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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狐自家中来+番外 作者:花匠先生(晋江vip2013-03-06完结,时代奇缘)-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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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狐已经掏出钥匙走到大门前,钥匙插进锁眼,咔嚓一声响,锁舌缩了回去,大门打开了,他回头看向畏惧的少年,阴森诡异地笑,“欢迎来到陈家祖宅,请进。”
  作者有话要说:青狐终于彻底自由了0 0


☆、命犯桃花

  第三十九章命犯桃花
  如果上苍再给林岳白一个重新选择的机会,他发誓他一定会紧紧抱住郑老太太的胳膊;这辈子不愿离开叶家那套拥挤却温暖的小房子。
  “喂;你怎么还在那边,快过来这边。”前头的青狐急着要把陈霁放到卧室里休息;便不停催着后头慢如乌龟的林岳白。
  自从大门被青狐关上之后;林岳白迈出的步子统共不上十步,活动范围依旧停留在门厅一带。
  站在最前头天井下的青狐不耐烦地催道:“这里已经没有其他生物敢进来了;你放心吧。”
  他的话刚说完,林岳白便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
  诚如青狐所言;他刚刚踏上大门前的石阶;已经有老鼠迫不及待地跳窗而逃;等到他用手推开沉重的大门;满屋子的昆虫蝼蚁老鼠蟑螂齐刷刷似预感到了天灾般齐齐涌走;场面之壮观,声势之浩大,即使是在黑暗中,也给林岳白的年少记忆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
  紧随其后,陈家祖宅带给他的才是扑面而来的阴暗与潮湿。
  大,太大了,以至于大到寂静,大到可怕。
  青狐等不及慢慢吞吞的林岳白,索性五指一抓,隔空抓了林岳白的衣袖,拖着他往前左左右右地拐。
  他是熟门熟路,却苦了被拽得踉踉跄跄的林岳白,时不时就要撞上一两样看不见的东西,没一会儿,身上便无处不疼。
  好不容易爬上了小院里的二楼闺房,青狐抬脚一踹,手肘一撞,啪,灯亮了。
  重回光明的林岳白痛哭流涕地栽倒在地面,搂着满怀的衣物不敢想象刚才闭眼走过的那些地界。
  青狐将一直昏睡的陈霁放在已经收拾过的床铺上,替她脱了鞋袜,又给盖上凉被,这才坐上床沿的板凳自我休息。
  林岳白爬到床边,伸长脑袋看了看陈霁,问道:“姐姐什么时候能醒?”
  青狐没有回答。
  林岳白扭头去看,发现他正低头抚摸着手指头上的一枚戒指,神情涣散,似在出神。
  “青狐?”林岳白忍不住唤他。
  青狐猛然抬起头,“你说什么?”
  “我没说什么。”林岳白无奈地瘪嘴,“我就想问问你,我们接下来该做什么?我们躲在这,我的学还上不上呢?”
  “自然是不上的了。”青狐起身推开窗户,屋外已经天光大亮,“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等。”
  “等?”林岳白不解,“等什么?”
  青狐站在窗边,吸了吸这久违的清凉空气,笑道:“等消息。”
  这一等,竟然就等了两天,这两天,林岳白除了吃喝拉撒睡外,能做的事就只有两样,一是和青狐聊天,二是自己看书。
  为什么不和陈霁聊天呢?
  因为陈霁还在生气。
  初来陈家的第一天早上陈霁便醒了,一醒来看到自己身处的地方,便立即沉下脸倒头继续躺着,不管是青狐还是林岳白,谁的话也不理,直躺到当天下午,她诈尸一样坐起来,借着上厕所的名义把所有的门和窗户都爬了一遍,愣是走不出去后,她便又回到房间躺下,只是这一回,她连眼睛都不愿睁开了。
  青狐自知理亏,每天除了坐在她身边陪着她想心事外,什么话也不说什么事也不做。
  直到第三天中午,冒冒失失的陈净隐终于带来了家中的消息。
  “我爸爸找到c了!”陈净隐咕噜噜灌下一大瓶凉白开后,激动地手舞足蹈,丝毫不见前几天被魅弄晕后的萎靡状,“但是还没有见到真人,我爸爸已经派人去接了,过几天应该就能到家!”
