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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49-动物园的历史-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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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让我着迷的蓝色羽毛,它们都被一道道让人无法忍受的栅栏剥夺了。”动物保护学会也不留情面,以动物的自由、尊严和安全为名义,它们公开谴责了赫尔辛基(20世纪初)和日内瓦(1935年)动物园的“残忍趣味”。
1958年,当一个两岁大的孩子朱莉亚·安·沃格特(JuliaAnnVogt)被华盛顿动物园的一头狮子咬死,美国人的积怨也终于爆发,就连一些动物园长也站了出来,比如痛斥动物园侮辱了动物的西奥多·里德(TheodoreReed)。他对儿童动物园的看法也预示了P·巴腾(P。Batten)的批评:动物繁殖的目的成了向宠物动物园提供小动物,但这些小动物经受不住儿童的虐待,因为儿童分不清玩伴和玩具。这类动物园的教育价值等于零。在美国动物学会动物园1979年的一次调查中,斯蒂芬·凯特勒(StephenKellert)将研究范围扩大到了成人。结果显示,美国公众像欧洲人一样对动物园不感兴趣,游客们也只是在追寻奇闻轶趣和古怪物事罢了。这家动物园的园长德斯蒙德·莫里斯(DesmondMorris)用《人类动物园》(HumanZoo,1969)一书支持了亨利·伯格(HenryBergh)的观点:动物本身从来就不曾得到关心。巴腾则认为1973年的动物福利法案(AnimalWelfareAct,美国农业部)对动物园之外的动物没有提供任何保护。
巴腾的态度最是惊人,因为作为过去的一名动物园长,他曾极度厌恶“美国动物人道协会(HumanSociety)的那帮吵闹不休的卫道士。”他本人就拥有来自非洲和印度尼西亚的动物,为了给它们寻找一个容身之所,他花了5年的时间考察美国各地的动物园。从1974年3月开始,他陆续访问了数百家动物园,积攒了3000多张照片。《活象征》(LivingTrophies)一书包含104条注释,翔实生动的技术资料揭示了动物园的过度拥挤、不适宜的条件、歧视性分类、损伤和疾病等现状。巴腾证明,动物园靠数据作弊掩盖了动物的高死亡率,只有存活期超过三个月的动物会被它们统计在内,正是这种诡计缔造了动物园的长寿神话。1995年,美国动物协会(AmericanZoologicalAssociation)的一篇会议文献指出:“大多数动物园中的动物都会在混凝土房间或笼子中度过一天的大多数时光,这仍是惯例,不是例外。”
这一立场在20世纪60年代得到了支持。在英格兰,成立于1957年的囚养动物保护协会(CaptiveAnimals’ProtectionSociety)已经开始反对巡游动物园和马戏团的残忍训练方式和恶劣饲养条件;它的成员奋力求得了更严格的控制手段,以至于这两种组织几乎已经无法生存。70年代之后,学会又将矛头指向了东方集团的希腊和罗马尼亚驯熊艺人和马戏团(他们的节目以动物表演为核心),并开始敦促欧洲各机构协调立法程序。海豚馆也是学会的斗争对象——1938年首创于美国的海豚馆继1964年出现在英国莫克姆(Morecambe)之后又流行到欧洲各地,被一些动物园(巴塞罗那,纽伦堡)和游乐园(ParcAstérix)采纳。在绿色和平组织等倡导海洋生物保护的团体、库斯托这样的海洋生物迷和诸多科学家所领导的国际化运动中,学会是积极的一分子。它参与了将囚养海豚放归大海的行动,英格兰海豚馆的数量从70年代初的70个左右下降到20年后的两个也有它的一份贡献。
第三篇 向往自然(20世纪)第九章 公众呼声(4)
1984年,当摄政王公园的大象波波(Pole…Pole)意外死亡,女影星弗吉尼亚·麦克纳(VirginiaMcKenna)同公众一样被激怒了。她曾出演野生动物电影,包括1964年的《生来自由》(BornFree),还是《与狮共舞》(PlayingwithLions,1966)一书的作者,大象波波曾在她的电影中扮演角色。麦克纳成立了一个叫做生来自由动物园监查协会(BornFreeZooCheck)的组织,专门调查动物园,为创建非洲野生动物保护区筹集资金。在80年代,一些小地下组织采取了动物释放行动,并要求取缔被他们视为“集中营”的动物园。监查协会在世界各地100家动物园拍摄的录像反映出,许多动物的行为表明它们有严重的心理压力;这是罗杰·马格福特(RogerMugfort)等专家发现的。“在假得可笑的混凝土模拟环境中,北极熊焦躁不安地地走来走去”:英国《每日邮报》(DailyMail)给1993年3月的一篇有关这一问题的文章起了这样一个标题:“动物园的动物要疯了?”
