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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闺中秀 作者:宋昙(晋江vip2014-08-08完结)-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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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缠足

    第六章

    风雨不休,接连十日。这十日里,李绩亦不曾回府过。虽然风雨的势头稍减,雹子也不下了,天光稍亮,但外面的情况似乎愈发凶险。

    幸而有宦娘悉心照料,康嫂子从旁安慰,李老太太的状况倒还不错。她每日里与康嫂子、儿子李康等一同玩一种名唤做“叶子戏”的博戏,当真是个乐观人儿,真应了她之前说的“管他外面出了什么事儿,天塌了还有高个儿顶着呢”。

    宦娘自小时起,便很少接触这些消遣之物。日子过得捉襟见肘,她学写字是为了代巷中商贾写信赚钱,她学算法是为了看账算收支,穷愁潦倒,哪里有时间似其他女儿一般打桃射柳,赏月扑蝶?是以宦娘并不曾加入李老太太等人,而是在旁帮着照看康嫂子的儿子。

    康嫂子有一女一儿,幸而皆不曾遗传了李康的天生痴愚,俱是聪明伶俐。大女儿采芸跟个男孩儿似的,活蹦乱跳,一刻也不能安静,此时则与大人一起玩牌,嚷嚷个不停。小儿子李凌昌方才八岁,承继了爹娘的长处,端是个俊俏小儿郎,只是他也不是个能安静的孩子,虽脑瓜灵光,却在桌前做不久。

    这不,才在桌前学了一炷香的时间,李凌昌便搁了笔,将毛笔杆子抵在唇边,向着在旁练字的宦娘说道:“宦姐姐,如今外面那么乱,我搁这儿看书习字,真是丁点儿用处也没有。人家说了,‘百无一用是书生’。我想像小叔叔那般,一身拳脚,打怪除妖,那才有用呢!”

    宦娘对着他柔柔一笑,知他学的烦躁了,便起身从旁端了点心来。李凌昌眼睛一亮,抬手去拿点心吃,随即便听得宦娘说道:“你若是想学拳脚,一会儿将这文章背完了,可以去寻王毅、郑甲两位叔伯,让他们给你指点指点。只是这有用无用的话,可不能再说了。武能威敌,而文亦有它的用处。”

    李凌昌吃着点心,口齿不清地说道:“文有什么用处?虽说大家都高看读书人一眼,可是当下入仕需要靠裙带关系,靠银钱打点,靠贵人举荐,读书有什么用?大家瞧不起商户,看不起武夫,可是他们都比读书人过得好!”

    宦娘反问道:“你想不想改变这现状?”

    李凌昌想了想,重重地点了点头,仰头道:“我想!我想让大家看得起我叔叔,看得起我爹娘!”

    宦娘摸了摸他的头,“就好像面前有个泥人儿,你看不惯它的样子,想改变它。一拳打碎的话便只是打碎,若要将它塑成你喜欢的样子,便要下功夫去琢磨了。同理而言,想要改变现状,那就非读书不可。有人读书读成了道学先生,死学究一个,可有的人却能够学以致用,经世济民。”

    顿了顿,她望着天外连绵不绝的风雨,道:“武能平乱世,文却可以变乱世为治世。你这样聪慧,怎会不懂这样的道理?”

    李凌昌心中不知为何,霎时间安定下来。他吃罢点心,老老实实地借着油灯的光看书习字,再不嚷嚷着要去同大人一起玩牌。

    宦娘又陪了他一会儿,便起身去膳房做饭。这些日子以来,基本都是她与康嫂子轮流做饭,有时候她娘亲沈晚及康嫂子的女儿采芸会来帮厨。

    虽然如今雨势稍减,也不见下雹子了,但她仍是包的严严实实,又执了红油伞在手,小心翼翼地沿着墙边行走。边走着,她心里边暗暗想道,粮食与蔬菜水果已余下不多,该要想些法子才行。宦娘母女从前也有揭不开锅的时候,宦娘为此想出了不少招儿来。只是这些挨饿的招儿,并不适用于老人与小孩,还要多加斟酌才是。

