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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澄作者:凌晨四点钟-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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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不接电话呢？我打了几百通电话！你也不接电话，夏澄也不接电话，你们到底在搞什麽啊？」
心急如焚的钟华英，担心到连语气里的不悦都无法掩饰，她对这个准女婿从未给过愠色，但连续两天没听到女儿的声音，让她忧虑害怕的吃不下，晚上也睡不好。
哪还能顾虑到什麽呢，这个时候，她只想听到女儿平平安安的叫她一声妈。
「你们在哪里啊？要急死我们老人家吗？澄澄呢？你叫夏澄听电话！」
「妈！妈，您别生气啊！是我的不好，您听我说，」
萧宇志按捺住自己也快要崩溃的情绪，放软了姿态，试着安抚钟华英。
「我有跟您报告过，要带夏澄出去散散心，对吧？」
「散散心？你说这是散心？我看你们根本就是失踪！都这麽大的人了，出了门难道也不知道要报个平安吗？简直就是要把我急死！」
钟华英气愤难平，对着电话就是责骂，但听得出来紧绷的情绪放松了。
「妈，你知道澄澄最近心情不是很好，要忙工作，又要忙婚礼，她累坏了，我实在舍不得啊，所以带她出来走走，」
钟华英的心情似乎比较平复，可能是联络上了，让她放下心中的大石头。
萧宇志趁胜追击，把在心里打好的草稿，一字不漏的说出来。
「是我要她关手机的。不然，出来透透气，还要被一堆公事上的电话闹得不得安宁，我的好意就泡汤啦。」
「我知道你们两个最近都累，但怎麽澄澄手机不开，你也不接手机呢？」
钟华英开始缓和的口气，让萧宇志编好的说词讲得更加顺畅。
「对不起啦，妈。我忙着陪澄，所以手机也没带在身上，是我糊涂。」
电话另一头不作声，只是叹了口气。
萧宇志提心吊胆的，等着钟华英咀嚼消化他的一番谎话，心中暗自祈祷着，这篇看似完美，其实漏洞百出的谎言，不要被硬生生戳破。
「没事就好啦，真是的，要把妈吓死啊。澄澄呢？她在旁边吗？」
「我让她去做SPA了，这里的芳香按摩很不错。我想让她去放松放松。」
他终於可以放心，偷偷喘了口大气，坐回沙发上。
「好啦。只剩一个星期，别再贪玩，赶快回来了！」
「是！妈，你放心！」
挂上电话，他无力的摊坐在沙发上。面对着落地窗下，城市里的车水马龙。
只剩下一个星期就要结婚了，他的新娘却消失在城市里，不见人影。即使他一开始就编了个谎言搪塞，现在看起来这张纸似乎就要包不住熊熊燃烧的火了。
这两天，他也没好过。
几乎没有休息，开着车在这看似不大却是漫漫无止尽的水泥森林中穿梭，他撑着酸涩的眼睛，用力寻找着每个经过的角落，努力搜索着每张擦身而过的脸孔。
用光了全身的力气，夏澄却还是不见踪影。
就像是滴水珠落进了大海里，彻彻底底的隐藏了起来，任凭他踏遍了城市的每个角落，还是找不到她纤细的身影。
萧宇志看着天花板，筋疲力尽。突然有想大哭一场的冲动。
事实上，他左思右想，绞尽脑汁，还是不明白自己到底犯了什麽滔天大错，要承受这样的惩罚。
是那个吻？还是他一时的情不自禁？
他们是即将踏入礼堂的未婚夫妻啊。再过一个星期，夏澄就要住进他们的新房，变成他的老婆了，不是吗？
难道，一个热烈而不自禁的吻，一个冲动而深情的拥抱，就足以构成他眼前所面临的决裂？夏澄保守，她洁身自爱，交往这几年来，她从未献身於自己。他不是也守着规矩，始终未踏出那道界线，像捧着圣洁的瓷娃娃般，小心翼翼的呵护，不敢多做任何要求，更别说是做出越矩的行为了。
在这个婚前性行为像吃饭一样稀松平常的时代，他对於自己看着夏澄那美丽动人的脸庞，却能坚持守住最後一道防线，感到无比的骄傲。
他甚至很讶异自己竟然能做到。
遇到夏澄前，他可以每天流连在不同的软香温玉中，夜夜在不同女子的香闺中悠游自在。他以为自己是个风流高手，可以把每个想要的女人都把玩在鼓掌间。
如果说，一物终究克一物，那夏澄就是他的克星。
