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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香襟:卿尽我心 作者:流深(腾讯2012-07-20vip完结)-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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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犹豫片刻,还是问道,“太子府有什么动静?”
“没有。”
“没有?”他稍稍向前探出身子,有些不信。
“公子所说消息难道是指?”那人试探道,遂被男子一道责问目光扫过,低下头去。“属下失言。”
“罢。也不是你的过错。”男子哀伤闭目,把身体放软靠在椅背上。“是我不死心,总觉得她就在离我不远的地方。”
话锋一转,他又自嘲:“可能只是我胡思乱想。你放心,夕儿如此对我,我不会负她。”
“谢公子。”那人行礼,在男子示意下离去。
凉薄的空气中充斥着夏与秋交杂的味道,一屡屡轻若游丝般萦绕在屋子的每一角。
瞬间突厥出一丝虚无的寥落感。
男子自怀中摸索出一叠折得工整的纸张,从泛毛的边角以及深深的折痕可以看出主人的珍视程度,定是日日翻看的物件。
不知上边所书所画究竟何物,只是看的人眼眶湿红。
今卿虽逝,言犹在耳。
此去经年,便是良辰美景,都已形同虚设。
第4卷 第177节:第一百七十七章戏如人生
》
月余时日,其实不过转瞬之间,但对于深宅大院中的女人,是真正的度日如年。
这一日,乔侧妃邀天墒有名的戏班子来府里,并让所有姬妾一并观看。
本想借机见见司尧,顺便探探口风。但在书房外等了半天,却等来司尧不在府里的消息。
心中本来的疙瘩未平,那个毓侧妃偏偏不懂人情世故。
先是派人请了几回才姗姗来迟,后又屡次在看戏时呵欠连天。
这不,已经是她第五次在看戏过程中瞌睡了,弄得自己好生尴尬。
“妹妹,妹妹。”她轻轻摇了摇毓侧妃,孰料对方并不给面子。
悠悠等了半天才半张开眼睛,慢条斯理道:“妹妹最近乏得很,搅了姐姐雅兴。”
乔侧妃笑道:“哪里哪里,妹妹肯来就是给姐姐面子了。”
转而又关切问道:“妹妹不是身体不适吧?要不要找太医来瞧瞧?”
“多谢姐姐关心,不用了。我身体还能有什么不适。不过是闲得发慌,贪睡罢了。”毓侧妃听出她话里有话,微微一笑,顺着她的藤往上爬。
“我还以为。。。。。。”乔侧妃收回手,面露失落,“还想先给妹妹恭喜来着,唉。”
一声故作姿态的叹息不由让毓侧妃蹙眉。
这个面慈心冷的女人,没一刻想让她好过。
看惯宫里尔虞我诈的戏码,毓侧妃怎不知她这次是想拖自己下水。
于是淡淡回应一句:“要有喜也得先是姐姐。谁不知殿下与姐姐格外恩爱。羡煞其余姐妹。”
乔侧妃岂不知她在讥讽自己,不过做戏还得做全套。乔清玉在这方面无疑是个尽职的演员。
她满面愁态可谓信手拈来,随即感伤:“妹妹莫要拿我消遣。现在府里皆知太子隔三岔五就往竹林那边去。你我姐妹都没这个福分。”
毓侧妃不言语,兰指娇翘接过丫鬟递上的茶。
眼角瞄向乔侧妃,后者见之温和一笑。
“分什么你啊、我啊、她的。大家都是侍奉太子爷的人,理应站在一块。”她能说的只有这么多了。
乔侧妃闻言满意点头,附和道:“妹妹说的在理。都是姐妹,不管谁得宠,都是太子的恩泽。换言之,我们也该相互照应,上请殿下给她个名分才是。不知妹妹意下如何?”
毓侧妃一手搭在丫鬟手臂上缓缓站起,稍稍福了福身子当做行礼。
“一切都听姐姐的。妹妹今日不适,先一步回去了。”
说罢,轻扭腰肢,一种楚楚动人的风情韵致油然而生。
身后乔侧妃目送她的眼里划过一丝耐人寻味的神情,随即又展开她的招牌笑,众人簇拥下,俨然一副正妃气度。
廊上,毓侧妃遣走其余,主仆二人走向寂静的花园。
已经离戏台子很远了,但还是远远传来的戏腔悠悠扬扬、深深浅浅。
曲调缠绵悱恻,唱的人唱腔优柔婉转,妩媚动人。
只听戏文正唱到:“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
“则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
“与谁同醉采香归,去年花下客,今似蝶纷飞”
“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恍惚之中,她沉浸到了一种悲凉的美感。
耳边余音缭缭,是哀静。
第4卷 第178节:第一百七十八章事与愿违
》
许是手指太用力引起丫鬟注意。
从承月带来的随嫁丫鬟恭敬提议:“公主,咱们还是回去吧。这里有风,您。。。。。。”
她竖起右手制止丫鬟说下去,一边松开她的小臂,独自一人向前走去。
年月似风,拂去记忆中的尘土,留薄梦几许,依稀记得顾盼中迷醉流连。
自镜躅一别,他与自己鲜少联系。
去了十封信,不知能得他回的一张信笺。
就算写,也是寥寥数句。
虽字字关爱,但她读得出,究竟几分真心,几分敷衍。
是的,他在疏远自己。
因为她现在是天墒太子的女人?
