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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倾城 by 醉卧长安 (古装+小虐心,冷情的男人纵然爱他也是伤他+戏子受)-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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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人自廊顶跃下,均是皂巾蒙面。朱祁沧忍俊不禁:“行装很称头啊,确像了草寇流匪……”他忽然顿住,望着其中一人,竟说不出话来。
那个人微垂着眸子,看着自己手里的剑,周围大群闻声而来的侍卫,他也不抬眼看上一看,静静站在另两人身后,凝寂无声。
朱祁沧盯着他,即使他蒙了脸,但那轮廓神态却是刻在心里的,就是那样安静,那样淡淡然,那样优雅宁寂清隽的样子,就算全身都包得严严实实,也能一眼认出来。
他怎么会来?怎么会来?
不曾留意其他两人怎样与侍卫动上了手,朱祁沧只看他。看他开始只是袖手旁观,直到有侍卫向他冲过去,他才好像忽然清醒一般,呆了一呆,再出剑招架。
他几乎从未与人真刀实剑地动过手,起初颇有些忙乱,十招过后,两年前为他苦心打的底子才逐渐显露出来,越来越稳地接下招式。然而围上的人一多,他又不知所措了,蓦地拔身而起,空中几个腾跃翻转,衣袂飘飘,剑光清寒,身姿雅逸似仙,如踏云翩然而至,肢体舒展开合犹如舞蹈,别说一群侍卫,便是他的两个同伴也看得目瞪口呆。
朱祁沧却暗为他捏了把汗,喝道:“左进一步,斜上刺,退三步,月下清风!”
他又呆了一下,才依言而行,立时听到剑刃刺入皮肉之声,两名侍卫应声而倒。
朱祁沧又疾声道:“别发呆,快退!大江浩荡。”
他再依言,“嗤嗤”声不绝,又是三名侍卫见了红,惨呼声此起彼伏。
“小心右边,前三丈,云山苍苍!”
平地乍起一片剑光,绵绵苍茫,如渺蒙白雾罩住山巅,他破光而出,周围数人避剑速退,仍是溅起血渍四射,这时他距朱祁沧已不过丈余,忽然却愣愣放下剑,眼睁睁见一人持刀向他劈去,竟似不知如何躲开,朱祁沧倏忽上前,铁链骤出击倒那名侍卫,将他扯近气骂:“你又神游哪里去了?”
离得近了,才见他额上已起了一层薄汗,微微喘息,瞥了自己一眼,半声不吭。
朱祁沧叹了一口气,真是想要抱他一抱的,但此时不合宜,只得隐忍。见另两人像劈西瓜水果一般,早已杀翻一片,不多时,其中一人已将兵刃架到崇王颈子上,冷冷道:“你放不放人?”
崇王转头望向朱祁沧,沉声道:“好,十一弟,你交的这些三教九流的好朋友!当真是肝胆相照!”
“自然。”朱祁沧郁凉一笑,“杀我者兄弟,救我者朋友,我该信谁靠谁,二哥,你清楚。”
崇王沉默一阵,低声叹息:“你走罢,你不愿认我这兄长,也强求不来。”
颈上一凉,那人阴寒瞪着他:“别不知好歹,人是我们抢的,不是你放的,卖什么空人情!”
崇王一哼,却立觉颈上微痛,不敢再动。
朱祁沧碰碰身边人,示意手腕上的镣铐,剑光疾闪,朱祁沧登时一吓,及时挟住他剑刃,哭笑不得:“你是来救我,还是来杀我?你要劈开铁链,还得再练几年,却不小心斩了我,你有什么好处!”
旁边一人嘿地一笑,走过来大模大样喝了声:“钥匙拿来!”