在其他地方,批评之声也越来越大,越来越尖刻,特别是在20世纪70年代。在意大利,报纸、书籍和电视节目'如RAI电视台1974年的节目《疯狂的动物园》(Lazoofolle)'不断谴责动物囚养行为和毫无意义的动物园。一个名叫AmbienteeFaunna的协会反对在罗马开办一家大型动物园的计划。在德国,批判性研究成果层出不穷,为动物而战(MenschenfürTiere)和InternationaleZoo…Initiative这样的组织相继成立——后者认为欧洲只需保留一家动物园。在法国,已经认识到自然保护必要性的各类群体普遍对动物园心怀不满,科学家们首当其冲。1965年,巴黎博物馆教授让·多斯特(JeanDorst)发表了《自然消失之前》(Avantquenaturenemeure)一书,预测野生动物将不可避免地毁灭,而且对自然保护区和囚养方法不抱任何希望。他批评动物园劫掠了野生动物,饲养条件“恶劣至极”,而且并未促进动物繁殖。英国的反动物园代表作包括德斯蒙德·莫里斯的《动物的反常行为》(AbnormalBehaviourinAnimals)和《人类动物园》以及约翰·伯杰(JohnBerger)的《为什么看动物?》(WhyLookatAnimals?1981)。
从20世纪70年代开始,美国的反动物园声浪便从未平息。反虐待动物学会和动物权利运动对抗动物虐待行为;人道对待动物协会(PeoplefortheEthicalTreatmentofAnimals,PETA)的立场以能够证明动物亲近人类的动物行为学和心理学发现为基础。方舟基金会(ArkTrust)则致力于制止监禁灵长类动物。曾经的野生动物训练师黛布拉·乔丹(DebraJordan)直言:“事实上,动物园更感兴趣的似乎是游客的反应和自己的商业形象,而不是让它们宣称要保护的动物更加快乐安康。”令人遗憾的是,被AAZPA授予资格的143家动物园1980年以来的10多亿美元投入并没有换来囚养条件的改善。《生来自由》的录像带(1993)像《匹兹堡邮报》(PittsburghPost…Gazette)一样揭示了囚养动物所遭受的痛苦,尽管遭到了一些人的批评,但它的结论被T·德斯蒙德(T。Desmond)的《行为治疗》(BehavioralTherapy)一书证实了——这是他在研究了纽约中央公园动物园的熊之后写出的。纳瓦霍部落(NavajoNation)要求释放亚利桑那窗石动物园(WindowRockZoo,窗石镇是他们的首都)的动物园,因为将这些动物关入牢笼扰乱了事物的自然规律。彼得·辛格(PeterSinger)和动物权利捍卫者们表示,“如果动物园被取缔,人和动物的生活都会好转。”关于动物园中的科学研究,他们的看法与美国动物园兽医协会(AmericanAssociationofZooVeterinarians)如出一辙:有76%的动物园号称要参与科研事业,但它们从未发表过任何成果(唯一的例外是动物行为学家弗朗斯·德瓦尔的成果,但他的研究地点同样是美国和欧洲动物园中的例外:圣迭戈和阿纳姆)。动物保护联合行动组织(UnitedActionforAnimals)的目标是“提高公众对动物园动物活体解剖实验的警惕性,”因为动物园长久以来一直在与实验室合作:哈根贝克在1920年提供了8000只猕猴,1936~38年间每年提供12000只。根据巴腾所说,“动物园中的实验性安乐死并不罕见。”人工授精和精子冷冻(记者们所说的“冷冻动物园”)大多是在专事人类不育研究的实验中实现的。至于珍稀动物克隆术,直到今天仍是新闻热点。
这样的环境也为更加激进对抗行动埋下了种子。包括动物的年轻朋友(JeunesAmisdesAnimaux)在内的一些欧洲协会在1973年4月举行了示威活动,对巴黎植物园的破旧和狭窄表示不满,同年12月又以同样的方式对巴黎鸟贩发出了警告。次年一月,以探险家保罗…埃米尔·维克托(Paul…EmileVictor)、医学讲师让…克洛德·努埃(Jean…ClaudeNoüet,他在1977年与他人共同创建了动物权利联盟(LiguedesDroitsdel’Animal)和世界野生动物基金会的代表为首的一群人占领了专门从事奇异动物进口的热带动物学会(TropicanimSociety),并在狭小的兽笼之间发现了一个停尸房。在这一惊人事实曝光后,媒体和公众一片哗然。同月,一头刚刚到达温森斯的母熊猫不幸死亡,这无异于火上浇油。公众义愤填膺,强烈谴责动物园未能使动物适应新环境,是野生动物滥用歪风的一分子。迫于压力,法国政府颁布了关于动物进口和进口动物饲养设施的新法规。同一年,库斯托的伙伴,沙漠和海洋探险家菲利普·迪奥莱(PhilippeDiolé)发表了《生病的动物们》(LesAnimauxmaladesdel’homme),这部大获成功的著作批评了经常导致动物死亡的走私、监禁、展览、活动受限和过分拥挤等现象。
