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辣手摧龙阳 作者:若柚(晋江2014-01-08完结)-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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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却有些空落落,所以染枫就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吗。虽然他原本只是诸天在凡界的托身,
可毕竟也曾是个陪伴身旁爱笑爱戏弄人的小子,明明是活生生的存在。
“凡界?”诸天好奇的望着周围,窗外的海水起伏,几只鸟儿低低的掠过。
“可还记得是为什么来这里。”心中默念:那个缘由愿你永世不会忆起。
诸天凝眉半晌,像是忽地恍悟了什么:“天君呢?可寻到了?”
好像刚孵出壳的幼鸟,第一件事就是寻找那个一直想吃到的虫儿。
我真想大笑三声直笑到喷泪,忍了又忍,才抽着嘴角应道:“不知道。”
“唔。。。”诸天沉吟片刻“那为师再睡会儿,若寻到了唤我起来便是。”
说着便要合衣躺倒。
我黑线着单手扣住他的肩头,半晌才阴暗的抬起头:“师尊,勿怪徒儿不孝。”
话一出口,已经卯足了灵力,阿筝的视线随着诸天的身子划出一道弧线,听到扑通一声。
我这才缓步走出舱外,看到甲板上溅落的水花,又望向诸天跌落的水面。
隔了好一阵才看到他冒出来拼命的吸了两口空气。
正因为他现在灵力没有恢复的凡身,我才能这般轻易的出口恶气。
来到这凡界失去觅剑无法再回到天界,所有的所有都只是因为他想要来寻那个妖孽。
这般可笑的缘由,他却记得清清楚楚。
阿筝手忙脚乱的找来麻绳,这才将他拉扯上来。
湿答答的衣物,寒冬腊月,风过成冰。
装可怜?有本事就忍着不念净衣咒。
不是我狠心,以师尊的作风,你顺着他便会死无葬身之地。
“呃。。。”阿筝慌道:“身子都冻僵了。”
我瞄了诸天一眼,扶额。苍白的脸上一层薄薄的冰霜,这是闹哪样。
只得将他的身子用灵力暖住,又通了几个穴位。
他这才咳出一口海水,吃力的撑起环顾四周,
又看看我:“好像刚刚梦到被你推到海里。。。”
我努力辨认着这个目光,脑中乱成一锅粥,禁不住扶住他的肩膀:“你是谁?”
他疑惑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难不成这毒酒还能改变相貌?”
是染枫无疑了,师尊当真闭锁了神识,亦或是晶石的灵力无法维持太久。
我闭目,心中五味杂陈。抱歉的将麾袍卸下覆在染枫身上。
上岸以后的阵仗着实让我吃惊。东棣一向荒芜的港湾竟挤满了欢呼的人群。
“染枫替你饮了毒酒,然后你就把他扔海里了?”
来接我们的魔焰听得云里雾里,我只得默然。
他的声音淹没在人潮中,间或有人推搡着拥来,马儿几乎动弹不得。
“南沐归降了。”魔焰道:“你平民出身却立下如此大功,百姓自然欢喜。”
归降了?疾云可不是那么轻易放弃的人,
我还未来得及细想,只见得魔焰轻轻叹气:“他回来了。”
玄师府的门掩上的一刻,仿佛隔绝了一切嘈杂,仍然如昔的宁静。
偶尔遇见的伶人比以往愈加恭敬有加,也只是匆匆礼过。
阿筝和魔焰似乎聊得很是投缘,却总觉得魔焰始终有些打不起精神。
只是将自己的侧殿让出给染枫,那里向阳,总归是暖和些。
奉诺一把鼻涕一把泪,一边絮叨谢天谢地公子平安归来。
兀寒似是发觉到我的心不在焉,只招呼了下便与奉诺一起将阿筝引去偏殿歇息。
虽然还是寒冬,已近惊蛰,有不畏寒的苜蓿冒出了星点绿意。
小心的绕开,看到灵泉的冰面薄得好像一触即破。
一切都很熟悉,又仿佛不再相同。
主殿的石阶被清扫得一尘不染,门是敞开的。
曾经每日清晨都会踏入,如今却每一步都如同漾出层层水纹,缓缓的推到尽头。
尽管一再的回避,一再的强加解释,我心中其实很清楚,
内心中祈祷着他能回来,也一直这样笃定着。
那个背影如同初见,长袖拂地,清雅的斜倚在案几前。
发髻上的白羽被投进的阳光映出淡淡金色。
“主公。”我微微躬身,就像每一次寻常问安那般。
再抬眼时,他已经立在身前,淡淡的笑意却让我徒地一惊。
这覆目的绢绫是怎么回事?
