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不小心撞见鬼 作者:easyg(起点2012-04-10完结)-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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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袁四，带着你家小姐，我们走吧！”那个叫袁四的小厮和另一名丫鬟样的少女扶着袁小姐，跟着姓叶的走了。路过我的时候，姓叶的用只有我才能听到的声音说：“希望还能见到你，活着！”我的唇上还残留姓叶的那种清凉的气息，脑子却在想莫非老头的药是假的，完全没意识到姓叶的是在提醒我：有人，或者应该说是有鬼要要我的小命，要活着哦！
　　半晌，人群散得差不多了，我听到老板娘说：“你服了避邪丸？”
　　“啊？哦。”我回过神来讪讪地笑说：“好像是叫避邪丸，但我怀疑是假的。”
　　老板娘向前走了一步，犹豫了一下又突然往后退，她笑了笑，即使表情冰冷却仍然掩藏不住那股妖艳，她说：“妾身突然觉得不适，就由夫君送姑娘回屋歇着吧。”再次歉意地笑笑，她又转头对那五胞胎说：“你们五个还不跟我回房！”
　　五个小家伙似乎很舍不得，嘟囔着小嘴不情不愿地跟着老板娘走了。那个老五依依不舍地转过头看我，竟然又流口水了！
　　老板就一直看着老板娘和五个小天使的身影，眼里竟是无限的缠绵与爱怜，他真得很爱自己的妻子和孩子。
　　待她们的身影消失不见，老板才回过头来问我：“姑娘可有伤到哪？”虽然他一副客客气气的样子，语气里却明显多了份冷漠。我暗骂罪有应得，不听主人家的话，惹下一串麻烦，活该！
　　我不好意思地说：“没伤着！没伤着！那我。。。。。。回房了。”
　　说完一骨碌爬起来，一边特狗腿地笑，一边下楼向内院走去。老板就那么一言不发地跟在我后面，直到我进房，他才面无表情的离去，好像生怕我不见了似的。
　　折腾了一阵我也的确累了，跳上床心里却企盼明早左阳早点回来，赶紧带我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但想想那五个可爱的丫头，心里又升起一种强烈的母性情怀，我走了之后一定会想念她们的。又想到那个姓叶的，虽然只是个蜻蜓点水般的触碰，而且这也不是什么初吻，但还是让我觉得很不爽。我就这样胡思乱想着，竟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梦中又看到姓叶的那种吊眼珠伸舌头的血脸，我气得冲上去抓住他那把头发狠狠往墙上敲，那心里叫一个得瑟啊。突然一阵悉数的声音，转眼姓叶的不见了，我还没敲够呢！
　　“要我说，我们就该给她下点迷药！害我们饿这么久！”怎么听起来有点像老五的声音。
　　“笨蛋！下了迷药肉质就不香了！”
　　“是啊是啊！你闻闻她身上，这种肉质可是新鲜货啊！咱们吃了那么多妓院臭男人的肉，都没有遇到过这种美味！我猜她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来的！”
　　“也对！她身上的气味很特别，和这里的人都不一样！闻着味一定很好吃！”
　　“老五，你别冲动！娘说有一个时辰的药效，你再等等！据说在药效内碰了吃避邪丸的人，身体会腐化的！”怎么越听越像老大的声音，她们好吵，我不安地翻翻身。
　　“诶！她动了！她的睡相还真难看！”她们怎么知道我动了？我一边想着一边继续寻找那个姓叶的。
　　“看她睡得这么邋遢，老大你说我们要不要先洗洗再吃？”
　　洗洗再吃？当我小白菜呢。我正想笑，突然一个激灵，睡意去了一大半，脑子顿时清醒。我睁开眼，烛光不知何时亮起，眼前是五张一模一样的小脸蛋只是此刻，五张小脸上都有透明状的口水从那粉嘟嘟的小嘴流出。
　　“老大，时间应该已经过了吧？”
　　“恩，过了过了。先说好，内脏是我的，你们谁敢偷吃我就敲谁的脑袋！”
　　“好好！那我要左手行不行？”
　　我的妈啊！我还在这呢，这五个小鬼就已经把怎么瓜分我都想好了！傻子才呆坐在这等你们吃呢！我大吼一声跳下床，推开五个小鬼往门外冲。刚开门，背后就被几股强大的吸力顿住了。
