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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如衣-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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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迎战,不免吃力。
巩班主不绝重金礼聘人才,壮大军容。聪明的贺叔更拟定了周详的战略计划,演出一个月,休息两个月。这样一来,编剧既得空档撰写新剧,演员又可养精蓄锐,更可令戏迷渴戏,重演时自然引起哄动。
后来,贺叔更征得班里台柱同意,不时为医院等慈善团体举行义演筹款,得到广大社会人士的认同和支持,不单提升了戏行人的社会形像,更令蓝星一跃而为澳门的钻石班霸。
星寒把全副心神都放到技艺儿的锻练上,固然是为了避免给观众厌弃,但最重要的,还是不让自己空闲下来,沉溺于渺渺余情。午夜梦回,虚空的感觉总是直透骨髓,却也渐渐成了习惯,彷佛成了身体的一部份,倒换来了几分冷静。
转眼间,又过了三年。
那是一个走埠班,田班主是旧相识,星寒趁空闲来聚聚旧,他安排星寒上座看戏,说是给他们提点意见。
“……劫余拜观音忏旧情,梦难成……”
台上人很年轻,怕只有十六、七岁,一双大眼睛明澄精黠,身段纤巧流丽,做手运腔虽有待琢磨
,但眉宇间那一抹轻愁竟令星寒的神思飞出了千里之外…………
“……星寒,留下来,这里有鬼,我怕……”
“……什么金龟婿?我才不稀罕,能与你厮守这辈子便是福气了……”
“……只希望每天也可以为你沏上一盅龙井……”
“……星寒,多想看你一眼……”
散场了,田班主把星寒带进后台跟众人打招呼。
“星姐,这是云羽衣,云飞哥的么女,现正拜在万马腾万老哥门下。羽衣,这位不用我多说了吧
?稳坐澳门第一把交椅的文武生,星姐。”
“星姐,你好。”两人目光不期相遇。“云小姐,你好。”
“羽衣踏台板的日子尚短,还望星姐多多指教。”
“云小姐年纪轻轻已有这样的造诣,真是十分难得!”
“星姐过奖了。”客套话说完了,星寒竟不知怎样继续话题。
星寒忽然想起,这时候的她应该卸妆了,也不知是什么回事,星寒居然赖着不走。
“云小姐,你「洗粉」吧,大家戏行姐妹,不用客气,我在这里坐坐好了。”
“是。”云羽衣乖巧地点点头,坐到镜台前动手落妆。
卸妆后的云羽衣回复了天然颜色,只见她肌肤胜雪,红霞半泛,更觉清丽。不知不觉间,星寒竟看呆了。
想是镜子里倒映着星寒的呆相,云羽衣”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星寒不禁窘得两耳通红。
“…云…小姐演完这台戏,打算落那一班?”星寒好不容易才想到一个话题。
“还不知道呢!接班的事一向由我爸爸作主,如果他没再替我接澳门班,我便回广州去。”
“澳门虽是小地方,戏业却很发达,云小姐留下来,发展机会相信比广州还要多呢!”
“就是蓝星也很需要像云小姐这样的新力军助阵,不如,就让我们来一次合作吧?”入行十八年
,星寒第一次主动开口邀约拍档,心里很紧张。
“羽衣实在不敢擅作主张,一切也要待爸爸答应,请星姐不要见怪。”
“没关系。”星寒想,这应该算是婉拒了吧?
“时间不早了,”星寒暗一咬牙:“我也要回去,再见。”
“再见。”
接连几个晚上,星寒的梦里梦外,竟全是那翩翩倩影。
…………不单是她的清丽,还有嘴角那点不服输的倔强,眉梢那丝丝「昔日王榭堂前燕」的孤芳。一直以为女孩子楚楚可怜的模样儿最惹人怜爱,却原来,隐隐约约的三分冷和傲更教人心软。
星寒实在按捺不住,便跑去找贺叔商量云羽衣的班约。贺叔当然觉得奇怪,却也不问什么。
两个月后,云羽衣拉了衣箱到蓝星报到。
“星姐。”她低声唤星寒一句,但不知为什么,竟隐隐带了苦涩。
“云小姐,你好像不大高兴似的?是不是对蓝星有什么不满?你即管说出来,我一定尽力替你解决。”
“羽衣散了班近半个月,也不见星姐派人来谈班约,还以为星姐那天不过是随口说说,逗逗羽衣高兴罢了。”
星寒努力解释着:“那天你说班约全由云飞叔作主,所以我们派人到广州和他洽谈,才不免阻迟了一点。”星寒巴巴的又加了一句:“我从来不说谎话的,请你相信我吧!”
