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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秋-紫苑花开-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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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归一句话,你负责就是。”
黎紫苑眼一胰,没好气地回道:“似乎是如此。”
很好。”霍玉蓟由心发出笑意地拉起她的手臂。“卡登先生,你不介意我和你的特助先进行协商吧!”
尽管两道电光快穿破他的脑袋,亚雷只迟疑了两秒,笑嘻嘻的摆摆手。“无妨、无妨,你可以直接唤我亚雷。”
“亚雷·卡登——”黎紫苑警告的低喊。
两个男人无视她的抗拒以眼神达成协议,男人护卫自己领土的主观性极强,可以由一举一动之间判定对方是否有敌意。
而两个同样出色的伟岸男子放下戒心,在无言的交流中释出诚心。
“那么容我失礼了。”
霍玉蓟像掠夺的维京海盗一把扛起怒眼横视的佳人往肩上抛,半裸雪背当场春光斥现,他一恼地改扛为抱,将她紧紧里在怀中不容人一瞟。
“反了反了,这孩子是鬼迷了心窍不成。”霍夫人只能望着他走远,无力拦阻。
亚雷倒是客气地为霍董事长取来一杯酒。“咱们来谈谈车子吧!这款新车比旧款车提高了二十二匹马力,七档改为六档位附OD档按键……”
“嗯、嗯!我已经找好了广告公司……”
这一老一少往另一方边走边聊,相谈甚欢。
霍夫人犹自担心儿子会做下错事。而暗自心伤的杜晓媚独自走开,在角落里饮泪疗伤。
唯一冷眼旁观不耍泼的阎玉梅眼神深沉,工于心计的她懂得适时装哑,佯装千金小姐的风度和器量。
昙花一现的唯美画面瞬间调落,与会人士各自散开,一样把酒言欢,好不畅意。
第五章
“霍玉蓟,不要把我扯进你的闹剧中。”她力持冷静地怒斥。太过分了,简直无法无天。
“安静,女人,你欠我一次。”霍玉蓟没有放手的意思,拥抱着她的感觉恍若重生。
黎紫苑没有挣扎,心内五味杂陈,难道她注定一次又一次情劫不断?
她花了两年时间做好心理调适,告诉自己别再受他情绪左右,有自信可以冷静面对旧爱,不会患得患失得惊如白兔。
刚刚在宴会上她做到了,但是——
光是短暂的肌肤相亲,昔日相处的美好回忆便一一浮现,她可悲地发现自己对他仍然有情。
这是不幸吧!
“你要带我去哪里?”她的确欠他,所以有些妥协地问。
“回家。”
任由长发在微风的吹拂下拂过他的手臂,黎紫苑忽而玩笑道:“你忘了内裤外穿,超人先生。”
不顾她的话,他依然深情的说:“十年了,你以为我还放得开手吗?”漫长的十年呵!他好怕怀中的佳人是幻影。
此时的沉默也是一种语言。
霍玉蓟疯了似的,弃四轮跑车不开,一路由重庆北路转沿南京东路步行,绕过饶河街观光夜市来到地位于南港水岸公园旁的私人宅郏
走了将近两、三个小时,最后他脸不红气不喘地以遥控方式开启中控锁,在警卫诧异的视线下进人私人居所。
客厅出乎意料的单调,一张深紫色的单人沙发,摆满名酒的橱柜,一台三十四寸大的黑框电视机,旁边有台及腰高的小冰箱。
空无一物的厨房冷冷清清,浴室紧邻在侧,墙上是一片灰白。
黎紫苑打量四周后道了句,“金屋用来藏娇未免寒酸了点。”
霍玉蓟踢掉皮鞋抱着她往单人的沙发倒下。
“这些年来,你是唯一进入的女主人。”
“别告诉我,你的风流韵事是点到为止,你喜欢隔空打炮。”她习惯被女人恨。
在加拿大求学时,美丽的东方女子是珍品,不管她是不是名花有主,依然吸引一群东方热的洋派男孩苦苦追求,攻势从未中断。
后来遇上干爹,她学生服一脱成为商界女强人,抢攻意大利市场,与热情的义大利男人一较长短。
只要是美丽的女子,身边总是不乏爱慕音,所以易遭人妒,对象当然是男人原来的女人。
“十年前我买下这幢房子是为了和妻子同住,你知道那个接下我求婚戒指的女孩哪去了吗?帮我我回她。”
黎紫苑眼一热,忍住悸动。“我把她搞丢了,再也找不回来。”
“为她点头答应嫁给我那一到,我是全世界最幸福的男人,我告诉自己要让她永远快乐。”
“太幸福会遭天妒,乐极生悲比比皆是,用不着挂怀。”曾经,她是幸福的。
霍玉蓟爱抚她的脸。“我花了两个月去为她建立一个温暖的窝,而她却不辞而别,这是我的错吗?”
