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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官怪谈 作者:宋昙(晋江2014-01-18完结)-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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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簪见状,连忙撞了玖月一下,冲她眨眨眼。玖月撇撇嘴,说道:“话说那一日,北冥神君并不在冥界,魔皇趁机攻入了冥界。冥界诸人措手不及,仓促应战,奈何魔皇攻势迅猛,冥界准备不充,战局自然是冥界节节败退,魔界一路凯旋。北冥神君听闻后立刻归来,做了冥界大军的统帅。初时,战争的形势有了些微改变,冥界取得了几场胜利,但是,就如俗话所说: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渐渐地……”
“谁许你说这些的?”珠帘那一侧,模模糊糊的出现了一个影子。那男人风韵遒上,神峰标映,气势非凡。正是安吏居。
玖月心道完蛋了,连忙跪下,高声道:“奴婢玖月罪该万死。”
凤箫用力拉着她的胳膊,目光倔强的看向安吏居,“是我许她讲的。我就爱听这个。”
安吏居却并未动气,依旧是目光深邃,微笑浅然的看着她,“你爱听这个?爱听我是如何占领冥界的?好,好极了。”说罢,他俯视着地上跪着的玖月,笑道,“方才你说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说的好极了。下次再说的时候,如果改成道高一尺,魔高一万丈就更好了。”
凤箫气结,拿起桌上的茶杯就向安吏居用力砸去,却被他抬手一抓,握在掌中。
“别使小性了。”安吏居将茶杯放回桌上,笑眯眯的看着她。随后转身向着玖月妙簪道:“快,快给我们的女官大人打扮一番。今夜可是我魔界大肆庆祝的好日子,必须把她给我打扮的美艳绝伦,倾国倾城。”
两个丫鬟连忙称是。凤箫却是狠狠地瞪他一眼。
玖月嘴上能说,但是对于梳妆打扮等事并不在行。她生时是穷人家的孩子,哪里有闲工夫琢磨这等事宜。然而妙簪便不同了。
狐狸精诱惑的女人一定非富即贵。相信我。
安吏居坐在一边,沏着茶,看着端坐着的凤箫啧啧称奇,“怎么这样听话?我这心里反倒不安起来。你打的什么主意?”
凤箫却不理他,只是看着菱花镜中的自己,心中暗暗忖度着夜宴之事。将酒献给安吏居,将酒献给安吏居……
这是一杯鸩酒。
喝了它,安吏居就会死。
为了她和狄燧所谓的幸福,便要杀死安吏居吗?只是因为他是魔鬼吗?
初时相逢,他白衣如雪,容范闲雅,变幻莫测。他引着她,一步步走向深渊,去见证人心险恶。
再相逢,他是莲池边举世无双的俊秀公子。同心而离居,忧伤以终老,他轻吟着向她走来。这一次,她身边没有狄燧,他陪着她走过了又一段痛苦难熬的日子。
遥远的破碎的记忆里,他似乎也曾与她这般亲密。眉间贴着金色花钿,玉簪螺髻,姱容修态的女神,与那藏身于陶制娃娃内,野心勃勃,俊美不凡的魔鬼,也曾有过一段刻骨铭心的过往。
杀了他,她和狄燧就能在一起,然后白头偕老,快乐逍遥。
“安吏居……”骤然,她艰难开口,“你会死么?”
安吏居眉间一怔,随即浅笑道:“你这是在担心我吗?你且放心,我虽不是神,却也有足够长的生命和你白头偕老。”
“那怎么才能杀死你?”她声线颤抖,不敢与他直视。
妙簪奇怪的看向她,却不敢停下手中的工作。玖月瞪大了眼睛——有内情!
安吏居的声音极为柔和,“我不会死,怎样都不会,除非我自己有赴死的意愿。无论是刀枪斧钺,还是铁戟钩叉,无论是用绳子勒,还是……暗中下毒,我都不会死。不过……我会沉睡过去,去我自己的魔窟中休憩些许时日,待睡醒了,我便又是魔界的皇,安吏居。至于沉睡多久,则视我心情而定,如果我愿意醒来,一日即可,如果我果真是疲惫不堪,身心俱倦了,也许会睡五百年。”
凤箫抬头看向他。
光色暗沉,茶烟袅袅。他闲适的坐在那里,沏茶,目光柔煦,唇角带笑。谁能看出这样一个俊朗公子是最最凶恶的人魇?
他眨眨眼,“怎么?为我的风采所折服?”
凤箫不为所动,淡淡的移回目光,心中却是暗潮汹涌。
既然你不会死,那么,只好暂时牺牲你。
这个决定似乎是不得不做的。然而又是为何,她做下这个决定时心中是这样难受?
是什么在作祟?
妙簪微笑着看向她,“姑娘,好了。快看看镜中的自己,可是满意?”
她回过神来,看向铜镜中的自己。虽已成鬼,可在妆容掩饰之后,她的面色依旧如活人一般正常。黛眉如柳,明眸若星,绣口花腮,看上去娟好静秀,比她做大明宫的女官时还要美上几分。
安吏居凝视着她,心中不由自主的问:这两个人,可真是一个人么?如果让他来选择,会……会选择谁呢?
