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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谍王-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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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刑实际上是罪有应得。在刑讯者看来,受刑者越是痛苦,就越有理由上刑。这种思维方法并不罕见,一般并不会引起人的残忍。然而种精神状态是虐待他人的前提,于是,对那些会把受害者当做对社会秩序的威胁或导致种族污染不纯的人来说,它成为灭绝人性的心理条件。
刑讯者大多数是被制造出来的,而非天生如此。他们被逐渐地推向这种变态的精神状况之中。大赦国际的报告说,由看守变成施刑人,往往开始于在审讯室外面当警卫,听到里面传来的毒打声。他们被调到关押室后,目睹了受害者如何遭到污辱。终于,如果他们称职,便会“突然积极地参与”,自己毒打犯人。
正像刑讯者“失去了人性”那样,他们会让受刑者感到自己失去了精神力量,感到他正在失去他身体的完整性。戴笠使用两种刑罚达到这个目的:“老虎凳”和“踩杠子”,两种刑法都会使受害者残废。军统的审讯者们专门这样来对付共产党嫌疑分子,让他们终身致残。“特工们为了强迫革命人士招供出新的线索,总是想尽办法折磨革命人士的身体。他们既有着践踏和摧残人体的欲望,又追求科学效率。像沈醉这类向新手教授“行动技术”的秘密警察,总是热衷于发展更有效的刑罚;新的刑具发明后一两天之内,他们便在上海站牢房里的犯人身上进行试验,以完善他们的技术,然后将其加进军统训练项目里去。从心理学看,这种对“从事刑罚业务”的“专业”和似乎“超脱”的兴趣,便是罗伯特·列夫顿称为“两面性”的一部分:这些人“形成了一整套感情和习惯”,既与其邪恶角色相适应,又使其能够在下班以后回到日常的自我。两面性是终日作恶的关键,它可以解释人们如何能陷入那种与其生活中的其他部分如此背道而驰的活动中去。
但两面性并不是一个完全神秘的过程。随着刑讯室内一个个禁区的打破,刑讯者变得日益残忍,兽性大发。例如,军统的刑讯者还吃人肉。戴笠的特工们会以某些人“胆小”为借口,把受害者的心和肝挖出来炒了吃,说:“吃了人心可以壮胆。”在戴笠的纵容下,他们还经常强奸年轻妇女,尤其是共产党嫌疑分子。戴笠认为这是对特工们好好干的一种奖赏或鼓励。
刑讯者的类型范围显然超出了通常的具有性变态或性狂热的人。然而,曾经出席对希腊ESA官员审判的大赦国际的代表们评论说:
虽然施刑人的性变态经常十分引人注目而且应当得到反对刑讯的善良的人们的谴责,但重要的是要看到,这些个人的变态并不是一个刑罚制度产生的原因。相反,一旦为了那些当权者的政治需要而制造出一套刑罚制度,统治者的部下会表现出他们通常无法做出的行为模式来。社会嫉妒与性侵犯便是其中的两个方面。
总之,在一个军统官员看来,秘密审讯女犯人,尤其是倔强激进的年轻女学生,便是用制造性器官疼痛和羞辱来“发泄兽欲”的机会。
军统特工们把最为疯狂残酷的行为用在他们看守的女犯人身上:用针刺入她们的奶头,竹签插入她们的指甲,用藤条抽打她们的阴部。这些酷刑最终都得到戴笠准许,他自己正是如此采用了相同的残酷手段来对待崔正瑶的(她丈夫在1935年11月企图刺杀蒋介石,结果却伤了汪精卫)。
性羞辱几乎是家常便饭。年轻的良家女子被强迫扒光衣服,特工们则围观取乐。不过,在极其罕见的情况下,一个女子偶尔也能反过来羞辱对她施刑的人。沈醉讲起过一个关于徐远举在重庆审讯女共产党员江竹筠的故事。在她轻蔑地拒绝回答徐的问题后,他便采用了惯用的手段(他宣称女犯人十有九个会在此法下招供):他命令手下的人扒去江的衣服,但她并没被吓倒,而是大声斥责:
你们以为用这种卑劣的手段扒光我的衣服羞辱我就能使我害怕吗?让我告诉你们,别忘了你们是女人生下来的。你们的妈妈,你们的妻子,你们的女儿和姐妹难道不是女人吗?你们如此羞辱我,也就是羞辱了地球上所有的女人,羞辱了你们自己的母亲!要是你们连自己的母亲姐妹都不顾,那就让人扒光我吧!
