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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深不寿-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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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哥你来了!”星魂努力睁大眼睛,可是因为左眼睑下面一大片的硬痂,却也徒劳。
“凤哥……我还八哥呢,叫我白凤。”
星魂笑道,“那多不好意啊。”
“嘿呦喂,臭小子还有什么是你不好意思的?”说着揉揉孩子的头,白凤顺便起身拿过书包,“给你带了好东西过来。”
“啥啊?”顿时星魂两眼发光。
等掏出来一看,立马瘪了小嘴,“我不要看书。”
“爱看不看。”
说着白凤把书放在床头。这时盗跖总算弄好旁边的窗户,走过来,坐在床边跟白凤面对面,指着自己弟弟说:“你说这怂孩子,非要开窗户,这窗户百年不开一回都锈死了,好不容易掰开了开了一会又说冷,这家伙,费了半天劲才给关上。”
“刚才就嚷嚷这个?”
“可不。”
“一个窗户也值得吵,我看你跟他差不多。”
盗跖翻翻白眼,也不说什么,起身去扒了白凤带来的塑料带,“都买什么了?”
“没什么,买了俩梨俩苹果,并着点草莓和把香蕉。”
“下回别买了。”说着盗跖从袋子里掏了个苹果,就着床头的湿毛巾擦擦,咔嚓就是一口,“他不吃这东西,嫌没意思,要吃薯片果冻,你说那些东西没一个是健康的。”
白凤也就笑,不说话。
盗跖继续啃,边吃边瞥他,然后拿肘子碰碰,“怎么?有心事?”
“没……”
他也就不再追问,啃完一苹果,看见弟弟在那拿着个俄罗斯方块机噼里啪啦摁着,便拉了白凤的手腕,站起来,“魂魂,我跟你白凤哥哥出去遛遛,有事就打铃叫护士啊,自己看着点挂着的点滴,别光玩,听到没。”
“嗯嗯。”又是一阵噼里啪啦。
俩人溜达着,没走两步就出了医院门,虽然春节已过,但空气仍然寒冷,风吹在脸上有点辣。
盗跖两手插兜,站定。
白凤也转过身面对着他。
俩人无言了半晌。
最后还是白凤先开口,“这没什么不好意思开口说的,我管荆轲他们借了一万,盖聂他们一万,雪女他们一万……这样差不多有五万了,加上咱们自己的。”
“对不起,小羽。”
“哈,你也知道对不起我。”白凤冷笑,“知道我开口跟他们说要钱时候的心情吗?知道我跟我爸为什么闹翻吗?你倒说说,你一个对不起能补偿的了什么?你的对不起能把后面的五万补齐?能让魂魂马上好起来?都不能,所以,你丫说话就是一个屁!”
盗跖苦笑,“对,说的对。”
白凤不言语。
盗跖凑上前,伸出手,狠狠的抱住白凤,在他耳边瓮声瓮气道:“小羽,对不起。”
霎时间,白凤脑海里回想起了许多,他们的相遇,他们的相恋,他们美好却又总出状况的生活,他们走到今天这一步的欢笑和泪水……突然觉得这么伤感,突然觉得就想就地消失或是什么时间静止,如果一切不再继续,如果不用再去面对眼前和之后更多的困难……
可是,这世界上没有穿越,没有假设。
他抬起头,看着红了眼圈的盗跖,自己竟也不争气的鼻子一酸。
“亲爱的,”白凤沙哑着嗓子,泪珠不断滚落。
“亲爱的……我们分手吧。”
“好。”
盗跖说完这一字,扭头抹了把脸,然后回身来抬手就是一拳,打的白凤直趔趄。
“算我错看你了,白凤。”指着弯着腰捂着脸的白凤,盗跖继续道,“我高估了你的感情,高估了自己的能耐,从今天开始,咱们桥归桥路归路,你的好日子我不影响,我的烂生活也不需要你的同情。”
白凤慢慢直起腰。
“之前你一直帮我多方筹款,也过来看魂魂,我真的很感谢你,这恩情我不会忘,但是你的绝情,却也令我印象深刻……”
“我以为我们不会这样,我以为这也像我们平时遇到的小麻烦,什么天花板漏水啊都能克服……果然,既然是普通人又不是拍电视剧,金钱和现实面前,谁能幸免?所以是我高估了你,也高估了自己跟你心里的分量。”
看着白凤的脸红了一大块,顿了顿,“刚才打你,是我不对。”
白凤这回倒是不哭了,摇摇头,吸溜着鼻子,“你赶紧回去吧,魂魂那里不能长时间离了人。”
盗跖站着没动。
“回去吧,我没事。”
“关于你管他们借钱的事,以后都由我来还。”
白凤点点头,“具体的你跟他们联系吧。”
“再见。”
“再见。”
他看着盗跖的身影消失在住院楼的门洞里,叹了口气,低头转着取下仍戴在左手中指上的戒指,举到眼前,看着内环里面写的那句话。
“stronger; because we have our love”
冬日阳光照在上面,不停闪烁。
真不愧是卡地亚的,你妈这么亮,白凤赞叹。
“喂?”
