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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氏家族全传-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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埔一期生,原任八十八师师长,后来做蒋的侍从室侍卫长,又做军务局长。在蒋的身边,陈布雷和俞济时两人,是一文一武亲信人员。
奉化畸山下人夏兰卿也是蒋的老朋友,此人热衷乡村教育工作,没有跟蒋去做官人。奉化选“国大代表”时,蒋曾推荐夏兰卿列为候补“国大代表”。
跟蒋发迹的人,奉化城里人比溪口人多,故溪口人自嘲说:“雷响溪口,雨落城里”。
蒋介石在宁波的早期朋友,后来同时留学日本的,有陈方之和林绍楷、林绍桶曾兄弟。陈方之跟随蒋介石当过多年的军医处长及侍从医官。林绍楷于1927年任宁波工务局长,林绍桶曾任台湾官员。
另有陈云汀,是蒋介石在宁波箭金学堂的同学。知心朋友。俩人曾在文昌帝君前叩头发誓,互换兰谱。以后陈云汀跟随蒋介石,曾任宁波洋广税务局长,旋调任为镇海船货局局长,最后于海口第七区营业税局局长任上卸职后,与蒋疏远了。但蒋每年还饬令军需署送他一笔年节,直到1948年陈在宁波病死为止。
溪口人毛颖甫,毛大昌酒店的老板,与王泰盐店是溪口镇上的同业。毛颖甫比蒋介石大一辈。蒋在留日期间,曾得到过毛颖甫的多次资助,以后蒋介石就提拔毛颖南的长子毛庆祥为北伐军总司令部机要秘书,后又升为军委会机要科长,成为蒋的亲信。毛颖甫本人是宁波政学学堂出身,也当上了国民政府监察院监察委员,在家坐享“清福”。大陆解放前夕,毛庆祥携带家属十余人先在香港做寓公,继而到阿根廷开办大农场,其子毛盛节,是台湾航空人员。毛庆祥胞弟庆善之子节夏,是美国医学博士,在美国一家制药厂当工程师。
前文提到曾为蒋介石修《蒋氏宗谱》的沙孟海先生,蒋介石也多次予以照拂,欲委以实际职务。只因为沙孟海先生是一位学者,对为官之事不感兴趣,多次逊谢,蒋介石的“报恩”之情才收了回去。
蒋介石的家乡观念极重,早年蒋介石的母亲王采玉在世的时候,蒋介石东渡时学习军事,便每每怀有“不孝之孤远离膝下”的歉疚,当时这种情感还只是限于母子之情。
王采玉辞世后,随着蒋介石逐渐发迹,他的桑榟之情更浓。在大陆期间,除特殊情况外,蒋介石每年清明或自己的生日,总要回乡一两次。清明回乡是扫墓祭祖,生日回乡是为了避寿。但不是清明、不是生日的时候,他也曾多次回溪口。这种情况,更多地包含着一种寻根情结,当然有时也时以溪口为其政治斗争的避风港。
1927年蒋介石第一次下野,于当年8月离开南京,回到溪口。这次回乡他从苏州带了次子纬国回来,当日在丰镐房住了一晚,与毛氏会了面,并吃了毛氏为他做的家乡菜。次日,辞驻文昌阁,祭扫蒋母墓后,又再移驻到雪窦寺。
