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辣手摧龙阳 作者:若柚(晋江2014-01-08完结)-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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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凝视着眼前的少年:“你以为我还会眼看着再次失去阿笙吗。”
  “他很喜欢你。”隔了许久,空相笙才道:“也许他并不懂得什么是世间情爱,只希望你不要辜负他的信任。”无端的刺痛,还有多少信任可以挥霍。阿笙如是,妖孽也如是。
  那一夜很漫长,蛊镜前潞堇和我话别了许久。面对空荡荡的主殿,突然而生的凉意,来到染枫的殿门前,推开门。
  星点的晶石悬在他的额心之上,狭长的双眸紧紧闭锁,我也曾如此偷偷跪坐在师尊的榻前,
  那时的我在世上只有唯一的牵念。是你教会我凡界的点滴,也是你将我引入红尘。
  “傻丫头,凡界可不像戏本子说的那般风花雪月。”师尊揉了揉我的发丝。
  “打打杀杀也有趣的紧,带我下去看看嘛。”任性的缠闹着。
  “以后如何有人敢娶你。”师尊正色。
  “若是师尊不要,我就随便抓个凡人当夫婿。”我嘟着嘴。
  沉沉睡去,夜凉如水,梦中一个稚嫩的脸庞信誓旦旦:“以后定要娶你为妻。”
  师尊你看还真有这样的笨蛋呢,笑到满脸泪痕。
  作者有话要说:  


☆、转眼已洪荒之一

  仙障冲破天际,周遭沙石升腾,有嫩草被连根卷起。
  整个东棣都能看到玄师府上空盘旋出奇异的空间,横纵七彩霓。灵泉水如龙柱一般直灌天际,许多人已经跪地不起。我换上翼天送的鹅黄衫子,眉心的兰瓣愈加鲜活。冲破所有结界,直面苍天。五行相聚之日,也必将是天诛降临之时。
  远处的儒墨似颜,看不清他们的神色,想起我初次踏入这龙阳府邸。那些谦谦君子,芳华少年。
  奉诺惊讶的张大嘴巴,像是在看一年一度的烟火大会,兀寒静静的立于一旁。空相笙的目光始终落在阿筝身上。他在沉睡中悬空而起,身旁浮动着六界最具灵性的上古神器。
  调动所有灵力遏制五行的吞噬之力,淡淡的柔光笼聚在染枫身上。他身旁的草地上霎时间无数吐蕊的异花。忽地遮天蔽日之霾,天地归于黑暗,我乏力的摔倒在地,沙石凌乱的砸在身上。
  耳畔是奉诺担忧的呼唤。我的目光越过他望向那个走近的身影。
  “小兰。”被他轻轻抱起,手指穿过发丝,冰凉而颤抖。
  恍惚中又似乎再次置身长长的甬道,那个人祭出指尖火,头也不回的步入黑暗。“等等我。”想要撵上他却永远隔着一层薄薄的扭曲时空。我所做的其实是一直在追逐你,即便带着杀戮心魔的恨。始终试图要避开你设的一个个陷阱,却又心甘情愿的跌落进去。
  “翼天你这个混蛋。”咬着泪,胡乱擦擦面上的灰尘。他终于停下脚步,缓缓转身,目光中满是陌生:“你是谁,为什么要闯进这里。”这个故事有点长,给我再一世的时间去与你道来可否?
