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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似芳菲尽 作者:三青竹(晋江2014-05-23正文完结)-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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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研“。。。。。。。。。”
“从他降生到现在,只生过一场大病”夏彦回忆着,道“那是在他三百岁的时候,我带他到西海玩,期间,我与承宇因故出去了会儿,便叫他在殿前等我,还未等我去找他,就有承宇殿里的仙娥急急忙忙来唤我回去,说他晕倒在园里,听说当发现他的时候,他的身旁正是有一条白色的小水蛇。。”
夏彦看了眼欣研的脸色,强调道“那水蛇本是无毒的,而且还不足三尺长。。”
欣研脸色瞬间白了,她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慕辰他居然。。居然。。怕蛇!而且,她居然还变成那巨大的一条。。
夏彦继续道“也是那次事情,我们才知道慕辰怕蛇的,再加上年纪尚小,他那次病的着实不清,最终,还是父亲寻到九节草,又用自己的仙元为他护体,才将他救了过来,即便是这样,他还将养了半年之久。。。我也因着那次事故,被禁足半年,直到他康复为止。。”
提到这,他脸上纠结了起来,想来是那段日子不好过的,继而又叹道“自那次之后,悬芥山便没再有蛇类出现过,慕辰也甚少去外界。。”
听完夏彦的一席话,欣研的脸上已经惨白,狠狠的咬着嘴唇,眼泪在眼圈里打转,颤抖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不是。。”
可是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她明明是喜欢着慕辰的,为什么最后总是一次次的伤害他呢。。难道上天真的连一点缘分都没有施舍给他们吗?以至于每次只要她想要再向他靠近一些才会彼此那么伤。。
欣研哭了,眼泪纵横,泣不成声
哭她那从没开始,却已注定结束的爱情,哭她付尽真心,到头来,只证明了两人无缘无份
“公主。。”夏彦递过一条帕子,劝慰道“我们还是去看看老三吧,大哥应该已经看得差不多了”
欣研没有接过手帕,却稍稍停止了哭泣,只含着泪,盯着夏彦低过的娟帕,怔怔道“夏彦。。如果,月洛最后和别人在一起了,你要怎么办呢?”
夏彦被她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一愣,淡下眉目,继而释然的缓缓笑开“我只要知道她一切安好,我便无所求了”
欣研似是听见,又似没有听见,扯过手帕,慢慢擦干满脸的泪水,神情有些惘然,不久,眼神开始聚焦起来,漠然起身,低声道
“我们过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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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二人回到碧云阁时,容川月洛正扶着慕辰喝药,安顿妥帖,才到了外室,夏彦朝里看了一眼,向容川道“大哥,他现在怎么样了?”
容川将手中汤碗放在桌上,凝眉道“先前父亲得来的草药还剩下一些,方才一并熬与他喝了。。只是。。”
“只是什么?”欣研着急的问道
容川看了她一眼,道“只是这次较之从前更加严重,恐怕从前的法子也起不了什么大作用。。”
夏彦没想到问题会变得如此严重,道“那是否还有别的法子?”
“倒是有一个办法,目前来看,也是能够最短时间救回他的法子。。”
“是什么”夏彦欣研同声道
容川面色凝重,一字一句道“天辰元罩”
夏彦欣研都愣在那里,因为他们都知道,天辰元罩,那是天帝的至宝,是护身凝元的神物,从上古传承下来的,由守护历代天君仙元的天家宝物
大家都沉默了下来,对于这件宝物,月洛也只是从历代法器的记录中见到过,既是神物,又是护天帝仙元之物,想来不是那么容易拿到的
“你们再此守护慕辰,我去想办法”欣研站起身来,朝三人道
“你。。”夏彦看着一脸坚毅的欣研,欲言又止,心中却再清楚不过,就算她是天界的公主,天帝也未必能够将天辰元罩借予她
欣研知道他们所想,可是现在也只有这个法子能够救慕辰的,无论如何,她也要去试一试
“我一定会救他的”
欣研只留下这句话,又朝窗头望一眼,毅然决然的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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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蝉香炉,青烟翠雾,游丝不定,欣研跪在璇玑宫冰凉的地板上,一直深深的低着头
“妍儿,你知道你是在做什么吗!”天帝严肃的望着跪在眼前的欣研
“儿臣知道,还请父君大人成全”欣研低着头,坚持道
天帝震怒,握拳捶在桌上,震翻了桌上的杯子,水沿着桌边淌下,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平静道“你平日任性胡闹也就算了,现在居然拿此等大事开玩笑,你真是太放肆了!”
欣研仍垂着头直挺挺的跪在那里,未动分毫,静默了半晌,俯身在地上,沉声道“父君,我要救一个很重要的人,求你将天辰元罩借给儿臣!”
天帝蹙眉,悠远的看着她,平静的问道“那个对你来说重要的人,难道比父君还要重要吗?”