他不知的是,这问题将一直困扰着他,至死方休。
作者有话要说:
☆、夜宴群魔
(三)夜宴群魔
安魔王态势强硬的握着凤箫的手,偕着她一起走在忘川河的河畔。
暗灰色的河水上,多条小舟来回摆渡,无声无息,静的可怕。舟上,执着长蒿的人慢慢的划着,向着河水的尽头溯去。新死的亡灵表情木然的坐在舟上,面色灰土,与河畔绽的放肆张扬的火红色曼珠沙华形成鲜明的对比。
“我也是这么来的吗?”凤箫低声问道。
安吏居冲她微然而笑,“是的。我亲自划着船桨将你送来冥界。从未有人得此殊遇。”
凤箫又问:“狄衮衮呢?”
安吏居撇嘴,皱了皱眉,“那家伙太聒噪。我把他踹到忘川河里了。嘿,我活了这么多年从未听说过有人掉进忘川河,他可是第一个。”
凤箫急忙问:“他现在在哪儿?”
安吏居故作茫然:“不知道。正因为他是第一个掉进忘川河的人,所以我不知道他生还是死。”
凤箫看着他近乎完美的侧脸,有些哭笑不得,立时道:“你正经些。告诉我,他到底怎么样了?”
“放心吧。他活的好着呢。”安吏居不满的瞥她一眼,随即眸光微亮,声音亦变得柔和了起来。但见他抬手指向远处,似是有些兴奋的道:“你看,红莲。”
红莲?凤箫充满疑惑的看向他所指的方向。那里黑暗无比,只见得有盈盈的几点亮蓝色光芒幽幽闪耀着,还有几只银粉色的蝶儿上下飞舞,来回绕着那几点亮蓝色光芒。
凤箫回过神来,正撞上安吏居满是惆怅的眼眸。
“很多很多年以前,你……我是说,那个你,也曾送过我一朵红莲。迄今,我一直珍藏着。它已经变了颜色,往昔的红艳早已褪去,只剩下近于墨黑色泽的蓝色,全然不见盛放时的芳华。每次我独处时,总是望着它发呆。”他的眼神平静而哀伤,似是陷入了深远的回忆里去,“她让我永远记得她,然而最终,她却忘了我。红莲早已褪色,故人业已杳远,原来无论是人世还是异世,都抵不过时光磨蚀,岁月侵扰。”
她静静地倾听着,一身华服,容色姝丽,简直是这暗无天日的冥界中最美好的一道景色。
“现在,我想让你永远记得我。”他忽地停下诉说,眼神决然的望向她,“无论如何,都不会忘记我。”
凤箫一愣,“现在?那红莲离盛放的时候还远得很……”
安吏居却置若罔闻,紧紧牵着她的手,带着她走向忘川的尽头。
待近了看,她才发现,那幽幽的蓝光竟是红莲发出的。此时的红莲还不过是几株初初萌芽的幼种,看上去弱小至极,散发着微乎其微的蓝光,楚楚可怜,哪里有什么风华绝代的模样。
安吏居俯身,摘了一颗种子在手心,随即豪气十分的向着凤箫笑道:“你可要看仔细了。”
话音刚落,他手心腾起一团火焰来。这火焰不同于狄燧曾使出的冥火,它是亮红色的,恍若是初生的煦日,边际有夹带着一点点粉色,是那种桃花的粉色,轻浅至极。
凤箫看了许久,却什么也没看出来,再看向安吏居时,却发现他竟已面色发白,大汗淋漓。
“你这是在干什么?”凤箫不明就里,有些急切地问。
安吏居吃力的一笑,“我要你记得我啊。我要用我心中的火,把这种子烧灼的开出花来。”
凤箫只觉得不可思议,“你疯了?它五百年方开一次,你这简直是痴心妄想!”
谁知她刚说罢,便见安吏居手心的那朵红莲竟慢慢长成了!初时还只是个合拢的小小花苞,随即却愈来愈大,缓缓绽开,最终竟真的长成了一朵光华潋滟,火红灼目的莲花!
安吏居笑的心满意足。他暗中运气,缓缓收回火焰,随即执着那朵红莲,目光深邃的望向凤箫,以随意调笑的口吻道:“女官大人,五百年以内,只此一朵,你要是不要?”
凤箫不知为何,眼角竟有些湿意。她微微哽咽着道:“你这是何必。我自然是会永远记得你的,你何必费这番力气去做这等逆天之事。”
“逆天之事?”安吏居挑眉,“我做的还少么?”他忽地手掌翻转,又将那红莲慢慢缩小。
凤箫又是不解,“你又要做什么?”
