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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可蔷文集一-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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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园里,柏语莫正一人独坐书房,独饮闷酒。

他不该带她回柏园的,不该到现在还放不下她。

失去记忆前,她是个荡妇:失去记忆後,她依然还是。

一个人的本性根本不会改变,奢望她改变不过是他痴心妄想。

语柔骂得对,他是蠢,被那个魔女玩弄在手掌心。

不会再继续下去了。他举起威士忌酒瓶,一口灌下瓶内剩馀的掖体,然後,泛红的眼眸瞪着玻璃角瓶。

「季海蓝,你好,你够冷酷,但别妄想我再被你玩弄了┃ 」

他猛力一掷,玻璃瓶摔了个粉碎。

柏语莫摇摇晃晃地起身,眼角馀光被窗外蒙蒙雨幕中亮眼的车灯吸引。

莫非是那个不知羞耻的女人?她还有脸回来?

他一拂衣袖,怒气冲冲地冲向大门玄关处,拉开大门,双手抱胸,像门神般挡在大门口。

但令他讶异的是,来者不只季海蓝,还有一位穿着黑色西装的男子。

「海玄?」看清来人身影,他微微蹙眉。

「语莫,好久不见。」季海玄对他的表情不以为意,迳自扯开一抹微笑。

「你怎麽会来?」

「我带海蓝回来。」

柏语莫顺势将眸光调向一直垂首站在一旁的事海蓝,她全身湿淋淋的,不停滴着水。在他望着她这两、三秒间,她已连续打了几个寒颤。

她怎会弄成这副德行?他眉头蹙得更紧。

「她一个人在中山北路上走,若不是我遇见她,恐怕她会就这样一直淋到天亮。」

在这样的雨夜,她一个人在路上走?她干嘛这样?她不是把那辆心爱的跑车开出去了吗?

「为什麽这样做?」他还是问了。她倏然扬首,黑白分明的眼眸中隐然含痛,语声低微。「因为我不晓得该到哪里去。」他心一紧,语气却装得冷淡,「你季大小姐会没地方可去?」

她咬住唇,原就发颤的双唇更添苍白,「我只想回柏园。」

「你 」他瞪着她,似乎不敢相信她会这样说。

「语莫,我想回柏园。」她再说一吹,语气显得坚定自信许多,「我的家在这里。」

「你认为这里是你家?」他忍不住讽刺,「不是黑蔷薇?」

「你误会了,语莫。今夜我去黑蔷薇,只是想确认过去的自己。」她企求地望着他,「我只是想知道过去的我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女人!至於那个男人,我之所以在街上和他拉扯,只是想躲开他,没别的意思。」

「你 」

「语莫,请你相信我。」

他刚刚才告诉自己永远别再相信她的。

柏语莫瞪视她,这才发现她脸颊泛红,嘴唇却异常苍白,全身不停发颤。是了,她刚刚淋了雨,到现在全身上下都还是湿透的。

「去换衣服。」他 哑地说了一句。

「什麽?」她愣愣地,还摸不清他话中含意。

「我叫你回房冲澡换衣服!」他不耐烦地吼,「你最近身子够差了,难道非整得自己发烧不可?」

这麽说,他是答应她回柏园罗?

「语莫!」她难掩心中飞扬情绪,顿然由委靡不振变得容光焕发。「语莫 」她再唤他一声,满腹千言万语想说,却不知如何开口。

季海玄在一旁微笑,「先回房去吧,海蓝,再不去就真会发烧了。」

季海蓝轻轻颔首,对这个今晚才相认的哥哥绽露一朵清丽微笑。「谢谢你,哥哥,我先上楼了。」

语音一落,她翩然转身,脚步却一个不稳。

柏语莫眼明手快,立即伸手撑住她的细腰。「小心点。」他语气不善,心内却暗暗为传到他双手的热度吃惊。看样子她已经微微发烧。

她只是回首一笑,嫣然娇美。

直到她纤弱柔美的身影消失,柏语莫才重新将目光转向季悔玄,「进来坐。」

「不了。」季海玄摇头,「既已把梅蓝送到,我就放心回去了。」

「多谢。」

「你真感谢我带她回来?」他的语调彷佛在嘲弄柏语莫。柏语莫只能半带无奈地微微一笑,那微笑,有着不甘承认。

季海玄轻笑,眸子闪着异彩,「语莫,这是海蓝的相簿,你替我交给她。」

「相簿?」

「你一定不曾看过吧。好好看看,你会发现一些东西。」

柏语莫怔然接过相本。

「语莫,我这个妹妹从前的确做了许多错事,但现在的她已然完全失忆:姑且不论有一天她是否会回复记忆,我相信她有心改过。」季海玄长声叹息,「现在的她对从前的自己十分痛恨,一心想重新来过。你能不能再给她一次机会?给她机会表现全新的自己。」他紧盯着这个妹夫,「你愿意吧?」

