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维安の友人帐ｉ-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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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谓错误的相遇方式应该就是如此了，乌扎娜没能在近七年的时光中狠下心来，以至于现在的维维安也不能清楚的找到自己的定位。
　　悬崖上只有冰冷的风吹过，良久之后，维维安终于是叹息着开了口：“乌扎娜，我是不可能成为只属于你的东西的哦。”
　　背对着自己的女人身体颤抖了一下，指甲深深的掐入了掌心，这样的事情与结果，在知道这个孩子解开了咒术后，女咒术师立刻已经明白，这就是无法回避的，唯一的答案。
　　但是，在真正听见这个答案的时候，她依旧还是只有用上全力，才能不让身体产生任何的摇晃。
　　六年多的时间，乌扎娜明白了什么叫做温暖。
　　然后现在，温暖的源头决定选择要离开。
　　但是乌扎娜咬着牙，因为她从不说后悔。
　　紧紧握着拳头的右手突然便被温暖包围了，维维安站在她的身边，轻轻捧起那只手，轻轻扯开手指，给掌心渗血的半圆形掐痕治疗了起来，紫罗兰色眼眸落下的视线，却是十分的柔和。
　　有难过，有复杂，也有无奈，但唯独没有乌扎娜所想到的恨意。
　　——为什么，在这种情况下都没有发出任何责备呢？
　　在这个少年的心中，难道就没有怨恨的存在吗？
　　明明当年他们在互相战斗的时候，对方就牙尖嘴利，一边战斗一边还狠狠讽刺回来的啊。
　　“乌扎娜师傅，请好好照顾自己吧。”维维安轻声开口。
　　思考了许久，维维安终于是找到了对于他们之间关系的比较靠谱的定位，虽然手段不当，但女咒术师毕竟也还是……认真教导了自己数年术法的老师。
　　“……”乌扎娜沉默了，掌心上的掐痕被治愈的瞬间，她便抽回了手，听见维维安的称呼时，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后还是只说了一句，“我会回西域！”
　　“……是吗。”
　　维维安点头，他看着女咒术师向着悬崖的方向走了几步，然后突然拿出了个很大件的东西甩了回来，维维安伸出双手才将那沉甸甸的东西接住，一只黑色的大鸟已经拍动着羽翼飞向了广阔的天空，乌扎娜方才战立的地方，已经变得空无一人。
　　“——下次见面时，你的术法若没有进步，就处罚你！”
　　“真严厉啊……”维维安苦笑着看着那只黑色大鸟冲入云霄，隐约间似乎甩下了许些亮晶晶的水丝，他低头看向了乌扎娜离开时扔给他的那个很大件的东西。
　　那是非常巨大的，竖起来有一米来高，封面封底都包着铁皮，足有三十多公分厚度的黑色书本，在它的正面，用黑色的墨水书写着西域的文字——
　　
　　【乌扎娜的术法笔记】
　　
　　真是一份了不得的大礼啊……维维安一看到题目就苦笑了起来，术师的专属术法笔记，可以说是记载了术师本身所有术法、经验还有研究的珍贵宝藏，这样的笔记被称为是一位术师毕生的心血也不为过。
　　因为自己承认双方属于师徒的关系，所以才将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了自己吗……维维安怀着复杂的心情，收起了这本几乎记载着女咒术师所有知识与经验的厚礼。
　　他慢慢的走回了平原，莫莫与琉璃仙等人还在那里。
　　“美少年美少年美少年……”银发术师口中疯狂的嘀咕着，他摆出自己最美丽的笑脸迎了上来，结果还没走两步，一个身影便越过了他，率先来到了维维安的面前。
　　维维安低下头，看着眼眶微红，却用力板起自己小脸的年幼小蜘蛛。
　　“谢谢你莫莫……这些年，实在是辛苦你了啊……”维维安曲起右腿，半跪了下来，向着孩子伸出了自己的双手。
　　小蜘蛛微微一怔，然后猛然扑到了维维安的怀中，数年间他担心受怕了许久，最后兜兜转转，终于是回到了这个他最为想念的温暖怀抱中：
　　“维姆……呜呜……你终于回来了……呜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
　　小蜘蛛脸埋在自己最亲爱的主人怀中，盐分不断的从他眼中渗出，莫莫用力的哭了起来，所有的痛苦与寂寞都连同泪水一起流了出来啊，浸湿了维维安的衣领。
　　“是的，莫莫，我回来了……我回来了……”维维安轻轻拍打着小蜘蛛的脊背，眼中满满都是心疼。
　　哭了一段时间后，莫莫哽咽了一声，呼的一声变回了蜘蛛，绕着维维安的身上爬了几圈，随后身体缩小，钻进了维维安的外套里，趴到了他的背上紧紧贴在那里，现在的莫莫非常满足，哪怕是一秒钟都不想与自己的主人分离。
　　红玲玲一阵毛骨悚然，对于蜘蛛，女孩子心里总是有点毛毛的。
　　“那个，是琉璃仙先生……是吧？”隔着衣服抚摸了一下自己的宠物，维维安带着不好意思的笑容看向了银发的术师，“因为莫莫的请求而麻烦到你了呢，实在是抱歉。”
　　“不麻烦不麻烦，能够帮助你是我的荣幸，还有叫我琉璃仙就可以了。”银发的术师立刻亲热的说道，现在他满脑子都是【以身相许】这个不太和谐的词汇，以至于连眼神都变得如同饿狼一般。
　　＝＿＝……保持沉默的维维安。
　　＋ｖ＋……眼冒绿光的琉璃仙。
　　维维安对着琉璃仙露出了十分治愈的温暖微笑，就像是银发术师曾经见到的，对着某个女咒术师露出的无比温柔的那个表情。
　　——这是自己将要被告白的节奏！
　　琉璃仙鸡血了，他充满期待的看着眼前的美少年。
　　“你真是个好人啊。”维维安热情的拍了拍琉璃仙的肩膀。
　　咔啪——
　　银发的术师石化后紧接着风化了。
　　“又被人发卡了呢。”飞锥在一旁凉凉的补刀。
　　“……我说啊，你是故意的么？”望着琉璃仙碎裂的背影，红玲玲小声问道。
　　维维安没辙的苦笑了下，虽然确实很感谢银发术师帮莫莫来救自己，但他记忆里有关于乌扎娜评价琉璃仙的话语却没有丢失，去掉那些夸张的贬义词，从总结出的结论他也可以知道，琉璃仙他是个喜欢美男的同性恋。
　　所以比起任由对方窥觑，还是一开始就说清楚才比较好吧。
　　
　　“……没办法，总不可能真的以身相许吧……”　

