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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丽血时代--两晋南北朝的另类历史-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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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氐军因激愤而万口同哭,羌军因恐惧而万口齐嚎。此情此景,世莫有二。
姚苌屡败,认定苻坚有神验,也在自己的军中刻木像以为苻坚大帝神主,并亲自祷告说:“往年新平之祸(指苻坚被缢杀),非我姚苌之罪。为臣我的兄长姚襄从前在陕北被陛下与苻黄眉击杀,是他谕示我杀陛下报仇,非臣之罪。苻登乃陛下疏宗,尚欲复仇,为臣我为亲兄雪耻,合情合理。陛下过世为神,怎能借苻登之手而报复为臣,现立陛下神像于此,愿您听臣至诚,勿计臣过。”絮絮叨叨,没有任何情理逻辑而言。
苻登挥师进攻,升木楼指向姚苌大喝:“自古及今,安有杀君而反立神像请福之人,你别再妄想了!”接着,苻登又放声高呼:“杀君贼姚苌出来,我与你单挑独斗!”
姚苌“惮而不应”。自立苻坚神像以来,羌军仍旧每战不利,军中夜夜惊恐,见无效验,姚苌命人击鼓数遍,砍掉苻坚神像之首,掷送于苻登军阵之中。
苻登连战连捷,俘斩数万羌军。但麻痹之下,忽遭姚苌夜袭,苻登妻子毛氏、二子以及大将数十人被杀,损失百姓五万余口。不久,苻登又数败于鸯泉堡、新罗堡等地。马头原、安定二战,苻登又败。
虽然数战数胜,一直迷信神怪的“杀君贼”姚苌却夜中数梦苻坚索命,神思恍惚,至于病危。苻登闻讯,拜礼苻坚神主,希望大帝亡灵保佑成功。知悉姚苌扎营安定,苻登率军疾趋。姚苌病势稍缓,又亲自安排进兵术略,派羌将夜间主动袭扰苻登营垒。苻登畏惧退兵。姚苌又亲率大军一直蹑追苻登军三十多里地。平明时分,军士向苻登报告:“贼诸营已空,不知所向。”
苻登大惊,感叹道:“何物老羌,去令我不知,来令我不觉,谓其将死,忽然复来!朕与此羌同世,何其不幸!”于是,苻登收兵众还退雍州。
不久,苻登委任的右丞相窦冲叛乱,自称秦王。苻登率兵进攻,窦冲向姚苌求援,苻登又损失一路兵马。
姚苌病死,其子姚兴袭位。苻登闻姚苌死讯,大喜,说:“姚兴小儿,吾将折杖以笞之。”于是,他率全部氐军,向关中挺进。苻登攻屠各姚奴堡、帛蒲堡后,后秦的新君姚兴率军逆击氐军。
苻登见后秦军势众,往废桥撤退。不料,姚兴手下大将尹纬已经踞桥而待。氐军后有追兵,前有堵截,奔跑行军一口水也喝不上,竟渴死三分之一人马。绝望之际,苻登挥军与尹纬交战,大败。夜间军溃,苻登单骑奔亡雍州。
留守胡空堡的苻登之子苻崇与苻登之弟苻雍,听闻苻登战败消息,竟然置最后的老巢于不顾,出奔而逃,致使余众迸散,不可复制。苻登还至胡空堡,无所投靠,只得逃往平凉,在马毛山中(今宁夏固原)收集余众,同时以儿子苻崇为人质,向陇西鲜卑头人乞伏乾归求救兵。乞伏乾归派二万军马来援。苻登拼死一搏,与前来追击的姚兴决战于山南。时兮命兮,不佑英雄,两军接战,苻登大败被杀,时年五十二。其诸子不久皆被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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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分崩如沙散(2)
至此,前秦自苻健于穆帝永和七年(351)称帝,至孝武帝太元十九年(394)苻登被杀,共五世,四十四年。
前秦淝水大败,败后,东晋诸将势如破竹,接连收复襄阳、益州、梁州等地。同时,谢玄也率大军北伐,连克彭城、鄄城、青州、邺城,迫使慕容垂逃往中山(今河北定县)以避晋军兵锋。但好景不长,东晋朝廷并无恢复中原的决心,不久就把刘牢之等人撤回江东。河北、关中地区不能恢复,河南之地也很快不保。淝水大战后,不到十年之间,黄河以南的战略要地接连失守,南燕(鲜卑慕容德)竟最后在青州(今山东东部)建起南燕王朝,可以说是对东晋一个绝大的讽刺。
于万死中逃出生天的北方汉族人民,在由北而南的逃亡途中,不仅没有受到朝廷“子弟兵”的欢迎,反而有不少被晋军当作“生口”抄掠,卖到江南各地的士家大族庄园中当奴仆。如此官军,又怎能真正博取中原汉族士庶的真心拥戴呢?
