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窒息游戏(现代,欢喜冤家,虐,兄弟)作者:风夜昕-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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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过身抹着眼睛,贺君渊从身后又把他抱住了,低下头,嘴唇在他耳边摩挲着,煽情的动作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让人心悸。
“我爱你。”第一次说出直白语言,两人同时感觉到对方的悸动。
“不管你是关智还是我弟弟,我对你的感情都是真的。你是关智,我爱你,你是我弟弟,我会更爱你。我们也许没有做兄弟的缘分,可能是上天的安排,所以,我会用另一种方式,一起来爱你。”
关智抿着嘴唇,模糊了眼眶。第一次面对这样的表白,他不知道如何回应,或者,根本他不需要回应什么。其实,他一直知道,贺君渊也许只是因为弟弟这个头衔而放不开他。但是事到如今,那似乎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两人沉默的时候,火终于烧到了书柜,热度让玻璃炸开的一瞬间,贺君渊叫了一声“小心”,伸手将关智整个人搂进怀里,低头挡住在他面前。
一阵玻璃破碎的声音之后,贺君渊慢慢松开了手。
关智转过头,看着贺君渊被划破的衣服和被割伤的脸,伸手抹掉了他脸上的血丝。
像是一瞬间平静下来了,他想到了第一次和贺君渊见面的时候,那个时候,谁会想到这个男人会像现在这样,一身的伤口--
看着关智可能连自己都没有发现的心疼的表情,贺君渊扬起了嘴角,再次抱住了他。
“再不走,我们就连尸体都要没有了。”下巴抵在他肩上,关智突然有点好笑的说。
“啊--”贺君渊埋首在他颈间,好像他是氧气的来源一样呼吸着属于关智的气息,“再多呆一会儿,就一会儿。”
关智不再作声,耳边噼噼啪啪的燃烧声越来越响,越来越近。在他看不到的地方,贺君渊露出一抹微笑。
这是一个赌注,而他赢了。
就像关尹说过的,他是个卑鄙小人,但是能得到自己要想的,卑鄙一些又何妨?这次,是他赢了。
关智觉得头很晕,像是随时会倒地。他叫了一声,“贺君渊--”
贺君渊抬起头,一只手扶在他脑后,缓缓低下头--
男人似乎已经不会用语言来表达,只能用热情得像是要吞掉他一样的深吻,不给他犹豫和挣扎的机会,拉着他一起沉醉和堕落,连生死都置之度外。
他想,贺君渊也许是想跟他一起死在这里。
70
两个人一起离开,总比一个人去死来得好。这也许是种自我安慰心理,但是的确并不让人那么惧怕了。
热情如火的吻,一点也不比周围的火热逊色。关智有点佩服贺君渊,大概也只有这个疯子一样的男人才会在这种时候、这种地方,做出这么疯狂的事。
要色不要命?他想笑,却又马上被贺君渊夺走了全部的注意力,除了后者,几乎什么也感觉不到。
贺君渊像是要吞掉他一样,把他口中原本就不多的氧气一点点的掏空。快要没有了呼吸,关智喘息颤抖着,四周越来越热,各种燃烧后的气味让人难过的要窒息,背后的温度像是要被灼伤一样,但仍然不及这个男人的热情。
不知道过了多久,可能并不会很久,也让人感觉像是一个世纪那么长。贺君渊从关智嘴唇上移开,顺着他的脸颊缓缓向下,最后在脖子上咬了一口。
关智仰起头喉咙里发出一阵呜咽,像被欺侮的小动物,贺君渊轻叹了一声,搂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依靠在自己怀里。
大口大口了喘着气,关智觉得自己真的快要死了,连双腿都在打颤。
“别这么用力呼吸――”贺君渊伸手捂在他嘴上,“会吸进太多二氧化碳的。”
“你他妈的还知道!”关智一把扯开他的手,“你马上不得我窒息而死吧!”
贺君渊扬起嘴角,“我怎么舍得。”
还没来得及反驳,关智突然觉得小腿上一热,像是被针扎了一下一样,“靠!烧到我了!”
裤腿被飞溅的火星燎到,烧了一小块。
“疼么?”贺君渊蹲□撩起他的裤子要看,却被关智制止了。抬起头,后者看着他。
“你要是想一起死,就把死之前应该做的事做完。”关智拉住他手。
没说话,几秒钟后,贺君渊后手握住了关智的手。
有什么东西轰然倒塌的声音,两人都置若罔闻,连皮眼都没有抬一下。贺君渊站起来,看着关智,眼神里的东西几乎没人能懂。
“我只是,想感觉一下你当年的感觉。”在火场中,不知道有没有活下去的机会。
然后对关智来说,那一段记忆已经很模糊了。
“这算什么意思?赎罪?”他挑了一下眉,“我是没死,要是死了,你是不是也要在这里等死?”
