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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我们单纯的小美好-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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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倒酱油我眼睛都不眨一下,实在穿脏了就丢掉。如果是贵的衣服,远远看到酱油我就跑了,实在弄脏了我还得跪在地上小块小块地搓洗……
我还没走进医院门口就被两穿黑西装戴墨镜的人拦住了,他们异口同声问我:“你来干什么的?”
我抬头看了一下医院的牌子,懒得多说,就随口道:“看病的。”
西装男甲看了一下手表:“医院还没开门,你看什么病!”
我:“我挂急诊!”
西装男乙:“你哪里有点需要挂急诊的样子?说吧,你是哪个电视台的?”
我一愣,羞涩地挠着头谦虚:“呵呵,我不是电视台的,虽然很多人说我长得很适合上电视。”
西装男甲乙对视了一眼,又异口同声地斥问:“少废话,你是哪个报来的?”
没办法,我只好举起我手中的早餐:“其实我是这家医院的医生,我来上班的。”
话才讲完就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我转过头去,苏医生笑盈盈地看我:“你什么时候成了我们医院的医生了?”
我叹一口气,这下我的身份在西装男的心目中更是扑朔迷离了吧。他们眼里的戒备就好像我是身揣炸弹的恐怖分子,而他们随时会从哪里掏一把枪出来射我个千疮百孔。
我无奈:“如果我说,我男朋友是这里的医生,我是来给他送早餐的你们信吗?”
西装男甲说:“你少废话,你是记者吧?你到底想进医院里干什么?我告诉你,这事是隐私,不能报!”
我把苏医生推到那俩西装男面前:“我真不是记者,她是苏医生,是这个医院的医生,她能够作证,我真的是来找我男朋友的。”
苏医生傻傻点头:“我是这个医院的医生,我认识她男朋友。”
西装男甲说:“你怎么证明你是这个医院的医生?”
苏医生一愣,迟疑地说:“我……我会开刀?”
我捏了捏鼻梁,建议道:“我觉得你的工作证更有说服力。”
苏医生拍拍裤兜,又伸手进去掏了掏,然后无限天真地说:“我的工作证在医院里耶。”
即使是我,我也不相信这么个死蠢的模样的姑娘是个医生。
十分钟后,我和苏医生蹲在医院大门口剥茶叶蛋吃。
我把剥好了的茶叶蛋递给苏医生,“怎么会这样?他们是什么人?不让我们进去怎么办?”
苏医生咬一口茶叶蛋:“什么政商名流之类的来看下三滥的病吧,你担心什么,你又不在这里上班。”
我想想也是,等医院开门时间到了,总得放我进去吧,于是我就很好心地帮苏医生操起心来,我说:“那你迟到怎么办?”
她摆摆手:“不怕,我爸是院长。”
我暗暗把惊讶吞下,点头:“难怪你医术这么精湛,原来是家族遗传啊。”
我心里是这么想的:她爸是这医院的院长,江辰是这医院的医生,那我讨好院长的女儿总错不了。我真是羡慕江辰有我这么个贤内助。
苏医生皱眉:“你什么意思!我爸开的是兽医院。”
我试图解释:“不是,你说你不怕因为你爸是院长,所以才说……说,唉,你别误会呀。”
她哼了一声:“我说不怕是因为我大不了辞职回家帮我爸打点兽医院。”
我说:“呵呵,原来是这样啊,回兽医院帮忙也挺好的。”
她黑着脸:“什么叫也挺好的?你是不是觉得兽医院的院长不够高级?”
我慌乱摇头,说多错多,我只好沉默。
苏医生绷着脸安静地吃完那颗茶叶蛋,然后变了个脸似的:“其实我跟你开玩笑的,我爸真是这医院的院长。”
我嘴里那口蛋还没嚼碎,她这么一说,我呛了一下,为了不喷到院长的女儿,我硬生生咽下了,噎得我泪眼汪汪。
院长的女儿纡尊降贵地帮我拍着后背,她叹气:“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懂我的幽默呢?我爸其实真是开兽医院的。”
……
我已经彻底不懂这个人了,于是我哈哈大笑起来:“嘿,你以为就你幽默啊,我也跟你开着玩笑呢,我什么都知道。”
其实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到现在都拿不准她爸到底是医人的还是医兽的,但这没关系,她也不知道我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还是知道却假装不知道。
苏医生狐疑地看我,半晌后也笑了:“我欣赏你的幽默。”
……
我们蹲在医院门口吃完三人份的早餐,里面有两份我是给江辰准备的,我本来以为我吃一份苏医生吃一份,至少还留有一份给江辰,没料到苏医生食量那么大,算下来她总共吃了四个茶叶蛋,两盒干拌馄饨,一份蒸饺。
我站起来去把塑料袋扔进垃圾桶里,门口的西装男看到我起身,右脚往后退一步,形成一个弓步,我摆摆手,示意他们说我一介弱女子,是不会硬闯的。
我丢完垃圾跟苏医生说:“我再去买早餐。”
苏医生点头:,“我也觉得不是很饱,再替我买一份蒸饺就好。”
……
我再把早餐买回来时,苏医生已经和那两个西装男有说有笑了,见我来就跟我招手:,“我们进去吧。”
我们在两个西装男的含笑注目进了医院,我问她:“你怎么说服他们的啊?”
