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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五]当痞子穿成捕快-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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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壮得跟头牛一样!”被讽刺的柳长兴忍不住回头瞪了白玉堂一眼,看那个人闭着眼睛没有接收到的样子,又加了一句狠的。“可是再怎么壮,你看起来还是一副弱鸡模样!”
“嘿,我说,柳长兴,你是不是想死啊!”一向以自己武功为傲的白玉堂此刻被人说成弱鸡,简直就不能忍,当下就站起来窜到了柳长兴的边上,也不知道在狭小的马车内他是怎么做到的。
“我怎么了?我说的可都是事实啊!我跟你说最好不要动手,要不然欺负伤患的名头就落在你身上!”柳长兴现在是一点儿都不怕白玉堂,仗着自己身上有伤,言语间尽是挑衅。尤其是那小眼神儿,转的那叫一个漂亮,好像一直在对白玉堂说“你来啊,有本事你就打啊!”
“你!”白玉堂被柳长兴这一句话给噎得说不出话来。也是,柳长兴现在身上有伤,自己就算打了他也是胜之不武,尤其是他还是那只臭猫的属下,要是自己打了他,传出去岂不就是“白玉堂欺负小辈”?越想越不占理的白玉堂只能狠狠的瞪了柳长兴一眼,然后顺势就坐在了马车边上,准备在他还要还嘴的时候点他的哑穴,直接把他憋死!
“怎么样?没说的了吧?”旗开得胜的柳长兴洋洋得意的笑着,却忽视了身边人愈加凝重的脸色,倒是一边看戏的庞昱觉得好像不对,捅了捅正高兴的柳长兴,让他闭上了嘴。
“白大侠,是刺客又来了么?”瞧着白玉堂好像在凝神的听着些什么,庞昱悄声的问了一句。
“应该是,我出去一趟。”给了庞昱一个眼神让他照顾好不在状态的柳长兴,白玉堂就拿着剑飞了出去,落在一边的树枝上。他眼睛四处搜寻,看着周围好像是没有什么异变,但是刚才听见的脚步声,却隐隐的回荡在耳边。这次的刺客好像不是一般人啊!无视周围落下来的雨滴,白玉堂将袍子的一角提了起来。
好像是为了验证白玉堂的感觉一样,在他刚刚准备好战斗的时候,就有百十来个黑衣人从四面八方团团围住了赈灾队伍。他们手里拿着钢刀,头上戴着蓑笠,浑身散发的杀气比之前三次袭击都要强烈。可能是知道这是在队伍到达陈州前最后的一次刺杀了吧,他们的步履虽然沉重,却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伴随着天上掉下来的逐渐变大的雨滴,将周围的气氛都衬得冷冽许多。
“准备迎敌!”瞧着从高处落下的如同刀子一般的飞叶,队伍中的兵士也意识到了刺客的再次光临。因为马匹都被拴在了一旁的树林中,骑兵和步兵皆是拿着武器,护卫在粮草和马车的周围。
随着第一声刀剑的撞击,两方的战斗再一次打响。而这一次的刺客变得更加聪明,因为单兵能力上的优势,他们用大概三分之一的人去牵制白玉堂,用三分之一的人阻挡普通的兵士,而另外三分之一直接冲向马车,狠戾的刀法将阻挡在他们面前的人全部扫荡干净。
“阿昱,飞燕,你们坐稳了!”受伤的柳长兴一直在马车里观战,看着白玉堂与刺客缠斗,根本没有顾忌自己这一帮人的可能,他快速的披着刚才庞昱用的蓑衣,坐在了马车前面。
“长兴,你要干嘛?你身上还有伤呢!”看着柳长兴完全不顾身上的伤口要驾车的动作,庞昱拦在了他的面前。外面下着大雨,他还发着热,这么出去驾车,他的小命儿很可能就没了!
