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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年少 作者:布衣祺(晋江vip2012-10-06完结)-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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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虽傻,却也至性至情。临安王不由一心酸。
齐恒茫然四顾,暗青的修竹摇曳,有风,天干冷。
他有些痴了,几乎是哀求的,“三哥,雪奴儿去哪儿去了?我就见她一面,说完了话我便走。”
临安王看着他那样子,硬起心扭过头,硬声道,“她该说的都与你说了,从此一刀两断,两不相欠了!”
“两不相欠?”齐恒倒退了一步,重复着,突然苦笑,狠声道,“她说两不相欠便两不相欠?她欠我的多着呢!诱了我的心,骗了我的情,与我满城风雨天下皆知!让我在全天下的人面前丢脸,她轻描淡写的几句话,便两不相欠了!天底下可有这等便宜的事!”
他说完,裂脚便走!临安王道,“来人!给我拦住!”
临墨拦在齐恒面前,齐恒道,“你让开!”
临墨道,“王爷,您身上有伤,马上过年了,您也不知道陆姑娘去了哪里,天下之大,要到哪里找去?再说陆姑娘身份特殊,您再做纠缠,也是害了她!”
害了她。这三个字让齐恒停顿住,然后,仰面闭上眼。
临安王回顾他,半晌,对齐恒道,“你跟我过来!”
两人进了书房,有小厮上了热茶,临安王将人都挥退了,望着齐恒叹了口气,说道,“你还要拗到什么时候?”
齐恒没说话,低头望着桌上凌波盛放的水仙,那水仙旁放着把紫楠戒尺,打磨得如玉般光滑。
曾几何时,他最怕它。那时他不过八九岁的年纪,刚跟了三哥,三哥安排老师教他读书,定期考问他,他启蒙晚,虽是不敢偷懒,可三哥要求甚严,问题又常常很刁钻,他时常挨打。
当时只觉得又疼又怕。对那把戒尺,就如同对那个把它挥出的人一样,他也只敢顺从仰望。
如今他长大了,个子比三哥还高,可以低头俯瞰那把尺子,可以横眉立目地和三哥争执顶撞。
他们虽为兄弟,却如同父子,他即便敢咆哮天下,也不该在三哥面前张狂。齐恒如此想,心中一悔,眼眶一热便跪在了地上。
临安王看了看桌上,复打量着他的神色,狐疑道,“你干什么?”
“三哥!”齐恒一头叩在地上,声音哽咽。临安王弯腰扶他起来,却被他一把抱住了腿。
“三哥,”齐恒仰着脸,悲声道,“刚刚是阿恒不好,请三哥责罚!”
临安王笑,说道,“起来吧,才挨了打,我罚什么。”
齐恒不肯起来,临安王道,“你心里难受,我知道。只是这件事非同小可,不能由着你的性子来,你起来,我慢慢和你说。”
齐恒却依旧跪着。临安王作罢,抚着他的肩道,“你以为陆姑娘,是别人想把她交出去就能交出去的人么?”
齐恒猛地一醒,有了几分清明。
临安王道,“乾贞帝若是见了她,开口索要,我大周不能不给,但是在我的地盘上,我若藏一个人,让他找不到,还不算难。”
齐恒的眼睛一亮,拉着临安王的手热切道,“三哥!你把雪奴儿藏起来了!”
临安王看他一眼,淡声道,“我不会让她被找到,可你也别再存任何心思,便安心大婚,忘了她吧。”
齐恒哽住,一时说不出话。
临安王忽略他哀求渴盼的眼神,“你也别在心存任何妄念,你现在什么都做不了,唯一能做的,就是息事宁人,让她好好活着。”
齐恒似乎懂,似乎痛,似乎不甘。
临安王道,“你再怎么执着挣扎,阿恒,也不过就是把她送给乾贞帝,或让她死。若她真只是出身卑贱,你在父皇和士族面前还可以放肆,撂下你王爷的身份,不管不顾地去娶她,若是乾贞帝不打出来恭贺你和谢家女大婚这招,你娶她还有机会,可是事到如今,你无论如何,得放手了。”
齐恒骤然松颓下来,他低下头,从嗓子眼里发出一声苦笑。那笑声有点怪,浑似咕哝,他抓着桌子挣扎着想起来,却是歪歪倒倒的,临安王忙伸手扶住他。
“我知道,”齐恒吃力地站稳,头低至临安王的上臂,将整个上半身压了下去。他低声笑着,“我知道。他怎么能允许别人染指他的女人,即便那个女人他不要,想杀掉。”
齐恒踉踉跄跄向外走,一边讪笑,一边喃声道,“我知道,知道……”走到门口的时候,他抚着门框,一脚迈出去,突然顿住,回头道,“反正也没有雪奴儿,那我为何还要娶谢家女,给他看呢?”
齐恒的目光,带着种无所畏惧的雪亮,又像狼一般阴冷而凶狠,他半敛了眸子,宣称道,“爷要退亲,悔婚!然后在战场上与他血战到底,不共戴天!他乾贞帝再一手遮天,也管不了我大周的王爷娶不娶妻!总之我得不到,他就更永远得不到!我要让雪奴儿一辈子记着我,念着我,觉得对不起我,一辈子想着牵挂着,忘也忘不掉,然后她总有一天会出来见我!”
