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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箭为名 作者:宁绿·叶香(凤鸣轩2013-07-25完结)-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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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梓夕的声音,易冉琴听到了,她像是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见了自己与沐曾经美好的一切,他们的相识相知相许,后来有了梓夕,有了家。她不怪连衣的出现打破了他们一家的幸福,只怪命运与乱世带给了她这所有可怕的事情。
“娘!你怎么了?”江梓夕手中的野果子散落了一地,她跑过来拂去盖在易冉琴身上的积雪,“娘?”
“若夕,娘在呢。”易冉琴抚着江梓夕红着的脸颊,还有冻到的小手,“梓夕,娘出门的时候带了包袱出来,里头有夹袄,若是冷了,记得穿上。”
“嗯,若夕有娘会给若夕穿上的。”
望着孩子天真的双眸,易冉琴不禁落泪。“娘你怎么哭了?”江梓夕伸出小手为易冉琴擦拭着泪痕,易冉琴再也忍不住眼泪,将江梓夕紧紧地抱在怀里,她最怕的便是她走后,这孩子终将一个人度过十余载,她又怎能相信这孩子可以在这空无人烟之处安然无恙地成长呢?
“娘只是觉得若夕长大了,懂事了,娘是高兴呢。”她抹去泪痕,笑着拍去江梓夕头上的白雪,“若夕,来,扶娘起身。”
平静的夜。易冉琴早已猜到了,这里只有她与孩子两个人,以后这般空寂就要——她不敢继续想下去,白雪映衬着这里的白昼更为明亮,她起身来到洞外,不知为何她感觉到了头有些晕眩,她下意识地握了握腰际的沐血剑。她将剑鞘放在雪地上,双眼望着被拔出的剑,“沐,你知道我没有一刻不想要了断自己来找你吗?每次我都要靠着望一眼梓夕的睡容,来平息我的念想。”
“娘。若夕醒了,你看若夕今天是自己穿的衣服。”好熟悉好珍贵的声音。易冉琴背对着江梓夕,苍白无力的笑颜,而新一轮的晕眩到来,她发觉自己不自觉地拿起了沐血剑转身,眼前怎么看到的是驼子和矮子,还有煞双子,阴阳蜂,这些人怎么都在这里,她奋力拿着剑往前指,“你们,你们休想得逞!”
而此时的江梓夕眼里则是自己的娘亲剑指自己,晃晃悠悠地冲了过来。她吓得躲到了一边,而娘则支起身来又拔剑相向。她哭着喊道,“娘,你怎么了?若夕做错了什么,娘,娘——”边跑边喊着,她根本无法解释也不能够理解此时的易冉琴为何突然这么做。
而在易冉琴眼里则是那些意欲取她与梓夕性命的狗贼,她只知道拔剑相向,然而耳中则听到了梓夕的哭喊声,梓夕呢?她去哪里了?突然她看见天际一片蔚蓝,梓夕一定在那里,她转而扔掉了剑,冲着那片蔚蓝冲去。江梓夕望着自己的娘亲冲着崖边冲去,她急急地跑过去,“娘,娘——”
悬崖陡壁,一坠而下。江梓夕只来得及抓住那一方衣角。
8。【卷1:以剑之名】…006 踏雪入梦换孤寂
“娘——”凄绝的声音,却唤不回一句回声。拔剑相向的娘亲,一跃而下的娘亲,此时的江梓夕根本无法明白娘亲为什么要这样做。她只能明白的一件事情是,娘亲不要她了,她此时此刻在这一眼无垠的白雪之中,恐惧感充盈着她的一切感知,无声的哭泣,颤抖的身体,她几乎动也没有动过,这样跪在悬崖边上一夜。不知是这千年积雪亦有感知力一般,这原本寒意浓烈的雪山之巅,这一夜温存异常,风拂过还带着阵阵暖意,似乎为了保护这个孤寂的孩子,安然度过这第一个将由她独自度过的夜晚。
娘离开的时候,什么话都没有留下。她用这积雪堆出了一个雪人,“娘,我不知要怎么做。我做了一个雪人,它长得可像你了。”江梓夕望着毫无反应的雪人,想起了娘亲过世前意外的举动,她摇摇头拂去心头的迷惑,起身伸手抱了抱那个雪人,“娘,若夕进洞里面进去了。明天再来陪你。”
