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歌断肠 作者:冷清池(起点12-03-30完结)-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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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愿意嫁给他么？他哪里不好？他那么好，你怎么会不愿意？你不愿意也不行，你必须替我出嫁！”姐姐开始是用哄的，到后来却变成了呵斥与威胁。
　　“姐姐……别……别过来……来人啦！来人啦！”少女倾城一边呼叫，一边后退，一不小心撞倒椅子上摔倒。
　　水倾城站在旁边想要扶少女倾城一把，伸出去的手却落空了。
　　圣女适时又出现在水倾城身边，轻轻拉着水倾城的手：“这是师姐的记忆，怎么能碰得着呢？师姐仔细看着，好戏还在后面呢。”
　　水倾城问：“你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
　　圣女轻笑着说：“我都看了好几遍了，可还是不太明白，师姐好好看看，说不定能解除我心中的疑惑。”
　　“别叫了！”姐姐喝道，“你院子里的人早就被我支开了，所有的人，现在一定都忙着在找我，可惜没有人会想到这里。你叫破了嗓子也不会有人听到。”“姐姐”步步逼近，从袖子里拿出一把尖刀。
　　“姐姐……你要做什么？不……不要……”少女倾城又惊又怕，“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姐姐用力甩开遮住脸颊的发髻：“你看看，你看看！你叫我怎么嫁！”
　　水倾城惊呼的同时，少女倾城也发出一声惊恐的叫声，用力闭上了眼，不敢去看她姐姐的脸。
　　——那哪里是一张脸，分明是半边骷髅头，仿佛是被烧得焦黑却又没有得到及时处理的结果，该是眼睛的地方凸起一个大大的黑白分明的珠子，让人怎么也无法把这珠子和她美丽明亮的另一只眼睛联系在一起。
　　水倾城隐约间猜到了后面会发生什么，她捂着嘴，从喉咙里发出一声近乎绝望的呻吟，迫不及待的想要逃离这里。
　　圣女一下子拦在水倾城前面，挡住她的去路，笑盈盈的说：“师姐要去哪里？这可是师姐曾经的经历，是师姐你的记忆，师姐还想逃到哪里去？师姐就算能从这里逃走，难道还能逃避得了自己吗？”
　　水倾城看着圣女脸上的笑，越看越诡异，越看越恐怖，她连忙把目光挪开，往旁走去。圣女伸出手用力的拉住她，不让她离开：“师姐，你看看啊，你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
　　“放开我！我不要看，你放开我！”水倾城甩开圣女的手，圣女干脆双手拽着她，姬倩也跑出来帮忙。水倾城心中满是恐惧，使劲儿的挣扎，想要逃离这个地方，她甚至忘记了自己是会法术的，像少女倾城一样无力却拼命的挣扎。
　　“既然来到了这里，师姐好歹看下去！师姐难道不想知道真相？就这样走了，师姐大概也会被自己的胡思乱想逼得发疯，何不索性看看清楚！”有姬倩帮忙抱住水倾城，圣女腾出双手掰着水倾城的脸，让她的脸正对着那一对正在对持的姐妹。
　　“好妹妹，既然你不愿替我出嫁，那就把你的脸借给我吧。你看看姐姐这个样子，会吓坏你未来的姐夫的，吓坏了他姐姐会心疼的，姐姐心疼了，难道你不会心疼吗？”姐姐步步逼近，一把揪住少女倾城的头发：“我的好妹妹，别怕，姐姐会轻轻的，不会弄疼你的。”说着用匕首的手柄敲晕了少女倾城。
