旧时光的味道;这家铺子本身就如同一匹压在紫檀箱底的上好缎子;温柔又华贵。
裁缝铺的中央一身鲜红嫁衣的梁九凤正站在那里;嫁衣喜庆的红被黄昏的阳光晕染开;热闹而不喧哗;她的脸蛋红扑扑的;看上去很兴奋却又带着一丝腼腆;一个老裁缝蹲在她的脚旁帮她缝着裙脚;他就是这家绸缎庄的主人老赵。老赵脖子上挂着根皮尺;两只胳膊上戴着套袖;他很老了;个子不高;背也驼的厉害;蹲在那里只剩小小的一团;但他的两只手却不合比例的大的吓人;他的眼神似乎也很好;在这么昏暗的光线中他缝衣服既不点灯也不戴老花镜;动作敏捷又熟练;一看就是个有经验的裁缝。
老赵用牙把丝线扯断;扶着膝盖慢悠悠的站起来笑眯眯的说:〃这下长短合适了;照镜子看看噻。〃梁九凤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嫁衣;甜甜的向老赵道了声谢;她转过身去;在落地的穿衣镜前打量着自己。镜子里的自己是她似乎又不像她;梁九凤看着那陌生的形象心里止不住的欣喜;却又有些不好意思;她抚弄着捶着胸前的大辫子脸上又红了几分。
老赵两只手握在一起看着她说:〃我给你把头发盘起来你再看看噻。〃他从柜台里找出一根簪子走了过来;梁九凤温顺的低□子任老赵把她的头发盘起来;老赵似乎很会盘头发;他的手劲很紧;梁九凤的头发被他扯的微微的痛;她能感受到自己脖子后面的碎发被他一根根全盘到了脑后;她觉得自己脖子上空落落的;心里却新奇欢喜的很。她抬起眼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却意外的发现镜子里只有她一个人;就站在她身边的老赵并不在镜子里。
老赵注意到她奇怪的眼神笑眯眯的说:〃你莫见怪;我是鬼;镜子照不出来。〃
梁九凤听了他的话没有丝毫的害怕;她笑着点了点头说:〃原来是这样啊。〃
老赵一边给她盘着头发一边絮絮的说道:〃我祖籍不在四川;是清朝的时候跟着一个贝勒爷来这里的;我是他家的裁缝。我也忘了自己是怎么死的;只记得当时我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还每天裁衣服做衣服;贝勒爷家的人发现我;让贝勒爷做水陆道场把我送走;但贝勒爷穿惯我做的衣服了;他也不忍心告诉我我已经死了;就把我留在那儿继续给他做衣裳;后来呀我就给他做衣裳直到他去世;他去世了我又给他儿子做衣裳;最后连自己也记不清我给他家做了多少代衣裳了;直到有一天满人的少城里突然来了很多汉人;我家的贝勒爷也被拖到少城公园把脑袋砍了;我在大街上碰见了老叶;他告诉我大清完蛋了;现在是民国了;我这才知道自己早就死了。那个时候老叶才三十多岁;他要押我去投胎;我就跟他说我在人间已经呆惯了;不想投胎;让我继续留在人间做衣裳吧;他那个人还真是好说话;真就把我给留在这儿了。这次老叶托我给你做衣裳我二话没说就答应了;打扮新娘子我最在行了;原先贝勒府里的那几个格格出嫁都是我给做的衣裳梳的头发;女人一辈子最美的也就是这个时候了。〃
梁九凤微笑着听他念叨着;老赵把簪子最后牢牢的插口进她的头发里说:〃这下好了;你再照照。〃
梁九凤直起身子看着落地的穿衣镜;镜子里的她头发盘的整整齐齐;那一身描蝶绣凤的嫁衣把她衬托的端庄又美丽;她看上去不像是个青涩懵懂的少女;而宛然是一个妩媚的小妇人了。
梁九凤轻轻提起裙裾前前后后的端详着自己;她就要这么嫁了;她带着点痛带着点惶恐从一个小奶娃好不容易长成了一个有着动人曲线的女人;就是为了等着这么一天。她是一朵开在角落里的花;被阳光爱抚着;也被冷雨折磨着;终于有一天她颤巍巍的绽开了;这时有个男人看见了她;爱上了她;他把她当宝贝一样宠着;就是为了亲手把她折下来据为己有;她生命里最痛的血最甜的泪;全会被那个男人霸道的拿走。梁九凤的心里有点淡淡的愁;但她却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愁;她心里更多是欢喜的;她的脸庞因为她心里的那份喜悦而动人异常。她还太年轻了;还不懂得生活的苦恼;她十九岁的爱情害羞却又热烈;她觉得自己被生在这个世界上就是专门为了他备下的;她看不见未来投下的暗影;她的世界里现在只剩下了程涛。