    她举着伞,正要入膳房,却忽地听到一阵声响。

    雨丝细密,如帘如幕。她手持红油伞,一步步地向着发出声响的后门走去。有人正一下下接连敲击着后门,力道甚重,似乎颇为惶急,听上去绝非是那行动木讷的“怪物”。

    宦娘着实动了恻隐之心。那日她被怪物“贾大哥”堵在巷间,危难之时也曾苦苦捶门,此时此景,她很难不生出救人之心。

    只是她不敢妄动。一来,她不敢确认门那侧是人是怪物,二来,她不敢保证自己的身手及速度,若是救人之时误将怪物引入门中,那她便是个罪人!

    “……沈姑娘,先不要轻举妄动。”

    身后乍然传出一个沉着男声。

    宦娘回首,见是正带着两个奴仆巡院的郑甲,不禁安心下来。

    郑甲是个面貌儒雅的男人,若不是李绩事先说明这是他的旧部,宦娘当真看不出这男人乃是行伍之人。郑甲的旧伤在腿上,若细细察看,便可发现他走起路来时步速极慢,且走的并不顺畅,似乎有些微跛,这正是旧伤所致。

    不待宦娘开口,郑甲便命奴仆架了梯子,上墙头探看。奴仆撑着黑油伞,伸脖一看,随即平声回道:“一只怪物,一个死人,一个活的女人。怪物在忙着吃死人,活的女人在拍门。”

    郑甲闻言,转而对宦娘道:“沈姑娘去做饭便好,我等定会将人救上来。”

    宦娘笑笑,点了点头,转身入了膳房做饭,心中却仍存着些忧虑,不时向外看去。

    奴仆先是低着头对那拍门的女子遵嘱了些什么,随即便放了梯子下去,可谁知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那女子上来。郑甲蹙眉,上前询问,奴仆也很是焦急,宦娘竖耳听着,却原来那女子竟裹了脚,近来正是胀痛的时候,根本无法踩梯子爬墙。

    女子很是心急,嘤嘤泣道:“我乃是荣昌长公主府的大小姐,你们若能救我,我必定知恩报德!黄金白银,侯爵之位,你们要什么都行!”

    郑甲并不在意这些。只是他身为兵士,又出身于李绩麾下,骨子里自有一股正气,眼睁睁地看着女人死在眼前这种事,郑甲断然做不出来。

    关于那食人血肉的怪物,郑甲亦有所了解。这类怪物均是人异化而成,面色青紫,恍若死尸,并无神智,只知追逐与啃食。它们力气颇大,却行走缓慢,反应迟钝,对于人的味道和声音极为敏感。另据朔阳侯送来的情报所言,这类怪物的弱点只有眼睛。捅瞎一只,便可大挫其之实力,若是捅瞎两只眼睛,则可将怪物杀死。

    如今想救这女子,非得打开后门不可。

    他带着的这两个奴仆,胆子大,人稳重,近来也跟着他学了些拳脚,可到底功夫还不牢靠。此时此刻,必须得他去做这事才有把握成功救人。他虽腿脚不便,可总要比怪物灵活些,且功夫扎实,必定无碍。

