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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折莲 作者:雨泠檐(晋江12-08-09完结)-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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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启程了,我们去找弦佩。去铜城。〃
铜城是个好地方。
作为南方最重要的商业城市之一,铜城无愧其名,实为富集了天下的金银铜铁的一座商城。几乎所有由南向北的生意都会从这里发货,所有由北向南的商队又都会在这里汇集。
于是铜城便成为结合商、宅、旅为一体的城市。虽是比不上盛京的繁华,却怎么也是能够比它更奢靡的。
镜眠仅仅是曾经听说过这样一个地方,这次浮雪说要去,她也颇觉新奇。
只是她心中尚有一件事想不明白。
为何浮雪在前夜还不知该去哪里,却在第二日清晨便锁定了铜城。不过这一小丝儿疑问很快就在漫漫长路中颠簸得破碎了,师父就是师父,师父做的事情,不需要解释。
就比如现在,她经过一个上午已经累死累活地趴在马背上喘气,而师父却还能云淡风轻地牵着缰绳,手指优雅地弯起,回头无限潇洒地问她一句要不要休息一会儿。
果然是彪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释。
☆、26 凉珠碎却圆
泰安到铜城的路不算远,他们却走了近二十日才快要走完。
这一路上,镜眠一直在担心的事情有两件。
一是关于伶舟姐弟的问题。自从那天晚上见了伶舟颜约一面之后,他就每隔几天都会来一趟——当然不能光明正大地来,于是镜眠也逐渐练就了半夜被人翻窗户而面不改色的淡定本领。
不过有一件事情让她很疑惑:来的一直只有伶舟颜约一个人,而伶舟袭夜,却从没出现过。
一开始她问,伶舟颜约都说袭夜有事情出去了。但是这个理由显然不够充分,大晚上能有事情出去的不是梁上君子就是青楼女子,而伶舟袭夜必然哪种都不是。
于是镜眠越发觉得疑虑,认定了是伶舟袭夜出了什么事情而伶舟颜约不告诉她。
终于被她厉色问了许多次之后,伶舟颜约坦言说袭夜确实遇上了一些麻烦。但是他保证袭夜不会出危险,而且镜眠对此事无法帮上忙。镜眠有些担忧,也有些将信将疑,伶舟袭夜到底遇上了什么?
关于她所担心的第二件事,就是弦佩。
她时常考虑,别人会不会先他们一步到了铜城抢到弦佩,因为毕竟以她拖后腿的程度,很有可能被后来居上。但是浮雪并不催她,一路走下来,也并没有听说谁拿到了弦佩,甚至连关于弦佩下落的一点风声也没有。
这不由得让人觉得有些奇怪。不是她质疑浮雪打听消息的能力,而是觉得在天下没有一个人知道的情况下他却敢笃定,这实在是一件有些离奇的事情。
镜眠也曾经问过浮雪这件事情,却被他一句话打回来:〃镜眠,你是不是又想为师输功力给你了?〃
那一次痛苦的输功经历她还记忆犹新,于是每一次浮雪一旦说出这样的话,她就立刻把嘴闭上了。
不过躲来躲去,却还是有几次躲不过的。
二十天里浮雪强制给她输功了两次,每次都不输到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不会停下来。好在他们的行程不紧,镜眠有足够的时间恢复,否则她真觉得自己会死在路上。
南方同北方相比有一点不同,气候湿润,有时候清晨从客栈里走出来都感觉发梢能沾上水珠。所以路边的景色也就更丰富一些。
陌上花开,初薰的风里带着一丝一缕的轻红浅碧。可是再好的景色看久了也会腻,每天对着路边一成不变的美景,看着看着,就难免心生厌倦。
长路漫漫,人困马嘶。
这天大概已经行到了二十日头上,傍晚落宿时突然变了天,淅淅沥沥的小雨下起来。
镜眠和浮雪都是骑着马的,走在路上无遮无挡,眼见着雨幕遮盖了残阳的光晕,而前方却还是荒无人烟的道路。镜眠不禁有些急,拉了缰绳问道:〃师父,我们怎么办?〃
一开口就让雨水呛了满嘴,小雨此时有越下越大的趋势,她的声音被溅起的水珠掩盖,根本听不清。