　　我回头，那五张小嘴里都吐出白白长长的细丝，我还没研究出她们怎么做到的，眼前就一片白，还没挣扎几下，就感觉自己被一股股丝牢牢困住，不一会儿，视线就变黑，耳边一片寂静，完全动不了了，蜘蛛精的吐丝能力也没她们强啊！我一个重心不稳狠狠摔在地上，因为有坚固的外壳，所以我一点都不痛，但我现在却像个未破茧的蛹一样，只得乖乖躺在地上。蛹内空间太小，我的手根本动不了，就别提伸到胸前摸避邪丸了。
　　难道就这样任鬼宰割，白白送上小命？我不甘心啊，我还没回到二十一世纪呢！感觉空气越来越闷，气息也变得紊乱，不行不行，我不能放弃！我用尽最后的力气，大声喊：“救命啊！救命啊！”
　　我知道我传到外面的声音一定很微弱，再说这本就是个鬼窝，喊救命又有什么用呢？那种呼吸不过来的感觉越来越强烈，我想我真得要死了，脑子里突然想起爸妈和弟弟的样子，好想再见他们一面，好想再叫叫他们。。。。。。
　　刺啦一声，胸腔突然又涌进一股清新的气流，视线里又有了光亮，我眨眨泪眼朦胧的双眼，竟然看到左阳那张不冷不热的脸。我再次眨眨眼，没错，不是幻觉，真的是他。我激动地从破裂的白蛹中爬出来，一把扑过去抱住左阳的腰，眼泪又不争气地流了出来，我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哭叫到：“你可来了！快带我离开这个鬼地方！我以后就牢牢跟你混了！”
　　左阳一动不动立在那，我就那样抱着他的腰哭，丝毫没有注意到他那双如死水般沉寂的眼里波动着一股闪亮的情愫，一种真正属于人的情愫。
　　突然手腕一紧，左阳一个欺身挡在我面前，嘶哑的声音此刻听起来却如此亲切：“快找个地方躲起来！”
　　说话的同时，他一刀砍向冲过来的老五，一声凄厉惨绝的尖叫声在清冷的夜色响起，显得格外刺耳，只一转眼的功夫，地上就只剩一件小女孩穿的花褂子。说不难过时假的，之前看起来那么可爱的孩子，却是一群要吃人肉的小鬼。如果她们不披着人类的身躯去害人，现在的结局也不会如此血腥。
　　我咬咬牙，不顾身后又传来的凄厉声，狠心转身。院子里除了几口瓷缸，空荡荡一片。我灵机一动，奔向最近的一口缸跳进去，还好缸是空的，缸肚子处破了一个大洞，我正好可以看到外面的情况。
　　左阳已经提刀从屋内出来，前院与后院的院墙处隐约多了一个身影，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那影子便到了屋门口，接着屋内反射出的光，我看到老板娘精致冷艳的侧脸，她缓缓低身，捡起地上的小花褂子，看不清表情，只觉得烛光下的她显得很阴森。
　　“你杀了我的孩子！我要你碎尸万段！”
　　又是一眨眼的功夫，老板娘就闪到左阳的面前，她抬起的手不知何时长出又尖又长的指甲，动作迅速地掏向左阳的心脏。左阳的动作比我想象的还快，他一把提起青龙，挡下那致命的一爪，再一个旋身闪到老板娘身后。那一气呵成的动作，比常人都要敏捷好几倍，我开始怀疑他到底时不时瞎的和聋的，仅凭感觉真的能做到这些吗？
　　老板娘似乎怒了，十指上的指甲变得越发尖利，像跟踪导弹一样朝着左阳刺去，左阳左躲右闪，快被逼到屋角，那是个死角啊！我一急，噌得一下从缸里跳出来，我几步跳上去，一把抱住老板娘，寂静的夜空中再次响起凄厉声。
　　不是我的，是老板娘的。我刚才在缸里有吃了颗避邪丸，没想到这药丸还真是真的。老板娘被我抱着的地方正统统冒起青烟。我给左阳使了个眼色，但又怕他感觉不到，我又大喊：“左阳！快砍。。。。。。”
　　还没喊完，感觉怀里已经空了，青烟四起，手臂上多了一套女人穿的纱裙，还能感到一股真实的温热体温。左阳已经利落地将青龙收回腰间。
　　突然面前吃过一阵劲风，一个身影闪过，下一秒左阳的左胸被稳稳插了把剑。老板一屁股蹲坐在地上，又痴又傻地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嘴里不断念着：“你杀了我的孩子！杀了我的妻子！我报仇了！我报仇了。。。。。。”
　　我惊慌地跑到左阳跟前，扶着左阳，眼泪又止不住流了下来，我颤抖着说：“左阳！左阳！你怎么了？你别吓我，你可千万不能死啊！”
　　左阳的嘴角轻微得抖了抖，好像是想笑。不对不对，一定是错觉，这种时候他怎么会想笑，一定是想交代遗言了。
　　我忍不住哭得更厉害，刚准备贴上去听他要说什么，左阳嗖得一声将心口上的剑拔出来，面无表情地仍在一旁。
　　我顿时傻眼了，然后我又发现一件更神奇的事，左阳的青衣上似乎也没有任何被血浸染的痕迹。我一把按住左阳，扒开他的衣服，他的左胸上的那个剑口竟在奇迹般自动愈合。