便有人将钥匙送上,开了镣铐,朱祁沧揉揉两腕,拱了拱手:“二哥,你我兄弟,后会无期了。”
崇王别过脸,不去看他。
于是朱祁沧便与身边两人先走,剩下那个,等三人走后一刻钟,才越上廊顶扬长而去。崇王沉着脸对着幸存的侍卫,一句“没用”还没骂出口,便听得轰轰巨响连片,这整个府邸竟四处炸响八方火起,顿时屋震瓦落,地动柱摇,顷刻间人仰马翻,乱成一团。
☆☆☆
城郊树林里,蒙面人甲一直一直在笑,笑得无比谄媚无比讨好无比白森森一口牙。
“哪,我可救了你啦,刚好抵上回我毒你的事,扯平了哈哈哈哈……”
他越笑越远,越笑人影越小,遥遥不忘喊一句。
“你旁边那个也是我硬拉去救你的,他本来不去,是我死拉活拽的,这功劳也是我的哈哈哈哈……”
笑声还未绝,人影已彻底消失。
朱祁沧摇了摇头,看向蒙面人乙:“你那朋友颠三倒四,还是你说罢。”
“就是:许五捉到在街上闲逛的卿师傅,拉着他一道救你出来,没了。”
简洁明快,毫不啰嗦。转身离去时扔下一句——
“抵了你当年救青绸的恩,以后没事不要去找他。”
“阿容!”朱祁沧叫了一声,却见他头也不回而去,不由一笑,正想说话,只听得脚步窸窣,蒙面人丙居然也自顾弃他离开。
“哎,我可是伤患,旧毒未清又添新毒,你扔我一个人送死不成?”
蒙面人丙停下来,不过,不是因他的话而停,而是像忽然想起什么,蓦地扶了一棵小树干呕起来,呕了半天也呕不出什么,慢慢无力蹲了下去。
朱祁沧上前轻轻抚他后背,柔声道:“第一次伤人见血都是这样的,好在只此一次,以后八成也没什么机会了。”忽然嘿然一笑,“当年你刺我那一剑,不比这轻的,你那时怎地没这么大反应?”
他紧蹙双眉,闭目轻喘,没功夫答话。
朱祁沧随手扯了他面巾丢到一边:“还遮着干什么?不怕捂晕了气!”轻柔搬动他身躯,擦他额上冷汗。
他难得这样虚弱而毫不反抗,任朱祁沧半拥半搀他坐在草地上,拂他汗津的鬓发。
他仍是不说话,只合眼微憩。
天气暖洋洋的,草地松软舒服,朱祁沧含着笑:“你好啊你,我在生死边缘走了一遭,你却在街上闲逛,若不是叫阿容那朋友突然揪到你,定是没心思来救我,是不是?”
说的虽是怨言,心里却哪有什么不甘,纵曾经有,这三年来,早叫他不经心至极的性子磨得干干净净。也知这是自求的,怨得了谁?
感觉卿程渐靠在他肩上,不由心里微悸,他自来倔强,从不肯软一软主动相近,如今大大出乎意料,他竟能不抗不躲也不再相防。
“我当初教你如何应用剑法,本是给你防身御敌之用,没想到首先得益的竟是我自己,原来我不仅人缘不错,运道也不坏……”
身侧人呼吸渐沉,朱祁沧一转头,不由无奈苦笑。
好容易又见了,想和他说说话,可是……
这呆小子——
居然就这样……
睡、着、了?
二十一、
席间喧嚣声浪不歇,宾客们谈笑悠然,半是兴奋半是期待,幕后的人却紧张而忙碌,来去匆匆,顾不上说一句完整话。
绯儿眼尖,一把揪住才探了一下头的凌小宁,没好气道:“你鹿师傅回来没有?”
“回来啦,正在卿师傅房里哪!”少年生得玲珑,笑起来也漂亮,“绯儿师傅,看见盈师哥了没?我一错眼,他就不见了。”
“盈师哥盈师哥,整天跟着你盈师哥,你索性嫁了他算了。”绯儿笑骂,“那帘子后头不是!”
“成啊,到时麻烦绯儿师傅给我们主婚好不好?”少年一吐舌,笑嘻嘻溜掉。
绯儿摇头,随意叫了身边一名弟子,“去把你鹿师傅找来,告诉他,一盏茶时间,不然我亲自过去拎他!”