他邪肆的一笑,随即忽地出手,竟将那红莲逼入了凤箫的身体。凤箫愕然低首,却见自己的锁骨处已多了一个莲花印迹,娇艳而清丽,栩栩如生。
“你……”她再度看向他。看得出来,他竟已有些虚弱了。
“这一次,是真的忘不了了。”他低声呢喃着,“它已融进了你的心血之中。无论哪一生,哪一世,无论你是上神还是凡人,我都在你心里的某一处。”
凤箫正欲说些什么,却被他神色淡然的握住了手腕。但听他又道:“好了,无需纠缠这许多了。时候不早了,莫让兄弟等着急了。”
遥遥望去,眼前情形实在震撼。
原本色泽暗淡的宫阙已被装饰的辉煌华美,可谓是皓皓旰旰,丹彩煌煌。屋牙之上处处是夜明宝珠,画栋上的赤龙仿佛升腾在空一般神采飞扬,衣着暴露的魔族女子身着薄纱,吟唱着魅惑人心的乐曲,形态各异的各色魔魇嬉笑怒骂,神色鲜明。好不热闹!
凤箫第一次见到这番情景,不由得脚步放缓,内心深处竟会生出几分怯意。
安吏居宽慰的一笑,握紧了她纤细修长的手。
她定了定心神,昂起头来。高高盘起的发髻,简洁而不失明艳的发饰使得她显得高贵大方,端庄大气;略有些宽大的领口使得她的颈部和肩部的线条看上去如此优美纤长;腰间的珊瑚美玉,绣鞋上的金色凤凰,更为她增添了几许美丽。她和此间的魔界女子不同,她的美,美在落落大方,娟好静秀。
身侧,安吏居一袭银甲,长发如瀑流泻,风韵遒上,不怒自威,赫然有王者之风。
众魔直直的看向这一双璧人,皆觉得是再般配不过。
看了许久,才有一魔反应过来,高声呼道:“叩见我皇!”
众魔连忙重复道:“叩见我皇!”随即俯首而跪,神色肃整。
安吏居笑道:“今日是庆祝之日,无需这些繁文缛节。难不成你们也要效仿凡间的儒家子弟,搞些什么‘克己复礼’的吗?”
众魔闻言,嬉笑着站起身来。气氛再度活跃起来。
欢歌,热舞,击剑,滚烫的吻,暧昧的调笑。一场魔鬼的夜宴。
凤箫难得的竟有了几分醉意。她也不顾及众魔的眼光,拿起宝剑来肆意而舞,美丽的容颜在灼目的光芒的映衬下显得极为娇媚。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大抵如此。
安吏居凝视着她,眼眸之中亮的如星子一般。
他遽然起身,抢了一个喝醉了的魔魇的宝剑,与凤箫对舞起来。一龙一凤,以剑相合,即如合璧连珠,耿耀长汉。
然而,就在凤箫兴起之时,耳畔却忽地传来一个熟悉而悲伤的声音——
“凤箫……”
是狄燧!
凤箫立刻清醒。清醒至极,如近冷冰,寒气凛然。
是啊,她怎能沉湎于这样的欢乐之中?她还有事情要做……
她骤然回首,向那声音发出之处溯去,却只看见韩寿阳独自饮酒,冲着她意味深长的笑着。
玖月忽地凑上前来,“姑娘,喝一杯吧。这可是天下最最可口的酒了。”她呈着黄金制成的托盘,笑的干净清爽,让人无法怀疑。
韩寿阳冲着凤箫微微颔首。灯火明亮,而他眼神晦暗。
凤箫的心迅猛地跳着,好像就要跳出胸膛来一般,那么激烈,那么痛苦。
“怎么了?不舒服?”安吏居静静地看着她。如果她能够安下心来细细的看一看他的话,她便会发现,他的眼神已比方才黯淡了许多。
“没有。”凤箫迅速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这是她在宫中学会的拿手好戏。然而此时此刻此地,她这高超的本领却难以施展自如。
凤箫手有些颤抖的端起酒杯,微笑着向着安吏居道:“我敬你一杯。”
安吏居静静地看着她,却不伸手去接。
凤箫大骇,被他的目光逼的低下头来,口中却重复道:“凤箫敬你一杯。”
安吏居忽地笑开,道:“你可还记得,在将军府的时候,你承诺过我,会为我做三件事。”
凤箫点首。
“好。那……喝酒当然可以,心爱的美人所敬之酒岂有不喝之理?”他凑近她,轻轻的说话,就好像是在她耳边吹气一般,吹得她酥酥麻麻,好不尴尬,“但是,我要和你喝交杯酒。这是我要你做的第一件事。”
为了狄燧……
凤箫一咬牙,又从旁边桌上顺手拿了杯酒,“好。我们来喝交杯酒。”
他笑盈盈的和她拉开距离。两臂相错,看似深情缱绻,可谁知人心诡谲难测;杯盏相击,听似琅琅清脆,可谁知有人肝肠寸断。
“你是我的娘子了。”他低声笑道。
凤箫目光沉痛的看着他,却不作声。
“我确实是累了。也该是好好睡一睡的时候了。”他神情慵懒。
凤箫咬唇,泪水难以自遏的下淌。
“……你还不走?等着被抓吗?”他倏地说道,故作诧异,“鸩杀魔皇,可不是小罪名。”
凤箫大震,立时觉得手脚冰凉,呼吸艰难。
她开口,声音干涩,“你……”
在她背后,喧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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