尽管有些批评者是转念皈依这一事业的(迪奥莱曾参加昂蒂布海洋公园的落成典礼),但反抗力量主要来自年轻一代和新兴协会——他们正在以全球化视角理解动物,兴趣主要在于野生动物,强调的是之前被人忽略的问题(死亡率,心理伤害,保护)。一些观察家主张将动物园转化成农场,籍此推进儿童教育和原始生境中的野生动物保护;另一些人则希望区分动物园的良莠好坏,因为他们认为动物园仍有助于维系人类与自然的联系,崇扬动物保护精神。
第三篇 向往自然(20世纪)第九章 公众呼声(5)
在这样的氛围中,传统保护协会不得不重新考虑它们的立场。里昂的SPA注意到了迪奥莱的著作,于是在1975年决定派遣它的青年分会调查动物园的饲养条件。但这一年度访查活动在1976年扩展到了全体会员,这证明动物园的条件符合学会的要求,而且学会会刊在20世纪80年代之前仍在继续发表积极评价。SPA认为动物园是保护濒危物种的必要工具,而且生于囚养环境的动物也不可能放归自然。只要动物清洁卫生,喂养有方,有充足的活动空间,动物园的存在就是完全可以接受的。在同一地区创建开放式动物园的计划以及里昂动物园本身的类似革新也得到了学会的支持,理由是动物在改良环境中的生活条件好于自由放养。最终,能够直言批评的只剩下了读者,特别是年轻的会员。结果注定是一道晴天霹雳。1982年,学会的一个组织在访问了里昂附近圣马丁(Saint…Martin)地区的一个活似19世纪花园的动物园后写了一封信,震撼了整个学会:
这真的是一只狼吗?这只动物不再捕食,不再奔跑,不再生气勃勃……在这种地方,孩子们能学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他们确实看到了真正的动物,活生生的动物,但他们也体会到了奴役下的绝望和退化,甚至是疯狂!这就是动物园的意义吗?
对那些将野生动物当成宠物的人来说,对那些将动物园视为驯化和个性化交流场所的人来说,看着探险书籍长大的年轻人们正在表达一种更具生态学色彩的观点。
电视在20世纪60年代的普及以及丰富多彩的野生动物节目让欧洲人看到了自由世界中的动物:自然小生境成了令动物园原形毕露的试金石。对许多人来说,甚至对一些动物园反对者来说,半自由放养动物的公园似乎是一种可以接受的折衷物。另外,人们对动物的理解也在变化。像动物行为学和动物精神病学这样的新学科被各类书籍和野生动物杂志推广普及,加深了公众对动物行为复杂性、动物心理和囚养弊端的认识。孕生于城市生活的生态意识使人们对野生动物保护问题更加敏感。人类统治原则本身也受到了挑战。澳大利亚人彼得·辛格1975年提出的动物解放哲学在德国和盎格鲁…萨克森世界广为传播(尽管在意大利和法国程度稍差),并促成了全国性的新运动。联合国教科文组织1978年的世界动物权利宣言(UniversalDeclarationofAnimalRights)是这种观念转变的另一个标志。
德斯蒙德·莫里斯早在1969年就将动物园看成了城市生活焦躁症的产物和象征:过度拥挤、焦虑、侵略冲动和精神扭曲是两者的共同特征。城市就是人类动物园,动物园就是现代城市的翻版。其他一些评论家在讨论社会机构时也不忘提及动物园。加拿大精神分析学家亨利·埃伦伯格(HenriEllenberger)在1960年将动物园比作精神病院,认为两者有类似的“监护者…病患者…来访者”关系和“心理…病态”综合症。在英国和意大利,这种观念被赋予了更多的政治意义,动物园与医院、老人院、监狱和工厂一样成了资本主义弊病的一部分。专门报道监狱、撒丁岛犯罪、生态学和动物行为学(都是当时的异端主题)的记者埃米利奥·桑纳(EmilioSanna)在1976年评论说,动物园、监狱和精神病院都是现代社会的集中营。考虑到公众的意见,他也提到了这些机构的共同变化:更加开放、隔离更少和回归自然环境是探险公园、门诊医院和监狱系统的共同现象。在法国,这类问题很少摆上台面。米歇尔·富科(MichelFoucault)在评论监狱、临床机构和精神病时并没有谈到动物园,这表明当时的法国知识分子们没有将人和动物放在一起讨论的习惯。
在20世纪80和90年代,此类争议变得时断时续,这反映了社会观念的大势所向。在法国,大多数野生动物杂志和节目都退到了中间立场。它们用动物园的动物保护价值说服了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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