  “小兰。。。”是谁在叫我?石壁碎裂的声音把我惊醒。
  “这次你的祸闯大了,召唤五行扭转乾坤,为师也没法帮你收拾了。”染枫的声音。我转过身去看到他倚靠着冰牢石壁,显是还有些虚弱,额心密布的汗珠。
  “你醒了!”终是做到了。欣喜的泪。石壁又一声巨响,一道裂痕直劈入地。
  “是谁每晚来我殿中哭诉,这么多年还是孩童心性。”染枫只是揉了揉我的发丝,好像一切平静的如同天界的日复一日。大块剥落的石壁砸落,他搂着我闪避开。
  “曾经将你亲手送到他身边,可你这傻姑娘竟执意要着男装,看到你再次出现的时候,我很想像现在这样搂着你,也不想再放手。”他的声音还是那么好听,温柔的好像晨曦的霞光。
  “如果可以重新来过。。。”他摇了摇头,松开双臂。“终究我还是那个看客。”眼前一道妖霾光华,斑驳的镜面旋开。是蛊镜!我望向染枫,那是淡淡的和煦笑容。
  强大的力量将我裹覆,镜面蔓延到天地,一阵作呕的晕眩。急急的坠落又似乎从半空中被轻轻托起,羽毛一般飘落。下意识的一抓,满手的黑色砾石。
  “师尊?”我轻声唤道,明知道不会有回答。在天诛到来之前,染枫将我送到了异界,他们要寻的是我,应该不会为难他,只是那些话。。。我执意着男装?难道是化人修行那次去魔界?脑中有些混乱,刚爬起身,就被眼前的怪物惊到退后几步。
  这货羊面鸟身,正刺啦啦的竖起所有羽毛,看上去像一个大屏风。一双眼睛滴溜溜的打量着我。
  见我没有下一步的举动,它才将翅膀收起,一踮一踮的绕着圈踱步。
  我向它礼了下:“打扰了。”拔腿要走,或者说能跑就跑。我识得这个怪物,神兽图谱中有如下的警言:“千羽白泽,喜食心魄,妇孺者甚。”这与诸天曾领回来的饕餮乃是同门,应当被驱逐到了洪荒才对,难道这里是洪荒,心里咯登一下。
  “兰草?什么东西,算是花吗?好像有点厉害的样子,怕什么,几万年的修行还是个小毛头。。。”无论我跑多远,那白泽总是不经意的落在跟前,看也不看我一眼,只自顾自的絮叨着。
  我扶膝喘息着,望着身后绵延起伏的景色,一色的黑砾石,也不清楚到底与它周旋了多久。
  它一踮一踮的来到我面前,歪头端详了下:“原来花这么能跑的。”
  我有气无力的摆手:“罢了,逃脱了天兵也能遇到上古神兽,便是命数,随你处置吧。”
  “天兵?”白泽跳跃了几下:“有趣的紧,你识得我,应该也是上面掉下来的吧。”它指了指天上。
  未等我答话,身量一轻,已经伏在它背上腾起万丈。放眼是无尽洪荒,没有草木河流,只有黑黢黢的土地。忽地天地倒转,白泽急速的俯冲,我下意识的揪住它的背翎,在落地的刹那已经被甩出。
  揉了揉疼痛的肩膀,撑起身子。眼前泻下九天霞缎,抬眼望去看到的面容,让我不禁闭目苦笑。我竟看到了翼天,真真是疯魔了。
  “本座的模样很好笑吗。”那声音自上而下,威严而带着些许好奇。
  “莫恼,这个东西似乎也是从你那边来的,于是带来给你玩耍玩耍。”白泽用翅膀拍了拍我的脸颊,落下星点金粉。
  我揉了揉眼睛,再次举目望去。紫色双眸灿若晓星,轩轩如举,濯濯如风。与翼天唯一的区别只是眉尖多了一簇玄纹。霎时间盈满的泪水,只呆呆的望着他。
  “这便是食人心魄了吧,竟让我看到他的幻像。”我有些哭笑不得的自语,凝力向那幻像劈去。
  忽然间石砾如水一般涌来,直将我掩到半身。
  “天地初开伊始,还无人敢动本座分毫。”他身形缓缓落下,只动了动指尖,我便连同覆身的石砾一起移到他面前。这次看的真切,那眸子中的狡黠都与他如出一辙。
  “你是妖。”他拧眉,我不自觉的嗅了嗅身上遗留的蛊镜煞气。罢了,妖就妖吧。他并不认识我,翼天也自然不可能出现在蛮荒。自称本座之人,除了目空一切的南海帝君惟有一人。
  “万灵神君?”我不禁脱口而出,却也瞬间混乱,蛊镜难道能另时空倒转?我竟能亲见这位上神。如若属实,也许我可以扭转所有人的命运,只要他不与那花妖相恋,一切都不会发生,我为自己的真知灼见而欣喜。
  时空碎裂不晓得还有几时可以挥霍。急急的拉住他:“以后你会遇见一个花妖,那厮是天煞孤星,万万不得近身。”
  他挑了挑眉,却没有言语什么,白泽忍不住哈哈大笑:“神君游于虚无,平生所见的花妖除了你还能有谁。”
  如同霹雳闪过,。。。我?!连连退后直到跌坐在地,手撑着的土地忽然塌陷。身子坠落,眼见要砸在凸起的乱石上,却无恙的穿过,就好像。。。
  我愕然望着眼前突然出现的热闹街巷,当真是在梦中?