眼角是拭不干的泪,也是她无声的呐喊。此时的江梓夕知道,她即便开口,也不会有人回应她。她是害怕的,但同样她深知自己要活下去。就是这份意念,让她选择了重新从娘离世的悬崖边撤离了回来,去寻找野果子,用桔梗一层层为自己铺好被子御寒。她找到了娘生前与她所言的那个包袱,里头是几件她与娘亲的衣物,她将衣物摊在桔梗之上,“娘,这样我就能天天和你一起睡了。”
这是属于她独有的回忆和保有与娘相处的日子的方式。而此时的江梓夕也回忆起娘曾经的话,从此以后,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江梓夕一人,唯有若夕。迟疑了很久,她才缓缓闭上疲惫的双眸,想象着娘还搂着她入睡的日子,或许在幼小的她心中,还未能明白所发生的一切究竟是因为什么,她原本舒适平静的生活却变成了这般寒风飞雪,盼着永远不会来到此处的爹娘,一夜无梦。
而此时,易冉琴从悬崖坠落至地面之时,“驼子”古刺与“矮子”金辰恰巧在雪山底下。
“这不是江夫人吗?”古刺错愕地看着眼前这个面色惨白,嘴角吐血的女子。
“这这,果真是她!她怎么摔下来了?”金辰也惊叹道,“想必是为了逃避追兵想要上这千年雪山。”
“千年雪山?”古刺不解地问道。
金辰突然缩起头,他那本来就没多高的个子显得更矮了一分。他拉了拉古刺的手,靠着古刺的耳边说道,“古老头,过来点,我跟你说啊,据说这千年雪山本来山顶没有这般高,山上长满了毒树毒草,后来不知怎么的,这山突然越长越高,大概是太高了的缘故,这不山顶上竟然飘起了飞雪,就变成了雪山。”
“金矮子,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古刺皱眉继续追问,他那本来长得奇形怪状的眉毛因为他的皱眉变得更为怪异了,不细看还以为是一条青虫落在他眉间了。
“我也是道听途说罢了。如今江湖战乱纷起,别说江城沐一家子了,连江连衣都不知去向了。实话告诉你吧,本来我受恩于江家,是决不该与江家人动手的,可是我听说莫言,莫言你知道吧?”金辰细声说道。
“当然知道。那个已经去世的皇城主一辈子就为了这个女人,她怎么了?”古刺不解。
“你笨啊,你总该知道我们为什么来找易冉琴吧。”
“哦哦,我懂了。为了那两个小毛孩子是吧。”古刺耸肩,“你真的相信那两个小毛孩子能有什么用?”
金辰摇头,“不可全信,也不可不信啊。莫言可是出了名的幻术师,她钦点的这两个孩子,消息可靠得很。听说是莫言死前被她家邻居听了去。”金辰抬眼环顾了一下四周,生怕被别人听了去,却可悲他多虑,这早已是江湖上盛传之事了。
“啧啧,看来她家邻居也不是什么好货色。”古刺鄙夷地笑了笑,“所以才想从这个女人口里打听点消息出来。不过现在她竟然坠落下来死了。”古刺探下身来按了按易冉琴的穴位,“看来她中了煞双子的‘幻影’之毒,这两好小子可真够狠的。”
“那是什么玩意?”金辰疑惑,“煞双子?”
“煞双子是用毒高手,显然他们与易冉琴交过手,‘幻影’这种毒会让人迷失心智,你看她这般模样,连死了可能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古刺深叹,“真是难料,江城沐一家本来是我们这种江湖上的小角色绝对不敢招惹的人物,我听说江城沐已经与云痕同归于尽了。”
“江山都易主了,这江湖也该易主了。”金辰感叹,“古驼子,我看八成啊,是有人眼红云痕和江城沐在江湖上的盛名,便利用了这件事情故意挑起了他们的战斗。搞得现在不知道多少人死了。”
“还别说,金矮子,你说得真当有一番道理。除了一些隐世的高手,那些好管闲事的江湖高手,死的死,伤的伤,云痕与江城沐也算是这江湖上两大出了名的高手了。这一招真是险招,却也是奇招——”突然古刺噤声了,金辰看到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急忙追问道,“你怎么了,怎么不说下去了?”
“高,真的高。成阳陌烨,我总算是想到了,这一开始就是这个孩子惹的祸。”古刺突然冷不防打了一个哆嗦,“金矮子,这个成阳陌烨,可只有十岁啊。”
“这么说来,我们都着了他的道了!”金辰一拳捶在岩壁上,“我们接下来如何打算?”