临安王陡然惊。那个瞬间他的心思倏而沸腾,转瞬降至冰冷。
原来痴情,是这么一种可怕的执念。一场热情,烧得令人心死,将人毁灭,如此可怖,可畏,可犹自不可理喻地放出光,放出热,璀璨明亮。
委曲求全,换她平安,他已然觉得足够伟大,可方才惊觉,自己也不过就是,轻言放手而已。
齐恒踉跄着走,临安王好半天才把心跳平息。
事情会变得不可控制。临安王突然有一种洪水猛兽大祸临头的预感,乾贞帝是虎,七弟是狼,狼虎相争,没一场惊心动魄的恶战,不你死我活,没人善罢甘休。
乾贞帝固然不可一世,可齐恒也敢孤注一掷啊!
临安王低头踱步,左思右想,却是心乱如麻,胸口一股郁勃之气,怎么也压制不去。
突然有小厮闯了进来,气喘吁吁道,“王爷!您快看看去吧,平原王爷执意要走,拦都拦不住!”
临安王突有点晕眩,嗓子一甜,胸口的箭伤便剧烈地疼痛起来,当下跌坐在椅子上,咬牙切齿口不择言,“去把他给我绑了,再狠狠地打二十板子,我看他还往哪里去!”
小厮骇然。再看看临安王一手捂住胸口,呼吸急促的样子,忙地大声疾呼道,“来人啊,快来人啊!王爷箭伤复发了!”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之所以叫王爷年少,之所以齐恒是男主,就是因为他情之所起,一往而深,一念执着,而不轻易放下,而别人尽管气场强大,却都为了别的东西,放弃了陆雪弃。
后面会很精彩的,剑拔弩张,女主惊艳亮相,吼吼,我都觉得有点等不及了,可总得一点一点过渡着来写啊,啊啊啊~
我预告片写得肿么样?各位看文愉快~
☆、第三十五章 锋刃
经过楚清的救护;临安王呼吸平顺,半歪在床榻上。他的面色有些苍白,眉目间已恢复清俊温和,见临安王妃带着两个孩子守在床头;便微微笑了;伸手摸了摸小儿子思行的头。
齐恒低着头站在后面;唤了声“三哥。”
临安王抬眼看了看他;浅笑着道;“怎么;自己封王开了府;便这么一时半会儿也不想跟我呆;不能在这儿过个年了?”
齐恒再不敢执拗;忙低头恭顺道,“阿恒听三哥吩咐,三哥莫气坏身子。”
临安王闭了闭眼,笑了笑,伸手抚在胸口上,那里有一股温热的隐痛,闷跳着。
那个除夕夜,是齐恒封王在京城过的第一个年,竟也不知为何,齐恒只觉得分外寥落。
京城繁华,漫天烟花,王府里也人来人往,热闹喧哗。
齐恒挨了打,行动不很方便,索性就窝在屋子里,不出门见客。如今他倒是很深刻地体会到,为何三哥不让他回去,因为这个时节,这个时刻,人最容易觉得寥落。
好歹这还算一个家,他自己的王府里,空荡荡的只有下人。
而且京城的权贵,是不会和他应酬往来的,到时候别人家门庭若市,唯有他的平原王府无人问津,三哥定是怕他胡思乱想,把他留在这儿,避免了尴尬。
那个晚上又下起细细的雪来。
大周的除夕是要守夜的,围着火炉,吃各种点心,干果,水果。思观和思行两个小家伙,一左一右偎依着临安王,亲昵地缠着临安王讲故事。
临安王遂好脾气地一个故事接一个故事地讲,偶尔抬头,与临安王王妃四目相交,相视而笑。
齐恒横趴在软枕上,挨在果盘旁,几乎是懒散地看着他们一家人其乐融融,心中不由追忆。
当时他也是和思观一般大的年纪,三嫂刚嫁过来,他们在一起守岁,三哥也是这般温文笑语跟他说话讲故事,三嫂在一旁笑着为他们剥桔子,递瓜子,然后与三哥不时地相视而笑。
他们一向很情意缠绵甜蜜温存啊!让他一直以为,出身王家俊秀温婉的三嫂,是三哥心中的最爱。
想来不由有点泛苦。齐恒无力地窝在软枕上,淡淡地想,雪奴儿在哪儿呢,和谁过年呢?