院里几乎无人走动,清静幽雅,某间房里,一人正附在另一人耳边,低声笑着。
“激烈活动后需要轻松一下筋骨,别懒着不起来,咱们去街上转转。”
侧卧之人不答,他又道:“不然,就去沐浴一下,洗好了睡一会儿,晚上去游湖。”
仍旧无声,他撩开青年颈发,奇怪道:“怎么你身上倒不大出汗的……”
有人嗤地笑出声来:“我听这几句,怎地那么……怪啊!”
朱祁沧一怔,仔细回想这几句,不由哑然失笑:“还好没人在外偷听,不然还以为……”他咳了一声,忍笑将卿程从床上扯起来,“你昨夜又没睡多少罢?今天还替人上场,你要你的身体不要!”
鹿肖玉诚实坦白:“我今天故意不回来,让师哥替一场,就是因为那位世子实在讨厌得很,他见了师哥,说不定目标一转移,我便轻松了。”
“你倒是打的好主意!想那小子怎么也会给叔叔几分薄面。”朱祁沧一晒,手上不停,解着卿程身上清素如雪的舞袍,“我现在庶民一个,他肯听我?”
“那就不关我的事了。”鹿肖玉悠闲地笑着,“昔日的钦王爷如今只是没了爵位,却未必丢了人脉,脑袋也没有一下子变了草袋,有什么可担心。”
朱祁沧笑道:“你一向狡黠滑溜,这辈子只做个舞师未免太过可惜,怎样,有没有考虑改行?说不准……”他低头皱眉,“你这什么衣裳,这样难解!”
卿程轻吁一口气,推开他的手:“我自己来。”他近二十个时辰未曾阖眼,方才静卧一会儿,恢复几分精神,眸中清明,睡意消去大半。
鹿肖玉悠然踱来,伸手帮他解衣,目中流彩,似笑非笑:“舞袍和普通衣物不同,有很多暗扣,防剑舞时滑脱凌乱,折了风采。看到么,这有颗扣子,这儿也有……”
卿程也推开他:“外面有人在喊你。”
鹿肖玉看看朱祁沧,又看看卿程,凤眼含笑,巧笑翩然:“真的不用我帮你?”
“你不要闹了。”卿程无奈,“一会儿绯儿发了火,好玩么。”
“那好,让给你了。”
他一拍朱祁沧肩头,施施然离去。
朱祁沧便很自然地接手,一颗一颗地摸索着暗扣,笑道:“当初他阻你上台,是无聊激你和他争罢?可惜你却一副懒散性子,根本激不起半丝微澜。”
“他本来就好热闹,有那种心思也不为怪。”卿程顿了顿,平静道,“你在解什么?”
“暗扣。”朱祁沧无辜笑笑,轻撩开他舞袍下内层单衣,抚上他诱人的锁骨肩头,肌肤光洁柔韧,干净润泽,忍不住抱他,埋进他衣袍半解的颈肩,“搬出来和我一起住罢。”
“你天天往这跑,三不五时来借宿,和住在惊舞有什么区别。”
“区别大了。”他低笑,“这里人多眼杂,太不方便。”
卿程淡淡道:“人多眼杂,也不见你收敛一些。”表面功夫十足,与惊舞的卿师傅交情甚厚,是相知无隙的好友,而像这样无人时趁机轻薄大占便宜的行为则数不胜数,多到他已经懒得避让冷斥的地步,“班里人不是呆子,你离了郴州,便忘了你底细么。”
“有什么关系,我名声本也不大好。”他的手还在往下探,“你怕我累了你清清白白的好名头不成?”