    这般想着,郑甲下了决断。他令奴仆在不远处候着,若出了意外,便立时攻上来,又命宦娘掩了门窗,若是出事,万万不要出来。

    一切吩咐好后,郑甲执了短刀在手,缓步上前,用腰间钥匙开了门锁。

    雨势骤然转急,门板发出悠悠长长的一声吱呀。

    那女子因裹脚之故,只能扶着墙壁缓缓挪移。相比之下,反倒是爬更快些。只是如她这般身份尊贵的女郎,便是如此性命攸关的时刻,也绝不会在下人面前做出这般姿势来。

    原本一切顺利,偏偏那怪物此时已啃食完了另一男子的躯干,缓缓抬起头来。电光乍现,将世间照的一片惨白。那怪物神情呆滞,唇边尚带着血肉,面上尽是鲜血,甚是可怖。

    他遽然扔了手中男子的断臂,踉踉跄跄地向着那扶墙而行的女子走来。

    轰地一声,黛紫墨黑朱红等诸色交杂的天空中炸过一串惊雷。

☆、第7章 姊妹

    第七章

    那缠足贵女分外惊惶,连忙加紧动作,谁曾想却被那怪物倏然踩住了裙角。她五指指甲紧紧扣着石壁,口中不断哭喊:“快救我!快救我!”

    那怪物已然抓住了她的肩胛,浑浊而麻木的眼神死死地盯着她露出的嫩白颈部,口齿之间不断有血水流下。

    郑甲眉头一皱,立刻抽出匕首,提身上前。此等危急时刻,他顾不得许多,径直拽住贵女的胳膊,狠狠将她往前一拉。但听得“嘶拉”一声,贵女的裙衫被扯断开来,那女子心上大宽,连忙哭泣着往前走,不多会儿便踉跄着入了后门。

    怪物见食物逃走,木然地转过脸来,对着郑甲张开了血盆大口。

    郑甲不愿与他多斗,登时转身,迅速跑回后门内。奴仆眼疾手快,立刻上锁。

    怪物逡巡不去,不住用身子撞着后门,口中还发着呜呜的声音。奴仆们死死抵着门,额上满是汗水,直到过了约有两三刻后,那怪物方没了声响,似是远去了。郑甲心中难安,又放了梯子,登上去探看,待确认了那怪物已出了巷子后,他终于松了口气。

    郑甲救下的这女郎,如她自己所说,乃是隔壁荣昌长公主府的大小姐。她去其他人府上做客,却恰巧遇上了那风雨及雹子,待了十日后,她终是难以忍耐,急着要回家,却不曾想竟在路上遭了怪物袭击。奴仆尽死,唯有她侥幸得生。

    李老太太等人不常见如徐女郎这般尊贵的女子,言谈举止间甚为拘谨。沈晚听说这是徐世韦的女儿后,难以面对,便谎称不适,闭门休养,实则却是暗暗垂泣。那位徐女郎姿色一般,可却身带贵气,虽然举止甚为谦逊和婉,可毕竟贵不召骄,任谁都能看出她眼底眉间的傲然之色。沈晚看着,便不由得拿自家女儿比较——若是宦娘也生在这样的公侯勋卫之家,必然也能养得这般气度吧?

    待宦娘端着菜步入厅中时,她心底所思也有些复杂。眼前这女子乃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妹,果真不是冤家不聚头。

    她站在桌边,浅笑着将菜肴放在桌上,不经意地抬眸,正对上徐女郎的眼睛。宦娘不由得微微一怔,只因那徐女郎看她的眼神,绝非是看一个初次见面的陌生人的眼神!

    徐女郎却并不避开,笑了笑,娇声道:“这位姐姐是……”

    李老太太呵呵一乐,答道:“这是我们从前的老街坊,现与我们一起避难。我们这儿不是像我这样一条腿已经踏进了棺材的老太婆,便是不懂事儿的垂髫小儿,幸而有宦娘帮着照看着,不然日子真是要难过许多。”

    徐女郎掩唇一笑,李老太太看在眼里,不由得高看许多。瞧瞧人家高门大户的女儿,笑起来必要以袖掩之,一颗牙齿也不能露出,端是秀雅,不愧是贵女哩!

    徐女郎拉着宦娘的手,要她坐在自己身边,随即轻声说道:“郑大哥舍身救我,大恩大德,兰露没齿难忘。说起来真合了一个缘字。我素来是不爱与人亲近的,可是一看见你们,我便喜欢得不行。郑大哥勇猛果敢,老太太乐观通达,而宦姐姐,看着便合我的眼缘儿。”顿了顿,她望向宦娘,道,“宦姐姐若不嫌弃我,可愿与我做个闺中密友?”