〃师父!〃
这次浮雪总算听到了,拉着缰绳到她身边,左手搭着被雨冲得贴在额前的碎发:〃怎么了?〃
〃我们现在怎么办?〃
〃往前走。铜城马上就到了,到城里再找地方休息。〃
他说完就催马向前奔去,镜眠被雨水浇得不能抬头,只能吃力跟上。再走一段却连最后一点扬鞭的力气都没了,视线被大雨模糊,身上一阵一阵寒意流窜,再加上前些天被强行输功的不适一起涌上来。她伏在马背上,喊道:〃师父!师父!〃
喊了数声,前面几乎消失在雨帘里的那个蓝色的人影才停下来。浮雪似是有些不耐烦地策马回到她身边:〃又怎么了?〃
镜眠张了张口,还没攒够力气回答。就觉得身体忽然一轻,转瞬间就换了马背,身后是一个泛着暖意的怀抱。浮雪的手绕过她的肩握着缰绳,保持着这样一个类似拥抱的姿势:〃这样可以了?走吧。〃
马蹄扬起,水花飞溅,沿着大路嗒嗒地向前奔去。
镜眠则明显地愣神了。师父居然这样对她,在记忆中从小到大他都对自己不冷不热的,即使后来似乎性格偶尔会大变,但是两人之间最亲密的举动却也从未像此时这般……说亲密并不恰当,这样的感觉,更像是一种关怀。
总之,师父从没对自己这样好过。
雨幕密实得仿佛划不开,两人一骑从雨中穿过,而后雨帘又迅速地合拢。前方烟雨迷蒙看不清晰,而唯一能确定的是,所谓〃很快就要到了〃的铜城,迟迟不见影子。
镜眠几乎快要开始怀疑他们走错路了,而行了不多时,路边却出现个小镇子来。
浮雪牵住缰绳放慢了速度,对镜眠道:〃今日赶到铜城怕是来不及了,雨太大,我们先在此地凑合过了今夜再说。如何?〃
镜眠头疼的要命,管它明天去哪里,此时只盼望早找个地方休息,用力点点头。
镇里零星地有几件窗口亮着灯火,也许是因为下雨的关系,整个镇子笼罩在蒙蒙的灰色中无甚生气。村口的窄道边上立着一块黑黢黢的石碑,上面刻着〃铜铃镇〃三个字。
浮雪道:〃许是因为到了铜城附近,所以这镇子取了这样的名字。〃
镜眠点点头:〃原来没有走错路,我还以为……〃话还未来得及说完,就只见天边一片明晃晃的光亮。仿佛巨擘撕裂了黯沉的天空,一道闪电森然划下。
在闪动的亮光之中,石碑后一座震撼人心的雕像显露出来。
轰鸣的雷声从天边滚滚而来。
镜眠被吓了一跳,尖叫一声,几乎跌下马去。浮雪也是一惊,迅速伸手提着她衣领缓了一缓,自己也翻身下马,两人才终于平安站到地面上。
镜眠都不敢再去看那诡异的雕像,颤声道:〃师父,那是……那是什么?〃
〃不过是座石像,没什么好怕。〃浮雪淡淡开口:〃我猜可能是因为这里叫铜铃镇,所以雕一座石像以铜铃为双眼。〃
镜眠闻言,抬起头小心瞥了一眼那石像。确实,那双在闪电下看起来恐怖的双眼就是两枚普通的铜铃,此时再看,除了在暗中那双眼睛泛着幽幽的光,殊无半点特别之处。
不知是因为冷还是因为害怕,镜眠打了个哆嗦:〃师父,我们还是快走吧。〃
小镇还真的是小镇,小得很过分。
甚至没有一间可以投宿的客栈,如果不是石碑上写着〃铜铃镇〃三个字,说它是村子也不为过。浮雪和镜眠在镇上转了许久,最后才找到一户人家借宿。
这家里院子不大,只是住户少,只有一对儿女出门在外的老夫妻。好心收留他们下来,腾出一间干净屋子给他们住。
听说屋子只有一间的时候,浮雪原本就漠然的脸上有些不悦的意思,他虽然提早把腰间的佩剑收起来,但是一身江湖人的杀气却是怎么也遮掩不了的。他表情微微一变,这对老夫妻立刻有些面如土色。
镜眠赶紧拽了拽他袖子,小声道:〃不是说凑合一晚么?一间就一间吧,凑合一下就过去了。〃
浮雪看了她几眼,漠然点头:〃也好。〃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烛火在墙壁上投下一片碎影,忽明忽灭地飘动。镜眠支着下巴坐在床边,突然就想起这么一句话。
然后差点抽自己一个嘴巴。
童言无忌,什么孤男寡女,那是她的师父。师父神圣不可亵渎。
所以说乱想是万万要不得的,总是这样乱想,她对不起自己,还对不起师父,而且……想到这里时心里有个地方又隐隐地难受起来……那个人,墨疏。不知道今生,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到他了。
如果不是不再见,即便仅仅是萍水相逢。见了,又能有什么用呢?