  陈霁急忙问:“那家里呢?爸爸妈妈他们怎么样了?”
  “我也是刚从那过来的!叶伯婆让我转告你,放心吧,一切都很好!”陈净隐挤眉弄眼地笑,“青狐临走前设下了一个幻阵,让叶三十五以为家里还是六个人,姑姑和岳白都没有少,上次夜里出现的那个黑衣人暂时也还没有出现,只要青狐设置在家里的平衡没有被打破,叶三十五他们永远也发现不了姑姑和岳白已经消失了。”
  陈霁松了一口气,坐在椅子上不说话了。
  陈净隐又拉拉杂杂说了一堆家里和学校里的事,时间已经走到了下午一点多,林岳白嫌他聒噪催着他去上学,陈净隐嘟嘟哝哝地往外走,却在推开门的一瞬间,扑鼻嗅到一阵香气。
  “咦?这是什么味道?”少年眨眨眼,转身问身后的林岳白。
  林岳白伸长脖子嗅了嗅,什么味道也没闻到,“除了你身上的汗臭味,我什么也没闻到。”
  “不对啊,我明明闻到了……好像是……”陈净隐更加努力地去闻,“花香?”
  身侧有一阵风掠过,却是青狐站在了门边,他的眼在门外不断探视,脸色极不好看,“臭小子,你又把什么东西带过来了?”
  “诶?”陈净隐自从不自觉被魅诱惑从而致使陈霁险些丧命后,对这些会攀附在人身上的东西就特别敏感,尤其他又是什么结界都能自己走进去的特殊体格,如果把危险的东西带进青狐的结界,那就糟糕了。
  青狐在大门边谨慎地观察了半天,除了鼻尖萦绕的花香外,什么也没发现。
  林岳白自言自语道:“奇怪了,为什么刚才在卧室里都没闻到这香味?”
  青狐一惊,转身就往卧室方向跑。
  他们都站在前厅的大门外,而陈霁的卧室位于后院的小姐厢房,相距较远,如果香味是故意缠着他们呆在前厅,那么后院处孤身一人的陈霁岂不危险?
  竟然中了这么明显的调虎离山,青狐为自己的疏忽吓出一身冷汗,拐过最后一个门洞时,他又被眼前的画面惊得停下了脚步。
  小姐阁楼前也有一个小天井,天井边上本来有一棵郁郁青青的大榕树,可此时的天井里,大榕树早已不见踪影,只剩下一株身姿绮丽的桃花,霞云一般的花枝叠在半空,风一吹,纷纷洒落遍地的粉色花瓣。
  桃花树下,那口遍布青苔的枯井也不见了,只剩下一方矮矮石桌,石桌相对的位置上,陈霁与一个背对着众人的白衫男子相对而坐,桃花花瓣落了一肩,像是铺上粉色的绸布。
  青狐往前踏出一步,“青青?”
  那白衫男人忽然回头,容貌之艳丽竟与身为女子的刺蘼不相上下,从花层里透下来的霞光映照在他脸上,竟淡出胭脂一样的粉,柔美不可直视。
  随后赶来的林岳白与陈净隐也目睹了那男子的美貌,纷纷倒吸一口气。
  白衫男人镇定自若地莞尔一笑,瞧着青狐的眼微微上挑,竟带上了几分男子不该有的媚态,蛊惑人心,“这位想必就是青狐了。”尾音故意转了个弯,听得陈净隐忍不住搓搓身上的鸡皮疙瘩,一阵毛骨悚然。
  青狐冷冷地笑,“你为何而来?”