因此,淝水一战之后,北中国再堕分裂。后燕、西燕、南燕、北燕、大夏、西秦、南凉、后凉、西凉、北凉等等,你方唱罢我登场,长期混战,互相征伐不已,兵马多年,血雨不停,一直待到北魏王朝的崛起,才最终使混乱局面告一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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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兮实为祸所伏(1)
——“淝水之战”后的东晋政局
公元396年10月深秋的一天夜里,建康清暑殿内,丝竹阵阵,曼舞翩翩,阵阵酒香氤氲在为兽炭所烘暖的内殿之中。时年三十五岁的东晋孝武帝沉迷酒色多年,当晚仍旧欢饮不辍,色眼迷离地望着身笼轻纱的宫人广袖扬舒的美妙腰身。估计时日渐寒,孝武帝司马昌明比平日又多进了数杯热酒。酒酣之际,望着身边一脸冰霜的宠妃张贵人,孝武帝开玩笑说:“爱妃,你都快三十了,依你的年纪,按常理也该被朕废了,我更喜欢年青貌美的妇人呵。”
说着话,孝武帝哈哈一笑,扬头又尽一觞,随即,他又眼望殿中艳丽多姿的众舞女连连点头。
张贵人眉尖挑了几下,似乎没什么表情。滔天的妒意和恨意自她心头刹那间滚滚而过。
很快,孝武帝斜倚在软榻之上,醉入酣甜之乡。
张贵人罕有地亲斟美酒,向当夜值勤的宦者大道辛苦。皇上宠妃敬酒,太监们又惊又喜,跪地狂饮,不一会就都大醉如泥。张贵妃唤人把值班太监们都送回住处歇息。
暗影红烛之下,望着孝武帝沉睡的面孔,想着两个时辰前这位帝王要废黜自己的话语,张贵人杀心顿起。她万分冷静地坐在席上,指挥手下四个贴身婢女,把数床锦被蒙在孝武帝身上,并命她们按紧四面被角。思忖片刻,决心已定,张贵人美目中寒光凛凛。她轻移莲步,亲自坐在孝武帝已被数层锦被蒙盖的头部。
孝武帝痛苦地挣扎,但数床锦被严丝合缝。几分钟后,被子里面的低嚎完全安静下来,司马昌明,这位在位期间属下英杰曾取得十六国、南北朝期间南北战役中最大胜利的君王,竟然因一句玩笑话被自己的宠妃活活闷死。
由此,东晋孝武帝成为中国历史上死得最窝囊的帝王之一。
黎明,张贵人对外声称皇帝“因魇暴崩”,即做恶梦做死了。
“时太子暗弱,会稽王(司马)道子昏荒,遂不复推问”。堂堂一国之君被人谋杀,首逆张贵人竟没有受到任何“处分”,这又是中国古代宫廷史上最离奇的事情之一。
太子司马德宗继位,时年十三,是为安帝。这位皇帝还不如西晋惠帝,不仅“口不能言”,“至于寒暑饥饱也不能辨”,完全就是一个活动的植物人。幸亏安帝同母弟琅琊王司马德文恭谨聪敏,懂事起就一直在东宫陪侍太子哥哥,侍候傻哥哥吃饭、穿衣、上厕所。登基之后,当时十岁的司马德文完全成了傻皇帝的贴身专职保姆,天天扶着这个肉傀儡上殿入朝,以尽皇帝“义务”。
淝水之战大胜,事前没见史书上谢安有何周详的筹划。胜后,他却大费心机:先上书固让朝廷授给自己的太保荣衔,“以父子皆著大勋,恐为朝廷所疑”;接着,又怕桓氏一族失职怏怏,同时也对桓石虔沔阳兴复之功深加内忌,忧其骁勇难制,又据形胜之地,就改授其为豫州刺史,授性格谦和的桓石民为荆州刺史。安排停当,谢安又欲助东晋一统天下,“上疏求自北征”。