  作者有话要说:  


☆、转眼已洪荒之二

  走在人群中,仿若又回到了东棣,或是随便哪个凡界城镇。
  前面的男子一身镶碧鎏金,在寻常布衣百姓中间显得格外违和。人流接踵而至,他周遭迸发出一圈淡淡蕴气,将那些人阻拦在寸外。这是上仙喜施的避水术法,如此洁癖我只识得一人。
  一个乞儿向他伸出一只布满冻疮的手,他浑身一震,终是转过身,似乎在极力压制自己厌恶的情绪:“兰儿,这凡界污秽遍地,你怎地会如此向往。”
  我望着眼前酷似翼天的面容,忍不住嘲弄道:“是谁开辟天地,浑浊降于地才有了凡界,此一说岂不是辱没了神君先人?”话一出口,我心头一凛,刚刚是我在说话吗?这身子明明是我的,却似乎又不受我控制。
  “若是本座,只会留祥瑞去糟粕。”他傲然道。
  我绕过他,将几锭银子塞到那个乞儿手中,摸了摸乞儿被油污凝结成团的发丝。轻轻念道:“战乱灾荒,他虽现在一贫如洗被所有人唾弃,有朝一日却会有金榜题名的命数。”冲着神君莞尔:“这便是凡界有趣的地方,总会有奇妙的变化。”
  的确很奇妙,我在心中一隅默默望着眼前一切,这个被唤作兰儿的我,也就是那个花妖,其实并不是我。但是这并不重要,托梦也好幻像也好。只是那一颦一笑,紧紧扣住的双手,他们明明就是一对相识已久的恋人。
  如果方才我经历了他们的初识,那么现在便是火候最旺的时期吧,我颓废的想着。
  台下的戏子咿咿呀呀的唱着,我用尽全力冲破她的优雅恬淡,想要一把抓住身旁神君的前襟,就那么痛快的甩两个巴掌。理智告诉我,这是做出改变最简单最有效的方式。
  才轻轻跨上一步,却听得一声木头的断裂。最后一眼看到的是神君惊讶的目光,耳畔有小二的呼喊:“二楼厢房有人掉下去了!”所有光怪陆离瞬间落幕,我又坠入黑暗之中。
  “夫人。”一个快活的声音。我盯着眼前陡然出现的活物,是一个粉扑扑的女娃娃,白羽缀满衣衫,俏皮的模样就好像初见的兰若。
  “白泽!夫人换好嫁衣了没有。”她身旁一个长得五大三粗的壮汉催促着。这一身粗糙的鳞甲还未褪尽,额间隐约看到神兽印记,模糊的想起图鉴中说的獬豸。
  短暂的无语后,我这才木然的向白泽咧了咧嘴:“恭喜,化人了。”
  “我几百年前就化人了,即便是晚了些,夫人竟还要笑我。”白泽委屈的扁嘴。似乎哪里不对,我努力的回想,猛地立身:“什么嫁衣!”抬起手臂,看着这殷红的绫罗流苏,目光又移向榻前的红烛。
  轻缦如云,言念君子,温其如玉。在其板屋,乱我心曲。我知道他会出现,却不识自己会一时间看得痴了。
  他伸出手,我如同中了蛊一般搭上去。“若不是当日你跌落戏楼,便不会落下一身的病痛让我可以给你疗伤,也定会像以前那样每每一走了之。”他述说着过往,笑的很好看,我下意识的点头再点头。
  “如今可还会后悔。”他将我抱起轻轻放在榻上,淡淡的麝香,脸上写满温存。
  “执子之手。。。”唇上温热后传来的低语。