  白衫男子掩嘴而笑,眼神里的炽热□裸毫无遮拦,“自然是为青狐而来。”
  坐在他对面的陈霁从始至终都一言不发,只是冷眼旁观。
  林岳白和陈净隐一高一矮,一白一黑两个孩子却突然齐齐侧退了一步,斜睨着青狐,异口同声发出一声,“哦……”
  他们的有色眼镜太过明显,弄得青狐百口莫辩,只能拿一对清者自清的眼,无辜地看向陈霁,“青青,我不认识他。”
  陈净隐绕过青狐,又小心地绕过白衫男子,躲到陈霁背后,唯恐天下不乱地笑,“姑姑,青狐不老实!净在外头拈花惹草,以前那些个找上门的女人也就罢了,你看看,现在连男人都跑来了,啧啧……真是……”
  青狐脱了鞋子就往陈净隐脑袋上砸,“陈黑子!少在那妖言惑众,赶紧给我上学去!”
  陈净隐叉腰一站,做了个鬼脸,说道:“我不!我永远站在姑姑这边!”
  青狐怒极反笑,“给我过来!”
  陈净隐立即反抗,“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林岳白孤身一人站在角落里,有些不明所以地怔怔看着。
  那头,陈净隐和青狐吵得越发凶了,青狐大怒之下,大步往陈净隐的方向追过来,五指一张,就要去抓陈净隐的肩膀,陈净隐也不是省油的灯,身体往前一蹿,一下滑到白衫男子身边,想要借他躲避青狐。
  青狐的手眼见着就要抓到陈净隐的肩,指尖一滑,贴着陈净隐的衣面向前迅猛探出,一下揪住白衫男子的衣领。
  白衫男子冷冷一笑,双肩一抖,两只胳膊就要齐出。
  “哈哈!”以躲闪为名的陈净隐却早已准备在侧,白衫男子的肩膀刚动,他已经用力拧住他的一臂,将他制服。
  两个人从吵架到追打再到趁其不备合力抓住白衫男子,期间所有的配合一气呵成行云流水,看得林岳白目瞪口呆,最后气得直骂:“你们刚才都是在骗他?”
  “不骗他怎么行,但凡妖怪身上都会有贴身保命的结界,即使是我,也要通过净隐这个奇葩带路才能迅速抓到他。”青狐紧紧揪住白衫男子的衣服,笑道:“现在可以老实告诉我,你到底为何而来了吧?”
  白衫男子即使被抓,脸上闲散安然的神情也依然没变,他微微抬头,线条绮丽的脸部挑不出一丝瑕疵,嘴角勾起,牵引出缓和的笑意,“你真的抓住我了吗?”
  青狐眼神一闪。
  漫天的桃花花瓣轰然倾斜而下,一片粉色霏霏中,只是静坐旁观的陈霁忽然起身抓住青狐的手,将他拉到自己身边。
  青狐低头,与陈霁的视线撞个正着。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兮,雨雪霏霏,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耳畔飘荡过白衫男子沉郁悱恻的悠扬歌声,弥漫着浓郁桃花香的绯色世界里,青狐的视线无论如何也离不开陈霁脸上。
  “被他给逃了。”陈霁仰着头,忽然笑了。
  这是她数日来第一次冲青狐笑。
  在漫天的桃花雨里,青狐傻了。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肉,一定要铺很长很长的戏= =|||


☆、我见犹怜

  第四十章我见犹怜
  林岳白盘腿坐在石桌上,好奇地看着地上被陈净隐扫到一处的桃花瓣;那些桃花瓣高高地堆成一座小土丘;几乎有半米高,他又抬头看一眼满树梢堆叠而起彩霞一般的桃花;奇怪道:“这花到底是真是假?是幻象吧?”
  陈净隐弯着腰捻起一片花瓣;放在鼻尖嗅了嗅,正经说道:“从我闻到的;和我花了半个小时才扫干净的这些花瓣来看,它们应该是真的。”
  林岳白点点头;却还是困惑;“可是如果它们是真的;那为什么这棵桃花树上的花瓣怎么落也落不干净?”