他很多次看着她美丽动人的曲线，心里面幻想了多少次把她扑倒在床上，用力扯掉她身上的衣物，听她娇喘的声音，看她高潮的表情，这些风花雪月的事，他只能自己躺在黑暗的双人床上幻想。
努力了这麽多年，就在这婚前的七日，让他嚐点甜头，满足他多年来的渴望，难道也是个过分的奢求？
他不过是要点小小的奖赏，却像是犯了滔天的大错。
萧宇志懊恼着。他痛恨自己都承受了这麽久时间，如今就要垂手可得了，他却忍不住伸手去摘了禁果，狠狠挨了一大巴掌。
他後悔着，却也疑惑着。
他实在不明白，为什麽夏澄的反应这麽大。
那天，她看着他的眼神，含着羞愧愤怒的泪水，那样的鄙弃而嫌恶，就像是看着个什麽肮脏的东西似的。
那个眼神，他想起来，心都还痛着。
萧宇志想，当时他会让她哭着离开却没有阻止，也是因为过於心痛而负着气吧。
他不禁坐直了身子，托着下巴，细细的思考着。
夏澄的样子在他脑海里转啊转的。
他倒了杯热咖啡，整理着紊乱的思绪。
慢慢的，反覆的，翻阅着他们多年来的过往。
他们从未有过热恋的时期，正确的说法是，他从遇见夏澄到疯狂的爱上她，是有个阶段性的发展。而夏澄，对他伸出了手，顺从的被他牵着走，似乎是跟着他踏上了爱情的路，可是他一回头，却发现她还是站在他们爱情的起点。
很多时候，他觉得夏澄只是具美丽的躯体。她的美丽，她的笑容，她的眉宇流转，似乎都只是增添她的美丽的点缀。
她就在他的身边，拥抱的时候，却总是感受不到任何温度。
萧宇志静静的喝了口咖啡，他想的入神，连咖啡凉了都不知道。
她去哪了？
如果，他找到了她，那找得到她的灵魂吗？
有些小小的线索，渐渐被萧宇志记忆起。
他想起，在夏家吃饭时，这家人若有似无的一丝异样。
被撕掉一半的相片，钟华英突兀的惆怅，说到一半就被模糊掉的话题。这家庭，似乎有个说不出口的共同秘密，无人愿意提及，却每个人都心知肚明的秘密。
「快想啊，怎麽可能没有一点点蛛丝马迹…」
萧宇志拍着自己的脑袋，自言自语。
他拼命的榨着自己的脑袋，想要从这麽多的回忆里面，去挤出一点有用的脉络可循，有关於这个他现在急欲知道的秘密，或者是有关於他美丽的未婚妻会去的地方，管他什麽东西都可以。
「澄澄有哪里可去？她不会自己开车啊，会去的地方也只有家里还有办公室…」
他像是灵光一现，有件事情突然窜进脑袋里。
有过一个画面，总是优雅冷淡的夏澄，脸上出现过一抹惊慌，他还记得自己当时很惊讶。
在夏澄的办公室里。她惊慌失措，关掉了电脑。
这是条线索吗？萧宇志想。
☆、夏澄。 第二十五章（限） 夜店
夏澄。第二十五章。
18禁……未成年请勿偷看
「啪」
萧宇志打开了夏澄办公室的灯，刺眼的光线，照亮了原本伸手不见五指的小小办公室。
夏澄的办公室很小，空空荡荡的，没有什麽摆设。一排与天花板一样高，整整齐齐的书柜靠着墙壁，透明的玻璃擦得晶亮，没有一点灰尘或指纹的印子。掿大的书架上空空如也，只有四、五本书，几份报表，孤孤单单的瑟缩在角落里。
萧宇志对她的办公室摆设完全没有兴趣，直接走向她的座位，拉开椅子，坐到电脑前面，打开开关。萤幕上，一片绿油油的草地展开来，夏澄对电脑没有多少的概念，连怎麽换桌面的萤幕，都没有兴趣去弄懂。
萧宇志一度想把他们的婚纱照片，放在夏澄办公室的电脑桌面当背景图，却让她皱着眉头拒绝了，当头被浇了一盆冷水，萧宇志还记得当时的失望与沮丧。
仔细推敲，这一路走来，她对结婚这件事的表现，始终是如此漠然冷淡，两个人的婚事，对她来说似乎是可有可无的，现在她会在婚礼前一个星期失踪，想来也不是多奇怪的事。
夏澄根本就不想嫁给自己吧。
萧宇志始终故意忽视这个早就存在心底的残酷答案，他一直不去理会不去多想这个讨厌的讯息，直到现在，他被迫要正视这个事实，鼻头一酸，眼泪就掉了下来。
他循着电脑里的浏览纪录去寻找，纪录并不太多，大部分是些有关美工绘图的网站，或者是工作上的厂商网页。
他手指转动着滑鼠，仔细的看着每一笔纪录。一笔一笔点进网站里，寻找着蛛丝马迹。
找了两天，萧宇志是真的累了。全身又酸又痛，头也痛了起来。茫茫人海，这麽一个说大不大，说小绕起来却又无边无际的城市，找个人像大海捞针一样的困难。
如果连这条他仅能想到的线索也没有用，那萧宇志真的只能报警了。
脑海里一边盘算着下一步该怎麽走，手指一边转动着滑鼠。展开一个网页，又关闭一个网页，重复着相同的动作，他开始感到疲惫，眼睛乾涩。
