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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孽当道,道士快跑 作者:淳于归宁(晋江2014-08-04完结)-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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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莲木讷的神色全部落在了傅沄泽的眼底,嘴角有些自嘲,说不在意那是假的,仅仅是一丝痛苦的呻。吟就让她不知所措。
傅沄泽很好的遮住了心底涌出的那抹异样,伸出手,温热的手掌轻拍那白皙的玉手,一瞬间把火莲有些涣散的神智唤了回来。
虽说傅沄泽分外的不靠谱,可是当那温热的掌心覆盖住自己的手背,火莲的那份不安被轻易的抚平,似乎有他在就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
朝傅沄泽歉意的一笑,火莲重新闭上眼睛,开始吟念咒语,顺便也把自己的听觉也封闭了起来,让自己不再去听那呻。吟声。
只是火莲闭上了眼睛并没有看见傅沄泽的神色,她的每一个动作都落在了傅沄泽的眼里,包括她封闭自己的听觉。
埋在袖袍下的手不自主的握紧,因为太过用力,指甲掐入掌心,丝丝的鲜血冒出来都不知。
“开——”
火莲大喝一声,原本完好的虚空如瓷器一般在一片一片的破碎脱落,像从中间掏空了,一块如布幕的黑墙嵌在半空中,无数的光影在布幕上划过,混乱不堪的画面捕捉不到任何影子,却在慢慢的凝固,冻住了所有光影。
平静的湖面就像一个面瘫,永远没有第二种表情,只是在微风拂过的时候才会泛起波动,一丝涟漪渐渐绽开。
石桥上来来往往的人定住不动,只有邻岸的古树下一位背靠在树干上枕着手臂的男子眸光焕发着光彩,眸光注视的方向是对面画楼上刺绣的姑娘。
恬静的笑容噙在嘴角,狭长的眉角透着温柔,青色的锦袍没有一丝花纹,却如一抹淡雅的牡丹,艳丽而雅致。女子清丽的面容并不是十分出众,却是一抹特别的气质让人移不开眼,无论谁看见她都不敢大声说话,抖落了心中的浮躁只剩下宁静。
那位闲适的男子自然是梦魔——林玦城,而他所注目的女子恐怕就是若水了,可是……
火莲忽然睁大了瞳孔,双脚下意识的往后退,直到撞上了那堵肉墙,回望傅沄泽正担忧的看着自己。火莲捂住嘴巴,有些不敢相信,声音都有些颤抖,“那个人,好像是……”
终是没有勇气说出下面的话,是该说自己是神算呢还是乌鸦嘴呢,那个笑容恬淡安详的女子不正是有着自己的模样吗,或者说是火莲的前世……
作者有话要说:
☆、前世今生
碧波荡漾,小河弯弯,河边明丽的女子拿着一个小玉瓶,眉眼弯弯。
一曲船谣,一只船浆,慢慢游荡渡船人唱着歌谣撑过小河湾。
晨雾未散,朦朦胧胧迷离了人的双眼,一切都披上了一层淡淡的纱衣,若隐若现。
“船家。”清脆婉转的声音打破了宁静的清晨,也撕碎了薄雾的伪装。若水站在岸边看见朦雾中透出来的人影不由大喜,高声的叫喊道。
船家撑着船慢慢出现在她的面前,男子年轻的容颜让若水一怔,原来那个老爷爷呢,去哪里了?怎么变成这样一个男子了?
墨黑色的发披散在肩上,沾染上薄薄的水汽柔顺的贴着身形铺泄下来,衬得刀削般的侧脸更是坚毅,一身粗衣麻布并不影响他绝佳的气质,英挺的身影给人分外的安全,只是他这个模样似乎与他干的事不符啊。
被若水一直打量着,林玦城不由有些不好意思,脸上有些发热,摸摸鼻子腼腆一笑,把背后的斗笠戴在头上,闷头闷声的应了一声,“谭小姐。”
见得林玦城这般模样,若水也不好意思起来了,自己一个姑娘家家却盯着一男子使劲看,这传出去该如何做人。
“请问河伯人呢?”若水往林玦城的后方张望了几眼,没有发现熟悉的身影,不由问道。
秋日微凉,露水正好,她每到这个季节都是来河边收集露水,河中荷叶上晶莹的露水在风中微漾,引得人不由微笑,真是个收获的好季节。平日都是河伯会过来载她,这会儿怎么不见了?