　　水倾城痛苦的闭上了眼镜不敢再看，浓烈的血腥味冲刺着她的每一根神经，她恨不得自己才是少女倾城，昏死过去什么也不知道。
　　不知道过了多久，血腥味似乎消失了，水倾城听得圣女在她耳边说：“结束了，师姐可以睁开眼睛了。”
　　水倾城迟疑着睁开了双眼，她看见少女倾城换了一件白底蓝花的衣裳，端端正正的坐在书桌后面翻阅着竹简，头发似乎也重新梳理过了，刚才被她碰倒的凳子也扶了起来，没有血、没有匕首，也没有“姐姐”。
　　圣女指指床下，在水倾城耳边说：“小倾城、匕首、嫁衣、血衣，全都在下面，她把小倾城的脸整个儿的取了下来，换在了自己脸上，真是个狠心的姐姐呢。”
　　想起圣女所说的画面，水倾城一阵恶心想吐，圣女好心的扶着她，继续着自己的解说：“大喜之日新娘子不见了，这可不得了，且看她如何处理。”圣女话刚说完，敲门声就响起来了。
　　“谁啊？”“少女倾城”问了一声，提着裙摆站起来，仪态万方，丝毫也看不出她是一个谋害了自己亲妹妹的凶手，她款款走到门口打开门，只见门外站着好大一群人，“爹，娘，你们不去陪着姐姐，到我这里来做什么？”
　　被唤做“娘”的妇人满面愁容的说：“你姐姐不见了，有丫鬟说看见她来找过你。”
　　“少女倾城”说：“刚才姐姐是来过，可是已经走了老半天了啊。”
　　“吉时都过了，还找不到新娘子，这可怎么向人家交待啊！”一个穿得大红大绿的妇人，头顶上的大红花说明了她喜娘的身份，找不到新娘子她急的直跺脚。
　　那个看起来像是倾城父亲的人说：“是她自己要嫁的，现在又躲起来，这叫什么事儿！我水家的脸都叫她丢尽了！”
　　倾城的娘道：“老爷先别忙着生气，大家再四处找找。”
　　“不如……我替姐姐出嫁吧。”“少女倾城”迟疑着说，在众人的惊讶、疑惑中继续解释，“我替姐姐上花轿，爹爹和娘亲赶紧指挥家丁找姐姐，入夜之前再换回来就是了。”众人面面相觑，她又说，“我们这样的人家，不能失信于人啊。若是入夜了还找不到姐姐，我再和姐夫说清楚，不能叫外人笑话了我们。”
　　倾城的父亲终于点了头：“只能这样了，只是委屈我儿了！”
　　“少女倾城”柔柔的笑着，说：“可要尽快找到姐姐才好。”
　　“当然！当然！，一定会在天黑之前找到你姐姐的！”倾城的娘立刻忙着张罗：“还好你的嫁衣是早就准备好了的，丫鬟，快去把二小姐的嫁衣取来，给二小姐梳洗打扮……”
　　“少女倾城”换了鲜红的嫁衣，高高兴兴的上了花轿，圣女一直挽着水倾城跟在花轿后面到了新郎家——新郎的面孔仍然是一片模糊，不尽水倾城不明白，就连圣女也不懂了。
　　“这新郎究竟是谁？竟然连幻境的力量都无法看到他的本来面目！”圣女死盯着新郎，只觉得眼熟，似乎是在哪里见过，“师姐可有想起来，新郎究竟是谁？”
　　水倾城已经没有说话的力气了，只能有气无力的摇摇头。在幻境中看到的一切，给予她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为什么真相会是这样的？难怪寇英杰要封印她的记忆！
　　三跪九叩过后，“少女倾城”被喜娘扶进了新房。
　　

第二十七章　谁是谁的脸？
更新时间2012…1…1　10：00：19　　字数：3301

　水倾城心中百味杂陈，难怪她以前总是在梦里梦见那半张脸，原来那才是她自己，她现在脸上的这张脸，本该是属于她妹妹的。她抢走了妹妹的脸，害死了亲妹妹，又冒用了妹妹的身份去嫁给自己的丈夫，这样荒唐的事居然发生在她的身上！