作者有话要说：　　




168

168、归去　。。。　
　
　
　　所谓的【世界】，是一种什么样的概念呢？
　　术师的能力就是以自己身体中有限的力量，来沟通并控制世界中无限的力量，以达到以人类的范畴来说根本做不到的事情，将自己当做能量的转换器，抽取整个世界的力量来为自己进行服务，控制地脉和水脉撼动山河，或者抽取力量来增强自己的身体，增加寿命，追寻着世界的法则来做到各种事情。
　　每个世界的法则都是不相同的，同样的术法在不同的世界里，也会产生微妙的变化。
　　在学会了术法后，维维安也稍微可以触碰到这个【世界】的边缘，不过应该说，维维安本身就是处于世界边缘的存在，术法仅仅只是让他能够触摸到那一层阻隔罢了。
　　原本的维维安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不应该出现在在这里，但是【奇诺の书】却相当于给了他一张暂住证明，让他可以无期限的移居到这个世界，就像是出国旅行一样，要回到自己世界的话，需要一口气为化为暂住证依附在身上的【奇诺の书】提供大量的力量，也就是每次维维安第一次使用卷轴穿越某个世界时需要寻找的，有力量的关键物品。
　　这个过程原本是自动的，但维维安在学会了以法术来触摸世界的法则之后，来回的方法已经变得可以控制了，他能够以自己的身体为转换力量的媒介，直接从世界中一口气抽取能够送回自己的力量提供给【奇诺の书】，也就相当于是随时使用回程的机票，而不再需要寻找什么含有庞大能量的物品来启动才能回归了。
　　不过，世界中含有的力量就像是水，有的世界是小水潭，想要离开那花费的力量不需要很多，有些却是很深的湖泊，启动【奇诺の书】的能量需求也会加大，就像是原本去过的桐人世界，那个世界力量很小，就像是末法时代那样简直可以忽略不计，所以游戏里一个凤凰蛋就让维维安和阿不思两人滚了回来。
　　相比起来，华原大陆所在的这个世界，能量体系就非常的庞大，世界中蕴含的能量，不论质量还是数量都十分巨大，于是普通带有力量的东西根本就启动不了【奇诺の书】的回归程序。
　　如果找不到诀窍，就算是花上好几百年用来找东西，维维安估计也回不去自己的世界。
　　但现在他学会了使用术法，那就完全不是问题了。
　　直接抽取世界中的力量灌注到【奇诺の书】上，维维安抱着莫莫，身影渐渐在这个呆了七年的世界中消失了，【奇诺の书】的力量其实一直都在保护着初入世界的他们，只不过换了一个形式，因为维维安一直以来的感应能力实在太弱了，所以才会以为每次使用卷轴飞去新地点时，他的身上并没有带着【奇诺の书】。
　　维维安和莫莫出现在了霍格莫德，自己家一层的客厅里，外面天色一片漆黑，院子的草丛中传来阵阵虫鸣声。
　　现在是三年级结束时的暑假，维维安放下了手里的南海捕鸟蛛，因为布下了能够会每隔一段时间降一次温的魔文，房子里充斥着令人舒爽的凉意。
　　“维维安，回来了啊？”坐在沙发上的人偶少女露出甜美的笑容。
　　维维安的眼神恍惚了一下，这里才过了七个小时，但灰机上他已经有七年没有见到过黛丝和古索尔了。
　　“——古索尔去休息了？”
　　“嗯。”不需要睡眠的人偶少女点点头，角落里的挂钟显示着现在已经是凌晨三点了。
　　“久等了啊，黛丝。”直到这时，他才有了回家的实感。
　　作为兰弗斯住在乌扎娜的工坊时，总有些奇妙的违和，虽然住了六年，却是完全没有回到了这里事，那种可以完全安心下来，什么都不去想狠狠睡上一觉就可以了的感觉。
　　“诶嘿嘿，欢迎回来，维维安——”人偶少女露出了绝美的笑容，“维维安感觉饿了吗？想吃些什么吗？”
　　“我回来了——，黛丝，我想吃挂面。”维维安想了想决定道。