这时,在一旁观察的沈醉“轻轻地碰了一下徐的脚,‘你能不能用其他方法来对付她?’”这时徐才住手,下令使用在她指甲里钉竹签的屡试不爽的刑罚,但即使是那种剧烈的疼痛,最终也没能让江招供。
第十二章 行刑队灭迹
受害者经常被折磨而死。确实,南京方面一贯的命令是,要是被绑架来的嫌疑分子在审讯中拒绝招供的话,那就将其杀害,然后将尸体埋掉或毁掉。无数人落到了行刑队的手中后便永远地消失了,以至于1949年后,有许多人声称军统的行刑队曾使用镪水池来融化尸体。其实,在1945至1949年秘密特工在重庆的鼎盛时期,并无这个必要,因为尸体干脆被整个埋掉(而且常常是活埋),只是偶尔会把尸体肢解或烧了以防死者被辨认出来不过,在抗战前的上海,戴笠的人不愿让租界的警察发现死者的尸体,从而向外国当局揭露刺杀队的罪行,于是便对镪水池进行了“试验”,但他们发现这种方法太费时间,而且比预想的要麻烦。
所以他们偏用一种廉价简单的处理法:“移尸嫁祸”。军统杀了人以后,尸体被肢解,然后装入一个箱子里。特工们用汽车把箱子抛到一个荒芜的地方或在马路上雇一辆人力车把箱子拉到火车站或旅馆之类的地方。送车子的特工先跟上一段路,然后溜掉。车夫到了指定地点见物主没来,以为发了洋财,有的就会把箱子拉回家里。等到打开一看,才发现其中惨不忍睹。
刺杀队还使用其他方法来处理受害者的尸体。有时,他们制造出情杀或奸杀的错觉:特工们会把男性死者的生殖器割下来塞入他的嘴里。还有时,他们干脆把尸体装入麻袋扔进黄浦江。戴笠更喜欢“移尸嫁祸”的处理,他认为,对于1928—1936年间千万个成为秘密警察恐怖活动的猎物,并落入赵理君及其虐待狂们的刑讯室里的人来说,这是最简单干脆的处理方法。
第十三章 行刺革命暗杀
企图进行政治暗杀的第一个中国革命者是史坚如。作为一个志士,他在1900年10月企图刺杀旗人广东总督德寿。虽然史对自己自杀性的努力并无完整的想法,但其他受到日本无政府主义和俄国虚无主义影响的人在1902年开始宣扬一种关于自杀恐怖主义的理论。烟山专太郎(Kemuyama Sentaro)曾著有《近世无政府主义》(Kinsei Museifushugi),中文版译为《自由血》,一个在早稻田学习的中国学生杨笃生从中获悉了俄国革命志士从事暗杀的情况。结果杨协助湖南学生领袖黄兴建立起第一支暗杀队。在这支暗杀队和其他行刺团体的基础上,“北方暗杀团”于1905年成立。
“北方暗杀团”的成员吴樾在1905年9月企图在北京火车站炸死一个政府改革五人团,该刺杀团因此而著名。结果,吴樾却把自己炸死。但他在身后留下了一篇声明,发表在同盟会的刊物《民报》上,题为《天讨》。声明号召“刺杀主义”,文中引用改革志士谭嗣同的语录,并以崇敬的口气提到由陈胜领导的反秦专制的农民起义,把他们当做浪漫主义的“侠”或中世纪骑士鼓舞人心的正义榜样。
起初,关于革命志士行刺的概念既来自于国际革命新世界,也是对古代富于忠义和自我牺牲精神,并发誓为其主人报仇雪恨的游侠传统的沿袭。从1907年徐锡麟刺杀安徽巡抚恩铭,1911年在广东发生的暗杀孚绮和风山事件,到1912年1月彭家珍刺杀良弼,尽管每一事件的起因有所不同,但这些案子多少都继承了上述两个传统,而辛亥革命前夕发生的汪精卫谋刺清朝摄政王载沣(醇亲王)的著名事件,使这种潮流达到高潮。
清朝被推翻后,政治暗杀并未终止,但就像臭名昭著的袁世凯暗杀宋教仁一案那样,它已不再打着革命的幌子。而且,在这个政治分裂和重组的时期,个人野心无限膨胀,具有“好汉”传统的冒险者们毫不犹豫地在武装人员中挑起头来,他们或给一些人当雇佣军,或者紧跟另一些人,心甘情愿地充当争权夺势者的爪牙。戴笠正是这样一个头目,而且他并非是个独一无二的例子。
第十三章 行刺王亚樵
比如,30年代初期,“蚊子小报”的读者对王亚樵的名字越来越熟悉,王后来被《上海时报》定为“头号公敌”:他是一个神秘的人物,“著名的刺客,是一些政治暗杀中的凶手”。王亚樵是江亢虎的中国社会党安徽支部的负责人,其父亲是个村医,一边行医,一边贩卖棺材。1913年,王亚樵为了逃避地方军阀,来到上海。他凭着一支手持利斧的“敢死队”,控制了一些工会组织,成为安徽帮的领袖。“敢死队”后来跟随他到了军阀卢永祥手下。1923年被任命为“浙江纵队司令”后,王亚樵收下戴笠为弟子之一,还把他请到家里来。据后来在台湾进行的几次采访,戴笠认为王具有非常罕见的政治威望。因为这位“刺杀王”能以温暖关怀对待部下而受到拥护。据说戴笠专门学王的这一点,从而缓和了他冷峻生硬的领导作风。