脑海不由浮现那块一直在眼前晃动的火红帕子。
震耳欲聋的锣鼓鞭炮,喜气洋洋的喧嚣贺词。
吆喝仿佛一直传到百里之外,从承月的苍翠的山峦一直绵延到天墒汪洋碧波的上空。
盘旋。
她对自己说,她只是个渴望关爱,渴望强大的女人。
关爱不要太多,一个专心人给予就够。
要强不要过大,必须不再让别人踩在脚下。
第一点,司尧不及他。
第二点,他却输得狼狈不堪。
司尧能给的,是她十几年来期盼过千百遍的东西。
许诺好的太子妃,天底下,没有比这更具诱惑的条件。
她也想过把司尧变成爱她的男人。
可惜不成,他心里一直有别人。
从那时每日隔帘想见,她就感觉得出。
在这方面,谁能比一个爱恋中的女人更具发言权。
到后来,莫名奇妙出现在自己房中的陌生男人,周围鄙夷唾弃的眼神,父王将她拒之门外的狠绝。
她想到了什么,又被自己坚决压下。
直到那晚,红烛滴泪,帐内和衣而眠。
早晨指尖鲜血染红了榻上锦帛。
他嬉笑的话语听似那么漫不经心。
“不过是各取所需。你是他的人,我不会碰你。”
她知道,这样的男人一旦认真,他说什么都不会是假的。
那一刻,她似乎同时怨上了两个男人。
可叹,人生如戏,戏如人生。
戏,这次谢幕散场,下次可以再唱。
可是,世间很多事,一迈步就是一辈子。
猜不着结局。
晚上,乔侧妃张罗了一桌菜,又来请毓侧妃。
无奈她称抱恙婉拒,只得与一、两个素日走得近些,家世也稍好点的庶妃、姬妾胡乱吃了一气。
她揣着心思,吩咐奴才去司尧殿里通传,惶惶地等着他来。
不料,她终是猜错了。
司尧此时不在府里,更不在沁兰那边。
“什么?被劫了?”司尧拍案而起,妖娆脸上的勃然怒色,显得逼人可怕。
“回殿下,确、确实如此。”跪着的人胆战心惊。
“每日一骑单人往返镜躅,无人注意,再加上有殿下的令牌,谁人敢拦。但今日负责取药的侍卫负伤而归,并称归来路上入了国境便有人设障,意在夺得寒香丸。这。。。。。。”
他没往下说。只见司尧眉头紧锁,来回踱步。
每走一圈,就让人焦虑更深一层。
“再派人去一趟镜躅。”他吩咐。
“若是药,殿下放心,属下已经派人去了。”他为自己能揣度主子心意而欣慰不已。
不料,司尧却说:“今日时辰已过。寒香丸再吃也不管用了。本王是要向神医问问,这寒香丸还有何功效。劫药之人身边必有伤员,且藏身不远。就是将天墒翻个个儿,本王也要抓住罪魁祸首!”
他说话冷静,条理清晰,分析面面俱备。
侍卫忙不迭爬将起来照办。
司尧双眼微光凌厉。
我知道是你。
可你知道,自己此举害了谁!
第4卷 第179节:第一百七十九章老友来访
》
因为太子爷催得紧,去镜躅的人当晚就打马狂奔去向北境。
第二日,天际泛白,司尧案上灯熄,一缕青烟袅袅翻卷。
“殿下,去北边的人回来了。”有人一路小跑,在门外站定。
司尧刚枕上手腕的下巴立即抬起,轻阖的双眼倏然大睁。
“这么快!让他进来!”
侍卫推门而进,神情掩盖不住的疲惫。
但举止丝毫不敢懈怠。他进来后立即恭敬行礼。
“爷,有人求见。”
“谁?”