雪窦寺是四明山区有名的古刹,群山万壑,自北向南倾泻,在雪窦山的前坡,形成一个大壑。有溪水两道,从山顶曲折而下,流到前面汇合成一荷花池。池边一峰横陈,恰好像锁住这个大壑口一样。这座古寺,建筑在两溪之间,面对横峰妙高台。寺始建于东晋。至今寺内有大小两株白果树。有四个人合抱那样粗。传说是汉朝遗留下来的,迄今约有两千多年了。寺的规模不大,有20多间房,十来个和尚。蒋介石及其大哥蒋介卿对这个寺是熟悉的,小的时候也都来过。庙里的和尚,对溪口蒋家当然也是熟悉的。
蒋介石这次回来,好象真的要解甲归田的模样,每天宽袍便服,携纬国至千丈岩观瀑,临碧潭观鱼,畅游名胜古迹,晚上,听雪窦寺太虚法师讲解《心经》。并且与蒋介卿计议在妙高台建一别墅,要把千丈岩瀑布、妙高台奇峰、三隐潭石笋这些风景点联成一气,将崎岖山路扩建成石阶,以便游人上下。后来,蒋介石又移驻蒋母故庄“慈庵”。
蒋这次下野实际是以退为进,虽隐居溪口,但却频繁接待来访的客人。此间,来溪口坊谒他的国民党军政要员,先后不断,如张群、王柏龄、刘峙、吴忠信、张静江、蒋鼎文、卫立煌、杨虎这些拥蒋的人物都来过,上海的闻人帮会首领杜月笙、王晓籁也来过,这自然都不是一般性的拜会。
蒋在溪口住了一个多月,即赴上海去日本一个半月后回国,在上海与宋美龄结婚。遂即踌躇满志地去南京重新上台。从蒋介石与他的妻子之间的关系上看,也可略知蒋的性格的一面。宋美龄之前的妻妾姑且勿论,蒋与宋美龄,确是真心的,这一点,孙宗宪曾有记述:
蒋介石与宋美龄结婚后,起初,两人的生活习惯,志趣爱好,各有不同。比如:蒋惯于吃中菜,宋却喜西餐,吃饭时各吃各的;有时意见不合,引起争吵。因蒋杀害邓演达事,两人闹得最烈。宋美龄每每一气之下,就驱车走上海。每次都由宋母或姊蔼龄(孔祥熙夫人)对双方进行劝解,促宋回去或电蒋来接。以后二人的关系逐渐和睦,同吃中菜,宋母死后,相处更为亲呢,互称“大令”(洋人夫妇间的爱称),宋对蒋的生活起居,关怀照顾,无微不至,犹如护士,蒋有胃病,不宜饱食,宋加以限量,每餐二小碗,有时蒋还是想添,宋每劝止;蒋办公之后,宋常为之整理案头文件。公余时联袂散步于官邸(军校内)小花园。一次假日,宋高兴地提出去野餐,蒋欣然赞同,就命准备简便炊具、餐具和必要的食物、调味品,驱车到中山陵园,搬石架锅,宋亲自煮菜。因火太猛,鸡蛋炒得焦黑不堪,宋向蒋表示歉意说:“我不会烧菜,鸡蛋炒得不能吃了”,不愿拿过来。蒋说“好吃的”,一定要她拿来吃。于是席地而坐。津津有味地吃起来,还连称“好吃,真好吃”,竟一扫而光。我们在旁看了,不禁暗暗好笑。
蒋介石夫妇的膳食费,每天三元,包括男、女佣各一、厨司一在内,有一处理私人信件的钱姓女秘书伙食自理,招待客人时另加。菜肴之中,每天有新鸡一只,做汤吃两餐。蒋不吃点心、不吸烟、不饮酒、不吃茶和牛奶咖啡,渴时喝白开水。每晨四时起床,做体操,洗澡;晚上十一时洗澡就寝;中午睡四十分钟,睡起喝鲜桔水一杯。宋的生活也并不特殊,当年上海小报载她用牛奶洗澡,我们无人知道有其事。
上海法租界迈尔西爱路九号,有三间二楼小洋房,后面有小花园,是宋美龄经手买的公馆。平时由副官蒋富寿(蒋本家)看管,宋常去小住,并从其兄弟宋子安或宋子良家接宋母来同住。去时,由侍卫长王世和派我等九人便衣带枪随往保护。宋美龄对我们生活待遇,颇为优握,每人每月补贴伙食费九元,还常到厨房看看,关注过问。小花园的花木,她有时亲手培植,徘徊观赏。
起初,宋曾向蒋提出“最好用几个女卫士”。蒋笑笑指着我们对她说:“他们都年轻活泼、有文化、又会打枪,不是很好吗?”宋也颔首,不再提了。