那年,她是大二学生,正准备升大三的暑假,两人相爱地立下白首之约,准备等她一毕业就结婚。
可是——
就在他忙着找房子,以为她是回乡下陪父母度暑假的空档,她却已整装远赴国外,连个口讯都没留下,匆匆消失在他生命中。
若不是临开学前,她的几位姐妹遍地寻不着她来注册找上他一问,他尚被蒙在鼓里。
“对不起,我不得不走,。我没有办法面对你。”她的泪往肚里吞。
“我那么不值得你信任吗?我爱你胜于自己,你怎么走得开?”霍玉蓟强忍悲痛地将脸贴在她额上。
对于他的深情控诉,黎紫苑的心为他拧紧。
“那时我很慌、很乱、很气愤,无法反驳你母亲对家父所说的种种,她以一位母亲的心来爱你,我能怎么做呢?除了心痛地逃避。”
“不,你太自私了,你只想保护自己、保护家人,全然不顾我的感受,我比你更痛苦。”
“对,我是自私,身为子女看着年底父亲一脸愧疚地跪在我面前,哭诉他的无能让女儿蒙上伤害,你可知我当时真的很后悔?我后悔认识香香,后悔爱上你,更甚之我不自量力地上起贵族女校,我好后悔、好后悔……”
黎紫苑激动得红了鼻头,当她兴高采烈的接到父亲电话时,正准备回南部过暑假,兴奋的心情竟所不出父亲语气中的沉重。
一踏进家门,父亲二话不说要她上天台,然后老泪纵横的跪下,数落自己的不长进,没给她一个好家世。
她傻了眼,跟着哭得浙沥哗啦地下跪,两父女在天台上抱头痛哭。
她不怪霍家的作法,天下父母心,谁不希望自己的儿女能飞黄腾达,成为人上人。
但是教她积怨难消的是,霍夫人不该找上她的父母,如果霍夫人真不愿见她和玉蓟在一起,只要一句反对的话,她不会有二言。
亲情与爱情,她选择前者。
情人没了,可以再找,而父母却是只有一对,她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他们。
最可恨的是,霍夫人临走前还留下三百万支票,一张薄薄的纸就想买断黎家人的尊严,教人情何以堪,这才是最残酷的羞辱。
所以,她离开。
“别哭了,苑儿。”霍玉蓟从不知道还有这一段。“我爱你呀!”
她抹抹泪,故作坚强。“哭泣是懦者的行为,还有请你自重,我是向夫人。”
黎紫苑想离开他的怀抱未果,反遭他紧紧箝困。
“为什么要嫁给他?”
“因为他对我的关怀和爱并不逊于你,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我认识他在你之前。”
她真的很感动,她从没见过云方如此无私的男人,不顾一切的随她上机,放弃一份高薪工作甘做她的私人煮夫,打理她在加拿大的所有需求。”
这样的男人她岂能不爱?
那份感情像细水长流,一点一滴记成包容的湖泊,治愈她满身伤痛。
他们两个男人,一个是火,将爱完全燃烧,义无反顾;一个是水,温柔缠绵,无私的奉献自己。
水与火,极端的两个男人,却爱上自私的她。
“离开他,回到我身边。”
黎紫苑很想笑,他的口气像个任性的小男孩。
“我想不太可能。”
“我不会把你还给他,他已经占据了你十年时光,剩下的时间全是我的。”他自知没那个雅量。
“人生不是二分法,我的时间属于我自己,谁都不能剥夺。”黎紫苑义正词严的说道。
一阵难堪拂上霍玉蓟的眼。“总之我不让你回到他身边。”
“放开我吧!别搂搂抱抱了,不成体统。”她现在后悔自己穿错礼服了,这样穿太煽情。
瞧他现在手正绕着银边往下抚摸,在她臀沟上方兜着转,另一手则托高她左胸揉搓着,丝毫不顾忌她的已婚身分。
“休想,我想念你的体香还有申吟声,我要你。”他更加大胆的解开她颈后的束结,顺着她代美的颈钱往下抚,曾经那迷人的线条是他的最爱。霍玉蓟手到吻至,沿着她滑细的锁骨吮吻,细细绵绵、轻轻柔柔。
他玩弄女人也玩弄了自己,唯独对她的情欲才是真,这份埋藏多年的欲望不再蛰伏,如脱蛹的秋蝉,为一季的夏奔放鸣声。
“住手,玉蓟。 别让我觉得自己很廉价,唾手可得。”黎紫苑抓住衣带不让它掉落。
懊恼被打断,霍玉蓟重重地压住她的后脑勺,狠狠地吻个痛快才替她把衣服拉高,不太情愿地在她后领打了个活结。
做君子难,偏偏他不是君子还要为难他做君子,真是辛苦。
“苑儿,你别回意大利,留在台湾好不好?”
