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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莫思归-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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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疾跳着,就像那针是缝在我身上一样……
我不敢再看,扭过脸去死死盯着窗口,强忍着心底一阵阵翻搅着的酸涩难安,蓦地听到一阵手机的铃声响起。我一惊,掏出手机一看是简妍的电话,本能地转头去看了眼苏曼。
依然是紧蹙的眉头,嘴唇因为过度的啮咬而泛出惨淡的白。疼了那么久,额头已是一片冷汗,本来微阖着的双眼听到手机声后睁开了,幽幽看向我。我不待她询问抢先应了:“简妍的。”
苏曼点点头,眼睛又闭上了。我看出她的疲累不堪,悄悄退了出去在走廊里接了电话。简妍没什么事,就是问我苏曼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大晚上的把我喊去干吗,要不要紧。我想起苏曼交代过不要和别人说,虽然觉得很对不住简妍的关心,还是说了谎,只说是有份报表要核对,苏曼叫我过去帮她弄一下。简妍半信半疑的,说一份报表也值得我急成那样?我不跟她争辩,推说忙,便把电话挂了,因为心不在焉连简妍最后问我回不回去睡觉都没答。
回去病房看到苏曼蜷着身子在病床上,双手微微地环抱着自己,侧向门口的脸颊苍白如纸,微阖着的眼帘密密匝匝地在眼底投下两道幽暗的光影。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还是这医院的氛围确实太过惨淡,此时的苏曼看在我眼中没有了往日的精干凌厉,也没有了坚强果敢,此刻的她在我看来就仅仅是个弱女子,受了伤且正承受着疼痛,让我恨不能以身相代,满心只觉如能替之,愿百其身。我上前去在她身前蹲下,一个没忍住,伸手去握住了她的手。
“我没事,别担心。”苏曼只睁眼看了我一眼,复又闭上,轻声道。
她并没有甩开我,她很平静地,甚至是顺从地由着我握住了她的手。苍白纤细的手,掌心相贴的地方传来一片凉意。我知道,那是她忍疼出了一层薄薄的冷汗。我看着她,倔强而隐忍的表情,鼻子有点发酸,而眼睛的反应快过一切,一下子湿了。
我在家时生个大病小痛的,虽然我妈经常没空,可爸爸跟哥哥却是经常不离左右的。我在心里想。我虽出生普通家庭,可若论人伦亲缘却是比苏曼要幸福许多。她出生豪富之家,有父有母,可现下撞了车却没有一个人来看她,陪她说话,问她疼不疼。撞了车,腿上受了伤,对一个娇娇弱弱的女孩子来说算是很大的惊吓了吧?可她却一滴泪也没流,只打电话给了我——她的下属陪她来了医院!若非亲缘实在淡薄,哪个女子会甘心如此?
我越想越替苏曼憋屈,替她心疼,再看她坚强隐忍的模样,心里一下子抓狂了——干吗这么死撑啊!干吗要这么倔啊!你真把自己当女将军啊!
包扎完外伤,医生让我带苏曼去拍个片子看脑部有没有受创,因为我刚去接电话的时候苏曼跟医生说她有点头晕,恶心想吐。我知道后吓得不轻,生怕苏曼给撞出个脑震荡后遗症来,赶紧借了个轮椅给她推去了脑科。
脑科那医生问了她个很白痴的问题,“你叫什么名字?”
“即墨思归。”苏曼眼皮也不抬。
……很好。我放了点心,证明她是很清醒的,还知道冒名顶替。虽然我真不知道为什么她要用我的名字。拍了个片子看看脑部有没有内伤,还好,没有内出血什么的,但医生还是建议最好留院观察几天,因为有些车祸后是过一阵子后突然开始有头痛恶心的症状的。
苏曼不乐意住院,输液的时候她对我说。我正忙着找个软点的东西给她垫着胳膊,闻言颇是无奈。站直了身子看苏曼坐在轮椅上也不减威严的神情,四目相对的一瞬,苏曼的眼神竟似水般一晃,很快转开脸去了。
我脸上有脏东西么?我有些紧张,这紧张体现在我和苏曼相处的时时刻刻。她对我笑,我紧张;她对我板着脸,我紧张;她不理我拿我当空气,我紧张;她关注我,目光时常与我相对,我还是紧张!我没心思去猜度分析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对着苏曼就不能淡定起来,像害了一场风寒,忽冷忽热的折腾。“还是听医生的吧,万一有什么问题能及时查出来。”为强作镇定,我板着脸劝她。
“公司的事要紧,再说我不是检查过了,一切正常吗?”苏曼坚持。
输液室晚上也这么热闹,好多哭嚎的小孩。苏曼似乎很不习惯这么吵闹的地方,她很快问我挂水有没有单间。“有的,住院就有。”我眨眨眼,想哄劝她答应留院观察。
“那算了,我还是随大流吧。”苏曼一怔,似乎看出我的小心思似的,她微微抬眸睨了我一眼,便不再理我了。
我一呆,苏曼虽是病中之人,可刚才她斜睨我的那一眼竟是风情幽生。微微撅起了嘴,一副很无奈的表情,在她成熟而高华的外表下却总算隐隐有了一个大小姐撒娇的样子了,虽然,只有那么一瞬。
已足以令我心驰。
☆、第三十九章
苏曼是个很注重环境的人,相当讨厌嘈杂的氛围,终于她忍不住了命令我:“我要去单间输液。”
意料之中的事。我立即去给她办理了住院手续,然后推她进了病房。
医生也够狠的,弄了三大瓶,且得输半天呢。里头应该是有止疼效果的,苏曼貌似没有一开始那么难受了,我看她躺在床眉头渐渐舒展开了,只是在病房那大亮的白炽灯下,她一张脸仍是惨白如雪,看得我心里揪着不舒服。
“苏总你饿吗?要不要我去给你买点吃的?”我不知苏曼吃没吃过晚饭,我反正是饿了。刚才就跟简妍吃了点烧烤,还没填饱肚呢,光见她喝酒了。这一担心忙碌才卸下,登时觉出点饿来。
苏曼摇了摇头,又看了看我。“你饿了就出去吃点东西吧。”
我眼看苏曼也安稳输上液了,想了想决定还是出去买点吃的,没准苏曼过会儿就饿了呢?