毕竟当初是他赶她走的,她虽说不是爱面子胜过爱性命的姑娘,但是也绝不是视颜面为无物。既然他赶自己走了,她就不会再回去找他。
镜眠甩甩头,强逼着自己不去想那些,视线转了转,落在浮雪身上盯着他猛看。浮雪被她看得全身不自在:〃镜眠,怎么了?〃
〃……没事。〃
浮雪疑惑地睨了她一眼,摇摇头,没有说话。镜眠正松了一口气,就忽然间发现浮雪正以一种极其优美的姿势起身,手从腰带间滑过,蓝色的衣襟微微敞了开。
因为淋过雨而显得更苍白的皮肤,轻轻黏着衣衫。他单手扯着衣襟,将整件外衫拉下来。
镜眠瞬间惊悚:〃你、你……你不要过来!〃
浮雪皱了皱眉:〃什么?〃说话的同时,从包裹里拿出另一件外衫,展开,披在身上,腰带系好。
镜眠愣了一下:〃没、没什么……〃
幸而浮雪没有将这个话题继续下去,只摇了摇头,拿起靠在墙角的一柄竹伞。不知多少年头的伞面已经看不出本色,他推门走出去:〃我到外面去看看,你在这里吧。记得也把湿衣服换了,天寒,莫生病了。〃
〃……好的。〃
☆、27 所谓夺标
芭蕉为雨移,故向窗前种。
怜渠点滴声,留得归乡梦。
窗外的雨小了些,漫布天空的阴云渐渐散开了。晚来天色有些暗淡的昏沉,细密的雨丝落在檐前,发出轻微的响声。
从外面吹进来的风带了一丝寒意,镜眠忍不住瑟缩了一下。自从到南方以来她夜间都很少觉得冷,此时刚刚暮色时分却已经冻得打冷战,抱着胳膊走过去关窗。却意外碰上站在外面正欲敲窗的伶舟颜约。
镜眠愣了一下,然后把窗扇拉开让他进来:〃今天怎么来的这么早?〃
下雨的时候世界总不会是绝对安静的,因为有雨声遮盖,镜眠也没有刻意压低说话的声音。伶舟颜约一边捋着头发上的水珠,一边道:〃我跟着你们进了这个鬼地方,觉得着实不太对劲。看见浮雪又出去了,就赶紧过来跟你商量。他带你到这儿来做什么?〃
〃不是师父想带我来,是刚才雨太大了,不得不来。〃镜眠说着把手伸出窗外,雨丝打到手上,有冰凉的触觉:〃对了,你姐姐的事情如何了?〃
〃很好,很快她就能来见你了。〃伶舟颜约说得有点漫不经心,眼睛在房间里转了一转,突然正色道:〃他和你住一起?〃
〃嗯,是啊。凑合一晚。〃
〃他有对你说什么?〃
〃没有啊,师父应该说什么?〃
〃那……他现在去哪儿了?〃
〃我不知道,师父只说出去看看,我也——哎!你快看那是谁。〃镜眠原本只是站在窗口,却无意间瞟见了一个由远及近而来的人影。纤细的身形以及熟悉的黄色裙裾在雨里也显得格外清晰,很快就来到了窗前。
〃原来你说的很快真的很快啊。袭夜!快进来,身上衣服都湿了……〃在被伶舟颜约喊了多日的狼来了之后,镜眠原本都已经不再相信他说的〃很快〃,但是没想到这次伶舟袭夜是真的很快就来了,快得让她有点反应不过来。
〃袭夜你怎么这么久都不出现?我还真以为你出了什么事情,你在……〃镜眠说到一半,突然发觉气氛不太对。
伶舟袭夜是刚刚从雨中穿过来的,衣衫和发型都有些凌乱,带着明显的风尘之色,似乎是跑了好远才到这里来。她站在窗前,不知是没有听进去、还是无暇理会镜眠的话,只是沉默地看着伶舟颜约。
半晌,伶舟袭夜抬手拭了拭脸上的雨水,盯着伶舟颜约的脸笑了一下。
那笑容里丝毫没有愉悦感,她神色凝重得近乎有些愠怒,伶舟颜约居然也是一副很严肃的表情,轻轻摇了摇头:〃姐,对不起。我们回去再说。〃
〃自爹娘一死我就管不住你了,一直到现在……〃
伶舟颜约打断道:〃我知道错了,好了,姐,我们回去再说。你不是很久没见到镜眠了么?一定有很多话要说,镜眠也很想你。〃
说完他就笑起来,伶舟袭夜停了一会,也笑了。适才气氛中的尴尬一扫而空,伶舟袭夜握着镜眠的手:〃你最近怎么样?在七折宫待腻了,出来走走也是好的,在外面肯定比总是圈在一个地方感觉强多了。〃
伶舟袭夜的话说的很小心。〃在七折宫待腻了〃,没有问她为什么离开,是不是自愿离开。
镜眠感激地一笑:〃是啊。袭夜,你怎样了?麻烦的事都处理完了?〃
伶舟袭夜愣了一下,然后笑起来:〃嗯,已经都好了。〃然后无论镜眠再追问多少次究竟是怎样的事情她都不肯说,镜眠觉得人家的私事约莫不好过问,转开了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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