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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落云廷-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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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段摸到东西的同时心中一喜,将那只东西捞出来定睛一看,赫然是一只梅花银簪!此时小段已经冻得直打哆嗦了,往岸上看看,就见靠近草丛的地方有一块平整的大石头。小段握紧簪子,抬脚一蹬身畔那块岩石,身子直接出水,足尖轻点水面,一下子走出两三丈远,稳稳落在那块平整的岩石上,接着转身朝两人喊:“麻烦帮我把鞋子拿过来。”
刚刚小段出水的时候,一直撩着衣袍和裤腿的手同时一松。两人只在瞬间扫到一眼小段两条白皙小腿,接着就见青色长袍盖下来,乌黑的发丝扬起,转眼拂过两人身畔,直接朝草丛去了。
赵廷在心中狠狠咒骂自己一声,接着转身,走到一边帮小段提鞋子。展云只觉刚刚那惊鸿一瞥,自己心跳又快了两分,连忙给自己做心理建设,琢磨着一定是刚才那场面太过惊心动魄,自己没防备,所以被惊了一跳,方才导致心跳加快。待终于平复好心境,就见咱们平日里冷酷狂傲的赵小王爷已然一手提鞋一手拎着雪白棉袜,朝小段去了。一向在众人面前保持良好形象的行之公子再次睁大了眼,微粉的唇轻启,那个“赵”字就这么悬在嘴边,半天都再没下文。
小段接过鞋子袜子,轻声道谢,用手背蹭蹭脚底,正要穿袜子,就见一只小麦色的手掌伸到眼前,上面搁着一方深蓝色的锦帕。小段没有接,也没有抬头,只轻声回绝:“谢谢。不用了。”那一条帕子,抵得上自己一身行头还要多,给人弄脏了,自己还真赔不起。
赵廷将手收了回来,冷酷俊颜隐隐有些愠怒,这人还不是一般的不好相处!自己好心好意拿条帕子给他擦脚,他接过去用一下会死啊!怎么就这么不知道领情呢!
可怜刚做完心理建设又被自己兄弟给吓得不轻的行之公子一路跟了上来,就见赵小王爷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冰冷气息,一双漆黑眸子恶狠狠盯着低头穿鞋的小段。展云手一颤,这又是咋的了?难道小王爷对于给人拎鞋子心有不甘,终于要爆发咧?
小段穿好鞋子,起身,伸手从袖口拿出那只梅花银簪,递到两人面前,一边拍了拍身后的袍子。展云伸手接过簪子,和赵廷两人一起端详,两人同时出声:“凶器?”
小段点头:“应该是。拿回去给江城看一下才能确定。”
几人一路回到府衙,先过去跟李大人打声招呼。老爷子烧刚退没两天,这时候正端着碗药皱着眉往下灌,一见三人一同走了进来,碗一撂,连忙起身拱手:“两位公子。”接着又看向站在一边的小段,笑眯眯捋着胡子说道:“小段,好久不见了。近来可好?”
小段点头,走到桌边端起那只青瓷碗,闻了闻,递到李大人面前,冷声说道:“趁热喝。”
李青澜“哎”了一声,双手接过去,几大口喝将药喝完,从桌上拿起帕子擦擦嘴角。就见一边赵廷正冷冷瞪着他,展云眨着一双弯月眼眸,也直盯着他瞧。李老爷子被看的有些慌,这是瞅什么呢?去年年底跟几人打过一回交道,虽然那时候三位年轻公子没有表明身份,李青澜面上也就没有戳破,可心里头雪亮的很,这三位公子,都不是一般人。
前些日子杭州府出了那么大的事,一个月内就死了两位姑娘,自己一边让手下人紧着查案,又连夜递了折子到刑部。没几天这两位公子就拿着刑部的符书过来了,说是协助破案,尚书大人下了死令,限期十日之内破案。李青澜一想起“十日之内”这个茬就脑仁疼,后来江城回来后来了趟自己屋子,说小段也来了,老爷子心里头才稍微踏实了些。
李青澜正端着空碗想得出神呢,未妨小段伸手把碗接过去往桌上一甩,碗在桌上刺溜溜转了小半圈才立稳了。老爷子回神,就见小段一双凤眸正冷冷望着自己:“李大人,讨论案情。”
李青澜连连“哦”了两声,请赵廷和展云在一边坐了,又走到床头拿过几页纸,递到几人手中。
三人各自拿了两张快速扫视,又互相交换看过。展云将几页纸理好,又交还到李大人手上,同时开口问道:“今天早上那位姑娘,查明身份了吗?”
李青澜叹气,接过小童送到跟前的青瓷杯子,先喝了口温水,冲去口中的药味:“是钱家小姐。这钱家在咱们这里也算出了名的大户,家里头是做绸缎生意的。唉……一连三位都是个顶个的大小姐,又都是能诗会画的才女,这凶手到底是怎么想的,专挑这些姑娘家下手……”
刚才那几页纸,列出来的主要是前两位遇害女子的年龄、家世等基本情况,以及江城验尸得出的结果。小段一直没说话,似是在思索着什么。听李青澜说到最后一句话时,突然抬眸:“才女?”