在上海警察档案里,王亚樵于1923年春秋,在占领长江三角洲的武装斗争中,首次作为一个雇佣军首领出现。但不久,他似乎又来了个“极端”的转变:先是布尔什维克革命的同情者,然后又与具有社会民主性的“中国民族革命联盟”结合,还是十九路军特工部的头目。
那年11月,一贯对布尔什维克的危险高度警惕的上海市政警察,开始对王亚樵与一些有亲俄倾向的中国工会组织的活动警觉起来。1923年11月7日,中国劳工总工会(办公地点在上海枫林桥附近)给苏联在北京的代表发了一份贺电,对苏维埃共和国成立六周年表示祝贺,并代表西南军阀向俄国寻求结盟:
六年前的此日俄国变成了一个共和国。中国劳工们荣幸地利用此机会向你们表示祝贺,并传达我们对你们成功的希望,而且我们请求你们立刻离开北平来南方与西南政府签署俄中贸易协定。中国与俄国的友谊将因此而得到巩固,而两国的人民也将因此受益。
作为总工会组织者和主席的王亚樵亲自主持了起草这份电报的会议。无论王亚樵作为一个工会领导的动机有如何的崇高和爱国,他同时也深深卷入了上海地区对非法毒品垄断的尔虞我诈当中。在给俄国代表起草电文的那次会议三天后,负责上海市中国和淞沪管辖区的中国警察厅厅长被暗杀。1923年11月10日对徐国梁厅长的谋杀,是一个叫李达生(音)的人干的。李化名郑一鸣(音),是王亚樵的部下,据说他是奉了主子命令行动的。因此王被认为是下了暗杀令的人,因为谋杀既可以解决一个法律纠纷,又可除去徐国梁这个对上海地区庞大的贩毒走私网络决不心慈手软的警方官员。
法律纠纷是指当时在江苏督军(也是南京的军事主管)齐燮元将军与浙江军阀何风林将军之间的争斗。根据齐将军的代言人在暗杀发生15天后发布的官方说法,何风林对徐国梁被齐督军任命为警察署总署长一事产生嫉妒但齐燮元本人却很快承认,暗杀徐国梁的主要原因与贩毒有关。在1924年1月8日《中国北方每日新闻》(North China Daily News)的一篇采访中,齐督军说:
从某种意义上徐将军是一个官方鸦片走私集团的障碍。他力图阻止走私但成效甚少。实际上,他想暴露那些与走私有关的人的努力导致了他的死亡。但是,他得以在死亡前向政府当局报告了这个官方集团,而且他披露说,那些负责该集团生意的人为了战争需要钱并想杀死他。
两个缘由明显地连在一起:要是开战的双方有一方能够在上海垄断毒品市场,那么从中取得的暴利便能用在军备上,从而保证最终成功地夺取这个城市正在进行的对毒品买卖的控制权。既然齐的用意在于确保这笔资金来源不落入敌人之手,以往的反鸦片活动便也不过是阻止浙江军阀卢永祥和何风林获取额外资金的全面政策的一部分了。
因此,齐督军的政府一宣布在上海成立一个由徐国梁领导的阻止走私鸦片和军火的警察机构,何风林便马上在淞沪地区也建立了自己的一个受其军队管辖、名义上控制走私的办公处来与之抗衡。而实际上这个办公处不仅没有阻止走私,相反却对其予以纵容。办公处的头目由卢永祥的总参谋长提名,这个参谋长本人便是个走私犯,他的同谋是上海三大帮会的头子:杜月笙、黄金荣和张啸林。
这些帮会头子和浙江军阀们一起,成立了一个公司,购买了一些汽船和机动船,组织了一支小船队来走私毒品并贩卖给批发商。由于受到军阀士兵的保护,毒品商们每年能获利大洋100多万元,并与他们的军队庇护人共享这笔收入。其中40%的赢利,即每日约1000元大洋左右的收入,落入督军衙门的手里,还有40%归法租界的帮会分子们,其余的20%给杭州当局。
徐国梁厅长拒绝分享这些赃物。当他了解到来自淞沪警备司令部渠道的秘密贿赂时,便把负责操作的人训斥了一顿,并威胁要揭露他。这一事件,再加上徐厅长引以为荣的清廉(“众所周知徐厅长没有从鸦片走私中接受分厘”),应当是他被杀死的原因。据一种说法,有人与王亚樵联系安排这场暗杀。于是他又同两位宪兵联系,答应付他们每人40000元大洋来行刺。然后他们又找了第三个人,此人在上海兵工厂的侦缉队里有关系。最终是这个第三人动手,将徐国梁刺死。王亚樵对此案的涉入似乎很快就得到证实:他突然离开了上海而出现在杭州的一位军官那里,有人说那是对他安排了暗杀的奖赏。
奖赏并没能持续。1924年9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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