他抱着她的腰轻吻她耳后。
“在台湾的业务尚未开展出理想中的目标前,我是不会离开台湾。”只会回加拿大看看孩子,才一个礼拜,她已经开始想念那两个调皮捣蛋的小魔星。
不过有外公、外婆和两位舅舅不时由美国回去陪他们,应该不至于惹大多的麻烦,让大人们头疼才是。
“不要打马虎眼,你总是用话在敷衍我”我要你的承诺。”最好是一生一世,霍玉蓟耍起赖来像个小孩。
黎紫苑脸色微微一黯。“十年前,我已在圣保罗教堂,在上帝的见证下许下承诺。”
“那不是我,我不承认你们的婚姻,从你答应过我的求婚后就没有回头的机会。”
向云方拥有她十年了,这些年他的心干枯贫脊,好不容易盼到她这口甘泉,没理由当年的过错全由他承受,这是不公平的。
他不愿去想他们之间的夫妻关系,这会逼疯他。
只要她肯回到他身边,以前的种种他会抛向脑后,两人重新开始新生活,把失去的时光补回来。
“你不承认,可是它却是合法的程序,法律承认它的存在。”只是……没必要了,她感叹地想。
“离婚吧!我会找最好的律师打官司,我也会把你们的孩子当成亲生儿一样宠爱。”
“我们的……小孩?”黎紫花露出若有似无的苦笑。“我不离婚。”
“苑儿,你不再爱我了吗?”霍玉蓟很惶恐,生怕答案将他一掌打入地狱。
“不是爱不爱的问题;而是我不想再爱人了,我的心无法负荷。”她的心疲 惫
“你爱向云方比爱我还多,所以你肯替他生儿育女,却拿掉我的孩子。”他不想比较,然而不经大脑的妒语就这么出口。
黎紫苑倏地脸色一变,二话不说地推开霍玉蓟,十分冷静地站直身,暗忖,爱是不容亵渎的,死者永远无法开口为自己辩白。
“苑儿……”
“帮我叫辆计程车吧!我该回去了。”她甩甩头,一副言尽于此的模样。
“楼上有间房,你不用回去了。”他说不出道歉的话,但心里明白其实她才是受伤最深的人。
“不行,我还有一些公事没处理好,明早得去做些勘察准备,很多文件尚未审核……”
霍玉蓟闷闷地碰碰黎紫苑的脸颊。“生气了?”
别人一生气会破口大骂,眼冒硝烟,而她愈气愈冷静,思绪条理也愈清明,教人找不出缺口予以反驳,只能暗自心惊。
“我是来台湾工作,不是来玩爱情游戏,请尊重我的意愿。”她不能为他心软。
“我很认真地看待这段情,绝不是玩游戏。”
他伸手拦阻黎紫苑的去路。
“那么,请你像个成熟的大人让我离开,不要百般胡闹像个孩子。”她相信纵容是伤害的一种。
霍玉蓟从她身后圈住她耍赖。“我宁可当个孩子也不愿再失去你。
“玉蓟,你真想惹我发火吗?”
他趁其不备偷啄数下。“你生气的时候很美,我错过了十年。
生气吧!他不想放手。”
十年,是一个记号,携刻在每个人心房。
面对自己仍然爱着的男人,黎紫苑有无限的抱歉,她真的害怕再爱人。
第一次爱人,她负伤远走。
第二次爱人,他英年早逝。
两段感情一样深刻,却同样带给她难以抹灭的伤痛。
“让我回去吧!玉蓟。你该了解我是个固执、不退让的人,不要逼我提早离开台湾。”
“苑儿……”
终究抵不过她的固执,霍玉蓟松开了手。
看着眼前富丽堂皇的建筑,霍玉蓟怀疑起黎紫苑话中的真实性,一个小小的特别助理,住得起这般豪富人家才有的大房子吗?
“你确定住在这里?”
“嗯哼!”黎紫苑率先走了进去。
几名意大利籍女佣一见主人回来,拿拖鞋的拿拖鞋,泡茶的泡茶,招呼客人的礼仪一项不缺,上看就知是受过专门训练。
他仿佛置身于欧洲古堡,不苟言笑的男管家拿着白手帕指挥下人工作,恭敬地弯身四十五度等候主人召唤。
屋内的亚雷一看见他们便大声嚷嚷,“哇!卡芮拉,你怎么回来了?”
一见到那头火一般耀眼的红发,霍玉蓟顿时升起危机意识,很不是滋味地以占有姿态搂着黎紫苑的腰。
亚雷唇畔有一丝挖苦的笑意。连我也防,太不够意思了。
黎紫苑瞥他一眼,“没人规定我不可以回家吧!”这小鬼愈来愈没大没校
“我是关心你内分泌失调,以为你要平衡一下才回来,天还没亮不是吗?”亚雷朝她眨眨眼。
黎紫苑笑着接过女佣的茶。“我比较担心你肾亏,盯着你有没有浪费卡登家的种。”
“你这女人真是口没遮栏,你懂不懂害羞呀?”亚雷在心中咕哝,好歹给他留点面子嘛。
“老师没教过,我只知你的拉链滑下一半,内裤是黑色三角裤。”她猜这小子八成刚办完事。
亚雷连忙转身技上拉链。“色女。”
台湾的女人和义大利妞一样热情,聊不到三句话就床上见了,还附上妹妹玩3P呢!差点搞得他虚脱。
“他为什么在这里?”不悦的霍玉蓟斜眼以对。
“因为他住在这里。”
“他怎么可以住在这里?”
黎紫苑淡淡地掀动睫毛。“这是卡登家族的产业。”
她的意思很简单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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