她说:“我给了他们一人一百块。”
“啊?”我又忍不住惊讶了。
她拍着我的肩膀:“开玩笑的,我打电话给保卫处,让人出来证明了。”
我:“你怎么不早叫啊?”
她:“刚刚不是在吃早餐嘛。”
我已经放弃了用正常人的逻辑和她进行交谈,于是我说:“也对,吃早餐最重要了,不吃早餐脑子会不好。”
正说着,迎面一个护士走来,苏医生拉住她问:“怎么回事啊?门口怎么站了两个人?”
护士说:“之前在我们院里做过手术的那个高官心脏病又发了。”
苏医生说:“哪个?胸外科的?江医生的病人吗?”
护士说:“嗯,江医生现在在手术室抢救呢。”她左右看看,小声地说:“听说是在女人床上心脏病发的。”
哇。
我们窸窸窣窣地讲一会儿八卦,内容不外乎床上运动究竟要多激烈才能诱发心脏病,作为医护人员,她们提出不少专业的看法,其中包含血压上升,心跳加快,体液分泌……我在听到“体液”两个字时脸红地啊了一声表示我的害羞,她们齐刷刷鄙视地看我,说,喂你的表情真猥琐,我们说的是流汗。
我脸皮薄,不好意思跟她们继续讨论,就说要去江辰的办公室等他。
江辰的办公室没上锁,我在他办公桌扫了个角落放早餐,又扫个角落趴着打瞌睡。
只是我怎么都没办法睡着,于是只好伏在桌子上发愣,手指无意识地翻弄着他桌面上乱七八糟的文件,他离开得急,桌面有一点乱,我翻着翻着就顺手替他整理起桌子来。
高中江辰曾坐我后桌,你很难想象他这么优秀的一个学生,桌面从来都是乱七八糟的,课本试卷参考书从来都是乱丢,可是他很神奇,无论什么时候我问他借什么,他沉思一会儿,然后就从那堆东西里精确找出我要的东西,最夸张的一次我跟他借化学试卷,他盯着桌面上至少二十张的卷子说陈小希你是来找茬的吧,然后他就从中间抽出一张试卷说给,真的就是那张卷子!我一直觉得他这项特异功能跟民间技能摸骨有异曲同工之妙。
有时他也会让我帮他整理一下桌子,但是每回我在整理,他都靠着椅背双手环胸认真地看着,我问他看什么,他说看你把东西放哪里。这让我觉得我其实是在给他添麻烦,但是我还就是那么持之以恒地给他添着麻烦了。
江辰现在的书桌比以前好多了,只是病历表叠得乱了点,我把它们都抱起想码整齐,没想到一抱起来门就突然开了,我惊吓之下一松手,病历表哗啦掉了一地。
江辰说:“你怎么在这里?”然后看着一地的病历表又说:“我的病历表得罪你了?”
20。…第二十章
我蹲下来捡病历表:“我怕你饿过头又胃痛,就给你送早餐来了。”
江辰蹲下来帮忙捡病历表,“医院食堂有早餐。”
我抬头看他:“那你吃了吗?”
他接过我手里的病历表,往桌上一扔:“太累了,没胃口。”
他的确一脸疲态,淡青色的下眼睑,脸色和嘴唇都稍显苍白。
我说:“我给你买了茶叶蛋。”
他边脱白大褂边说:“你剥了我就吃。”
我接过他的衣服,拖着他在椅子上坐下,笑眯眯:“医生,您得多补充蛋白质哦,我这就给您剥鸡蛋吃。”
他看我一眼,摇着头笑,我伸手戳了戳他的酒窝,也跟着笑。
剥了个茶叶蛋送到他嘴边,小心翼翼地问:“手术怎么样?”
“成功。”他接过茶叶蛋咬一口,“帮我拿一瓶水,在文件柜的最下面一层。”
他的文件柜最下面一层打开,里面排满了农夫山泉,少说有三四十瓶,我拿了一瓶拧开盖子递给他:“你们医院怎么只发农夫山泉啊?”