“江家算是被灭了门。该争的还要继续争,我们这种角色也争不上什么,走吧走吧,各自散了才是最好的。”古刺摇头,“贪心不足,等会就连命都会没的。”
“也罢也罢。”金辰抬头望了望飞下来的雪,“我俩终究受过江家恩惠,此时算是替她收尸以报恩罢。”
古刺与金辰二人便草草将易冉琴的尸首在雪山底下埋了去,甚至未立一块墓碑,试想着,明年此时,这儿定是风沙淹没了的吧。
一代名门转瞬逝,繁华云消刻玉骨;
一生动荡回头空,千山冰封埋归途。
9。【卷1:以剑之名】…007 沐血剑起舞白裳
若夕望着这银白之雪,或许此刻的她不会明白,娘为何对她拔剑相向。“娘,为什么,您为什么要这么对我。”许久之后,跪在雪地上的双腿已然失去了知觉,一时间她一个趔趄,自此雪山上便仅剩她独自一人。若夕沿着来时之路回到了山洞之内,过度的疲累与内心的不解使得她最终无力地瘫倒在洞中的桔梗之上。
雪山虽寒,却未曾寒透她的心。若夕感觉到了白昼之时从洞口拂面而来的暖阳。却不曾想这积雪却丝毫不为所动地终日白彻如故。她刚想要开口,却也发现这里仅仅为她一人而已。不知与何人说,更不知说些什么。她抬眼望去,洞壁上竟然有蚕茧。她好奇地起身走至蚕茧边上,昨夜尚还有些酥麻的双腿此时尚未缓解过来,她蹒跚着靠在洞壁上,抬手拾起了一个蚕茧。却不想破茧而出的竟然是雪色的飞蛾。她好奇之余,那雪色的飞蛾像是有灵性般停落在她的手臂上,若夕此时算是看清了那飞蛾的两翼竟然像是薄纱般,更像是这雪山之巅日日飞舞的雪花。她忆起曾在父亲的书房里看到过类似的蛾种,名为“冰蛾”。她笑着用手去碰触那冰蛾,指尖传递过来是雪融化时般的微凉,惊喜与疑惑兼而有之,她便再度发觉自己手中那个空了的蚕茧。
她抬眼便是发觉这洞壁上漫天飞舞的冰蛾,而那一个个脱落的蚕茧连在一起,她碰触着蚕茧外包着的那一层似雪似雾的薄纱,竟然还很有韧性。此时的若夕笑了,或许她想到了能够在这千年雪山上生活的方法了。
若夕用她的那双小手,用石头磨成的针,抽出蚕茧丝来,用着蚕茧外包着的那层薄纱,织就了一件件薄纱,小时候常跟着娘学个皮毛,谁曾想此时竟然要自己动手了。“梓夕,这里缝得过宽了,下回得注意些,每一针间隔都得尽量一致。”娘的教诲声就在耳畔,那般真实,点点泪滴落在了手背上,若夕对自己笑了笑,娘,我会努力好好活着的。
约莫过了一年。今年此时,便是娘的忌日。若夕已然在这空寂无人的雪山上平静地度过了一年。这一年,她采食野果,身着薄纱,雪水净肤,终日陪伴的是那些时而飞进洞里的冰蛾。若夕缓缓地走到悬崖边上,笑着看向这悬崖之巅外蔚蓝的天际,“娘,若夕来见您了。您看得到我吗?”
她总觉得她看到的那个影像不是幻想。“若夕,好乖,听娘的话,好好活下去。替爹和娘活下去。”
若夕笑了,娘会一直看着她吧。她还并不是孤单的。她拂去地上的雪,想要在这里埋下一件薄纱,这是她为娘做的衣裳。刚将散落的积雪拂开一层,便有类似于书册一角的东西露了出来。奇怪的是,若是书册,怎会在这飞雪之下还没有被湿透?若夕急急拂去遮盖在书册上的积雪,露出来的便是那册名为“沐血剑谱”的书册。书册显然有些泛黄,上头似乎还有点点血迹。若夕惊讶不已。沐血剑,那不是爹的剑吗?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跑回洞中,从桔梗堆中翻出那柄娘死前扔掉的剑。这把剑,难道就是爹的沐血剑?
手中还有那本沐血剑谱。若夕翻开第一页,这或许便是娘死前遗落在悬崖边上的剑谱了。剑谱的第一页起便是各种图示,书角上还留有几行字。若夕呆望着这些东西,此时的雪山依旧如故,终日飞雪散开,她孤自站立在这飞雪之中,拿起沐血剑,舞起了第一个动作,动作未至,手腕里承受着的沐血剑的压力使得她无法再握住这柄剑,剑落入了积雪之中。若夕亦瘫软在了积雪之中。沐血剑看似轻如薄纱,但当真舞动起来之时,它便像是千斤重。此时的若夕尚且无法明知个中缘由,她放下剑,唯一能够知道的事情,便是自己的腕力不足,她若要舞动这把爹爹留给她的剑,她必须有足够的力气。
回到山洞后,若夕将沐血剑与沐血剑谱一同收纳在桔梗丛中,心中自是形成了一个坚定的想法。她要练成这沐血剑法,爹的剑法不能够因此消逝,而娘离去之时,这两件东西都恰好出现在她身边,她相信这是娘在告诉她,若要在这里活下去,必须要学会沐血剑法。更何况,在这雪山之巅,她已然再无他事可以干扰到,所以她唯有这么做。
月如钩,风似刀。她独自坐在这漫雪飞舞的山巅,这些数年如一日的生活,若夕已然过了约莫五年有余。此时的她已然熟知沐血剑谱,且莫问她最终如何练成了这剑法,她突然抽出没入身旁积雪中的沐雪剑,翩翩起舞。
长袖飞舞,第一剑指向月色,撒开飞雪无数,若夕飞身而起,沐血剑在空中若动若静,仅仅落地片刻,剑锋上竟积满了纯白飞雪。她笑着吹散剑尖的飞雪,反身而下挑起地上层层积雪,片刻间,飞雪如脱兔般朝她充斥而来,若夕身形微微倾斜,飞雪穿透沐血剑而去,冲向空中,映衬着茫茫月色,恍若飞雪亦有了月光之色。
这便是沐血剑谱中的其中一招,疏狂流霜,使剑者时动时静,轻轻摇晃便可使周遭漫天狂沙飞舞,陷入馄饨而不自知,使剑者则全身而退不为人知。若夕微微抬手,点点飞雪在她温热的手心融化,她知晓,五年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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