蒋介石性情急躁,好发脾气,一不称心,就要骂人打人,一拳一脚,非常熟练,侍卫长王世和、侍卫官竺培基是常挨骂挨打的对象。按军规,长官打时,只有挺胸而挨,不准退避。一次在打竺培基时,宋美龄进来,对竺说:“你为什么这样呆,还不快走!”从此以后,竺见蒋发怒要打,拔腿就逃,并顺手把门带上,蒋也就罢了。别人也相与效法。
大家知道,宋在的时候,蒋很少发火,因宋经常向他规劝:“像你这样的身份,还能随便发人骂人打人吗?”平常,侍从人员听到蒋的喊声,进去时不免心悸,见以宋在,就如有了保护。她对人的态度和蔼,甚为大家尊敬。
还有孔二小姐(孔令俊),打扮得不男不女,怪态可憎。起初,因宋美龄的关系,她来时,门岗向她敬礼,后来有意给她难堪,不再敬礼,她气愤地去告诉宋美龄,不料家的回答是:“你不是政府官员,何必向你敬礼?”反而讨了个没趣。
一次蒋去湖南,先向侍卫长王世和告诫:“你们到了那里,切勿大吃大喝,叨扰何云樵(湖南省主席何键)先生。”何招待我们的菜肴丰盛,中餐从十一时吃到下午三时,接着就是晚餐,吃到九时才结束。真是山珍海味,我至今难忘,当时未被蒋所知道。临行前,何键还送给我们每人洞庭湖的水鸭绒被一条,枕一对,蒋微有所闻,就向王世和追问,命他向何婉谢退还。
再有一次,蒋夫妇到杭州澄庐休假,浙江省会公安局长何云,是黄埔军校一期学生,以六大盆的佳肴招待我们。正在进膳时,蒋夫妇来了,蒋介石一见大怒,用手杖打碎了几个菜盘,对何大骂一通。
还有在汉口,住于恰和村,是租用教会的房子。津汉铁路局长何竞武,也是黄埔军校一期学生,送来一卡车的西瓜,屋内无处放,卸在门外。蒋回来一见,问知是何送来的,马上打电话把他叫来,大骂道:“我只要你把事办好,谁要你送东西……”,也把西瓜打破了好几个,命他立刻运走。
在与闽冯战争时,蒋坐镇开封指挥。一天傍晚,他穿长衫,戴礼帽,坐了铁路的手摇车出巡,部分随从另坐一部在后。离站不远,有某师的上士班长(排副)与几个士兵也坐手摇车迎面而来,我们喊他们抬出车轨让路,他不但不让,还手舞足蹈的高喊要我们让。当两车相近时,蒋问他是哪个部队的?他还高声回答:“是某师某团的排副。”蒋含笑说:“我指挥百万军队,倒还没有像你这样神气。”那班长听了,已看出是蒋总司令,吓得慌忙跳下车来,与士兵把自已坐的手摇车抬出轨道。蒋一笑而过。
在一般情况下,蒋介石每年清明要归故乡祭扫祖先、父母和祖父母的坟墓,并游览名胜古迹以及探亲,溪口上游的剜源,有前、中、后三川,他外婆家在后川葛竹,岳父家在前川岩头,连襟宋孟固家在中川华驻,都可行竹筏,在急流中,其疾如飞,惯坐者为之快意,偶坐者未免惊骇。1932年,他与宋美龄同游雪窦山回来时,从后川的亭下坐竹筏顺流而下,当竹筏飞驰簸荡时,宋吓得连呼“大令”。蒋哈哈大笑,招呼她不必害怕。
这位孙宪宗是奉化萧王庙大埠头人,曾做过蒋介石的带枪内卫,他的回忆,当是十分准确翔实的。蒋介石与宋美龄的婚姻,最初确是一种政治的联姻,没有什么感情可言。但是,婚后的感情有所发展,直至相互爱慕厮守不离的情况也是世间常有之事。从蒋介石与宋美龄的情况看,就属于这一种。连当初激烈反对蒋宋联姻的宋庆龄女士也于“西安事变”后感慨地承认这一对政治夫妻“开始有了爱情”。