“我怎么知道。”
江辰勉强地吃了两个茶叶蛋就仰靠着椅子背说:“我不想吃了。”
我拆着一次性筷子,劝他:“再吃几个蒸饺吧。”
他很勉强地吞了几个蒸饺,我看他实在很累的样子,也就不再劝他,只说:“你一个晚上没睡,又做了手术,回家休息吧。”
他摇头:“病人麻醉还没退,得术后观察,我不能离开。”
我有点心疼地摸摸他的头:“辛苦了。”
他躲开:“你的手剥过茶叶蛋。”
我气结:“你的手还摸过死人呢!”
他严肃地说:“我洗手了。”
……
我说:“你趴桌上眯一下吧,不然我去问问看苏医生说有没有空病房,你去睡一下?”
他没答我,只是站起来走到文件柜后,拖了一张折叠床出来。
我惊叹:“设备齐全啊。”
他三两下把折叠床靠着墙边打开,然后就咚一声把自己扔上去,如同一具死尸。
我愣愣地看着他紧闭着的眼睛,心想那我到底是要走还是要留?好歹也说一声我要睡了预告一下吧……
我瞪了他好一会儿,最后叹气,蹲下来帮他脱鞋。
把鞋在床下摆好,我收了桌子上的蛋壳,准备拿出去扔,只是才开了门就听到江辰说,陈小希你要去哪里?
我回头,他眼睛都没睁开。我说我去丢垃圾。
他说,那你回来不?
我说,回。
他说,好,那你去吧。
我心想我也没有要征求你同意啊,你怎么这么自作多情呢。
我丢完垃圾回来,江辰在我把门关上时突然睁开了眼,我吓一跳,这种情况其实很恐怖,试想一下,有点幽暗的房间里,你以为睡着的那个人,突然睁开了眼睛看你,这基本上就让你想冲上去给他贴张符了
我惊恐地问他:“你怎么还没睡啊?”
他说:“没有,睡着了,只是睡得比较浅。”
我想想没话接,只好跟着话尾说:“那还真的挺浅的。”
江辰又闭上了眼睛,我杵在屋子中间有点无所适从,正想着要不要先走,中午再过来看一下,江辰又说话了,他又睁开眼睛说,你还杵在那里干嘛,过来陪我睡觉。
我很吃惊,但由于我在江辰面前经常因为表错情而显得尴尬且猥琐,所以我想我心里的那个猥亵的睡觉一定不是他嘴里那个纯洁的睡觉,我就淡定地走到床边说,你睡进去一点。
他往里睡了一点,我就脱了鞋躺了上去。
然后我问他:“有没有枕头啊?”
他说没有。
过了一会儿他提议说,不然你枕我手臂上。
我想外科医生的手挺值钱的,要是被我枕麻了,麻了后废了,我的罪过就太大了,于是我就拒绝了。
我们背对背躺了好一会儿后,我问他:“你睡着了吗?”
他说:“没有。”
我说:“会不会太挤了?”
他说:“不会。”
我说:“那你怎么睡不着?”
他说:“我想抱着你睡,但是我想起你从昨晚就一直待在医院没洗澡。”
我翻过身很生气:“你也没洗澡,我都没嫌弃你!”
他眯着他那双熊猫眼沉思了一会儿,说:“说的也是。”
然后他就伸过手来把我捞入怀中,拍拍我的头:“好了,现在不挤了,可以睡了。”
我趴在他肩骨和胸肌交接的凹陷处,软硬度都不错,躺起来挺舒适的,但我总觉得我好像被耍了,为了显示我的不甘心,我只好嫌弃他:“你身上有消毒水味。”
他嗯了一声不理我,于是我又说:“你太多骨头了,硌死我了。”
他这才掀开眼皮:“我的骨头数量和你的骨头数量一样,都是206块。”
他把对话上升到专业的角度时,我的素质就够不上了,就只好想办法转移话题,然后我就想到了苏医生,我说:“对了,你知不知道苏医生她爸做什么的?”
他揽实了我:“她爸就是我们系主任酥老头,你问这个干嘛?”
酥老头者,苏老头也,其人热爱讲笑话,笑话十分无趣,雷得众人酥麻,故又名酥老头。
我和酥老头有过一个五雷轰顶的邂逅。那是个落叶纷飞的日子,我在走廊等拖堂的江辰下课,有个老头过来问我:“小姑娘,里面是哪个班,怎么还不下课?”
我说我也不知道,我是来等我男朋友的。
他笑眯眯说,你男朋友是哪个啊,指给我看看。
那时单纯的我就一脸骄傲往里面一指,而眼前的慈祥老头却突然沉下脸来说:“江同学是吧,难怪他最近上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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