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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丘 作者:[美] 弗兰克·赫伯特-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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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你是不是人类。安静!”
右手的灼痛感在不断加剧,保罗的左手握成了拳头,痛感在缓慢地增加:热,剧热,灼痛……他感到自己左手的指甲陷进了掌心。
他试着弯曲右手的手指,可是却动也不能动一下。
“很烫。”保罗轻声说。
“别说话!”
疼痛传到他的手臂,额头渗出了汗珠。每一根神经在呼唤:把手拿出那个火坑……可是……高姆佳巴。保罗没有转头,试着用眼睛去看看脖子上的毒针。他感到自己的呼吸加剧,想要减缓呼吸,却做不到。
痛啊!
他的世界变成一片空白,只有那疼痛的手变得巨大无比,那张盯着他的老脸渐渐远去。
他的双唇干燥异常,难以分开。
烫!剧烈的灼痛!
他想自己能感到那手的皮肤被烧黑,蜷曲,肉变焦,一块一块掉下去,直到露出骨头。
终止了!
疼痛止住了,就好像关掉了一个开关。
保罗感到自己的右臂在颤抖,全身被汗水湿透了。
“够了,”老妇人自言自语道,“真了不起。没有一个女孩能坚持到这个程度。我以为你一定会失败。”她直起身,拿走了高姆佳巴。
“把你的手拿出来,年轻人,看看它。”
保罗强压住因疼痛而产生的颤抖,盯着那折磨过自己手的黑洞,记忆里全是刚才的疼痛。理智告诉他拿出来的将是一截烧焦的木头。
保罗一下抽出了手,惊奇地看着它,一点痕迹都没有,没有烫伤的肉。他举起手,转动,弯曲手指,完好无损。
“刺激神经诱发的疼痛,”她说,“不可能损伤人类。很多人都想要知道盒子的秘密。”她把盒子放进了长衫里。
“可那痛……”保罗说。
保罗感到了左手的疼痛,松开握紧的手指,看到掌心上已有四个血印。他放下手,看着老妇人说:“你曾经也对我母亲这样做过吗?”
“曾经用筛网滤过沙吗?”她问。
这个问题震动了保罗,使他意识到更深的意义:筛网滤沙。他点点头。
“我们比·吉斯特对人群进行过滤,区分人类。”
保罗举起右手,刚才的疼痛还记忆犹新。“这就是方法……疼痛?”他问。
“小家伙,我在你感受疼痛时仔细观察你。痛只是这一测试的中心。你母亲告诉过你我们的观察方法。我已看到她的教育在你身上的效果。我们的测试是危机和观察。”
保罗从她的声音里听出这是明确无误的,说:“这没错!”
她直视着保罗,他能感觉真理!他会是那个人吗?他真的是吗?
她压抑了自己的激动,提醒自己:“希望会蒙蔽观察力。”
“你知道人们在什么时候相信自己的话?”她说。
“我知道。”
反复的考验证明那种能力存在于保罗的声音里,她听出来了,说:“也许是科维扎基·哈得那奇。坐下,小兄弟,坐在我脚边。”
“我更愿站着。”
“你母亲曾坐在我的脚边。”
“我不是我母亲。”
“你有点恨我们,嗯?”她目光转向门,叫道,“杰西卡!”
门猛地开了,杰西卡站在门口,双眼严峻地盯着屋里。当她看到保罗,眼光变得柔和了,勉强地笑了笑。
“杰西卡,你就没有停止过恨我吗?”老妇人说。
“我对你又恨又爱,”杰西卡答道,“恨……来自我永远难忘的痛。而爱……是……”
“只要基本的事实就够了,”老妇人说,但声音却很柔和,“你现在可以进来,但别说话。把门关上,注意别让人打扰我们。”
杰西卡走进屋里,关好门,背靠着门站着。我儿子活着,她想,他没死,是……人类。我知道他是……但……他活着。现在,我可以继续活下去。她背后的门坚实牢固。屋里的一切都显得突兀,压迫着她的感觉。
我的儿子活着。
保罗看着母亲。她说的话是真理。他想单独离开,仔细思考这次经历,但他知道必须得到允许才能离开。这老妇人对他产生了某种力量。他们说真话。他母亲经历过这样的测试,这包含着某种可怕的目的……那痛苦和恐惧真让人害怕。他知道其中一定有可怕的企图。他们押了大赌注,他们就是他们自身存在的必要性。保罗感到了自己身上已被赋予了可怕的目的,但具体是什么,他却不清楚。
“某一天,小家伙,”老妇人说,“你也会像那样站在门外。这需要预谋和筹划。”
保罗低头看看自己那只经历了疼痛的手,然后抬头看着圣母。
她说话的声音里带着某种异乎寻常的东西,他以前从未感受到这一点:说出的词汇带着光彩,里面暗藏玄机。他感到自己向她提任何问题所得到的答案都会使他超越现实的肉体世界,进人一个更伟大的领域。
“你为什么要做测试以确定人类的真伪?”保罗问。
“为了使你解放。”
“解放?”