河伯只是个渡船人,没有人知道他的名字,倒是一直候在河边就得一个河伯的称呼,这这两城之间的往来啊,也多亏了他。来来往往几十年只有他一个人永远候在河边,载过千千万万的往游人,若水跟他也是结缘,几年来都是河伯载她,现在看不见人影倒是不由担心了。
前面是阜阳城,谭家是大富人家,谭若水又是阜阳城的第一大美女,叫人不认识都难。林玦城把斗笠压低不敢去看那双明眸,低唔着声音,“河伯生病了,让我过来帮衬几天。”
“河伯生病了,严重吗?”若水惊呼,身体激动得往前倾。
林玦城皱眉,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仰,似乎要远离她,意识到自己的动作有多不妥,不动声色的退了一步。
“不碍事,一些老毛病,年纪大了总有不便,修养几天就无事了。”林玦城冷静的说着,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
若水感受到他的冷淡,顿时不解,自己似乎没有惹到他吧,“那你……”
“河伯有吩咐,小姐请上来吧。”林玦城打断若水的话,不耐的催促着她,丝毫没有体现那个“请”字。
“哦。”根本就是热脸贴冷屁股嘛,他怎么知道自己会说什么,她想说的根本不是什么她能不能再坐船的事,她只是想问你是谁,从哪里来,跟河伯是什么关系……只是想关心他一下嘛。
上船的时候,船身摇晃得厉害,若水有些站不稳,摇摇晃晃的似乎要跌倒,林玦城在一旁看着都担心,脚不由自主的往前移动想要扶她,但是还是犹豫了一下,没有上前。
若水好不容易站稳了身子,正好看见林玦城的脚收回去,不由抬头看了他一眼,暗自摇头,明明就是有热血心肠吗,为什么还要一副冷冰冰的样子,生人勿近啊。
两人一路无语,不是若水不想说话,但是跟那个木头脑袋说话他根本就不搭理,好像打在棉花上,料是若水想缓和气氛也无能为力。
若水觉得这个人很怪。很多天,林玦城都会在岸边等着若水的到来,就像约定好了,但是两人又从不交谈,如陌生人一般。偶尔说上两句也不过是问问河伯的病情,只要一说到林玦城自身就会碱口不做声。
而林玦城呢,不是他讨厌若水,而是他不知如何与这般的大小姐交流,一个是千金大小姐,一个不过是摆渡人,云泥之别由之呼出。
河伯对他有恩,在他最无助的时候伸出援手帮助他,仅这份情也够他涌泉相报了,虽说只是暂替河伯这个摆渡人的身份,但是两人的距离并不因为这样就有所拉近。
没有什么公平不公平,有些人生来就是高人一等,他一介贫民妄攀高枝。不过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我明天就不会来了,你不用在这里等了。”若水站在岸上,对着那道撑着船蒿即将要离去的人影喊道。
不知不觉已有半月余久,从最初的无言到现在的无言,若水竟不知道以自己高傲的性子居然忍受了他这么久,这已算奇迹了。
只是看见他淡淡的点了头就消失在河面上了,若水轻叹一口气,真是一个怪人。而后转过身离去,却并不知晓在她离开之后,那道挺拔的身影又重新出现在刚才停留的地方,斗笠遮住了他整张脸,看不清他任何表情。
不来了?不来了也好,免得麻烦。
翌日,不知又是谁依旧守候在船头呆呆的眺望着远方的身影,只是今日却如何也等不到那道倩影,林玦城才猛然发现,原来她已经不会再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她不是已经说了她不会再来了,怎么还会守候在这里,看不见她的身影为什么有一种失落的心情?
林玦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急急的撑船远离了那个他不该来的地方。
河水能通向阜阳城的菱湖,这也是通行的一条路,更比行走快上一倍,不少人选择坐船呢,河伯也靠它维持着生计。林玦城把船停靠在城里的菱湖旁,独自上了岸。
林玦城枕着手臂躺在青草上,目光只落在软软的白云上,思绪飘远不知在想什么。古树上露水未凝干,一滴一滴的滴入湖里,一圈一圈的水波慢慢化开来,也化进了林玦城的心里面。
选择这颗古树也不知是无意还是有意。
画楼外牡丹花开正艳,却比不上画楼内刺绣的女子。古树下,林玦城低头平视着前方,女子认真刺绣的模样倒映在他的眼底,有惊艳的水波在他的眸中流动,亮过星辰。
这就是那最后的景象,似亲生经历一般,火莲竟能知晓两人的初识相见。
火莲被震撼到了,下意识的松开了手,所有的景象消失在她的眸子里,却不会消失,那些画面就如壁画一幕一幕展现在她的眼前。
有些事即便你想忘却也是无法将它拔出。
黑漆漆的一片压得人喘不过气来,傅沄泽看不见任何东西,明明是深沉的夜透着阵阵死气,可是他的心底却如何也平静不下来。
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这不明摆着两人前世的关系非浅吗。
火莲后退了几步,有些站不稳,傅沄泽伸手扶着她,关心道:“没事吧?”