临出门前我看着闭目养神的苏曼还是问出了我心里一直纠结的一个问题。
“苏总,真的不用通知一下你家人吗?”
苏曼慢慢睁看眼望着我,幽幽道:“要他们知道,我还要你过来做什么。记住,对谁都不许提,我明天就好了。”
我很快反应过来我问了个很傻的问题,一时无语,幸好我有出去觅食的上好理由,赶紧就跑了。
苏曼刚才说话的样子挺平静的,看起来这次意外她真的并没有太放在心上。我安下心来,下楼时脚步也轻快了不少,而更让我心情顿生一股愉悦的还是苏曼刚才那句听着没什么情绪的话,“要他们知道,我还要你过来做什么。”虽然或许这话并不该这么理解,可我心底一个隐秘的角落仍是忍不住雀跃了起来。这至少证明我对苏曼来说真的是个值得信任的存在吧?好的事,坏的事,工作的事,私人的事,撞车这样郁卒而狼狈的事,她通通会选择告诉我而不是其他人——这说明什么呢?啊,至少在她苏曼心中,我即墨思归也还是有些分量的吧……
她连她男朋友都没通知呢。我后知后觉地想明白这点,心情大好,一激动差点把钱包给飞出去。
打车去XX记给苏曼买了她爱吃的甜粥,经过一家烧烤店,又忍不住给自己买了些烧烤,鸡翅、鸡心、里脊肉、鱿鱼串儿、牛板筋之类的,怕苏曼一个人无聊不敢多耽搁,一起拎着就往医院赶了回去。
到了医院我把东西搬到苏曼旁边的柜子上放好就开始大快朵颐起来,寂静的病房里本来安静地只有输液瓶的水滴轻轻滴落的声音,这时候突然热闹了,苏曼睁开眼看了看我手上烤得油吱吱的烧烤,皱了皱眉:“你吃的这是什么?”
“……”我正塞着一嘴的里脊肉,含糊不清地道:“烧烤啊。”
苏曼皱着眉头看我,又看我手上的烧烤,“就是路边上卖的那种东西吧?卫生吗?”
“……”这话问的。我抹了抹嘴,有点郁卒。“卫生肯定是达不到你的标准啦……不过真的蛮好吃的。唉,不干不净吃了没病么。”
苏曼看着我不说话,这当口我又吃掉一根牛板筋了。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吃相太欠了还是怎么的,一直沉默的她突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我茫然地把她望。“怎么了苏总?”看苏曼的眼神兜兜转转只在我脸上嘴上以及我手上转悠,我从茫然不解到豁然开朗。难道是苏曼饿了?想到就去做,我立刻放下烧烤站起身去给她拿打包的粥,一摸真不错,粥还温着。“我给你带了桂圆红枣粥。你可得好好补补血。”想到苏曼那腿上的血哗哗地淌着我就各种的揪心揪肺,疼!
苏曼却没伸手去接我递过去的粥,眼睛眨了眨,目光再次落在我那堆油吱吱的东西上。
所以她是想……?
“给我那个。”她伸手指着一串鱿鱼串儿,似乎很犹豫了一番终于开口。
“啊?”我傻了,苏曼要吃烧烤?她要吃我买的那堆卖相十分不咋样的烧烤?
“不卫生。”我脱口而出,“而且你有伤口呢,别吃烧烤,对身体不好。”
之前我就说过,跟苏曼的争执言语上也好,眼神对峙也好,怎么都好,反正我是从来没赢过,这次当然也不例外。我跟苏曼的眼神在空气中一撞,刺啦一声电流回响,下一秒我已经弯腰拿起一串鱿鱼递给她,并且很仔细地在竹签那头包了张面巾纸,防止弄油她的手。
苏曼张口很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怎么样?”我紧张兮兮地问,好像那鱿鱼是我做的似的。
她皱眉不说话,片刻后又咬了一口,慢慢嚼了嚼,眉头终于舒展开了。“挺好吃的,原来路边摊的东西也能吃啊。”
“你以前没吃过?”我傻了,难道传说是真的,这类有钱人家的小孩真的是在玻璃罩里长大,连路边摊都没吃过?