“是我,司命姐。”
“呵呵,怎么,完事了?”
“嗨,一句话,还要多长时间。”
“够干脆啊,行,姐看得上你,小羽。”
“那承蒙姐姐你不弃,在下真是荣幸万分。”
“贫蛋~”对面的女人娇嗔着,“正经的,你跟哪呢?”
“武警总院那边,呃……”说着回身,白凤看看四周有没有标志性建筑,“挪威大使馆门口,我这等你们。”
“行,我们跟建国门呢,还得堵一会。”
“不急,你们慢点开。”
“嗯挂了啊。”
“嗯。”
白凤收了手机,蹲在马路牙子边,自顾自的吧唧着烟。
脑子浑浑噩噩,似乎想着什么似乎什么也没想。
时间倒是意外的好打法,他觉得只是两支的功夫,一辆蓝色沃尔沃两门小跑就刹在自己面前。
靠他这边的车窗摇下来,露出一张戴着大墨镜的女人脸,“上车。”
白凤站起来,踩灭烟屁股。朝医院方向再次眯眯眼。
“还恋恋不舍?”女人裂开鲜红的嘴唇,嘲笑道。
摇摇头,开了副驾驶的门,“没有。”
上了车,看见后面还坐着一个姑娘,穿着条紫色的蓬蓬纱裙,披白色皮坎,两条小细腿就这么明晃晃的露在外面。
“小羽,忘了介绍,这是我妹,少司命。”
“你好。”
姑娘微微点点头,不发一言。
“呵呵,你别以为她是哑巴,就这样,顶不爱说话,打她都不出声。”
“挺好挺好,显文静。”
大司命侧头撇嘴,“她疯起来,十头牛都拴不住她。”
“你说咱们晚上要去的地方是个乖孩子应该去的吗?她一听我今天带你去见人,死活要跟来,还大冬天的穿成这样……你当她好孩子,等着吧,等晚上的时候就原形毕露了。”
后座的少司命也不回嘴,拿起放在旁边的平板开始打鸟。
白凤笑笑,坐正,绷了一会,还是开口问,“司命姐,今晚上的人……”
大司命双手扣嗤着方向盘上的皮套子,咯咯笑,“怎么,害怕我把你给卖了?”
“不是,想问问。”
“有什么好问的,是人,是男人,一鼻子俩眼睛。”
这话倒是有点不高兴的意味在里面,白凤自然听得出,连忙补充:“是,司命姐说的对。”
也不知道对在哪里了。
“哼,”大司命冷笑,“妹妹,给姐姐点支烟。”
后座的姑娘立马从自己包里掏出盒520,磕出一根自己先叼在嘴里,嘎嘣点着,嘬两口,再递给她姐。
大司命右手夹烟,也不着急抽,让那薄荷烟味满车厢乱窜。
白凤不由自主的扭过头,看着窗外。
“哟呵,还不高兴了?”
“真是个面皮薄的孩子,看来你那穷朋友倒是没让你受过半点委屈,你为了他出来卖,也算得上是知恩图报。”
真想给丫一耳帖子。
“你要是敢动我姐一根汗毛,信不信我让你现在就死。”
白凤猛的转身,不可置信的看着后面连头都不抬仍然打鸟的姑娘。
“看什么看,”少司命终于抬头,嘴巴跟没张开似的,但是确实是她出的声,“满脑子龌龊事,不是好人。”
端木蓉虽然顶看不上跟卫庄有关系的一切人,但是听了雪女的讲述,觉得还是应该掏点钱出来的。
“那好呀,我这就给白凤打电话。”
端木蓉赶紧抢过来,“别介,我跟盖聂联系。”
“你还想着那事呢?”
“怎么,你前一段时间不是还跟我说支持到底,绝不原谅那对奸夫淫夫,现在变卦了?”
“也不是,关键吧……”
“我看你已经被赤炼给赤化了,卫庄党。”
“喂,我明明是坚贞是端木粉。”雪女举起双手发誓道。
端木不理会,拿着手机翻找盖聂的号码。
雪女倒是没拦她,只是在边上说:“亲爱的你再想想,他们现在正如胶似漆,你这叫以卵击石。”
“那你说我该什么时候打?”
“呃,比如他们闹别扭的时候,趁虚而入!攻其不备!”
端木耸耸肩,这边手就按下通话键。
“喂,您好?”