“从不说谎?只怕这已是一句谎话了。”终于,她展露了如花笑靥。
羽衣加入蓝星后,星寒对她自是特别关顾,无论练功操曲、订戏服、买首饰,事无大小,星寒都着意扶掖。
班里人多口杂,星寒纵已刻意低调,但小是小非总是避免不了。幸好巩班主也打算利用这新人制造声势,所以集中宣传为观众作推介。
这么一来,羽衣果然引起了广大戏迷的注意,大家也对这后起之秀表示激赏,星寒也总算放下心来。
28
28、冷战 。。。
那天,星寒正跟太太团吃下午茶。
“星姐,你今天怎么总是心不在焉似的?是不是云羽衣不在,你也就没心情跟我们这些闲人消遣了?”邱太太道。
星寒就是再笨,也听得出这话里酸气冲天,不由一惊:”我们交往了这些年,大家都是老朋友了
,怎么还说这些负气话儿呢?”
“交往了多少年也不管用。”曹太太竟也加上一口:“谁叫我们既不年青,也不貌美?更不懂学人家整日黏在星姐身边作痴缠状?这就叫「迟来先上岸」,我们还有什么好怨的
?”
“我真的不明白。”星寒举起双手作了个投降的模样。
“星姐,你就别装傻了!”陶小姐性子最急:“现在戏行内外谁不知你最宠那云羽衣?她入行才多少天?当的又是个二、三流的小帮花,居然就可与宋星寒宋大老倌同行同食。我们呢?为了要跟星姐吃一次茶,竟要预早一个月约定,比见督爷还要费劲。”
“给你见了面又如何?”连程太太也不放过星寒:“那姓云的还不一样贴身相随么?斟茶挟菜,嫌冷嫌热,事事也要星姐费心,就是带娃娃也不见得要这么累。我们看在眼里,怎不气在心裡
?”
“她不在身边也不见得好,星姐人虽是伴着我们,心却早就飞了开去……”
她们一人一句,直把星寒吵得头昏脑胀。星寒不免暗自思量…………如果羽衣因为自己而开罪这群太太小姐,那对她在戏行的发展一定造成很大的障碍,这是绝不能掉以轻心的。
星寒定定神:“宋星寒有今天,全仗大家支持,我不是善说乖巧话的人,但对大家的恩情,都牢牢记在心上。”
“至于羽衣,不过是个小女孩,对她再好,也只是扶掖后辈。如果因为这样而伤了大伙儿的感情
,宋星寒真是罪无可恕了。”星寒垂下了头。
“我们也没有怪责星姐的意思。”邱太太讪讪的道。
“是的,不过是希望星姐不要忘了我们一番心意罢了。”其他人也纷纷附和,一场小风波算是勉强过去了。
星寒回到戏班,还未进门,却给她听见羽衣正和班里的老衣箱瑢姨吵架。
“……这件衣服跟那腰带根本不配色,你叫我怎么穿?”
“帮花的衣饰都是早定下的,其他人都没意见,怎么就只你一个人多言语?”
“别人是别人,我是我,我说不能穿便不能穿,要不,等会星姐回来,你问她好了。”
“星姐?这些小事也要惊动她?这里谁不知你后台硬,也不用一天到晚搬星姐出来压人!”
“就算不管星姐,你要是老眼不花,也应该知道现在最受观众欢迎的新人是谁,有朝一日,我云羽衣当红当扎了,你才来卖我的帐,只怕已是太迟……”
星寒怎么也想不到羽衣居然这样骄纵蛮横,正要进去,却反被林菁一手拉了出去。
“菁姐,羽衣这小丫头实在太不象话了,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星寒不由埋怨林菁起来。
“我从不说三道四,你自己亲眼看见还不省我唇舌?”
“她年纪太小,不知轻重,说起来都是我疏于管教。”
“说年轻,我记得你入行那年才十四,也没给谁管教过,对人已一直谦恭揖让,十数年来从没跟人红过眼,变过脸,戏行内外,谁不竖起大姆指赞你一句「好好先生」?”
“羽衣本已生来一副刁蛮小姐的脾性,现在又持宠生骄,怎不招人讨厌?你若再只宠不教,让她失掉人缘,对她前途影响极大。”
“你是要爱她,还是害她,你好自为之吧!”
星寒惭愧透了:“菁姐,我知道应该怎样做了。”
星寒走了进去。
“星姐,你终于回来了,怎么出去这么久?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快要闷死了。”
羽衣迎上来牵着星寒的手。
“羽衣,我有话要跟你说。”
“怎么才出去半天,便换了一个人似的!又是谁在搬弄是非了?”羽衣撇撇嘴。
“不是别人说是非,是我亲眼看见的。”星寒道:“羽衣,你刚进蓝星,一时受观众欢迎,实在不应该骄矜自满,惹别人憎厌,你可知道这样下去,会对你前途影响很大的?”