「海玄 」

「我相信你愿意。」他微微一笑,「你刚才看她的眼神己告诉我答案。」

「她真的对从前的所作所为感到痛恨?」

「绝无虚假。」

柏语莫默然不语。

「那麽,我把她交给你了。」季海玄微微颔首,潇洒转身,「再见。」

柏语莫目送他那辆深蓝色的朋驰离开,怔忡了好一会儿,同过神来的第一件事便是翻阅方才季海玄交给他的相本。

第六章

不晓得过了多久,柏语莫才从季海蓝的相簿中恍然回神。

他来来回回翻看相本好几次,一次比一次在每一张照片上停留更久,一次比一次想得更深、更远。

他在前几页抽出一张。

相片中的海蓝还是个青春少女,清秀脸庞却已无青春年华独有的神采飞扬,剪得短短的秀发衬得那双湛黑的眸子更加深不见底。那是一双焦点末落准任何人事物的眼眸,她看的东西彷佛不属於这个时空他曾见过那样的她,在他二十岁那年。

只不过当时的她,身上不是整整齐齐的制服,头发也不是这样一丝不乱,脸上的神情更不是如此平静淡漠。

那时的她,身上衫裙凌乱,发丝微湿,呼吸短浅急促,神色惊慌忧惧,眸子黯然迷惘。只有一点是完全一模一样的,就是她那对茫然无措的星眸,看的不是他或任何人,而是一个不存在於这个时空的某人。

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笑容渐渐从她那张清秀容颜消失了吧。

还记得那时,她曾紧紧地攀附着他,面对着他却唤着另一个人的名字,絮絮叨叨一些他从来不曾理解的话语。是大雨夺去了她清明的神智吧,所以她弄不清自己身在何处,弄不清抱住她的男孩不是她所想的人。

开始的喃喃低语渐渐成了啜泣,在他以为她会伤心得晕过去时,她忽然收住了泪,用冰冷的语声朝他讲解超高深的热学定理。

大法则。他到现在还深深记得那个奇特的理论学说。

所谓的 ,是指某系统在热平衡状态下一点一点慢慢变化时,将其所吸收的热量以温度划分所得出来的值,也就是一种表示某系统中纷杂或无秩序程度的量。一个没有物质或热能出入的系统,它的 是不可能减少的。

正因如此,它裹面的东西必朝纷乱的方向乱窜,总有一天崩溃坏死。

当时正念法律系的他听到这段话的第一个反应是茫然,「什麽意思?」

「就好像一壶热开水,如果放着不管的话,就会逐渐冷却接近周围的温度。所以,世界上没有所谓的永远,如果你要一样物质不有所变化的话,就必须不停增加 它某一方面的能量。但能量还是会愈来愈少的,等到能量散尽後,世界上就会达到真正的热力学平衡了。」

「那又怎样?」

「那又怎样?」她忽然笑了,笑声是歇斯底里的,「这表示我早就不该相信你的话,早就不该相信你说会代替我死去的母亲永远照顾我、疼爱我你骗我!你骗我,澄哥哥,所有事物总有一天都会幻灭的,更何况没有你在一旁增加能量,我怎麽可能永远快乐?所谓的永恒根本就是不存在的,不存在的┅┅」

所谓的永恒根本就是不存在的。

柏语莫轻轻敲门,却无人回应,於是他悄悄旋开门把,来到季海蓝的卧房。

原来她已经洗好澡,睡了。

她纤细的身躯端正地躺平在床,薄薄的被子拉盖至颈部,脸孔微微地泛红,呼吸却均匀轻缓。

他伸手探了采她前额,温度并不高,应该只是轻微发烧而已。他拉过椅子在她床旁坐下,黑眸若有所思地凝住她。

所谓的永恒根本就是不存在的。

她曾经在十五岁的年龄,就对他诉说这样近乎哲学的力学理论,而在事过境迁的十年後,她又曾经以另一种方式对他如是说道。

一个不相信情爱、不相倍永恒的女人,他有何能耐阻止她不成为一个魔女?而当她一次又一次摧毁他对她的信任後,他又如何能再轻易相信她?

「告诉我,」他轻轻抚触她微微发热的脸颊,语音悠远,「我还能再相信你一次吗?」

季海蓝不知自己是为什麽而醒来,总之她就是那样忽然的惊醒了。醒来後,有好一阵子,她的神智还处於半茫然的状态。

直过了十几秒,她才慢慢回想起凌晨的一切,想起自己怎样被海玄带回柏园,语莫怎样答应她回来,她又是怎样洗了澡就倒头大睡。

她下意识地瞥了眼腕表,十点。

语莫该已经出门上班了吧,恩肜也该去了幼稚园。

她起身下床,忽觉一阵晕眩;她定了定神,等待晕眩过去。一转头,却瞥见床头柜上有一本阖上的相本。

是她的相簿。她随手一翻,发觉少了一张。

怎麽会少的?她轻轻蹙眉,昨晚她翻看时并未发现有没填满的空格啊,难道竟有人抽走她的相片?是谁?语莫吗?