“废话,我还不知道有伤!可再不跑我们就没命了!”拽开庞昱拉扯自己的手,柳长兴一把将他推进了里面。“这眼看着刺客就是要抓你,粮食根本不是他们的目标!如果你落到他们手里,是生是死都难说啊!”瞧着因为兵士的阻挡,最前面的刺客离马车大概还有四五尺的距离,柳长兴当机立断一拽缰绳,把马车掉了个去。随后,他就抽了马儿一鞭子,顺着后面当时吸取教训留的道就开始跑,也不管马车是否因为跑得过急东倒西歪,更不管里面的人是否撞了脑袋。
就在柳长兴狠命的往前跑,刺客一个劲儿的往前追的时候,从天上突然降下了几道黑色的轮子,打着旋儿一样的在柳长兴眼前飘过,吓得他一下子就勒住了缰绳,身体从外面摔进了马车。
“怎么了?长兴,外面出什么事儿了?”柳长兴这一摔正好摔到了里面栽崴着的庞昱身上,瞧着他面色发青、手心发冷的模样,庞昱赶紧将他扶正,着急的问外面的情况。
“我、我也不知道啊!突然、一个大轮子就从我眼前飞过去,吓死我了!”柳长兴被刚才那一幕惊得话都说的断断续续了,想着那连冷光都没有的轮子就从自己的眼前飞过,只差几指的距离就能把自己的脖子划破,他就忍不住双手发抖,手冒冷汗。这是他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离死亡是那么的近,近的就在他的眼前……
“轮子?什么样的轮子?”听到这句话后,庞昱和庞飞燕的情绪却与柳长兴完全相反。他们激动的看着柳长兴,希望能进一步的知道答案。如果不是因为柳长兴正好挡在他们前面,可能他们现在已经冲出马车去亲眼验证了。
“就是带着锯齿的黑色轮子啊!通体乌黑,连锋刃上应该有的反光都没有!看起来像是暗器,但哪有那么大的暗器啊!”完全不理解这两个人兴奋点在何处,柳长兴好不容易捋顺了气儿说出答案。
“天啊,那可能是大哥派的人到了!”庞昱一听这话,马上就扔下柳长兴钻出了马车,也不顾外面下的雨有多大,道路有多泥泞,直接跳了下去。而在他身后,与刚才全部都是气势汹汹的黑衣人完全不同,现在是一片静静的血海,零星的黑衣人倒在上面,有的伸展四肢,好像是在不甘的向苍天怒吼,有的拿着钢刀,面具掉落,瞪大了眼睛,看起来还无法接受事实。而在这群死去的黑衣人中间,正正的插着一面黑色的旗子,藏蓝色的暗纹让它看起来威武霸气,上面龙飞凤舞的写着一个字却让庞昱暖在了心里。那是他大哥飞星将军庞统亲笔写的字——庞!
“真的是飞云骑啊!看来这下我们有救了!”庞飞燕也跟在庞昱的身后跳下马车,看着刺客中间竖着的旗子,就知道是大哥庞统的手下来救他们了。正好是在危机的时刻,正好是在逃命的时候,他们就像是天神一样出现,救了自己和二哥。因为绝路逢生的喜悦,庞飞燕面对着七零八落的尸体,并没有一般小女生捂眼睛的举动,而是反常的欢呼雀跃,为自己成功的保住性命而感到开心。
“是有救了,赶快上车,我们回去!”就算是再高兴、再心暖,庞昱还是无法长时间的对着那些要杀自己的人,即使他们已经变成了死尸。他把庞飞燕赶上了马车,自己却坐在车头。模仿着刚才柳长兴的动作,他紧拽着缰绳调转了马车,随后鞭子一挥,再次的接近了那战场,而只不过短短的时间内,那兵器交接的声音已经消失,只剩下了无边的寂静。
“庞昱,这些人是?”看着庞昱他们驾着马车回来,白玉堂一下子就飞了上去,落在马车边上,用剑指着这些突然间冒出来的穿着斗篷的黑衣人,询问他们的身份。
在打到一半儿的时候,白玉堂就发现柳长兴带着庞昱他们驾车跑了。但是他心里一点儿也没有他们当逃兵的不爽,反倒是欣赏他们的眼力,剑挥得更快,打倒的人更多。
在那种情况下,只要是个人就可以看出来,让庞昱他们逃跑是最正确的选择,这样不仅可以减轻己方的压力,还能够增加他们活下来的机率,等到自己解决这些宵小,再去帮助他们。
不过,还没等自己将这些人全部搞定,就有大概另外一批黑衣人窜了出来。他们手里拿着非同一般的飞轮,就像是阎罗王派出的无常一样,无情的收割刚才那批刺客的生命。通体乌黑的武器,连一丝光亮也未曾表露到人间,完全的和他们那种肃杀、黑暗的气势融为了一体。他们每一个看起来都武功超群,攻击上只有致命一击,凡是被他们攻击的人,根本都没有第二次机会站起。时间不过几息,场上的局势就发生了逆转,仅仅十几个人,就改变了一场战局。
“他们是我大哥手下的飞云骑。”庞昱看到那些在雨中仍然如松柏一样站着的人们心中充斥着敬意,而对那训练处这些人的大哥更是感觉到无比的骄傲。
等到马车走到这些人近前,其中的一个才走到庞昱的身边。
“卑职贪狼,奉庞将军之令,率飞云骑一十二人过来支援,参见庞大人!”
“参见庞大人!”
刚才还挺直胸膛在战斗的人们,此刻好像收起了威慑和战力,刷的一下全部单膝跪在了庞昱的身前。他们的身姿即使跪着也像是一柄出鞘的宝剑,浑身带着浓浓的杀气,而他们的声音,仿佛金属一般冰冷,整齐划一。虽然只有十几个人,但他们的声音却在这瓢泼大雨中悠远刚强,他们的威势在这七零八落的战场勇武雄壮!乱石穿空、惊涛拍岸都不足以形容这一刻他们让人感受到的震撼力量!