“没事……我……”火莲停顿,抬头看了傅沄泽一眼,发现他没有什么异常,才继续说道:“我不是若水。”
后面的话火莲压低着嗓音,声音小的连她自己都快听不见了,去看傅沄泽的神色,却还是一副淡漠的神情,似乎没有听见。
没有听见?那也好吧,反正火莲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对他说这么一句,完全没有必要啊。
只是火莲不知道她这几个字对傅沄泽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她不是若水,是不是她以后也不会变成若水呢?终于古波不惊的眸底有着泛不开的雾色。
“那就好。”隔了许久,才听见傅沄泽闷声应了一声。却还是不知他是否听清楚了,并且他到底回答的是什么啊,是火莲没有事那就好呢,还是火莲不是若水那才更好呢。
“你……还要看吗?”火莲小心翼翼的问傅沄泽,眼睛看着仍是熟睡的林玦城。她不过是想问问自己一句,到底要不要看呢,却是没有勇气继续施法,还是询问傅沄泽的意见吧。他说不要就停,他若想看就看!
傅沄泽瞥了火莲一眼,素净的玉手紧紧握成拳,那是她紧张时一惯的动作,似乎她自己都不知道呢。
“还是等他醒来再说吧。”明明知道她想知道那个所谓的前世,她与林玦城到底有什么渊源,可是傅沄泽还是违背了她的意愿,他不想二人还有任何纠缠,哪怕只是前世的回忆。
火莲松了一口气,他怕傅沄泽说不看,也更怕他要求继续下去,很矛盾啊。
“也好,先休息,缓缓再说。”火莲边说边走到一旁,慢慢的靠着一棵树木坐下,沉重的疲倦感慢慢的袭上来,快要把她吞噬了。
不过半会儿,她已熟睡。
傅沄泽强打着精神,在离火莲十米的距离慢慢的坐下,在她的对面。他从来不会坐在火莲的旁边,也不会离她很近,这个距离刚好。
是防备?是不信任?
是他对自己的防备与不信任吧,他怕自己随时都会像今日这般会伤害她,他防止别人伤害火莲,那抹戒备是连他自己都算进去了。
他如此小心翼翼的去呵护了,却感觉快要守不住了。
冰冷的眸光扫过林玦城,向来冷漠的眸子竟染满了浓郁的杀意,清澈的眸底那抹绿光又出现了!
傅沄泽移到林玦城的身边,缓缓的伸出一只手,纤细的手指骨节分明,指尖却有一抹不和谐的成分。墨绿色的指甲在白皙的皮肤的衬托下更显妖艳,指尖纤长而锋利,带有一抹妖异,也是剧毒。
“啪——”
柔荑般的纤手却蕴藏着不可估量的力量,火莲一把把傅沄泽即将伸向林玦城脖子的手抓住,冰冷的触觉不似人类的温度,火莲却紧紧抓住不放。
向来温和的声音染上一层抹不去的阴沉,让人跌落寒冰玄地,冷得刺骨。
“傅沄泽,你想干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意外的局
“傅沄泽,你想干什么!”
火莲喝道,连着手上的劲也随着自己心底的波动而不受控制,傅沄泽手臂上强劲的肌肉也被她捏得有些酸痛。
傅沄泽想,原来,在她的心里自己还是什么都不是。
掩饰住眸底的失望,慢慢的收回手,眸中的绿光也消失得干净,不知从哪里掏出一颗绿色的药丸,递到火莲的面前。
“吃了它。”傅沄泽直接把药丸丢在火莲的手上,声音恢复了淡漠,连看火莲的眼神都如瞧着陌生人一般,他终于看开了。
火莲皱眉,不知是为了傅沄泽没礼貌的把药丸丢给她并且不说这是什么东西,还是傅沄泽眼底的那抹冷漠。
似乎是被火莲那个皱眉的动作所刺激,傅沄泽惨淡的一笑,自嘲的意味尤甚,“放心,不是什么毒药,只是你先前被我所伤,若不处理好怕是会落下伤疤。”
其实他不是想说会不会落下什么疤之类了,那时伤了火莲正是他妖变的时候,指尖上含着剧毒,若不即时祛除,到时候即便是他也无能为力了。
她挡在林玦城的面前,傅沄泽才想起先前方才伤了她,他不能再伤她,无论如何也不能!
火莲自是不知道傅沄泽的意图,也没有顾及多少,吃了那药丸还是不放心的坐在林玦城的面前,防着他。
“你是想杀了他吗?”火莲轻轻的开口,却提到了一个禁忌的话题,傅沄泽不回答,一时之间两人陷入了沉默。
许久,久到火莲认为傅沄泽不会回答了,都快要昏昏欲睡了,似乎是在朦胧间听见了什么。
“是,我想杀他,我不想你们之间还有任何牵绊,哪怕那只是你的前世,可是,我也怕。看见你会为了他不顾自己的性命挡在他的面前,你可知道我是如何感受。”
“火莲……火莲……”
火莲不知道其实傅沄泽给她的药丸里还有另一种效果,那就是让她陷入昏睡。知道火莲现在听不见但是傅沄泽还是轻声呼她的名字,这两个字就如他的禁忌,触碰不得。
从日头正旺再到黑夜,再到另一个黎明,两个人都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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