贺君渊闭上眼,沉默。
关智咬了一下牙,刚一张嘴就被呛得一阵咳嗽。贺君渊拍了拍他的背,却仍然无法平息他的怒火。
“死死死!你他妈的去死好了!想赎罪还拉着我,你他妈的怎么不去跳楼!”指着男人的鼻子一通大骂,却因为每一次开口都吸进燃烧后的灰烬而声音嘶哑。
贺君渊露出心疼的表情,说:“对不起――”
关智觉得头昏眼花,像是下一秒就要晕了,但是仍然伸出一把扯住贺君渊的衣领来因摇晃着。
“操!死就死!谁怕谁!到了下面老子做鬼也不放过你!”
贺君渊任由他摇着自己,直到关智因为吼得缺氧而倒下。
伸手轻轻托住他的腰,将他带到自己身上,贺君渊低头看了一会儿连晕倒都皱着眉的人。最后将关智的头按在自己肩上,抬起头看了一眼窗外。
“好不容易又得到你,我怎么舍得再离开――”
那场火,终究还是没有烧起来。
漫天的火光,窒息的空气,还有贺君渊的声音,是关智最后记得的东西。
消防车来的时候,火势还没有蔓延得太厉害,玻璃因为高温几乎全部都碎了,倒也正好放出了屋子里的烟。
控制住火势之后,关尹和消防队员一起冲进房间的时候,贺君渊抱着关智坐在角落里,两个人都灰头土脸的,但是关智晕了,贺君渊镇定依旧。
那一瞬间,关尹觉得他快要疯了,连掌心都是凉的。他冲上去抓住贺君渊的领子把他拽了起来,拳头狠狠地打在贺君渊脸上。
“你这个混蛋!你想害死他么?混蛋!”骂到最后,眼泪已经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他没有想到贺君渊竟然会没有出来,更没有想到关智竟然在里面陪着他。
贺君渊没有躲,等到关尹打够了、骂够了,才接过一旁救护人员递过来的毛巾盖在身上,身后关智已经被抬上担架。
关智身上没什么伤,就是多吸了点烟。倒是贺君渊,身上大伤小伤一堆。拿着湿毛巾擦了擦脸,他转过身看着关尹,后者似乎已经冷静下来,满脸愤怒地瞪着他。
“对不起。”贺君渊开口,语气充满欠意。“我不是想伤害他。”
关尹双手握成拳头。十几年前他会因为男人的一句“抱歉”而原谅他的所有,十几年后的今天,这句“对不起”像是给他们之间的一切画了个一个终止。贺君渊欠他的,其实并没有他想象中那么多,严格说起来,还是他们关家欠他的更多。
贺君渊微微一笑,“但是,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会为了他做任何事,有些,甚至是连我自己也不知道的。”
关尹脸色一变,嘴唇蠕动着,却一时间说不出话。他不知道,这个男人能做到怎样一种地步。
“你――”深吸一口气,他问:“你真的爱他?”
贺君渊拒绝了救护人员的搀扶,听到关尹这样问,低头轻笑了一下。
“如你所见。”
“哪怕,你们是那种关系?”最后的一点希望,却也渺。
没有马上回答,贺君渊举起拳头放在嘴边咳了两声,拉了拉身上的毛巾,和关尹擦身而过的时候,声音不大不小地说了句:“谢谢你帮我照顾他到现在。”末了,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肩。
等到贺君渊走远了,关尹才反应过来。站在原地,一句话哽咽在嘴边,终究还是没有说出来。
一直以来,他都为自己没有得到回报的爱而耿耿于怀,却没有去想过是自己太过执着。现在,不论任何理由、任何原因,他已经没有资格再去阻止他们了。
只是贺君渊和关智,是否能真的在一起――
71
阳光像是新鲜的血液一样,照在身上暖暖的,流遍全身。床上熟睡中的人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温暖而蜷缩起身体,身下柔软的触感让他几乎想一直这样躺下去,直到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气,像是甜点的味道。因为这股味道,他慢慢睁开了眼,有点饿了。
四周跟最后的记忆中不同,洁白的墙面反射着阳光,起初的一瞬间几乎让人睁不开眼。
关智闭了一下眼,先是肯定了自己没死,然后再慢慢睁开,才习惯了这样的光亮。然后发现,自己在医院。
但说是医院,又跟普通的有点不同,没有太过浓烈的消毒水的味道,四周的摆设也不是印象中医院病房的样子。
慢慢从床上坐起来,关智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浅蓝色睡衣,不太像是病号服,除了手背上贴了几块创可贴之外,似乎没有哪里有伤。只是头有点疼,昏昏沉沉的,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了。
为什么会在这里?