    宦娘心有提防,却仍是笑脸相迎,道:“我乃平头百姓,妹妹乃是高门贵女,我如何会嫌弃妹妹?”

    徐兰露相貌虽算不上美,可自有一股矜贵之气,果真人如其名,仪静体闲,拟兰似露。只可惜宦娘对她这亲热的态度着实不大适应,任凭徐兰露如何亲近,宦娘都谨慎应答,不敢多言。

    饭后,老太太又拉着儿女孙辈打牌,宦娘心里惦念着娘亲,想要赶快回房,却不曾想又被徐兰露拦住。徐兰露坐到她身侧,柔声道:“是我态度唐突了。如我这般贸然亲近,宦姐姐必然觉得心有不适,是不是?”

    宦娘笑了笑,“受宠若惊罢了。”

    徐兰露指了指屋外,道:“我瞧着这雨势小了许多,你瞧着是不是?”

    宦娘抬眼看去,果然天光稍亮,风雨势微,若不是担心这雨有蹊跷,便是不撑伞都没什么了。她抿了抿唇,道:“果然小了许多。也不知道是就此消停了,还是一会儿又要卷土重来。女郎不若趁这时候早些回府吧,也好让家人安心。”

    徐兰露娇笑道:“宦娘说的极是。”她言罢,便起身要去老太太身边。因她行走不便,宦娘便只好搀扶着她,恍若侍女一般,着实让宦娘心上不大舒服。

    徐兰露对着老太太,巧笑道:“老太太,外边儿天色难得的好,我便不在此多加叨扰了。”

    老太太连忙放了手里的牌,道:“你一个人怎么回去?我找几个家仆送你可好?”

    徐兰露臻首微点,“劳烦老太太了。只是我行走不便,能否让宦娘搀扶着我回去?”

    李老太太不敢代宦娘应承,抬眼去看她,眉眼间的意思却是劝她答应的。宦娘见了,心中生出犹疑来。

    沈宦娘素来以为,莫信直中直,须防人不仁。这徐兰露虽辞色自然,可着实有些无事献殷勤之感——她这般的贵女,生死关头都不肯手脚并爬,却对如宦娘这般的微贱女子放下身段,说亲道热,怎能不让人心生疑窦?

    若徐兰露要对她不利,只有一个缘由——她认出了她是谁。

    时人最重声誉,在朝为官之人逐名追势,最是自惜羽毛。私生女这种事情,只要败露,便可令人名声扫地。父亲名声不佳,则会连累整个府邸,徐兰露等儿女之辈的嫁娶事宜都会受此影响。若是徐兰露果真认出了她是谁,难保不对她生出杀心,以求死无对证。

    徐兰露微微一笑,道:“姐姐不愿吗?”

    采芸年纪尚轻,举止跳脱,难保不会生出岔子。康嫂子面有疤痕,按道理说来,是不准近贵人身的。算来算去,唯有宦娘最为合适。

    宦娘心上微凛,却仍是点了点头,笑道:“自然愿意。”

    窗外雨声淅沥,天光稍霁,却仍是朱红、绛紫等色交杂,分外妖异。宦娘执了红油伞在手,小心挽着徐兰露,身后则跟着郑甲等人,左右护卫。

    李绩的府邸与荣昌长公主府相距甚近,不过数百步之遥,穿过两条宽巷便是。雨声下了后,其余的声音便显露了出来,几人缓缓走着,隐隐可听得不远处有人奔走哭喊,惊声尖叫,着实令人寒毛直竖。足下的雨水亦分外浑浊,混杂着红黑色的不知何物,触目惊心。

    宦娘低头走着,但听得徐兰露柔声道:“宦娘从前的日子,过的不大容易吧。方才我听老太太说,你是孤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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