☆、第三十三章
“原来战争这么残酷……”仗打完了,当然要打扫战场,将双方的尸首都掩埋起来之后,柳长兴看着步兵统领交到自己手里的死去兵士的名牌,突然有一些感慨。这只不过是一场小小的袭击,连大的战斗都说不上。可就是还死去了几百人,那真正的战争该是什么样子?望着在庞昱身边守着的连脸都没有露出来的贪狼,柳长兴觉得自己找到了答案。
坐在马车上,无聊的将这些名牌分门别类放好,柳长兴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发现了一个秘密。为什么自己手里的名牌虽然大多数属于步兵,可也有相当一部分是骑兵呢?自己记得他们好像都没有怎么出战才对啊?疑惑的数着那成堆的骑兵名牌,柳长兴越数就觉得心越冷。
怎么会?他数了很多遍都是一百个,一个都不少,尤其是其中那比其他名牌都要精致的骑兵统领的牌子,就那么明晃晃放在正中央。看着这样的结果,柳长兴有些傻了,本来应该保存的十分完整的骑兵,竟然一个都没有从这场战役中活下来,这不太可能吧?
他的视线没有办法从这堆牌子中离开,脑中的思绪也渐渐的变得混乱,可是与此相反的,他心中那个猜测越来越明朗。不会的,他们应该不会这么狠的,怎么说都是同样为大宋效力的人啊!抱着膝盖,柳长兴觉得自己稍稍的看到了那冰冷的一角,然后又害怕的将它遮盖起来。
“怎么了?队伍马上就要出发了,你是又哪里出了问题?”觉得外面的庞昱还有庞飞燕,在飞云骑的保护下巡视队伍很无聊,白玉堂又巧妙的从帘子的一角钻了进来,只不过是一阵清风,人就已经坐在了马车上。而看到的就是柳长兴双手抱着腿,像是一个被吓坏的小孩子,他觉得有些好奇。
“啊,没什么!”听见了白玉堂的声音,柳长兴晃了晃脑子,好像这样就能把自己刚才想的东西晃走一样。不过虽然事实无法改变,人却最善于欺骗自己,只是一个瞬间,柳长兴就表现的和平常没有什么不同。
“没什么?我看你都快要烧死了,还说没什么!”大手摸上了柳长兴的额头,感受到那越发火烫的温度,白玉堂不禁皱了皱眉。自己到这个赈灾队伍里明着说是为了护卫庞昱他们的安全,实际上就是想看看这个臭猫的徒弟怎么样。结果这人却在自己眼皮底下发了烧、受了伤,这等到回去,臭猫一问起来,岂不是自己没有照顾好他?皱着眉头,白玉堂的手越发的用力,好像他这么使劲儿,就能均衡一下柳长兴的体温似的。
而柳长兴此刻呢,也是好不到哪儿去。这人发烧发的严重吧,本来就容易头晕。再加上刚才想事儿想的很入迷,就更加晕了。而白玉堂这大手因为练武,手掌虽然很细腻,可是拿着剑的虎口和手指却有了薄薄的茧子,摸着皮肤很是不舒服。当感觉自己不想忍耐这份不适,柳长兴就直接把他的手掌拽了下来,当然为了不那么明显,他还是允许这只大手在上面停留了一会儿。
“你干什么啊?我在看你发热严不严重!你是不是脑子烧坏了?”头一次这么关心别人,还很细心给人量体温的白玉堂看着自己的手被扯下来,感觉很不好,就像是自己的关心完全被拒绝了一样。
“怎么可能烧坏?刚才我还能驾着车到处跑呢!”不理会白玉堂的找事儿,柳长兴脱下了靴子,往里面的榻上缩着。
“现在的我最重要是睡觉,请你不要打扰病人养病!”他的话说的义正言辞,而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你是说我打扰你养病了?你这小子,还真是白眼狼啊!你忘了,你发烧是谁给你熬的药,受伤是谁给你抹得药,你难道要指望庞昱那家伙么?他照顾自己还是个事儿呢!”
听着柳长兴的话,白玉堂有些恼羞成怒。这是过河就拆桥啊!用着自己的时候怎么没这么嚣张呢!那时候还白大哥、白大哥的叫着!晚辈、晚辈的自称!
“行,我谢谢你!那白大侠,请再帮小弟抹一次药吧!”躺在榻上,感受着后背的潮湿,柳长兴才想起刚才驾车出去的时候好像把伤口又弄裂了。看着马车里另一个人一直在说自己多么有功劳,多么照顾自己,他也就顺势再麻烦他一回,堵住他的嘴。
“切!就知道这时候服软!”实际上白玉堂过来也是为了给柳长兴上药的,他还记得之前这家伙披着蓑衣就在雨里驾车,身上衣服肯定会变得有些湿,伤口也可能会因为动作开裂。不过刚才说着说着话就不知道怎么跑题了,现在柳长兴再次提出来,他才想起这茬。
虽然嘴上不饶人,但白玉堂的心还是挺软的,尤其是看到这家伙为了保护别人有多么努力。虽然身手赶不上那只臭猫,但这一股子劲头却倒有几分他的风范。不过刚才往后撤的机智,肯定是因为受到自己的熏陶,那臭猫才不会有这样的脑子呢!
这么想着,白玉堂就把瘫在那儿不想动的柳长兴掉了个个,将他身上的外袍加里衣全部扒了下来,看着背后已经渗出红色的白布,他不由的抿紧了嘴角,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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