身上使不出力气,四周一个人也没有,外面也安静得可怕,让他有种只有他一个人的感觉。
好像死了一次,又重新醒过来。关智皱了皱眉,他的脑子现在不适合思考,但是还是努力回忆了一下。自己和贺君渊差点在火中上演“殉情”的戏码,也许当时是冲动,或者被烟呛坏了脑袋,现在想想,他就是真要死也不想选择那种死法。
他可以一枪先崩了贺君渊,然后再考虑一下自杀--这样似乎更帅一点,只不过杀人动机可能会流传成数个版本。
想到这里,关智自己先笑了笑,拖着沉重的身体想要下床,但就在他刚把脚放到地上的时候,门一下子开了。
“你不能乱动,快躺回去!”端着拖盘的护士厉声制止了他,淡粉色护士服异常的突出身体曲线,真正的前丿凸丿后丿翘。
关智差点吹口哨,想问:姐姐你这是玩COS呢吧?
护士进来把拖盘放到床边的桌上,关智仍然维持原样,坐在床边看着她把瓶瓶罐罐里的药倒出来,问了一句:“那个,我能问问这里哪里么?”
护士把装在小盘子里的各色药丸递到他面前,“当然是医院了。”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关智总觉得这护士对他好像有点“敌意”。难道是自己现在的形象太猥琐落魄了?
“我能再问问为什么我会在这里么?”
“当然是你需要住院了。”护士又把水杯递给他,“快把这些药吃了。我马上让医生来看你,你睡了一天一夜了--”
一手水一手药,关智头更疼了。于是,他决定长话短说。
“有没有其他人和我一起进来的?他还活着么?还是仍然在抢救?不会直接进--”
护士小姐白了他一眼,“贺先生刚才才离开。你昏睡的这段时间他一直在你身边,直到自己身体吃不消了才回去睡一会儿。”说完撇撇嘴,一脸的心疼,看关智的眼神仿佛在说他是个罪人。
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差别。关智嘴角抽了抽,又陡然松了口气,一边老老实实地吃药一边问:“他在哪间病房?”
“就在你隔壁。”
扶着腰,关智穿着拖鞋一步一步地出了自己的病房,走廊里也很安静,绿色植物很多,墙壁也不是苍白的颜色,而是淡淡的蓝色。好在从关智面前经过的二个穿着和他同样的病号服的人让他肯定这里真的是医院了,大概是高级的那种,条件好的像个疗养院一样。
隔壁房间不远,几步而已,但是关智却走了很长时间。
走走停停,像是在想等一下见到贺君渊之后要说什么。
这不是去探病,他和贺君渊的关系,像是经历过生死之后,重新得到了诠释。
其实,关智自己也不清楚对贺君渊到底是一种什么感觉。因为自始至终,他都没把贺君渊当哥哥。
没办法,找不到那种感觉。
也许他们一开始的相遇方式就错了。他知道贺君渊是他哥哥,贺君渊知道他是他弟弟,两人来一场狗血的认亲,见面的刹那泪流满面地抱在一起--就没现在这么多事了。
关智笑了一下,站在门口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进去了。没有敲门,悄悄地直接开了门。
里面跟他的房间差不多,宽敞明亮,唯一不同是窗台上放着一朵半开的白色山茶,插在透明的玻璃瓶里,阳光下显得娇艳欲滴。关智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哪们护士小姐献的殷勤。
受欢迎的男人就是不一样,自己那里连根草也没有。
不远处,贺君渊斜躺在床上,微微低着头,是稍稍休息一下的姿势,不会躺很久的感觉。
眼前的画面让关智突然觉得胸口有些发热,放轻脚步朝男人走了过去。
刚到床边,床上的人就睁开眼了。
一下子四目相对,关智有点懊恼。
“你没睡?”
贺君渊扬起嘴角,“睡了,听到你来了,就醒了。”
听上去像是男人讨好时的甜言蜜语,关智倒并不排斥。他宁愿相信,贺君渊是真的能听出他的脚步声。
“身体好点了?”贺君渊问。有点普通的寒暄,完全没有生死线上徘徊了一次的感觉。
关智无奈一笑,扬起下巴有点好笑地看着他,“这话你应该问你自己吧?”视线往下看了一眼贺君渊露在外面的手臂上的绷带,俊脸上二块创可贴异常有喜剧效果。
没说什么,贺君渊朝他伸出手。
关智也伸出手,但是却是去揭贺君渊脸上的创可贴。
“伤口不疼了就别贴这个,伤口会好的慢。”
贺君渊笑了几声,任由他把脸上的东西撕掉。还泛着红的伤口七七八八地在男人脸上,伤是小伤,但是在贺君渊脸上,仍然让人觉得有点“暴殄天物”,尽管这不是第一次了。想到自己曾经用花瓶在他头上留下更大的伤,关智扬起嘴角,伸手摸上了贺君渊眉角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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