　　成为了术师后，其实可以直接从外界抽取能量来补充身体的需求，不过对维维安来说，一顿不缺的吃东西也是很必要的，特别是宵夜，在乌扎娜那里六年多都是面包牛排烧烤那样的西域餐，他现在可是很馋家乡手艺的。
　　因为维维安喜欢，所以黛丝也很早就开始跟着学习起东方的餐点制作，现在已经很像模像样了，而且维维安的要求其实也不高，只要味道还算不错就可以吃的身心愉悦。
　　“不过，稍微也有点……”隐约听见黛丝在房间里哼歌，维维安躺在沙发上，身体顺着靠垫慢慢滑到一边，“没想到，这次出去居然会发生这么多的事情……”
　　旅行、袭击、失忆、生活、学习、战斗、救援、恢复……在外面的时候，神经都是紧紧的绷着，但是回到了家里，疲惫就开始压抑不住了……莫莫顶开了手臂从维维安的怀中爬出来，化成孩童的模样趴在坐垫边缘，脸颊亲昵的在自己主人头发上磨蹭着。
　　与维维安分开的时间太久，现在他感觉怎么蹭都蹭都不够。
　　“但，终于还是回来了啊。”莫莫听见维维安口中喃喃自语。
　　南海捕鸟中轻轻的应了一声自己的主人，表示认同。
　　整个世界万籁俱静，唯有窗外夜风拂过树叶的沙沙声与虫鸣一同传入耳中。
　　“唔……还不能睡……我的挂面……”少年感觉眼皮越来越沉重，越来越沉重……就像是被什么压着一样，黑暗从上方一寸一寸的往下掉，缓慢的遮盖住整个世界，似乎鼻翼间好像还闻到了什么很香的味道，“还是好想吃挂面啊……”
　　留下一句让人听到后绝对会哭笑不得呢喃，这次就连虫鸣都一同跟着意识远去了。
　　美丽的人偶少女黛丝端着碗热气腾腾面从厨房里走出来，看到的就是维维安仿佛没了电一样，歪倒在沙发上睡过去了的样子，南海捕鸟蛛趴在他的身边，静静的凝视自己的主人。
　　“啊呀呀，已经睡着了啊。”觉得应该是自己速度太慢的黛丝轻笑着摇了摇头，她放下碗，找出毯子给维维安盖好，然后轻轻坐到了对面的沙发上，双手托着下巴，面带温柔笑意看着睡去的少年。
　　她张开口，微弱而飘渺的优美旋律轻轻飘荡了出来，在宁静的夏夜里不断回响。
　　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闭着眼睛的少年在沉睡中嘴角勾起了一缕笑意，南海捕鸟蛛歪着头听了一会儿，在面对主人以外时漠然的脸色也逐渐柔和下来，他缩小身体化为仅有巴掌大小的蜘蛛，顺着靠垫的布料爬到了维维安耳边的沙发扶手上趴好。
　　
　　“——要做个好梦哦，维维安。”　

作者有话要说：　　




169

169、学期　。。。　
　
　
　　直到上霍格沃茨特快，准备开始四年级学业的时候，维维安还没能成功将自己的注意力从《乌扎娜的书法笔记》里拔出来。
　　不愧是一流咒术师的珍贵记录笔记，里面的内容不论是深度还是广度都相当的可怕，足够维维安学上好几十年。
　　一粘上手，这本巨大的硬皮笔记就很难被甩出视线了，里面所有的纸页除了最后一张外都被写满了，不过笔记本身却被施加上了咒术，只要往里记录知识，这本书的厚度就会变得越来越可怕。
　　霍格沃茨的课程对维维安来说已经完全不是什么问题了，在学生们疯狂嗨皮着的假期里，他能做的也就是预习预习知识，熬制个魔药，或者看书消遣，只是在偶尔的情况下，会去对角巷购物，或者跟小校长阿不思·邓布利多、自己的两个室友还有其他的朋友们用猫头鹰互相通信。
　　这个暑假里阿不思小校长似乎挺忙的，好像是因为他父亲的原因准备从沃土原搬家到戈德里克山谷，假期里除了全家去法国度了一次假外，几乎都在做着这样那样的准备工作。
　　在车厢里见到阿不思小校长时，维维安觉得这小孩整个人都好像黑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