〃巴适巴适。〃
梁九凤的身后突然有人赞了一句;她回头一看原来是叶皮影正笑呵呵的站在那里。梁九凤开心的说:〃叶皮影;你这么快就演完了呀〃
叶皮影乐呵呵的说:〃是噻;快的很;我说还是这个好看吧;比一坨蚊帐强多了。〃
梁九凤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红着脸说:〃不晓得程涛什么时候才回来;好想给他看呀。〃
叶皮影哈哈大笑着说:〃瞧瞧这个女子;等不及要嫁了哦。〃
〃讨厌啦。〃梁九凤涨红着脸跺着脚说。
叶皮影收住了笑声满目慈祥的看着她说:〃九凤;你就要嫁人了;以后可不能像现在这么疯了。〃
梁九凤低下头低低的应了一声;叶皮影继续说道:〃我看那个程涛虽然人过于耿直了点;但也是个靠得住的;你当了他堂客要跟你男人好好过;男人嘛;在一起过久了总会发现身上这样子那样子的毛病多的很;你不要为难他;但也不要叫他欺负了;结婚以后早点跟他生个娃娃。〃
〃知道了。〃梁九凤红着脸应道;叶皮影的话让她意识到自己真的马上就要成为一家的女主人了;要相夫教子;要打点家里的里里外外;她觉得自己好像瞬间变得成熟了。她扭头又看向那面落地镜;她不知道自己还会不会看见那个大大咧咧的小女孩。
但梁九凤看着那面镜子却不由的愣住了——镜子里只有她一个人。
她转回头看向叶皮影;他明明就像往常一样笑呵呵的站在那里;她重新看向镜子里;但镜子里确确实实只有她一个人。梁九凤呆呆的看着那面镜子;她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但她心里却又不肯承认。她缓缓的回过头来看着叶皮影;她一言不发的望着他;生怕自己只要弄出一点声音叶皮影就会突然消失不见。他们站在原地望着对方;阳光在他们之间静静的流淌着;梁九凤的睫毛忽闪了一下;一颗泪珠滚出了她的眼眶。
叶皮影温柔的说:〃九凤乖;不哭。〃他走过来用自己干瘦苍老的手抹去了她眼角的泪珠;
梁九凤觉得他的手上似乎还带着那熟悉的温度;她的嘴角不由就浮上了一丝淡淡的笑容。
叶皮影笑着说:〃九凤;那我走了。〃他扭过头招呼着站在一边的老赵说:〃一起噻;你赖的也够久了;这回真得带你走了。〃
老赵脱下套袖拿下脖子上的皮尺笑着说:〃走噻;走噻。〃他环视了一圈屋里一匹匹绚丽的绸缎轻轻喟叹了一声说道:〃老叶;到了那边帮我跟阎王说说情;就说我下辈子还想做衣裳。〃
叶皮影笑呵呵的说:〃贪心不足啊。〃他拍了拍九凤的脸蛋说:〃瓜女子;我走了;人生苦短;一定要耍巴适呀。〃
梁九凤凝视着他笑眯眯的眼睛;她伸出手想握住他的手;但他却像流沙一样渐渐消失在了空气里;梁九凤的手就这样定在了半空中。老赵也不见了;绸缎庄里只剩下了梁九凤一个人;她垂下手静静的站在原地;阳光勾勒出她长发盘起的侧影;她的侧影里透着一股隐忍的哀伤;她想她好像真的长大了。
突然绸缎庄里刮起了一阵旋风;梁上挂着的华服随风烈烈飘舞着;梁九凤不由的抬起胳膊挡在脸前;她觉得一个冰冷异常的东西在靠近她;但她却什么也看不见;只是觉得有人把什么东西塞到了她手里;这时那股旋风突然平息了下来。梁九凤一看;原来她手里被塞了个木头令牌;上面写着四个烫金的大字:冥银万两。她虽没见过这东西;但她从小就听他爹讲过;她知道这是阴差进入冥府的令牌;这应该是叶皮影那块;她看着那块令牌暗忖着;叶皮影刚才也许就是因为这块令牌才送命的;现在这块令牌到了自己手里;他的意思是让她看好这个东西吗
这时外面响起了一阵隐隐约约的啼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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