突然，他点开一个网址，全黑的页面展开，中央出现烟雾缭绕的动画，几个金色的字，慢慢浮现，Moonshine。
他停止动作，仔细的看起这个网站。
动画结束後，背景变成了一个有着暗红色沙发，华丽的吊灯，铺着黑色地毯的地方，看起来像是间夜店。
「夜店？」
萧宇志皱着眉头，自言自语。
夏澄是个很文静乖巧的女孩，她的生活范围只有家里跟办公室。刚开始交往的时候，他带她去了两次热闹的夜店，年轻的女孩谁不喜欢在忙碌的一整天後，到夜店去跳跳舞开点小酒放松一下呢？萧宇志交往过的女孩，都很爱跟他到夜店里去跳一整晚的舞，搞搞甜蜜的小暧昧。
「好吵！我想回家了！」
她皱着眉头，不悦的在萧宇志耳边说。而他只不过带她进来不到半个小时。之後，他们再也没有去过这样的店。
这样的夏澄，怎麽会对夜店的网站有兴趣呢？
他又看了夏澄的浏览纪录，发现她浏览这个网站的次数不只一次，确定她不是因为好奇或是网页设计的特别而观看後，萧宇志开始聚焦在这个网页上，说不定这就是他苦苦寻求的答案。
首页，地址，菜单，最新消息，活动照片，工作人员的介绍，所有能够点选的地方，他都仔细的一一连结进去，逐字看着网站上所有的资讯。
店里办的活动，出现的中性面孔，穿着阳刚味很重的帅气女孩，还有四处飞扬的彩虹旗，萧宇志想，这应该是间女同志的夜店吧。
夏澄？夜店？女同志？
萧宇志抓抓头，思考着，这三者间的相互关系，脑海里做了几百种联想，却怎麽样也没办法把这三个名词搭上线。
可是心里，隐隐约约有了答案。
这份隐隐约约，在他浏览员工介绍的时候，拨开云雾见阳光。「叶沐青」这个名子，对他来说很陌生，这张漠然的脸，他也没有一点印象。
可是，他的脑海里就像有谁在牵着线般，瞬间就把这个名子，跟夏澄连结起来。
他记得很清楚，不久之前，夏澄跟他说要和朋友一起出去旅行，隔天晚上，他却在她的公司前面，遇见像是世界末日临头，脸色苍白，泪流满面，绝望到几乎昏厥的夏澄。
当时，她嘴里声声呼唤的，是个叫做「叶子」的人。
叶子。叶沐青。
「可萦…」
唐可萦慢慢转过头，看着在背後拍她肩膀的阿光。
深夜十二点半，正是Moonshine最热闹的时候，阿光会离开她忙得不可开交的调酒台，一定又是为了相同的事。
她叹了口气，无可奈何的等着阿光开口。
满室绚烂的灯光，彭湃的音乐，照射在阿光同样左右为难的脸上，她右手还拿着调酒杯，左手抓抓後脑杓，一副不知如何启齿的样子。
「沐青又喝醉了？」
她点点头，脸上的表情跟她一样无奈。
「嗯，不知道怎麽搞的，老大她最近…」
「她在哪里？」
阿光指着叶沐青的办公室，嘴边的话没有说完，用一半的叹息结束。
「谢谢你，嘿，吧台好像有人在找你喔！」
阿光转过头去，吧台那里，几个手忙脚乱的服务人员，猛朝着她挥手。她拍拍唐可萦的肩膀，赶紧跑回已经忙成一团的吧台。
唐可萦看看四周，店里没有办活动，虽然客人很多，但有许多熟练的同事帮忙，今天的DJ偏好的音乐是柔软颓废的英式摇滚，摇晃闪烁的灯光下，舞池里的人们只是悠悠的，轻轻摇晃身体，享受迷幻的气氛。
她决定要离开一下，抓了个服务人员到旁边，交代几句话後，她就拐个弯，钻进叶沐青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很暗，只有外面透进来的七彩灯光，还有叶沐青放在一个小桌子上的鱼缸，里面几只身体闪着光芒的鱼，在蓝色的灯光下游动着。
叶沐青躺在沙发上，眼睛紧闭着，昏暗的灯光下，她的脸看起来有些苍白。
唐可萦轻轻走到她的身边，低下头去叫她。
「宝贝？哈罗？」
没有回应，也没有动静。
唐可萦嘟嘟嘴，想了几秒，乾脆跨坐到叶沐青的身上，把脸凑到她的脸面前，细细端详她的模样。
其实她的模样，早就深深刻在唐可萦的心里了，只是一有机会，她总喜欢像这样，粗鲁的跨坐在她身上，贴近她好看的脸，心里就会有股骄傲的占有感。
唐可萦伸出食指，轻轻绕着叶沐青的脸打转。
可能是因为她的重量，叶沐青皱着眉，嘴里发出几句呻吟。她轻抚着她的短发，她的耳朵，她挺直的鼻梁，她鬓角短短软软的细毛，她细细看着她的脸，真是一张好看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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