卿程不语,这一年来,朱祁沧赖在惊舞不走,自己也奈何不得,他又多次提了要自己搬出和他同住,虽说无须理会,但他至今纠缠之心俨然不减,令人大是头疼。倒是他如今已深知自己性子,自己一天不允,便不敢胡来。
偶尔也会回想,他与眼前这人,是怎样从当初愤怒恨意,慢慢磨成了今日的宁淡相处,从昔时冷漠恚愠,到如今无可奈何,时光悠悠而过,却消不掉执念深重,听他软语央着一世作伴,只能无言。
忽感异样,不安份的手已摸到到腰际,不由气结,这人是不强来,但亲昵诱哄,种种花招防不胜防,沉思出神、半睡半醒、酒酣微醺,都是他上下其手的好时机。
卿程推开他,径自解着舞袍,朱祁沧笑着,又扯着不让他脱:“你难得着舞袍,让我多看两眼。”
“你磨够没有!”卿程退后几步,“我要换件衣裳出去。”
“出去?好啊,顺便到我那儿住两夜。”他调笑,“若是想……那个,自己解决多无趣,住我那儿,夜里我伺候你,有什么不好。”
卿程冷淡看他一眼,他只好叹道:“好,不说这个,你去哪里?我陪你。”
☆☆☆
屋檐下,女孩欣喜地接过青年递来的一包东西,小心翻检,笔、纸、书籍,还有一盒胭脂,两枝簪花,低头红了眼,“真、真是多谢记挂……”
“也没什么,我不会挑,你不要嫌弃。”卿程静静伫立,“你娘和姐姐可好?”
“好,都好。”女孩迟疑一下,小声道,“其实今日姐姐在家,只是,她……”
门帘挑起,一名女子娉婷而出,见了卿程,神色微讶,然而顿了片刻,仍是上前施礼,“有劳卿师傅了,只是以后,不用麻烦了。”
卿程也不多言,还了礼,淡淡一声:“应该的。”便转身离去。
走出不多远,见朱祁沧在一家酒楼布幌底下向他笑着,已等了有一阵,想要视而不见地走过去,然而又怎能如愿,他住在这街上,必要拖着自己去他住处一趟了。
果然朱祁沧走来,悄笑道:“原来你给班里那个已殁的孩子家送东西,我还当你去相亲,正想着怎么棒打鸳鸯,好教没人敢嫁你。”
卿程不理他谑言,轻声一叹:“司振是个极懂事的孩子,他一直惦着家贫,长姐没有脂粉,小妹想要学字,便省吃俭用省下月钱送回家,只是才半年,却意外病殁,他母姐不谅,以为班里人薄待他,很有些怨言。”
“怎么班里那么些弟子不支使,却叫你这师傅来送?”
“东西是我买的,自然是我送。”卿程不甚在意,“我教了司振几日,也算有些情份,班里倒曾送过的,只是她们不肯收,反是我去了几次,司振家人对我还算客气,便收下了。”
朱祁沧刚点了一下头,忽觉不对:“慢着,我记你还挑了脂粉头簪,不会也……”
“也在里面,我记得司振说他姐姐舍不得买,常要在摊前看好一阵子。”
“你……”朱祁沧很想敲他一记,气得低骂,“那胭脂花粉是乱送的么?你白长了二十几岁!”
卿程怔了怔,才有些恍然:“应该不会误会罢。”见朱祁沧回头望向司振家屋檐下,便也回头,背上立即挨了一拍,“别看!”
他只好不动,便听得朱祁沧低喃一句什么,扯了他就走,于是果真被一路扯到街尾某处很眼熟的房舍前。
“进啊。”朱祁沧笑道,“我不拉你过来,你从门前经过百次千次,也不会敲我这一声门。”
卿程站在门前不动:“下次我记得绕道。”
朱祁沧伸臂:“你是自己走进来,还是我拉你进来。”
卿程抿了下唇,迈步而入,毕竟是临街,行人尚不少,若像两人私下时拉拉扯扯,绝不会太好看。
朱祁沧阖了门,与他一起穿院进屋:“我寻了个好址,过几天就要搬过去,趁这儿还没变,快多瞧两眼。”
卿程环顾四周,这一处房舍不算太大,朱祁沧一人住,却有两间卧房,其中一间便是他的。不管朱祁沧在哪里住下,必预备一间房给他,里边置好用品,一切齐备,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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