“魔界的煞气重了些。”他似是看到我的疑惑,只平淡的应道。
他的眼睛本有旧疾,上元龙鳞之罚的时候也会呈灰色,但断断不会覆目。
忽地明了魔焰的消沉,这不是普通的煞气所伤。
“若是让兰卿忧心了,倒也值得。”他笑道。
“没必要了吧。”既然彼此都明白,又何必再装下去。
我顿了顿,终是说出口:“该了结了。”
“府中人人尚武,朝堂上怕是也有了你的暗线,如今南沐归顺,亦得民心。
如今我便是案上鱼肉,任君处之了。”翼天仿佛只是在寒暄他人之事,轻描淡写得让人窝火。
我哼了一声:“你有眼疾,我可不想趁人之危。便缓你几日也罢。”
翼天忽地挑眉:“蛊毒已除尽了?”
修为还在,即便不能视物也让他察觉到了。
借晶石伽蓝之力,我和染枫的蛊毒的确也一并消去了。
见我沉默,他只是释然一笑:
“那便好。如此就能同我一起去一个地方。只需几日,然后便听君发落,如何?”
妖孽要玩什么花样?虽是有几分忌惮,可如今我会怕一个比我修为低的凡人之身?
况且还是个。。。瞎子。我承认还是泛滥了可恨的仁慈之心。但毕竟他现在的状况,
也与我逃不开干系。
“走罢。”我痛快的应了声,转身。
“如今看不见了,也无人扶上一把。”听得他在身后寥寥的叹气。
妖孽果然还是那个妖孽,我没好气的又回转将他搀住,却被他扣住五指。
耳畔轻语:“好歹还是承元君,兰卿不介意吧。”携着我洒脱的大步穿过庭院。
“师傅你。。。他谁啊!”迎面撞见愕住的阿筝,我垂眸,脸颊不争气的一热。
阿筝还未再言语,已经被相随的魔焰一把拽走。
想甩掉那手却不想妖孽力气倒是半点没被煞气所伤,一路上引来伶人侧目,
个个脸上写着果然是伉俪情深这几个了然大字。真真是老脸丢尽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愿从未相识
净白的世界中一片郁葱,竹叶青涩的交错,光点撒满肩头。
风过竹林,掀起如浪的悉索声,顷刻灌满,树冠猛烈的摇动。
豆大的雨点在叶片中跳跃终是滑落在脸庞。
想要的片刻宁静,如此轻易,却又转瞬狰狞。
白衫贴紧,那是能令世间每一个女子都为之动容的身形。
岂止女子。我苦笑着御起仙障。雨声近在眼前,却如同打在透明的墙体上。
“多谢。”他淡淡的笑容,残留的水迹还在,轻轻挥袖,便清爽如昔。
竹林过后,是一个废弃的村落,连年战事,已经空无一人。
我推开一个斑驳的柴门。却如同打开了尘封已久的记忆。
墙角那口古井,还有一丛爬满屋檐的枯藤。
有些错愕,这是那个寻过多次的魔村,现在却如同失落凡界。
仿佛看到小魔童蹦跳着拖住我的手,一边欣喜的向里屋唤着:“姐姐,姐姐。”
那是我最珍惜的一段时日,也曾想若是能一直这样下去,忘却所有岂不幸哉。
“可还同以往一样?”翼天淡然的声音。
我怔住,眼前这个人,同样的绢绫覆目。
“阿蛮。。。”我哭笑不得,笑这乖张的命数,原来如此,原来一切都是因为我。
天君在魔界休养过一阵,我是知晓的,也听说是之后去了凡界。可又如何会想到他休养是因为被我的戾气所伤,
又怎会化为女子,更如何猜得到那女子便是阿蛮。
是我与他述说了凡界的种种,也因此他才会入了凡界。再然后是师尊,
接着是我。一个作死的循环。
“所以你的眼睛。。。也是在做戏吧。”
他闻言大方的将绢绫解开。灰色的眸子如同魔界中见到一般,却没有了生气。
“你是阿蛮,可我却不是那个你所期望的凡人。这凡界也似乎也没有戏本子那般风花雪月。”
不知为何迷蒙的双眼,望向天空。
这只是一个你我偶然卷入的故事,然后各行一方不再相交。那我便还会像以往那样愉悦的忆起。
“叙叙旧而已,又何必忧心。”翼天轻叹一声:“几日也罢,我们就像从前一般可好。”
我默了半晌才摇摇头“你知道我本不是什么戏子。”无法踏入同一个河流,你我都如是。
“起码再帮我治好眼疾。”他悻悻道。
好吧,剥丝抽茧,不过如此直白的缘由。
“如何伤的。”一边熬着草药,一边瞥了他一眼。这妖孽半寐的模样也如此好看,
定了定心神,目不斜视才是王道。
“结魂灯。”他答道。
我一楞,果真是去寻那个邪物了,凝聚魔界所有煞气,有起死回生的神力。
“要凑齐神隐五行?”也没什么好避讳了,神隐那点破事。
“结魂灯五行归于火,招魂幡为土。其他两个你大约也知道。”翼天接过我递来的药饮尽。
晶石伽蓝相聚他如何不知,怕是我在南沐的一言一行都有他的耳目在侧。
如果是染枫便也认了,那小子一时兴起编个本子给说书的都有可能。
“我何曾想替神隐卖命。”
闻言我诧异的望向他灰色的双眸,带着些许倦意,徒地看向我。
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却没有反应,我丧气的继续捣着药草。
“可还记得妖王说的平凡。”
这厮瞎了话倒多起来,我嗯了一声,心忖是不是该试试另一味药。
他很有感触的声音:“若是平凡,情愿与命定之人在这方寸之间相伴左右。此生足矣。”
含在口中的药草喀拉的断裂,我七七八八的吐出一嘴草屑。
揉了揉眼睛,该不是我的眼神也出了问题,这人确乎是妖孽吗?