李青澜点头:“张家小姐最擅抚琴,一曲‘玉梅引’弹得惊艳才绝。钱家小姐女红做的精巧,十三岁时绣出的那幅‘烟尘柳色’异色双面,那可是名满两浙路啊!周家小姐则更是咱们杭州城出了名的才女,琴棋书画无一不通。三个月前上元节时候,周小姐出了个对子,至今都没人对得出,直把一干年轻书生给挤兑的下不来台。”
小段面上没有任何波澜:“三人认识?”
“不仅认识,而且关系挺好。三位小姐都是那个‘竹芗雅舍’的名人。”见三人都有些不解,李青澜接着解释:“这个雅舍就是小姐们聚在一起,喝喝茶、作作诗的地方。都几十年了,在咱们杭州城也挺有名的,是前任知府的女儿琢磨出来的。”
赵廷偏头冷斥:“无聊!”
展云微微一笑:“姑娘家么,平时也没什么地方可去,总在自家呆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又没甚意思。琢磨出这么个法子,聚在一起消磨时光,也挺好。”
小段轻蹙眉心:“那间雅舍在哪里?”
李青澜又喝了口水:“就在断桥那边,湖对岸的红檐小楼便是了。”刚说完,老爷子一瞪眼:“你是说,那雅舍里有问题?”
第三章 竹芗雅舍•;共饮
三人将梅花银簪给江城送过去,又听他说了下尸检结果。江城很肯定的说,脑后和肩膀的指痕,以及脸上的划痕,跟前两位女子几乎一模一样。
出了衙门,已经是晌午。小段下了台阶就往西去,却被展云叫住了。小段侧头,等着展云下一句话。展云一手握着白玉骨折扇,潇洒的敲了敲另一手掌心,微微一笑:“我和赵廷对这也不大熟,不知道能否同路,咱们一起吃个午饭,也好顺便讨论一下案情。”
小段原本有些不耐,心想熟不熟的你们俩大活人还能找不着吃饭地方?又听到后一句,心下一转,反正待会儿要去雅舍看看,一起吃饭的话,能省不少工夫。虽然不乐意跟这两人一起,但怎么说人家也是上头派来的,若是人直接来一句,这案子不用你插手,自己可是连哭的地方都没有。
两人见小段点头,连忙一左一右跟了上去。走了几步路,小段突然停下脚步,冷声说道:“先说好,我吃饭的地方,都是些路边小店,饭食粗劣的很,不比那东京的‘状元楼’。你们若是吃不惯,可别勉强。”
赵廷一愣,接着露出浅浅笑意:“会比边关将士吃的粗劣?”
小段一噎,二话不说接着往前走。展云似笑非笑看了赵廷一眼,那意思,你行!倒能把小段这样的人给噎得说不出话来。
两人跟着小段,掀帘子进了一家小店。门口挂了个牌子,歪歪斜斜写了“米线胡”三个大字。俩人一看就乐了,米线都糊了还能吃?这店家卖米线没错,姓胡更无辜,就是卖米线的姓胡,还在自家店门口写了“米线胡”仨字摆着,可就太有意思了。
一进屋子,店面不大,打理的倒是干净又利生。小段撩起袍子就坐,身穿艳粉色小褂的老板娘扭着水蛇腰就迎过来了,涂的厚厚脂粉的脸笑得那叫一个艳若桃李:“小段来啦!”一手撑着桌面就朝后头拔高嗓子喊:“当家的,小段来啦!一盘蝴蝶炒米线,少油少盐!”
后头也高声应了一声“知道啦”,老板娘转头,笑嘻嘻看着小段:“没说错吧?你都多久没来了,我可还记着你口味呢!”
小段唇角微勾,点头:“老板娘好记性。”
女子扬了扬下巴:“那是!”说着话,一个媚眼儿就飞了过去。接着又看向已然有些石化迹象的两人:“两位公子,吃什么?咱们这各种炒米线,煮米线,还有甜口酱菜,自酿的思堂春……”
俩人正经没吃过炒米线,被老板娘扯高嗓子一通忽悠,头都晕了。两位俊俏公子,一冷峻一温润,一同将视线投向坐在对面唇角微勾的小段,神色都有些可怜兮兮的。
小段看了两人一眼,依旧面无表情:“吃豌豆苗不?”
两人一同点头,小段又问:“吃咸的淡的,自己说。”
两人连忙跟一边站着的老板娘说了,小段接口:“也要蝴蝶米线。来三碟酱菜,样式你看着拿吧。再来一坛思堂春。”
“好嘞!”老板娘又跟小段飞个媚眼儿,腰一扭,扭嗒扭嗒去招呼下一桌了。
两人一同暗擦汗,小段的品味,果然够奇特!
不过等三份炒米线端上来之后,俩人可就不这么想了。金黄油亮的米线,上面盖着一层绿油油嫩汪汪的豌豆苗,还有爆香的牛肉盯香甜有嚼劲儿的萝卜干、切的细碎的豇豆、春韭、香葱,赵廷和展云吃饭都比较口重,因此他们那两份,盐巴都搁的多些。两人本来一看菜色,就已经食指大动,尝了一口,更是话都顾不上说了。展云平日里吃相是最斯文的,可此时也吃了半天都没抬头,一口气就下去小半盘子!