另外,从孙宪宗的回忆中亦可看出,蒋介石的桑榟情重,除了源于对故乡的眷顾之外,也有私心目的。蒋介石自从经历了“东坡楼”事件以后,深恐再发生类似的刺杀事件,所以,他挑选卫士,多以奉化籍同乡军人中选拔,对于贴身内卫,蒋介石更是亲自点名询问年籍和家庭状况,这种做法就不能说是重视乡情乡亲了,而应视为一种政治的安全的考虑从感情上讲,蒋介石毕竟还是比较信任“同乡”的。
1934年蒋介石回溪口过生日,前三天就通知丰镐房,到各村去布置赛会,这是奉化民间习俗上的一种灯会,有龙灯台阁、旗锣鼓伞等杂艺表演。通知并且说,老龙要多要几条。蒋介石童年是欢喜盘龙灯的,溪口武岭学校师生和丰镐房执事人等,就大忙起来了,除准备灯会外,特派人赴宁波定购油包馒头,蜡烛,以便在蒋生日那天夜里,玩个通宵达旦。
生日之夜,溪口前面的一个溪滩上,10多条滚龙盘来滚去,煞是热闹。蒋介石和宋美龄坐在文昌阁台阶上凝神观看,甚为满意。耍毕,蒋叫副官每条龙赏洋10元,宋美龄在旁说了一声:“也颇吃力哩!”蒋马上又传令每条龙加赏10元,合20元。蒋每逢回乡过生日,对同族五服以内的贪苦年老穷而无靠者,每人给10至20元,博得们老恤贫的赞誉。溪口武岭农场的水蜜桃很有名,蒋这次回乡,特吩咐送一些水蜜桃罐头到庐山军官训练团,分给正在受训的学员吃,以表示他对部属的关心。
蒋介石在大陆统治20多年,除特殊情况下,基本上每年都要回乡一两次,或省亲、或走访亲友、或稍息小住。作为一个政治集团的总代表,他在中国现代史中的地位已有定评,无须多论;作为一个“自然人”,我们可以说:蒋介石是一个很传统又很“老旧”的中国人。
3.叛逆的女婿
在上海淡水路一座清幽雅静的住宅里,居住着一位已届九旬高龄的独身老人。这位老人就是蒋介石的义女蒋(后改姓陈)瑶光的丈夫陆久之。按辈份、论常理,这位陆久之应当算是蒋介石的“女婿”。
1946年冬,正是蒋介石悍然发动内战、疯狂叫嚣“五个月之内打垮共军”的最后的日子。那是蒋介石的军队最为强盛的时期,在美援的支持下,蒋介石下令对东北各解放区再次发动大规模的进攻,并动员大军包围了陕甘宁边区,妄图一举攻克中国共产党的腹心,彻底消灭中国共产常及其所领导的军队。
这样,在美帝国主义的支持怂恿下,蒋介石挑起了中国历史上空前规模的全面大内战。
1946年冬,是蒋介石“平生最快意”的日子之一。蒋介石被全面进攻所取得的“胜利”冲昏了头脑,急不可待地召集“国民大会”欲使自己的独裁地位得到“宪法”的认可。就在这时,陆久之与陈瑶光举行了婚礼。
众所周知,蒋介石有两个儿子,一个是蒋经国、一个是蒋纬国,没有亲生女儿。但是他有三个义女。
第一个是蒋建华。她的父母不知是何许人。一天清晨,蒋介石的发妻毛氏打开丰镐房后门,忽闻门边有婴儿啼哭之声,低头一看,原来是刚出生的弃婴。她抱起一看,小孩嗷嗷待哺,顿生怜悯之心,即抱人家中,找人喂奶,收做养女。成年后,由毛氏作主,亲上加亲,嫁与蒋介石同父异母胞姐蒋瑞春的孙儿宋明义为妻。1938年初,蒋经国主攻江西赣州,即把宋明义带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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