就好比看到一只狐狸捧着鲜肉深情对视。
“无情之人是求不来平凡的。”我将地上的草屑扒了扒,连尘带土的一气和在捣罐中。
“掉地上的也要给我吃?”他微微偏头,大约是听得真切,一脸怒意。
死洁癖,我哼了一声干脆将药罐一股脑倒掉。
没好气道:“来医你是我自找没趣。”
“若不是为了魔界过往,谁想与你这庸医浪费时间!”
啊呀,原来妖孽这脾性很是刚烈啊!想到之前主公兰卿的假恭假敬,
原来演的吐血的不止我一人。
“阿蛮,你给兰先生订做的衫子染好了。今晚的狄梁会可要穿的漂漂亮亮的才行。”
一个妇人堆着笑进来,手捧着整齐的衫子。
一阵的沉默。
等到妇人走后,我嘿嘿的干笑,冷目他的尴尬。
“衫子不错。”我诚恳的评价:“戏也可圈可点。”
他恨道:“去魔界却无端忆起这些过往,原是我多事了。”
“主公千万别动气,生生糟践了这俊俏皮相,不是还要漂漂亮亮的去那什么会的吗。”
趁火打劫着实有趣,如果对象是翼天这厮的话。
华灯初上,河畔映衬得如同白昼。各色人等擦肩,其中也有异国的服饰。
东棣的狄梁会原本只是商甲云集的集市,如今却已经俨然是全城出动的盛世佳节。
就好比开春前的惊蛰,将蓄满一冬的寒冷尽除。
这衫子是鹅黄色的,没有累赘的璎珞流苏,便是女装也不觉得违和。
衬里是铺满的兔绒,只在襟口露出一小圈,看似薄如单衣却着实暖和。
如此打扮,便与寻常女子无异,就算有觉得面熟的,也不过多看两眼而已。
只是翼天那边就没那么好打发,虽是巴掌宽的绢绫覆目,那身形就已引来无数目光。
我仰头默默心底丈量了下,怕是又高出了几分。初见时的少年现在已然是翩翩公子。
“公子可是有眼疾,奴家略通医术,不如。。。 ”一个女子被一群莺莺燕燕推出,红着脸冲翼天福了福。
“姑娘好意小生心领,怕是贱内却要吃味了。”翼天不慌不忙的拉开距离。
贱内?望了眼四周,可还有旁人?火蹭蹭的冒上来。
冷静了片刻,笑道:“无事,姑娘若不嫌弃便领了回去。虽是有点残疾,模样还是中看的。”
话音刚落便被圈了个结实,翼天头埋在肩窝里哽咽道:“为了帮你试汤药才落下的眼疾,如今娘子却要弃为夫不顾了吗。”
“好个狠心的女子。”
“多好的夫婿啊。。。”
周围的人垂泪的垂泪,怒斥的怒斥。全然不管我已经气得全身发抖。
“好夫君,该回去吃药了。”终是敌不过众人的围观,狠狠的拽住他的衣袖,逃也似的挤出人群。
寻到一处篷船,跌撞了进去,船体摇晃个不停,身子一热,不想被他压了个结实。
卯力想推开,却被他顺势搂住,轻轻掩住我的口鼻。
压低的声音:“莫出声,有南沐的人。”
不如说有妖怪!眼前不就是一个。我没好气的扳开他的手,却一时间呆住。
船篷上几只甲虫幽幽的泛着金光,这确实是南沐的寻踪术。就知道疾云不会坐以待毙。
听得船外有人低语:“方才还看到的。”
“定是往人多地方去了,继续追。”
隔了半晌才没了动静。
传来一声叹息:“今日花好月圆,不若我们。。。”
我猛地撑起身子,定身咒,缚身符,千锁印。一股脑的发出。
翼天如同被钉死在船板上,却自顾的笑将起来:“与你一起的时候,总不得半点清闲。”
我呵呵一声算是回答。篷顶上有一处破裂,能看到夜空升起的星点孔明灯。
人群的喧嚣远去,孤舟漂浮天地之间,若不是妖孽在身旁,还是有些许美好的。
“怎会有如此笨拙的女子。”他自语着:“擅闯龙阳府,还是为了寻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
不堪回首的黑历史却也轮不到他来打趣。
“无心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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