小段吃了几口,端起桌上的小壶往盘子里转圈浇了个遍,一阵醋味儿让赵廷不禁挑了挑眉。小段眼皮都没抬,接着吃自己的。也是一口气吃下去半盘子,才开始慢条斯理的喝酒吃菜。
赵廷夹了条酱瓜,又抿了口“思堂春”,不禁再次抬眸看向小段。这人其实挺会吃的。且不说那炒得爆香的蝴蝶米线,就这几碟子不起眼的酱菜,甜咸适口,咬在嘴里脆生生的,做的不比东京最有名的酒楼里的差。再说这“思堂春”,虽说是自家酿的酒,可味道清香润口,配着这米线和酱菜,喝起来别有一番风味。
展云也吃的弯月眸子更弯,唇畔的笑温温浅浅,一边不忘夸奖小段:“这家店的东西真不错。”其实潜台词是:小段你眼光真好。
小段静静吃菜喝酒,并不搭话。展云脾气好,也不往心里去。而且平时有赵廷那么个冷峻的主儿,小段这点冷度,他还受得住。
三人将米线酱菜吃了个精光,酒也一点没剩,付银子的时候,小段掏出铜板搁在桌上,说了句:“各付各的。”起身就先出去了。
赵廷和展云望着桌上的铜钱,不约而同的叹了口气。两人闻声又对视一眼,唇畔的笑都有些无奈。见过不好相处的,没见过这么不好相处的。
断桥不断。
断桥这名字,却是前朝就有了的。要是再往东走,就是当地很有名的孤山。因为有“孤山之路到此而断”的说法,所以这座桥才被称为断桥。
也有人说,冬日里雪后初晴,桥阳面冰雪消融,桥阴面却仍然玉砌银铺,从远处远眺,桥与堤似乎断开,因此得名“断桥”。也正因为这个原因,每到冬日雪霁天候,来断桥赏雪的人就格外多。
现在正是三月天。
柳风拂面,杏花过墙,花香扑鼻,湖水如璧。正是杭州一年中风景最美的时候。
三人一路行过断桥,来到湖对岸的“竹芗雅舍”。就见门口的青砖墙壁上,挂着一只青色的木板,上书“竹芗悠然”四个字,字体飘逸婉约,一看就是出自女子之手。木板是悬挂着的,下头还挂着一只碗口大的铜铃,微风拂过,木板轻轻晃动,铜铃发出清脆的响声。
几人刚要进院子,就被门口站着的两个青衣小童拦住了:“几位公子,可有花笺帖么?”原来这雅舍,男子也不是不可以进,只是一定要有小姐们的邀请,也就是一张特制的花笺上头,写上男子的名字,下方,印上竹子图案的粉红色印戳,并有一个篆体的“悠”字。
三人连听都没听说过,自然是没有准备。赵廷本来就烦这些个名帖啊花笺啊的名堂,听小童一长串解释,更是不耐,剑眉一皱,冷声说道:“官府查案子,别碍事。”说完就直接往里闯,看得展云直摇头。这家伙王爷脾气又上来了!
小段倒是挺欣赏这个调调,二话不说跟着一起往里走。展云无奈,也跟了上去。两个小童平日里接触的不是大家小姐,就是文人雅士,哪里见过这阵势?眼瞅着拦不住人,就一路小跑着找人告状去了。
院子里绿树葱茏花丛繁密,不知名的鸟儿啾啁宛转,不时飞过几只粉蝶儿,景致雅的很。三人一路直奔那座三层小楼,迎面走过一位身穿雪缎罗裙的二八佳人,粉颜带泪,美目含忧,正提着一只小篮子往外头走。小段步子一转站到女子面前:“这位小姐。”
女子抬眸,不着痕迹的将小段一番打量,有些冷淡的点了个头:“不知公子何事?”
小段望了一眼小竹篮里头的小朵白莲,唇角微勾:“这莲花可是为钱家小姐折的?”
女子点点头,几滴清泪滑落颊畔,又偏头看看赵廷和展云,挽着竹篮施施然一福:“两位公子万福。”接着又有些哽咽的轻声问道:“几位是蝶幽的朋友么?”
展云浅浅一笑,温声说道:“听闻钱家小姐十三岁时绣出一幅‘烟尘柳色’异色双面巧夺天工,这次途经贵宝地,原想或许有缘得以一窥佳人风姿……”说到这,展云眉心微蹙,轻敲手上玉骨折扇,面上神色很是怅惘。
女子闻言露齿一笑,美目流转,原本带泪娇颜更添两分妩媚:“原来是这样。公子若是不嫌,这雅舍里好几位姐妹都擅女红,蝶幽姐姐从前教的好,那双面绣法虽然针法繁杂,倒也不是顶难学会……”
展云是何等玲珑心思,自然明白女子话中所指,俊秀的眉一扬,弯月眸子透出几许兴味:“哦?小姐也会么?”
女子有些羞涩的点头,小声说道:“刚好前些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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