“没有。”苏曼道,眼神有些飘远似乎想起了什么,片刻后摇了摇头。“我小时候……呵,零食都很少吃的,何况这些东西。”
我见她突然沉重了起来,存心逗她一笑。“是不是去哪儿都有保镖跟着,一日三餐都定时定量有专人准备啊?”
苏曼淡淡一笑,又斜斜睨了我一眼。“你电影看多了吧,哪那么夸张的。我小时候身体就不太好,我母亲对我的健康很在意,所以在饮食上格外控制了些罢了。”她顿了顿,又道:“小时候见到同学吃路边摊,我就让接我下学的司机也帮我去买,谁知他死活不肯,过后还一状告去我母亲那里……从那之后我再不敢提了。后来长大了,也就没这个念想了。”
原来苏曼小时候身体不好……我眨眨眼,端详着面前捏着一根鱿鱼串儿跟我静静说着话的苏曼,突然觉得我离她很近,至少这一刻,我跟她的心,挨得很近。
“你不是一直好奇为什么我连喝咖啡都比别人多一包糖吗?”可能是夜晚太安静,病房又太沉闷,今晚的苏曼难得地有倾诉的欲望,而我,就在这适合的时间陪在了她的身边,紧紧抓住了这根走进她内心的纽带。
“嗯。”我点头,并不掩饰内心对她的关切。
“我小时候很瘦的,”苏曼道,“又瘦又虚弱,自吃饭起就开始吃药。”说到这里她停了停,看我瞬间睁圆的眼睛,似乎一下子猜到了我心里在想什么,她自嘲地笑了笑。“是真跟那林黛玉似的。那一碗碗怎么也喝不完的中药,特别苦。每次我母亲哄我喝药,都会在里头放两勺白糖,其实放不放都没差,因为那点糖怎么盖得去药本身的苦涩呢?可是在小孩子的心里却可以得到平衡了,仿佛真的多了那两勺糖,苦药就不再是苦药了。”
“所以你后来口味总是偏甜,就是因为小时候喝苦药喝多了的缘故么……”听着苏曼用着这样清淡的语气讲述她那样惨淡的童年,我心里一阵酸一阵疼,说不清什么滋味。比起她,我真是快活太多了,打小就跟个活猴儿似的能吃能喝,身体比我哥还好……
苏曼不吭气,便算是默认了。我看到她放下吃剩半根的鱿鱼串儿,目光又落在鸡心上,心里咯噔一声:别是还要吃吧?这可不行,一来她腿上有伤,二来她这个千金胃万一吃不惯平民食,过后闹肚子肠胃难受的我可真是担不了这责任。我赶紧摆手:“没有了没有了,剩下的我都要吃的!你快喝粥。”
苏曼明显愣了一下,几秒后她说了句话,差点吓掉我手里的鸡翅。
苏曼凶凶地说:“我是你老板,我命令你再去买,你袋子里的给我!”
我真傻眼了。天呐,平日里从来不拿头衔压我,为了几串烧烤抬上司身份?这算哪门子事儿啊。
我是个很容易屈服的人,对女人,尤其是对一个自己心存好感的女人。这点我也挺看不上自己的,可没办法,只好又给了她一串儿,然后立刻埋头开始大啃特啃,下定决心再她问我要第三串之前,把剩下的烧烤全部干掉!
苏曼看着我皱眉道:“你能不能吃得斯文点啊?”
“烧烤怎么可能吃得斯文啊?!”我一边大嚼一边模糊不清的回嘴。“我吃完了,要吃你自己买去啊。”
“我怎么可能去买啊?!”
“那我不管。再说现在也下班了,别拿老板身份压我啊。”我就笃定她不会自己去买,不是受伤的问题,而是,她要是拉得下这个脸,早就自己去买了。
苏曼瞪着我,我不甘示弱回瞪她,目光交汇的瞬间却心里一荡,只觉苏曼连怒气都怒得那么好看。黑白分明的瞳仁似极了水晶杯里盛放着的葡萄,晶亮诱人。
“这么多年也没人敢请我吃路边摊的,你倒是破了例,破例了还不给我吃饱,你还敢吃鱿鱼,小心我给你炒鱿鱼。”我从来不知苏曼原来也有着这样的一面(其实从她上次故意不给那医生医药费的事能看出点端倪,苏曼很有这种小鼻子小眼的潜力,只是当时没想太多啊……),像讨不到糖果的小孩子,假装恶狠狠地说着自以为很吓人的威胁。
我又好气又好笑,心里更是有股说不清的柔情涌动,看着半坐半靠在床上输液的苏曼,明明是一张母仪天下特精致特高华的女人脸,却越看越可爱起来。炒鱿鱼?我当然不担心,苏曼要是这样公私不分,就不是苏曼了。
“苏总……”我清了清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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