“以前人们将思维赋予机器,希望解放他们自己。但这只会使其他拥有机器的人将他们变为奴隶。”
“汝将造出像人一样思维的机器。”保罗引述道。
“这是巴提伦。济哈得和奥伦基教《圣经》的原话,”她说,“但《O。C。圣经》里却是这样说的:”汝不得造出机器,假冒人的思维。‘你研究过门泰特(注④)人?“
“我与萨菲。哈瓦特在一起学习研究。”
“大暴动去掉了一个支柱,”她说,“它迫使人类思维发展,建立学校以训练人的才能。”
“比·吉斯特学校?”
她点点头:“那种古老的学校还有两所幸存下来……比·吉斯特和太空吉尔德。我们认为吉尔德几乎完全强调纯数学,比·吉斯特则发挥着另外的作用。”
“政治。”保罗说。
“真令人吃惊。”老妇人说。她严厉地扫了杰西卡一眼。
“我没告诉过他,阁下。”杰西卡说。
圣母又把注意力转向保罗。“你利用很少的线索做出了这样的判断。”她说,“政治,没错。最初的比·吉斯特学校由那些认为应该使人类事务得到延续的人们掌管。他们注意到如果不将人类群体和动物群体区分开来,这种延续就得不到保障……尤其是出于血缘的考虑。”
老妇人的话对保罗突然失去了那种特别的尖锐性。他感到这违背了被他母亲称之为正义本能的东西。这并不是说圣母在向他说谎。
她显然相信自己说的是真理。这其中有更深的内涵,某种与她那可怕目的相联系的东西。
他说:“可我母亲告诉我学校里许多比·吉斯特都不知道他们的祖先。”
“遗传谱系总存在我们的档案里,”她说,“你母亲也知道她要么是比·吉斯特人的后代,要么她本身的血统是可接受的。”
“那么她为什么不能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
“有的知道……许多又不知道。比如,我们也许希望她与某个望族相交配以培养某种遗传优势。我们有许多理由。”
保罗再一次感到对正义的冒犯。他说:“你们自己也冒着风险。”
圣母直视着保罗,心想:他声音里流露出了批评吗?“我们肩负着重任。”她说。
保罗感觉到自己逐渐摆脱了对测试的恐惧。他把眼光正对着圣母,说:“你说我也许是科维扎基·哈得那奇……那是什么?一个人类高姆佳巴?”
“保罗,”杰西卡说,“别用那种语气对……”
“我来应付,杰西卡,”老妇人说,“现在,小家伙,你知道真言者之药吗?”
“你们用它提高辨别真伪的能力,”保罗答道,“母亲告诉过我。”
“你曾见过真理灵态吗?”
他摇摇头说:“没有。”
“这种药很危险,”她说,“但它却能显露本质。一旦真言者受到这种药的激发,她可以在自己的记忆里……她肉体的记忆,看见许多地方。我们透视通往过去的许多途径……那只是女性的途径。”
她的声音蒙上了一层女性的伤感。“然而,有一个地方真言者却看不到。我们受其排斥,感到恐惧。据说某天会有一个男人临世,在药物中发现自己的内心之眼,他将透视我们看不到的地方……男性和女性的过去。”
“你们的科维扎基·哈得那奇?”
“对,他可以同时存在于许多地方:科维扎基·哈得那奇。许多男人试过这种药,但都失败了,太多的失败。”
“他们都试过,失败了,全部失败?”
“哦,不,”她摇摇头,“他们试了,死啦。”
【注①:比·吉斯特:一所古老的学校,主要对女孩进行心智和体能训练,使她们为基因控制、人种筛选服务。经过训练的妇女被称为比·吉斯特人,具有洞察未来、控制别人行为等特殊能力。】
【注②:九弦巴喱斯:一种特制的弹奏乐器。】
【注③:卡瓦兹。赫德那奇:又称科维扎基·哈得那奇,是比·吉斯特经过数代人努力,通过严格基因筛选而将创造出的伟人。他将具有超自然的力量,会率领沙漠中的弗雷曼人战胜哈可宁人和皇帝的军队,并最终成为统治帝国的领袖。】
【注④:门泰特:受过专门训练、具有特殊技能的人。特别擅长逻辑分析、组织计划和博杀格斗。】
第二章
要想了解摩亚迪而不了解他致命的敌人哈可宁人,就像要看到真理而不懂得谬误一样。这也像在不懂得黑暗的前提下去寻求光明,这是不可能的事。
……摘自伊丽兰公主的《摩亚迪手记》
这是一个栩栩如生的星球仪,一只戴着戒指的胖手转动着它。
十个自由旋转支架托着星球仪,挂在一面没有窗户的墙上。这屋子里的其他墙上都涂着多彩卷纹图案,四处摆满了电影集、磁带和胶片。活动悬挂板上挂着金色的球形灯。屋子中央放着一张紫玉色桌面的椭圆形办公桌,周围安了一圈异形悬吊椅,其中的两把椅子上坐着人。一个人只有十六七岁,一头黑发,圆脸,眼光阴沉;另一个又瘦又矮,长着一张女人般娇小的脸。两人都盯着星球仪,半隐在阴影处的那人转动着星球仪。
星球仪旁传出一阵笑声,笑声中伴着一个男低音:“就这,彼得,人类历史上一个最大的陷阱。公爵正在步人虎口。这难道不是我伏拉迪米尔·哈可宁男爵的杰作吗?”