　　突然，左阳一把推开我，捂着他的右臂痛苦地嘶吼起来。就像上次看到的那个左耳一样，原先的左臂脱落在地化为一堆灰烬，一只新的右臂长了出来。
　　一回生二回熟，我除了有些心疼左阳倒没什么，坐在地上的老板反而吓坏了。我不禁纳闷：鬼还会怕这些？
　　我上去怕怕左阳新长出的右手，手感不错，而且看起来也挺有力的样子。左阳盯着我，仍一副面无表情地样子。半晌，我又听到他嘶哑的声音，当然，他的唇依旧没动，真期待看到他张嘴说话的样子。
　　“你不怕我吗？不觉得。。。。。。我是怪物吗？”
　　我的心又一酸，嗔道：“傻小子！铁匠老头都跟我说过了！在我眼里，你是个勇敢坚强的小英雄！我会帮你一起找回那些失去的器官，希望有一天能真正听到你开口说话！”
　　“从来没有人这么说过。”轻轻地，虽然嘶哑的声线里听不出任何情绪，我却觉得透着一种哀伤。
　　“对了，这只鬼怎么办？”我指指地上早已抖成一片的老板。
　　“他？”左阳走上去，一掌下去，掌锋精确地劈在老板脖后，老板就像一滩软泥一样昏了过去。
　　“他不是鬼，是人。”
　　“是人？”我惊道。
　　“是人。”左阳再次肯定地说道，“总有些人会被鬼美艳的外表和假装的温柔欺骗，不但与他们生下大量鬼胎，还免费充当那些鬼孩子的觅食者，诱骗不知情的人当做鬼孩子的腹中食。可这些鬼孩子长大后，当他们不需要这个觅食者时，他们就会毫不留情地杀了他！”
　　我冷汗又冒起了，从我买包子时我就已经成了被盯为盘中餐，我还傻不拉地往坑里跳，我又问：“那这个人怎么办？”
　　“剩下的就不是我们能管的了，希望他醒后能有所顿悟，重新做人吧。”
　　我点点头，不知道那个女鬼和鬼孩子们到底对他是否有过真正的感情，可这个傻男人却真的把这群鬼当亲人了。他肯定曾迷茫过，心软过，可对鬼妻子的痴情和鬼孩子的怜爱，使他最终还是放弃自己的人性。建了妓院这么大个捕食网，将一条一条鲜活的生命送到尽头。但试想一下，如果那些男人不贪图享乐和没死，也不会白白送命吧。人活在这世上，果然还是单纯些好。
　　我和左阳一路沉默走出来，我回头再看看那三个金光闪闪的大字，站在当初五个小鬼站过的地方，悲伤，悔恨，愤怒百感交集。无论拥有多可爱美丽的外表，也挡不住那种天生的腐朽丑陋。过去，我总是从外表肤浅地评判一个人，我想这也算是老天对我的一种警醒吧。
　　“左阳，你义父除了让你召唤使兽，还有说过别的什么吗？”
　　左阳停住，想了想，说：“义父说，无论召唤来什么，都要立下血咒，将来自会明了一切。”
　　“那你当初怎么不跟我立下血咒？”
　　“你是人，是个会思考会说话的人，而且我能感觉你很害怕。”
　　也许左冥真的知道些什么却没告诉左阳，既然他说要立血咒其中就肯定有契机，我抬头看着左阳说：“那请你与我立下血咒吧，虽然我知道我不可能像其他那些使兽那样帮你，甚至会拖你后腿，但是我保证，我会与你同甘共苦，当亲人一样不离不弃。”
　　左阳一愣，嘴角又微微动了动，我想这大概是他笑的标志，对于一个不能拥有自己嗓音，不能拥有自由表情的他来说，这算是个值得庆祝的一步。
　　“好！”轻轻地却带着坚定，他抬起我的手。
　　“等等！”我突然收回手，特破坏气氛地问了句：“会流很多血吗？”
　　左阳又一愣，嘴角也抖了一下，他说：“不会，血咒只要用主人的血在使兽身上写个符咒就算完成了。”
　　然后，我看到他张嘴咬破他的右手食指，牙齿还挺白的。他另一只手握住我左手手指背，用带血的食指在我手背画了一个奇怪的符号。不一会儿，滴在我手背上那些血就不见了，我靠近大拇指的地方多出一个类似英文字母L的金色符号。
　　我举着它左看看，右看看，也没看出什么所以然，而且我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感觉。我不放心地问了句：“这样就算完了？”
　　“嗯。血咒算是一种使兽与人类签订的盟约，立了血咒，使兽不但能会意主人的想法，在危险时刻将信号传递给主人，他们还会终身追随主人，至死不离。”
　　“那你现在能感觉我的想法吗？”
　　“不能。”左阳老实地回答道，“在某种意义上说，我不算一个正常的鬼道，你也算不上灵兽，所以这些对我们应该都不起作用。”
　　我翻翻白眼，除了免费得了个纹身，这个血咒一点实用价值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