话音未落,一个清浅的声音自门外传来。
“是我。”
“繁月!”司尧不禁惊呼出声。
这么难请的菩萨,什么风把他给吹来。
只见他站在那里,身材挺秀高颀。一身白衣,皮肤胜雪,乌木般的黑色瞳孔,神韵独超,给人一种高贵清华感觉。
繁月也就是沁兰口中的繁,。
他这人性冷,脾气又有些别扭,一直不喜人叫他“月”。
师傅说他被抱进医庐的那晚,夜静冷苍凉。
巨大的圆弧形苍穹缀满星斗。
师傅用手拨开他的襁褓,一张小脸如月,泛着柔润玉光。
因此择“星繁月隐”中间二字为他取名。
没人知道他家乡何处,只听师傅说过,他和舒玄一样,被人放在山门石阶。
司尧自小脾气古怪,时常胡闹打混,却最喜与繁月亲近。
两人个性迥异的人站在一起,却出乎意料地和谐,总要让人揣测一番是不是嫡亲兄弟。
每到此时一向心重的舒玄就会默默在一旁打拳,抑或远远看着他俩,表情晦暗不明。
越到后,越多的间隙在三人之间划出了不可逾越的鸿沟。
时光荏苒,一切仿佛就在转瞬。
亭中摆上釉色酒盏,两小杯。
蟹粉卷、呛笋和蒸好的芋头,三五个碟子,都是节气鲜物。
时近中秋,月色尚可,更好的是东面吹来的习习凉风。
“你我好久没有这样对饮。”司尧把玩酒盏,笑嘻嘻的样子让人看不出他有一点感叹的意味在里面。
繁月但笑不语,依旧一副高深莫测。
司尧好笑地摇摇头。
那么些年过去,这家伙简直可称上是一尊活雕塑。
要么冷面神一座,要么煞气至极。除了皱眉、瞪眼和讲话,司尧记不得他还有哪个面部器官动过。
“既然来了,要不要去见见她?”
繁月抿抿唇,自然知晓他说的“她”是谁。
“你不怕我走了,一人独饮,易醉多愁?”不直面,也不含糊。
“嘁”司尧鼻子里轻哼。手却不停,替他满上一杯,高举过眉。
“有道是:一人得神,二人得趣,三人得味。今日不醉不归。”
“好。”
繁月没笑,但眉头甚是舒展。
三盏两盏喝来,身上微微发汗。
“说正经的,你这次下山所为何事?”
繁月眼梢一动:“我哪次跟你说的不是正经话?至于所为何事,你也不需要跟我装疯卖傻。”
司尧闻言低头嘿嘿一笑,“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
他敛容正色道:“下月乌嘉萝就要进府,这期间有几件事还真挺棘手。”
“挑重点。”繁月直截了当。
司尧沉吟片刻,“解药和舒玄。”
“只能挑一个。”繁月的问题让司尧深深蹙眉。
“解药。”这次,司尧的回答速度比刚刚还要快。
繁月放下酒盏,认真注视他良久。
“我此次就是来通知你,撤回暗中派去边楚的人,解药的事不可轻举妄动。”
司尧想发问,被他竖起的手拦下。
“乌嘉萝的叔叔挟天子以令诸侯,边楚王室形同虚设,你不会不知吧?醉翁之意不在酒,背后相助之人是旧识。”
司尧没有说话,但从他没有起伏的神色可看出,他所想亦是繁月所知。
“有些关联牵一发而动全身。他不是那么激进的人,想来你也知道近来他身边发生了什么事情。查查是谁干的。”繁月提醒,也是忠告。
“还有,”半盏酒沾湿唇瓣,“别低估了女人的本事。”
第4卷 第180节:第一百八十章流年无情
》
边楚政局表面波纹不动,实则暗流汹涌,卷进了多少势力掺杂其中。
但他们没有拂了天墒的面子,送亲大队浩浩荡荡,已在来的路上。
此时城内关于太子金屋藏娇一事传得沸沸扬扬,听说连太后都已知晓。
不过,是纳侧还是做庶,尚不可知。
许多人都还是揣测。因为大婚在即,新妃在边楚是出了名的娇惯,性子的难驯连天墒都久享盛名,难保听了不会上火。
一时众说纷纭。
回去后,司尧暗地里吩咐开始着手调查。
对于这样街头巷尾茶余饭后的话题,只付之一笑。
这时候的古人还未重视舆论的压力,对它造成的连锁效应始料未及。
司尧若是能猜到底下会发生的事情,他也断断不会听之任之。
所以说,命运,就是上天带着恶作剧的心态顽皮地捉弄有血有肉的天下苍生。
这就叫阴错阳差。。。。。。
天明,太阳升起,冷月落下。
沁兰盖着薄毯伏案而睡。
晨曦透过窗子照到她身上,一阵氤氲,七彩光至,又散去。
霁月端了水进来,轻轻叫醒她,伺候梳洗。
沁兰今日挑了件素淡碎褶裙,犹如在早春绽放的花朵般清高雅致。
那么恬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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