“当然是,男爵。”那男的答道,声音里有一种男高音的甜美。
那胖手放到了星球仪上,止住了转动。现在屋子里的眼睛都可以集中在那不动的表面,都能看出这是皇上等星球统治者们和富有的收藏家们所渴望的那种星球。那上面有皇室手工印迹。上面的经纬线都用头发丝般的铂线标注出来,两极处嵌着云影钻石。
那胖手在那表面上缓慢地移动着,抚摸着每一个细节。“我要你们观察,”那男低音说,“仔细地观察,彼得,还有你,菲得·罗斯,我亲爱的。从南纬70°到北纬60°……这些精致的波纹,它们的色彩,难道不使你们想起甜美的蔗糖吗?在哪儿你们都不可能见到这样蓝色的湖、蓝色的河流、蓝色的海洋。还有这些可爱的极地……
这么小。谁能不注意这个地方?阿拉吉斯!真的与众不同。是一个取得非凡胜利的独特地方。“
彼得的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想想,男爵,帕迪沙皇上相信他将你的衰微香料星球给了公爵,这是多么刻薄,伤害感情。”
“那是一个不合理的说法,”男爵低沉地说,“你这么说会使年轻的菲得·罗斯迷惑不解,没有必要使我的侄子有这种感觉。”
阴沉着脸的年轻人在椅子上动了一下,抚平了黑色紧身衣上的一个皱褶。他坐直身子,这时他身后传来了敲门声。
彼得站起来,走到门边,开了一条缝,取进来一个圆柱形信息筒。他关好门,展开圆筒扫了一眼,低声笑了。
“怎么?”男爵问道。
“那蠢货给我们回音了,男爵。”
“阿特雷兹人什么时候会拒绝一个表态的机会?”男爵问,“那么,他怎么说?”
“他真是冥顽不化,男爵,竟然把您称为‘哈可宁’……而不是‘先生或亲爱的男爵’,没有头衔,什么尊称也没有。”
“那名字不错,”男爵低声说,他的声音表明不耐烦,“亲爱的雷多说什么?”
“他说:”拒绝您关于会面的建议。我有时间对付你的阴谋诡计,这是众所周知的。‘“
“还有呢?”男爵问。
“他说:‘王国中仍有不少人崇尚家族复仇方式。’他的签名:‘阿拉吉斯雷多公爵’。“彼得开始大笑起来,“阿拉吉斯公爵!哦,上帝!这也太夸夸其谈了。”
“闭嘴,彼得!”男爵说。笑声戛然而止,就像断了开关。“复仇,是吧?”男爵问道,“家族血仇,啊?他用了一个漂亮的古老词汇,内涵丰富,知道我一定深明其义。”
“你做出了和平的姿态,”彼得说,“过场已经走了。”
“作为一名门泰特,你说得太多,彼得。”男爵说。他想:“我必须尽快除掉他。他快没什么用了。”男爵的眼光越过房间,盯着他的门泰特杀手,注意到了大部分人第一眼就会看到的特征:眼睛,阴暗的眼缝中蓝色透着蓝色,里面没有一丝白色。
彼得咧嘴一笑,就像两只黑洞洞的眼睛外套着一张鬼脸面具。
“但是,我的男爵,从来没有过如此美妙的复仇。这是一个大衣无缝的阴谋计划,让雷多用卡拉丹换取沙丘……这别无选择,因为皇上命令如此。你真幽默!”
男爵冷冷地应道:“你的嘴太松,彼得!”
“可我很高兴,我的男爵。而你……你却有点妒忌。”
“彼得!”
“啊哈,男爵!你没有亲自设计这个妙计,是不是有点后悔?”
“有一大我会让人勒死你,彼得。”
“没问题,男爵,最终会这样!但善意的行为却不会失去,对吗?”
“你嚼过塞式迷药和维莱测谎药吗,彼得?”
“无惧的真理使男爵感到惊异,”彼得说,他的脸皱到了一起,像卡通面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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