原本他想着,这个年是要和雪奴儿过的,一起去园子里赏梅,然后在宽敞温暖的大厅里守岁。雪奴儿怕冷,他会结结实实将那个小人儿拢在怀里,暖她的手,亲她,耳鬓厮磨,私语调笑。
长夜寂寥,别人的鄙夷轻视都真的不算什么,只要他们亲近相依就好。
无间的亲密,裸出心,抛开肝,抛开肺,他们只有彼此。
他要使唤她煮茶,她困了,也逼着她下棋不准她睡。
即便她睡了也没关系。他知道她懒猫一样贪睡,他抱着她,一点点地看她的眉,看她的眼帘,看她的鼻子,看她唇边的笑靥。
一遍遍一寸寸地看,柔深情重,抱着看一晚上也不会累。
他们相拥而眠,把她放在胸口,任她枕着,呼吸可闻,多好。
即便是在牢里,他还想着,他若是出不来,便让雪奴儿进去陪他。外面世俗遥远的繁华,他只要一个静室,能拥有他的雪奴儿,抱着她,便心愿俱足。
齐恒苦笑着,剥着芳香的蜜橘,突然想起,雪奴儿喜欢吃。
他们在车上时,偶尔一次他吃橘子,雪奴儿抱着膝,眼巴巴可怜兮兮地望着他,眼神很渴望。
他故意不给她,要她来下棋,说她若走的好,将一瓣橘子做奖励。
于是他的雪奴儿乖乖地坐在那里下了整整一下午的棋,被他打了四下手心,赢了七瓣橘子。
原本不是名贵的东西,可她吃的那般小心吝啬,眼上是明亮欢悦的光。
齐恒想起往事,便顾自笑了,笑出了声。
只是不知道雪奴儿如今在哪里,有没有橘子,和谁在一起。还是就她一个人,即便满桌美食,没有他,雪奴儿会开心么?
她会想他吗?会么?
泪湿眼眶,然后齐恒突然察觉三哥一家都在盯着他看。
他捧着个橘子一个人又哭又笑,看起来是有点莫名其妙。
思观大点,唤道,“七叔也过来给我们说故事吧?”
思行毕竟小,巴巴地跑过去,伸出小手在他屁股上揉,说道,“七叔是不是屁股又疼了?”
齐恒一把捞过思行来,侧着压在身底下,抓他的痒,逗得思行张牙舞爪“咯咯”直笑。思观见七叔与自己弟弟打闹,不由也凑过去,被齐恒一并拢在身下,三个人笑闹成一团。
临安王与王妃相视笑,临安王妃走过去,临安王遂握住她的手。
后来思观思行困倦了,睡了,临安王妃带着人送他们安寝。临安王道,“阿恒,你也早点休息吧。”
弟兄俩穿着狐裘,出了大厅,外面飘着雪,两人并肩在小路上走,竹梢轻惹衣袖,脚下薄雪无声。
一路无话,齐恒的房间在即,两个人不约而同停住脚,却也都没吭声。
临安王弯唇笑了笑,对齐恒道,“阿恒回屋吧。”
齐恒应了声是,却没有动。
沿路挂满了灯,蜿蜒璀璨。临安王于灯光下的脸,有几分青白,又有几分暖,他看向齐恒,问道,“恨我么?”
齐恒低着头,咬唇,握拳。
临安王叹了口气,“三哥也不想逼你,我知道经过这件事,你对父皇,对士族,对整个大周都心凉了。所以你毫不顾惜,我不怪你。可我不能够,……”
齐恒猛地抬起头,那个瞬间他身形伟岸,眉宇坚毅。
他的声音低沉,但很清朗。他说。
“三哥,我此番做的事,我的心思,不是为雪奴儿,是为我自己。”
临安王震惊地望着他。
齐恒道,“我是婢生子,却不甘心受人欺侮,耿耿于怀父皇的漠视遗弃。我想是因为我出身低,没出息,所以得三哥收留后,我拼命努力,不惟想得到三哥的赞赏,还想得到父皇的认可和看重。我是大周的皇子,我要称王,我是大周第一勇将!士族们看不起我没关系,有父皇倚重我,有将士拥戴我,我觉得自己顶天立地,终于可以扬眉吐气。然后我跟着您去见父皇,父皇拍着我的肩膀笑赞,并做主为我娶谢家女,我当时跪地谢恩,喜极而泣心花怒放!我觉得我洗去了我十多年的耻辱卑贱,我是王爷,我娶士族贵女为妻!如此春风得意,志得意满,即便被士族子讥讽,被未婚妻嘲笑,我也没想过放弃这一切,乃至我爱慕雪奴儿,也只想着把她抬成贵女娶为侧妃,甚至怕三哥不同意,这也不敢想,只想着置处宅子养成外室,甚至再退一步,宠爱婢子护她一世就成了。我觉得我得到的,梦寐以求来之不易,我被逼得没法了,也只是去求父皇,求您,我不敢怎么着,一个婢生子,做到王爷,我知足了,一再妥协。”
齐恒有些唏嘘,扭过了脸去。
临安王也唏嘘,抚着他的肩道,“阿恒!”
齐恒硬着声道,“我觉得我是大周王爷,第一勇将,国家多难之秋正为国所用,便是任性一点,护一个婢子,也没人能把我怎么样!却不想,”齐恒一苦笑,“在士族眼里我就是个任打任杀的下贱胚子,在父皇眼里我就是个随时可杀的棋子,枉我,”齐恒眼中转了泪,“一心一意想维护保全,拼死拼活努力争取,自以为是的光荣与神威,于别人不过是沐猴而冠,跳梁小丑罢了!”
临安王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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