  陈净隐拄着扫帚;将下巴搁在扫把顶端;豁达地笑道:“你管它是真是假,这个世界上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的事情难道还少吗?格物致知的年代已经过去了,难得糊涂才是真嘛。”
  林岳白翻了个白眼,冷冷说道:“逃课就是逃课,少拿这些噱头当借口。”
  陈净隐被堵得无话可说,只能扛着扫帚在天井里上上下下耍弄,自得其乐。
  有风吹过,晃动桃花枝,落下几片零星的花瓣,林岳白抬手接住一片,捏在指尖,将细薄的花瓣对准天空,仔仔细细地看。
  陈净隐的扫帚不小心扫过地上的花瓣堆,花瓣纷飞,浪费了他半个多小时的心血,急得他懊恼直叫:“哎哎哎!散了!散了!”
  二楼的美人靠上,陈霁歪着身体懒散而坐,她刚洗了头发,泛着水汽的黑长直发拨拢在木栏上,随风摆动,她的脸上和颈上还有未干的水痕,发梢的水滴落入白净的颈间,滑下潮湿的曲线,消失在白色衣服的薄薄领口。
  盛夏午后,山间老屋的天井里,炙热的阳光打不进来,纷扰的世事传不进来,眼前的时光好似楼底下那株灼灼其华的桃花树,只瞧一眼,便叫人再舍不得离开半瞬。
  青狐踩着嘎吱作响的木梯,手里捧着一盘洗净的野果,端到陈霁身边放下,笑道:“当零食吃吧。”
  陈霁不点头也不摇头,只是侧着脸,在黑亮发丝的舞动间,挑起一对带俏的眼,静静地凝视青狐那张不知不觉便窘迫起来的脸,半晌后,她终于抬起头,笑了笑,起身往屋里走。
  青狐有点摸不着头绪,只能重新捧起那盘酸甜的野果,跟在她身后走进屋内。
  陈霁坐在窗边,潮湿的发披散在身后,素白的一张脸与她的名字极为相衬。
  沉寂。
  青狐在她身边蹲下,抓着她的一只手,指尖摸了摸,笑道:“我都快分不清楚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了。”
  “我不生你的气。”陈霁低头看着他,笑道:“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我又不是铁石心肠,怎么会不懂?”
  青狐握着她的手,笑道:“你生气也没有关系。”
  陈霁摇摇头,晃动一头长发,“我不生气。”
  青狐嘿嘿笑了两声,仰着头,赖皮一般地说:“那你吃果子。”
  陈霁微愣,继而也笑,“吃果子就能证明我不生气吗?”
  “证明你不生气的方法有很多,但是都不是我真的想要的。”青狐站起身,趴到窗边,懒洋洋地往下看。
  陈霁的目光追随他,“那你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青狐没有回答。
  陈霁伸手去拉他的指尖,“你闻闻看,我身上是不是有奇怪的味道。”
  青狐回过头,看了她一眼,俯身将脸贴近她脖颈间。
  灼热的气息喷在敏感的皮肤上,激起陈霁一阵颤栗,她仰高脑袋,闭上双眼。
  “是桃花香,那妖怪在你身上留下香味了。”青狐嗅了嗅,微微皱眉。
  “洗澡也洗不掉,”陈霁依然闭着眼,睫毛轻颤,“我不喜欢身上留下别的妖怪的味道。”
  青狐从她身上抬起头,眼神胶着在陈霁的脸上,受了蛊惑般,两张脸越靠越近,“我也不喜欢……”
  陈霁闭着眼低笑,“……真矫情……”
  窗外有午后的盛夏骄阳如涨潮的海浪般,静悄悄涌上窗台,漫延进窗下的木质地板,在夹缝中孕育绽放出光的花蕾,两道影子一上一下,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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