“我怎么骄矜自满了?”羽衣扬眉道:“別人见我受你一手引荐入蓝星,又处处提点照顾,早就瞧我不顺眼;现在我凭实力得了台缘声气,他们又要在背后说我嚣张。他们妒忌我,我不在乎,怎么连你也黑白不分,人云亦云?”
真是忠言逆耳。星寒想不到这小妮儿居然完全不知进退,枉自己还一心为她打算,只气得星寒完全说不出话来。
“你跟他们都一样,最爱欺负人!”羽衣还恶人先告状,发脾气跑了出去。
到了开锣的时候,这蛮姑娘总算没失分寸,准时回来装身上台。
星寒和她碰上了,她仍是黑着脸儿,对星寒不瞅不睬。
她们在台上的几幕对手戏,虽没让人看出不对劲来,但下了台,大家却是形同陌路。
星寒执意要给她教训,便硬起心肠来不作忍让。
…………其实星寒心里也明白,说羽衣骄纵横蛮是苛责了。她这么年轻,个性也率真,对人对事都是简单直接,喜欢是喜欢,讨厌是讨厌,心里想的是什么,口里便是什么,不虚伪不敷衍,难免容易被人误会为不可一世。
林菁把她跟星寒比较,也是不公平的。星寒是穷人家出身,早看惯了人情冷暖,她可不一样,她出身于粤剧名家,自少便是万千宠爱在一身,她的刁蛮任性,说穿了也不过是孩子气的撒娇闹别扭而已。
问题是,羽衣既是天生的美人胚子,资质好,根底也厚,只要肯努力求进,攀上高位根本是指日可待。但江湖卖艺,除实力外,人缘运气,也是缺一不可,否则便是逆水行舟,事倍功半。星寒混迹江湖这些日子,亲眼看见不少怀才不遇的人郁郁而终,便是这个道理。
林菁说得好,爱她害她,全在星寒一念之间。羽衣要真为了这事而恼恨星寒,甚至断绝来往,星寒也实在无话可说了。
这冷战持续了两日两夜。
29
29、报答 。。。
“星……星姐。”羽衣怯生生的站在这里,声音有若悲鸣:“羽衣知错了。”
“对不起!羽衣知道星姐是为了我好,我居然不知好歹,乱发脾气。羽衣年纪轻,不懂事,星姐你大人有大量,不要放在心上。”
“星姐,你打我也好,骂我也好,千万不要不理我……”豆大的泪珠终于自她腮边滚下。
“别哭别哭,”星寒有点着慌:“你知道不对便是了。在戏行讨生活,武艺子与人事同样重要,怕只怕你一时得志,便目中无人,失却班里人缘,断送了大好前途,将来便后悔莫及了!”
“前途不前途的,我也不放心上。”羽衣呜咽着:“我只是不要星姐讨厌羽衣,把从前待羽衣的隆情厚意都收回去罢了。”
“小傻瓜。”星寒轻轻的把她脸上的泪儿都拭掉。
“以后,星姐说什么便是什么,羽衣全都听你的。”
经此一役,羽衣顿然变得成熟了。她一改刁蛮任性的小姐脾气,对班里上下也谦敬守礼,太太团跟星寒交往,她也能主动回避开去…………马上便搏得大家的好感,再加上她演出卖力,与星寒合作甚有默契,台缘声气,锐不可挡。
巩班主因应观众喜爱,吩咐编剧不断把羽衣帮花的戏份加重,到了后来,竟几乎变成了双旦戏。
幸好文彩蓝对羽衣的火速冒起,没什么言语,反而更奋发自励,演来场场好戏,由是班中各人全皆卖力演出,观众一致好评。
那夜演罢,巩班主摆下庆功宴,大伙儿都高兴极了,不免多喝了两杯。
酒席未散,羽衣已不胜酒力,星寒只好先行把她送回家去。
羽衣一人独居澳门,只有佣人照料起居。
星寒好不容易把羽衣安顿下来,正要转身离去,“星姐…………”
星寒吓了一跳:“羽衣,你怎么醒过来了?”
“羽衣根本没醉。”她把软枕拥在胸前:“不诈醉,他们怎肯放人?这种庆功宴,没意思,我只想与星姐两人庆祝。”
“你这鬼灵精!”星寒真是拿她没法。
“星姐,”她忽然收起一脸娇憨:“这些日子以来,羽衣一直倚仗星姐提携,今日稍有成绩,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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