再次听到那熟悉的声音,不禁有些颤抖,“是……是我,端木。”
白凤先是被那俩姐妹拉去附近打台球,大约四点多的时候,白凤真是饥疲交加,坐在台桌头喽的沙发是动也不想动。
脚踩血红色高跟鞋,大司命两腿叉开,耸动着如小山般的屁股摆着姿势趴在台子上,这一弯腰,领口全开,雪白的两坨直往外溢。少司命叉着腰,抱着杆,正嘲笑她姐的球技。
“MB的瞧你那骚样,球却一个也进不去。”
“你进去了?你进去了就不会轮到我打……”说着翻个白眼,“你不是装哑巴么,SB。”
她妹催促她快打,“别磨蹭,进不去的才是真SB呢。”
大司命瞄准,虚推几下杆,刚要发力,搁在桌沿的手机响了。
“操。”少司命一跺脚。
“喂?”这边大司命用眼神示意妹妹不要出声,接通了电话。
“哦哦,是您啊。”
“嗯嗯,我们跟蓝岛对面呢。”
“这就准备是吗?嗯行,我们一定会让您满意的。”
“放心放心,我大司命办事,您不是不知道,放一百个心吧您。”那娇滴滴的声音让白凤掉了一地鸡皮疙瘩。
收了手机,大司命笑着说:“别玩了,时间到了,走吧。”
少司命也是一脸笑容的跑过来,拿包穿坎,却见白凤还是满脸茫然的坐在那,便推推他,“快收拾啊。”
“干嘛去?”
“干嘛去?”少司命好笑的反问一句,“你饿糊涂了吧,你说干嘛去。”
“我……”白凤好歹站起来,穿着大衣,木瞪瞪回答,“我不知道。”
“当然是……”少女笑得更加灿烂,伸出手摽住白凤的胳膊拉着他跟上她姐,“干活去喽。”
三人到达广州大厦旁的金库的时候已经快六点了。大司命边捯饬着头发边骂道:“SB市政府,天天这么堵,咒你以后媳妇生孩子也堵车,让你儿子生三环上。”
“好啦姐,”少司命颠颠的往前奔,“快点快点,他们肯定没等咱先唱起来了。”
“急什么,又不是去唱歌。”
“你当然不是为了唱歌,没说我不是。”
“我可警告你啊,”大司命快走两步,一把扯过她妹,“今天咱们主推的可是人家小羽,你别乱来。”
少司命瞥瞥白凤,一副不屑。
“别搞得别人都认为你也是出来卖的。”
白凤跟在她们后面,心道,原来你们俩不是卖的啊?瞅着架势,倒比我这个真的还要像个十成。
这边想着,也就进了大厅,便有人上来问候指引。跟着七拐八拐,停在一个豪华包间的门口,服务生推开了门,侧身。大司命笑着扭头对白凤说,“进来吧。”语毕伸手狠狠掐住他的胳膊,似乎用拖的带他进了包房。
屋里倒是没熄灯,坐着四个男人,似乎也刚来不久,因为点唱机里还放着黄赌毒。
见是他们进来,四个人挂着笑站起来。
大司命推着白凤凑近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西装革履,倒是有种青年精英的感觉。
“司命小姐,你来了。”
男人开口问候,但一双眼睛全瞟在白凤的身上。
“苍狼先生,跟我这么客气可见外了,叫我司命就好。”那甜美的语调,让白凤确定下午跟大司命通电话的人就是他。
“这位是?”
“我来介绍,这位是白凤,我弟。”
“白凤,这位是苍狼,你倒是要叫他苍局,人家啊,前两天刚刚摘掉‘副’这个字。”
说完大司命咯咯笑。
“提这个干什么,什么副局正局,还不是一回事。”说着摆摆手,“这么漂亮的弟弟,司命你可是藏的很好,让我们从来没见着。”
白凤皱起眉头。
苍狼自然看在眼里,微微一笑,倒是侧身让个更年轻的高大男人站过来,“今天的主角可不是我,是他。”说着抬手拍拍对方的肩,“我弟弟,无双。”
好嘛,白凤觉得自己已经不矮了,却还要仰头看苍狼的弟弟。
“无双,这是司命姐,这是白凤。”
“哎呦。”大司命惊讶的捂着红唇仿佛没见过似的尖叫道,“这么高,有两米了吧?”
“哪有,”苍狼笑,“无双,你自己说。”
那高个子的倒是憨厚的摸摸后脑勺,先叫了声司命姐,然后说自己只有一米九,离两米还差得远呢。
大司命又称赞道不错不错,苍局的弟弟就是不一般,大个子有大智慧。
随后苍狼又给他们依次介绍了剩下的两人,年轻貌美的那个叫张良,是他的秘书,恭敬有礼,幽默风趣,放在此时此景,倒是有点异类的感觉。
那个看上去行将就木的,是他们下属一个处的处长,叫公输仇。对男人不感兴趣,一双暴突眼珠子直勾勾的瞄一个人在点唱机前面捣鼓的少司命。
宾主坐定,大家都先请苍局开第一首,他也不客气,唱了《大约在冬季》后把话筒递给少司命,“我们这帮老家伙可不行,还是你们小孩子玩吧。”
少司命脸上挂着甜甜笑,接过话筒,坐在公输仇的旁边,老头子恨不得把俩眼球扣出来贴在对方身上。姑娘也不搭理他,自顾自的唱起来。
白凤左边是无双,右边是张良,张良健谈,言语优雅,先问着白凤做什么多大了,然后捡些逗乐的事情讲着,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白凤好歹应付。再反观左边的大块头,只是一个劲的给白凤倒酒倒水,木讷的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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