假若莫是他拿走的话┅┅她沉吟着,心底泛起甜甜的感觉。一阵敲门望唤醒了正陷於沉醉中的她,她摇摇头,对自己扯开一抹半嘲弄的微笑。

「请进。」

进来的是李管家,她依旧一副淡然的模样,「太太早。」

「已经不早啦。」她回李管家一个微笑,「有什麽事吗?」

她似乎为她的笑容与好心情一惊,按着又迅速一整容颜,「刚刚恩肜小姐学校打电话来,请家长过去一趟。」

「恩肜?」季海蓝心一跳,直觉有了麻烦,「发生什事?」

「好像是恩肜小姐在学校和同学打架。」当季海蓝赶到幼稚园时,时针已指向十一点。

一进门,热闹喧腾的声音便清晰地传入她耳里。她注视着处处结彩的校园,以及在其间川流不息的人群。有许多看样子是母亲的女人牵着自己的小孩四处玩乐谈笑,偶尔在装饰得漂亮的惘位前停下来玩游戏或买吃食。

今日是园游会吗?为什麽恩肜从未提起?

她出了一会儿柙,不久便镇定心神,细细搜寻起园长室的所在。十分钟後,季海蓝已在这所贵族幼稚园阔朗的园长室内坐定,对面是一个衣饰高贵的妇人以及一个低垂着头、全身脏兮兮的小男孩。

按着,园长将相恩肜带入办公室。小女孩一进门望见她,立即撇过头去。季海蓝倏然起身奔向她,蹲下身,转过她的小脸。

「怎麽了?你的脸 」她心阚地瞧着女儿娇嫩的脸庞,额头部分有一块不小的青紫,左颊一条细细的伤口血液已经凝结。

柏恩肜没说话,倔强地看她一眼,再度撇过头去。

季悔蓝起身,「园长,这是怎麽一回事?」

「很抱歉,柏夫人,今日请你前来便是为了这个。」园长语气平和,「令嫒方才和另外一位同学打架。」

「就是我儿子。」衣饰华贵的女人尖声开口,「柏议员夫人,令嫒的教养可真让人敬佩啊,瞧瞧她把我儿子打成什麽样。」

季海蓝转头,那名妇人顺势抬起男孩的头,她立刻倒抽一口气。男孩脸上的伤比恩肜还多上好几处,眼用还挂着泪水。

「据我们刚才询问令嫒的结果,似乎是因为两人一言不合,恩肜先动手打对方。」

是恩肜先动的手?那样一个天使般惹人怜爱的小女孩会动手打人?

「好好一个女孩子,长得又不丑,怎麽行事如此粗鲁?」妇人的语声透着严重的轻蔑与不满,「我儿子一向修养好,像个小绅士,不可能在言语上招惹令嫒,一定是她自己蛮横不讲理!」

「告诉我,恩肜,」她再度蹲下身,凝视着恩肜,「你们为什麽吵架?」

小女孩低下头,默然不语。

「是你先动手打人家吗?」她将语气放得温和。

恩肜犹豫好一会儿,终於点点头。

「看吧,她自己都承认了。」男孩的妈妈语音尖锐,「我知道相夫人一向忙,这几年又一直待在美国乐不思蜀,不过既然回到台湾,好歹也该尽尽一个做母亲的义务吧。」她凝望季海蓝,眼神似嘲弄似讽刺,「麻烦你以後多花点时间管教令嫒,少在外头花枝招展。」

季海蓝闻言猛然转头看向那名妇人,对方嘴角微微牵起一丝微笑,似乎笃定她不好反驳。她心一沉,她在外头的名声其如此不堪,就连一个普通的幼稚园学生家长都知道她的传闻?不,这女人应该是和她同一个杜交圈的人物。

她保持神情乎静,转向一旁神色略显尴尬的园长,「园长,请教那位夫人是?」

「黄议员夫人。」

原来和她一样都是个议员夫人,怪不得听说过她的传闻。她微微一牵唇角,这女人有意藉此事予她难堪吗?

她武装起自己,以最平静的脸孔,最温柔和气的语调面对那个女人。

「幸会了,黄夫人。」季海蓝微微一笑,神态从容,「正如贵公子一样,我们恩肜同样也是个淑女,不论在家里或在外面,都是一样知书达礼。今日会和令郎有此冲突,相信绝非恩肜本意。我本来也想不透为什麽,方才听了黄夫人一席话才恍然大悟。依我看」她夸张地拉长语调,「很可能是令郎在你这位母亲'良好的'教养之下,依样书葫芦对我们恩肜说了些不礼貌的话,才会造成今日的冲突。」

她字字句句都是讽刺,偏又用一种极富风度的礼貌包装着,眼睛更直只盯着黄夫人,眼神凌锐。

黄议员夫人似乎没料到她竟毫不闪躲,将她的讽刺依样掷回,一时惊怔在当场。

季海蓝满意她的反应,故意颦起柳眉,「恩肜先动手打人,确实稍稍有失风度,但若追究起原因,我倒认为其情可悯。再说贵公子堂堂正正一个男孩,不至於在争斗中落於下风吧。反倒是我们恩肜,这样一个娇娇嫩嫩的小女孩受尽凌辱委屈,我们做父母的才真正心阚呢。」

「你!」黄大人气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你的意思是,这件事反倒是我们的错?」

「我并没有责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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