欣研曲在地上的身体一震,眼中流露出痛苦,紧咬着唇,颤抖着声线道“父君,我求求你,就算是儿臣最后一次求你,如果父皇能救他,儿臣愿意从今以后不再忤逆父皇的旨意,愿意一直乖乖待在天界,不再四处胡意乱为,不再到处惹是生非。。。只求父君愿意救他。。”
一滴滴水无声穿过薄薄的云层,落在地上,接连着,汇成一小摊,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眼,嘴里只一声声机械的念叨“父亲,你就再纵容女儿这一次吧。。只这最后一次。。。”
天帝脸上露出心疼,他从未见过欣研如此脆弱的一面,叹息道“他对你当真如此重要吗?值得我的女儿如此为他?”
欣研缓缓直起身子,泪眼朦胧的望向天帝,哽咽道“他是被女儿害成现在这个样子的。。。父君,如果你也曾真心喜欢过一个人的话,那你就明白儿臣此刻的心情。。女儿非救他不可。。”
天帝闭目沉思许久,少顷,睁眼,起身,踱步到欣研面前,弯身扶起跪在地上哭成泪人的她,抬起手臂,抹掉她眼角的泪痕,低声道“我的女儿终于长大了,知道为别人着想了;可惜却不是为了她的父君。。”
“父君。。。”
“罢了罢了。。。”天帝挥挥手,打断她的话,向后退了两步,闭目,五指探向额间,眉间骤然乍现出金黄的光线,一团被灵光包围的亮圈慢慢从眉心脱出,当物识完全从身体脱离开时,光亮瞬间消失,仅余下天帝手上掌心大小的圆环
“这就是。。天辰元罩?”欣研盯着天帝手中的环状物,惊讶道
天帝点点头,将天辰元罩交到欣研手中,欣研颤巍巍的接过,打量着掌中貌似金属的圆环,表面凹凸着奇怪的文络,像是将一颗颗星辰连接起来的折线,脉络后隐约显现出色泽深浅不一的古怪文字,看上去极其神秘的样子
“去救你想救的人吧。。但是,你要记住,这是我所准许你最后一次胡闹的机会,当你再将它交回我手中之时,就是你开始遵守今日许诺之日”
“。。。父君”欣研扑到天帝怀里,为天帝一直以来对她的纵容感到惭愧,她向来知道天辰元罩对天帝的意义,这算是她父君对她做出的最大的让步,也是最让她心疼的不步,更是她不得不走的一步。。
天帝抚着她的头,叮嘱道“妍儿,要小心,绝不能让这件宝物落到他人手中。。”
“。。是,父君,儿臣定会谨记于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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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第39章
当欣研带着天辰元罩火速赶回悬芥山的时候,已是残阳晚照,匆匆进屋,夏彦月洛在外室榻上坐着,见她回来,两人齐看向她,她点点头,朝她们示以肯定,二人也露出喜色
床边,一席白衣的容川正为慕辰服下汤药,可惜多半都顺着嘴角淌了下来,躺在床上的人嘴角紧闭,面色依旧苍白
欣研几步上前,将藏于袖中的宝物托在手中,交与容川,道“容川君,天辰元罩我取来了,你快给他治疗吧!”
容川目光接触到她手中的圆环,眸光一闪,放下手中的汤碗,接过,郑重的向欣研道了一句“我替慕辰多谢欣研公主了”
欣研摇摇头,若不是她,慕辰也不会变成如此,就算以命换命,她也不会有怨言的。。
焦急的望向面无血色的慕辰,欣研催促道“容川君还是赶快用它为慕辰治疗吧”
容川转过身,面向慕辰,淡定道“好”
此时,外面的月洛夏彦也跟了进来,与欣研一同守在慕辰的床边,容川对夏彦道“我一人之力还不足以将这天辰元罩开启,你要助我一臂之力”
夏彦点头答应,欣研与月洛稍稍退后,容川手心托住天辰元罩,平行置于慕辰头上空,将灵力一点一点注入其中,随着灵气的倾注,天辰元罩开始发出微弱的光晕,慢慢脱离容川的手掌,悬浮在半空
大量灵力输出,容川渐渐显出疲惫,夏彦见状,亦将自己的气注进慕辰上空发光的圆环金属中,圆环表面的光线愈加光亮,表面的文字似乎开始浮动,交错连接的折线也发出银白的光
少顷,半空的光线结成光帘,光幕从上方垂下,如纱帐一般将慕辰罩在里面,围在里面的空间闪动着暖黄流动的光晕
待天辰元罩正常运行之时,夏彦容川才慢慢停止灵气的注入,容川静息数秒,才对夏彦交代道“以慕辰现在的情况,需要在罩内静养三日,这三日之中,你一定要守在碧云阁,万不能出什么差池,如有异样,及时通知我”
“。。。。。好”
容川回了北山的新苑,月洛见慕辰已大碍,也回了烟雨楼,继续今日未完的修行,夏彦欹身外室的矮塌,不知从哪里端出一盘棋,在小几上自娱自乐。。
欣研仍趴在床边,一眼不眨的盯着被光圈笼罩的慕辰,光线流动于他的眉眼间,面色也不再像暴露在阳光下那般苍白,尖锐冰冷的面孔也柔和的几分,在暖暖的光晕下,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依旧是初见时她最爱的模样。。
欣研呆呆的望着,仿佛眨眼都成了奢侈,整整三日,她一直在坐在床头的椅上,正对着慕辰木讷的望着,不吃不喝,不眠不休,像是风化成石的雕像,任夏彦月洛如何劝说,都无动于衷
终于到了第三日的晚上,只要平安过了今晚,慕辰就会安然醒过来,欣研也终于开口说了话,她拜托夏彦能够予她和慕辰一个独处的机会,夏彦有些犹豫道“欣研,这是最后一个晚上,原谅我不能让老三冒这个险,不过如果你有什么话要对他说,我自然有其他法子”
说着,在欣研与他之间划开一道浅浅的结界,将内外室分隔开来,夏彦在外侧笑道“如何?”