  “白首不分离。”我噙着泪接下去。心中一隅的自己手足无措的望着无法扭转的命运,敲打着眼前的无形壁垒,谁来阻止这一切!可是,又为什么会如此美好。崩溃的滑坐下去,却没有半点支撑的跌落。闭目,罢了,又来了。
  无尽的坠落,虚无中撕开一丝亮光,却伴随腹中一阵的剧痛。
  “夫人快生了。”惊慌的声音让我的思绪空白了几秒。
  逼着自己往下看,这隆起的身子。。。瞬间瘫软。如此节奏,我实在无力消化了。
  风声如啸,我望向窗外,竟是漫天冰雪。熟悉的身形立于天地之间,看不清他的神色,但是隐隐的不安。
  “天界那帮孬种,竟选在此时讨伐。”白泽气得跳脚。
  “他们自己可以翻云覆雨,神君的女人却容不得了?”獬豸也怒骂。
  这就是传说中的旷古之役,史书道尽兵戈铁马,却唯独略去了一个待产的女子。我感受到兰儿的无助和担心,腹痛如绞,却始终想要卯足力气望向自己的夫君,直到一道神符贯穿她的身体,所有的一切渐渐冰冷。
  我只能看着历史在眼前活生生的演绎着,他们到底有什么过错,还未出世的孩子有什么过错,灌注全身的愤怒,既然世事淡薄至此,这样的六界万物生亦何恋!
  再次从虚无中醒来的时候,水儿潺潺,竹影稀疏,静谧如画。女子的发丝在水中轻柔如泄,他掬起水轻轻的擦拭着她的脸。这一幕近在眼前,却无法走进。
  他抱起那个冰冷的身子:“兰儿,对不起。”语调中是无尽的悲凉。仰头一声怒吼,直让天地动容的诅咒:“神脉尚存定要灭六界,待天地大轮回,尔等皆有罪!”
  让我错愕的是他下一秒竟将手插入自己胸口,直到一团耀眼的光芒突突的跳动在手掌之上,那是神之心!他会因此而催生魔界!竹林如刀削般齐齐断裂,土壤空气所有的所有都转瞬扭曲,这便是襁褓中的魔之域。
  他将心脏放置在兰儿之上,周遭扬起万道神宗,光芒凝聚成一点,兰儿的身子慢慢的透明直到消失殆尽,归为一颗雪白的种子。
  “这花妖亦是神君要摧毁的六界中人,又何必执着。”一个长者的话语有种奇异的安抚力量。
  我望向云雾中这个白须道人,他挥了挥拂尘,已经战至生命最后一刻的神君仰倒在地。
  “师尊,你看!”一个俊俏的男童拾起那颗种子,小心的捂在手心举起。我仔细端详他的相貌,这样的眉眼我再熟识不过,是他!
  那道人接过种子埋在土壤里,摇摇头叹道:“便了了他的心愿吧。”
  “他死了吗”男童歪头指着神君。
  “心已死,魂不灭,他是六界唯一的上神,托世以后希望还能寻回向善之心吧。”道人慈爱的抚了下男童的发丝:“若要守护六界,只待神之心回归原位,为师便也欣慰了。”言罢御云而起,男童跑到溪边,将一捧水洒在埋种子之处,默念了什么,这才不舍的追随而去。
  我捂住胸口,似乎有什么要喷薄而出,那是无法言状的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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