谢安名为北伐,其实是害怕在朝中专权的孝武帝同父同母弟会稽王司马道子。他出镇广陵步丘,筑新城垒居于其中,设法使自己远离建康这个政治漩涡的中心。虽然因淝水大胜获进位太保、太傅,并都督扬江荆司等十五州军事,谢安其实已经有“功高震主”之嫌,唯恐引起晋室猜疑。
公元385年(晋孝武帝太元十年),谢安偶感身体不适,怅然对左右说:“从前桓温在世,我常惧被杀。当时,我做有一梦:梦见我乘坐桓温的轿舆前行十六里,见到一只白色公鸡,就停止不前了。乘坐桓温轿舆,是代替他的位置的预兆,行十六里,可能十六年吧,至今正好整整十六个年头了。白鸡主酉,今年太岁在酉,恐怕我一病就好不起来了。”果然,没过几天,一世英名的谢太傅撒手人世,时年六十六。
谢安一死,东晋朝中的权力就更集中于会稽王(先为琅琊王)司马道子手中。当时晋廷下诏,称“新丧哲辅,华戎未一,自非明贤懋德,莫能绥御内外。司徒、琅琊王(司马道子)体道自然,神识颖远,宜总二南之任,可领扬州刺史、录尚书、假节、都督中外诸军事”。党政军大权,全都握于孝武帝这位亲兄弟身上。
果真司马道子是“明贤懋德”吗?正好相反。这位面相俊美的王爷绣花枕头一大个,“酣歌为务”,天天的正事就是吃喝玩乐,美尼淫僧遍布左右不说,平素为他宠信的,又多为奸佞小人。这些人打着司马道子的旗号,广收贿赂,卖官鬻爵,侵愚百姓,作恶多端。
朝堂之上,司马道子最宠信的就是中书令王国宝。这王国宝来头很大,其父是简文帝时的中书令王坦之,其岳父是大名鼎鼎的谢安。但王国宝“少无士操”,为人谄险,谢安“每抑而不用”。由于王国宝的堂妹是司马道子的王妃,这位王家少爷借此与皇帝亲弟深相狎呢,小人见小人,臭味相投,一拍即合,并不时在背后讲诉老丈人谢安的坏话。
司马道子平日亲密不可须臾离身的,还有优倡出身的赵牙和“捕贼吏”出身的茹千秋两个人。在讲求门第才华的东晋,司马道子竟然委任赵牙这么个戏子为魏郡太守,又以茹千秋为骠骑咨议参军这样的清闲之官。投桃报李,赵牙在建康用公款为司马道子新建一所大宅院,“筑山穿池,列树竹木,功用巨万”。孝武帝曾“御临”过兄弟这座新府邸,见室宇宏丽,面积广大,规劝说:“府内有山,可得瞻视,确实不错。但修饰太过,不是向天下人树立俭素的好榜样啊。”司马道子闻言,只能点头唯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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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兮实为祸所伏(2)
孝武帝一走,司马道子忙对哈腰跟在自己身后的赵牙讲:“刚才真危险,如果皇帝知道府内这些山都是人工堆垒的,你肯定要被杀死啊。”
赵牙一笑,也仿颜回对孔圣人的回话:“公在,我赵牙怎敢先死呢?”为了讨好主子,赵牙“营造弥甚”,又把大宅子增扩了一倍。
茹千秋方面,也打着司马道子的幌子,“卖官贩爵,聚赀货累亿”。
当时,由于孝武帝与司马道子的亲妈皇太妃李氏还在世,司马道子“恃宠乘酒,时失礼敬”。“帝(孝武帝)益不能平,然以太妃之故,加崇礼秩”。再怎么亲兄弟,君臣之分,是万万不能混淆的,司马道子连这点也不懂,可见其识浅如斯。