欣研在里侧只能看见他开闭的嘴唇,却听不见半点声音,她牵起嘴角,对着口型向结界外的夏彦道了句“多谢”
夏彦回榻上继续研究他的残局,欣研踱步回到床边,不知不觉已是三日过去了,也许以后,他们在无法见面,她要乖乖回天界当她的公主,而他还是悬芥山的三公子。。
即便相见,也是陌路
欣研想要伸手触摸那张近在眼前的面孔,却在光幕前停了下来,世上总有那些让你望眼欲穿的美好,哪怕只是摆在的眼前,任你如何努力,也触及不到,使你不禁屈服于命运的捉弄,感叹,人与人,心与心的距离居然可以如此遥远
欣研惨淡一笑,缩回离光帘仅咫尺之遥的手,坐回椅子,保持着先前的姿势,一如既往的愣愣盯着慕辰发呆
时已入夜,桌上一灯如豆,昏黄的闪着孱弱的光,窗外又下起了雪,细小的点影和分丫的别枝就着窗棱映在窗帘上,美的别有意境
“我们终于可以安静的说话了,慕辰”欣研撇头透过薄薄的纱帘望向窗外月浓,寂静雪落,喃喃道
“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在很久很久以前,你曾救过一个掉进星河里的小姑娘,那是我第一次看见那么好看的笑。。。。”
欣研迷离的眼神,仿佛透过窗子,看见那遥远的天河
日子匆匆,也不记得是多久之前,欣研只记得当时,父亲还没有把她送到琼台仙地,那年,她还是只手遮天任意妄为的天庭小恶霸一枚,小小年纪,仗着天帝的宠爱,横行霸道,仙仙躲之不及
一日,小欣研突发奇想的想去天河去瞧瞧,听说夜里的河水如银龙蜿蜒横亘于天外,十分壮观,是与白日里截然不同的景色
可是,入夜之后,她便不能够外出,更不用说去天河那么危险的地方,于是乎,一向大胆的她决定夜里偷偷行动。。
她早早睡了一觉,夜幕时分,已经养足了精神,却还装着未醒,趁着服侍的仙女们都退了出去,才悄悄就着外面透过的光亮摸下床,套上外衣,提上鞋子,一路偷跑出去
一路月色星光,脚下的云路明明暗暗,平日的亭台院落也染上几分阴森,小欣研手心提着暗蓝的夜火,奔跑在寂静的夜里,心情格外的激动
小家伙一道跑来,倒是没有碰见夜里行事的仙君,除了半路因为跑得过猛摔了两个跟头,基本上算是畅通无阻。。
跑了半个时辰,终于到了天河的所在,欣研停下脚步,手拄膝盖,弯曲的背脊,大口的呼吸,本想着腾云而来,不过那样更容易碰上值夜的星君,才选择一径马不停蹄的跑来,果然是费了不少气力啊
好不容易恢复些气力,抬起头,远远就能望见一条蜿蜒绵亘的流银,盈盈的流光将两边的云岸映得格外柔软,在无垠的夜色中竟显得如此撩人
欣研脚下情不自禁的朝着那条逶迤盘旋的碎银而去,漆黑灵动的双目也似乎染上了那夜空下的银光,如同她手中的蓝火,明明灭灭
熄灭手中的火光,蹲下身子,呆呆的看着流动在脚旁的闪光,里面像是有什么在快速的流淌,却又稍纵即逝,无法触及
好奇的她将自己肉乎乎的小手伸进探进河中,想要滔出一些看出究竟,却不料那“水”速极其湍急,突如其来的带动力将小小的身躯扯向河中,欣研还不及反应,就已经陷入天河之中。。
原来这天河之水并非真水,其实只要是稍稍动动脑子也会知道,哪里会有在夜里发光的水,只是欣研却没想到这白日里貌似清水的物质,竟然会有超出水流千百倍的流速!而且,较之水的粘稠度也要高上许多,左右两边又没有丝毫的借力之物,一旦失足,便很难脱身
此时,周旋于快速流转的物质之中的欣研惊恐万分,天河地处偏僻,本就少有人迹,在加上时值深夜,更是荒无人烟,欣研害怕到了极点,若谈后悔早已为时晚矣,无助的她只能接住微薄的仙术与流“水”对抗,一边不住的大声的呼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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