　　圣女伏在水倾城耳边，轻声说道：“原来倾城是师姐的妹妹的名字，不知道师姐本来的名字是什么，师姐还记得吗？不如，我帮师姐问问吧，师姐不能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啊。”
　　水倾城终于昏死过去了。
　　在梦里，水倾城变成了少女倾城，眼睁睁的看着姐姐在她脸上一刀一刀的划着，她又痛又怕，她想叫救命却发不出半点声音来，她想挣扎却动不了分毫，她就那样看着姐姐把她的面皮取下来，装在姐姐的脸上……
　　水倾城被噩梦吓醒，一睁眼就看见一张温柔亲切的笑脸，她鼻子一酸，眼泪扑簌簌的落了下来，一头扑进那人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我杀了倾城……我杀了倾城……”水倾城一边哭一边说，弄得祁少岩一身的眼泪鼻涕，“三师兄，我是个大坏人，我杀了倾城，我杀了自己的妹妹，我杀了她……”
　　“倾城，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什么你杀了倾城，什么你妹妹，你什么时候又有个妹妹了？”祁少岩被水倾城搞得一头雾水，一双手尴尬的停在半空中，也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水倾城抬起头，泪眼朦胧的说：“我不是倾城，她才是倾城，我杀了她，我抢了她的脸，我盗用了她的名字，我不是人……”
　　“胡说八道！”祁少岩喝道，“圣女到底跟你说了什么？圣女已经被妖术控制，她说的话你怎么能信！”
　　水倾城被祁少岩一喝，人也清醒了，怔了半响，兀自擦干净眼泪，低声问：“圣女呢？”
　　祁少岩说：“逃走了。想不到她死而复活后竟然会功力大增，我一时大意，让她逃走了。圣女究竟对你说了些什么？”
　　水倾城摇头说：“不是圣女说的，是我自己看到的，在我被封印的记忆里，我杀了我妹妹倾城，霸占了她的脸，盗用了她的名字。”
　　祁少岩倒吸一口凉气：“圣女解开了你的封印？”
　　水倾城苦笑着说：“没有，她只是给我看来封印里的记忆。”
　　祁少岩看看自己的衣服，一脸的无可奈何，走得离水倾城远一点才坐下：“跟我说说，你在幻境里都看到了些什么。”
　　水倾城看着祁少岩的衣服，也觉得不好意思，脸有些发烫，同时也庆幸来的是祁少岩不是绍云奇——若是绍云奇，不知道要被他笑话多久。水倾城一边胡思乱想，一边把在幻境里看到的大致说了一遍。
　　祁少岩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很是淡定的问：“就这样你就晕过去了？倾城，当年你陪着兰小兰杀了多少人啊，也没见你晕过一次！”
　　水倾城恨恨的瞪了祁少岩一眼，说：“我恨不能早点晕过去才好。”
　　祁少岩大摇其头说：“你应该继续看看后面的事情，不过——圣女大概也不会让你看到事情真相。”
　　“真相？还有什么真相？难道三师兄知道我被封印的记忆？”水倾城惊诧万分，连仇玉堂那个老怪物都不知道的事，祁少岩却知道，这不是太奇怪了吗？
　　祁少岩摸了摸鼻子，似乎不太愿意提起这件事：“这件事的真相，在人间除了大师兄和寇英杰，大概就只有我知道了——当然不是大师兄告诉我的，我和寇英杰私交甚好，曾经听他无意中谈起过。”
　　水倾城惊道：“南海之中能和寇英杰有私交的，大概也只有祁师兄了。”