孝武帝虽是酒徒,也知道老弟权势过大对自己存有夺位的威胁。于是,他下诏任自己的大舅子王恭为南兖州刺史,坐镇北府,任世族殷仲堪为荆州刺史(桓石氏死后,王忱接任,又病死),居于上流重镇,并对王珣、王雅等人加以朝中仆射一类的要职,以制约司马道子的权力。
孝武帝后来封自己的二儿子司马德文为琅琊王,就改封司马道子为会稽王。
王国宝闻知孝武帝疏忌司马道子,立即墙头草随风倒,“遂谄媚于帝”,开始天天陪孝武帝酒肉玩乐,这位皇帝高兴之下还答应为儿子琅琊王纳王国宝的女儿为王妃。王国宝自然“颇疏(司马道子)”。这位王爷大怒,也在内省之中当面斥责王国宝脚踏两只船,甚至“以剑掷之”,两个人蜜月期告一段落,“旧好尽矣”。
司马道子非常好酒,常为“长夜之宴,蓬首昏目”。醉就醉了,这位二百五王爷又极其不稳重,不顾身份乱讲话。有一次,宾客满坐,数百人的大宴会,司马道子又喝高了。当时,桓温的儿子桓玄也在座中,频频举杯,小心伺候。
司马道子的脑袋不知转错哪根筋,忽然在大庭广众之下高言:“桓温晚年想造反,是不是这样啊?”
大殿之上,顿时鸦鹊无声。桓玄闻言,忙跪伏殿中,满脸流汗不敢抬头。要知道,古人十分讲究忌讳。以桓玄来讲,有人一次误在他面前唤人“温酒来”,桓玄就“流涕不止”。这下倒好,当朝皇帝的亲弟、录尚书事司马道子直唤其父名讳,并讲桓温当年要“作贼”,桓玄羞、愧、惧、恨、憎五味杂陈,如坐针毡,如临深渊。
虽然桓温晚年想篡位,但未显于形迹。司马道子的父亲简文帝、亲兄孝武帝之所以能得登帝位,正是由于桓温废黜了海西公司马奕,才使他们这一系的父子可以隆登九五之位。不仅不领情,还当着人家儿子的面讲其老子要作贼,这位司马道子也真是混账至极。
幸亏在尴尬之时,长史谢重离席跪拜,举朝板正色说道:“已故的宣武公桓大人黜昏立明,功超伊、霍。外界虽议论纷纭,更应由殿下您加以定评,以正视听!”
这句话虽委婉,意思也很直接:没有桓温,就没有当时的简文帝和今天的孝武帝。
没心没肺的司马道子也有点酒醒,连连点头,用吴地方言讲“侬知侬知”,转过头,又向一直流汗伏地的桓玄举杯示意,“(桓)玄乃得起”。
虽然当时有了台阶下,“(桓)玄益不自安,切齿于(司马)道子”,种下了日后桓玄谋反篡晋的根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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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墙伏祸连踵至(1)
——各怀鬼胎的东晋臣将
孝武帝死后,王国宝又马上重新谄附司马道子,“(司马)道子更惑之,倚为心腹”。王国宝的族弟琅琊内史王绪也与族兄双双参管朝政,权倾内外。古今中外,凡是小人都有这样的本事,能令公喜,能令公怒,以利益为最终目的,不惜折节屈膝,不惜甜言蜜语,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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