　　祁少岩无奈苦笑：“那是寇英杰拜入死谷之前的事了，自从玉衣圣女的事以后，我和寇英杰也没有来往了。”
　　水倾城不由又是一阵叹息：“且别说这些，师兄你快告诉，后面又发生了什么。”
　　祁少岩摇着头：“不能说，不能说，说了会被大师兄追杀的。总之你没有杀你妹妹，你想知道具体情况，自己问大师兄去。”
　　水倾城冷哼一声：“三师兄只怕被大师兄追杀，难道就不怕被我追杀？”说话间，身上的杀气逐渐扩散开来。
　　“倾城，你冷静点，冷静点！”祁少岩左顾右盼，估摸着想要全身而退有点难，哀叹一声，道，“算了，告诉你就是，反正迟早你也是要知道的。我听寇英杰说，你只有一个姐姐，叫水铃铛，没有妹妹。”
　　“水铃铛？”水倾城一愣，说，“这名字怎么这么耳熟，我好像在哪儿听过。”
　　“你当然听过！”祁少岩道，“水铃铛现在是魔界幽冥圣女，地位仅次于左右席二位。南海门规有一条是不能结交妖魔，你姐姐却是魔界圣女，这实在说不过去，所以大师兄才没有告诉你，也不准我们在你面前提起。”
　　“幽冥圣女水铃铛……姐姐……”水倾城忽然惊呼一声跳起来，“我只有姐姐没有妹妹？！这么说来……这么说来……我没有……受害人是我，我没有害人？是水铃铛要害我？！那我的脸……我的脸……”
　　祁少岩认真的点点头：“魔界左席大人久闻水家大小姐是个绝色美人，所以在婚礼那天就去凑热闹，谁知久等不见新娘，接着新娘又换了人。左席大人觉得奇怪，就去调查，调查中找到了被撕去面皮的你。左席大人施法保住了你的命，却治不好你的脸，你又哭哭啼啼寻死觅活的搅得左席大人头疼，左席大人就把你带去药王谷丢给了寇英杰一走了之。寇英杰号称神医，果然是名不虚传，你看你现在，脸上一点儿疤痕也看不出来。虽然寇英杰治好了你的脸，你却因此事受了太重的打击，不肯见人，一点风吹草动就怕得不得了，寇英杰没办法，只好封印了你的记忆——奇怪了，知道这件事的应该只有我们五人，圣女是从何得知的？”
　　水倾城愣愣的坐着，呐呐道：“想不到……竟然是魔界左席救了我，那我姐姐……水铃铛也是魔界左席带去魔界的？”
　　祁少岩点点头，说：“水铃铛那半张被火烧毁的脸，也在寇英杰手中治好了。她自觉对不起你，不愿再活在人间，左席大人舍不得水铃铛的美貌从此化为枯骨，就把水铃铛带去了魔界。”
　　水倾城清斥道：“好个好色的左席大人！”
　　祁少岩忍住笑，说：“左席大人原本是天界大美丽尊者，本身就是个极美丽的人，所以就十分喜欢一切美丽的东西，倒不是你口中的‘好色’。”
　　“三师兄，你怎么帮着魔说话了！”水倾城微微埋怨道。
　　祁少岩倒不在意，说：“我曾在寇英杰处见过左席大人，他实实在在是个很有趣的魔。”
　　水倾城以一声轻哼表达了自己的意见，忽然又想起什么来，问：“三师兄，我那个姐夫是谁啊，为什么无论是在梦里还是幻境里，都看不清他的脸？”
　　“这个……”祁少岩为难的说，“倾城，这个我真不能告诉你，就算你现在就把我杀了，我也绝对不能说。”
　　“三！师！兄！这个人到底是谁？！”水倾城柳眉倒竖。
　　“我绝对不会说的，你要是想知道，就去问大师兄或者寇英杰，别想从我这儿知道……”“咚咚咚”敲门声打断了祁少岩的话，也救了祁少岩一命。祁少岩连忙站起来，走去开门，只见门外站着一个身背双剑的白衣御剑，问道，“什么事。”
　　“启禀三少，疯魔老妪求见，”白衣御剑恭敬说，“疯魔老妪说，卓少爷和蓝少爷在她手里。”
　　水倾城两步来到门口，喝道：“前儿看见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