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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水狂飙-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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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进政治局常委,帮助周恩来同志处理军事指挥问题。请注意,就是这么个角色。可以了,军事问题算是解决了。在这次会议上,恩来同志不错,明智通达,转变得快,得到大家的谅解。洛甫、稼祥也很支持我。刚才我还在跟稼祥和少奇同志说,只解决军事问题,其他的事情基本不谈。这样,主动一些,少一些麻烦事。看来,原来同志是很赞成这样做的。子珍啦,以后的担子更重了,我没有更多的时间来照顾你,你要自己照顾好自己,生孩子的事情,请傅连暲多帮忙。”他说着,见贺子珍站了起来,问道:“你怎么了?”贺子珍说:“我走了。”毛泽东说:“既然来了,怎么又走啊,几个钟头天就亮了。”贺子珍说:“有你刚才的这几句话,我就能睡着了。你休息吧,我回我们的驻地。”毛泽东又想起了贺子珍在黎平山上的那次细言相劝,说:“别以为我这是叫你的枕边风刮的,就高兴得都不想在这里住了。不,今天晚上你无论如何也不能走,我得在你跟前睡个好觉,我已经好几晚上没有睡好觉了。”
贺子珍一腔情怀,莞尔一笑说:“好吧,我把警卫打发走。”她把手放在隆起的腹部:“让我们3个人好好休息一下……”
第十回 蒋介石山城起战云 毛泽东饮马赤水河
第十回 蒋介石山城起战云 毛泽东饮马赤水河
话说蒋介石正得意于薛兵团进驻贵阳,即可在黔东南形成对中央红军的包围圈时,忽闻“共匪”越湘黔路,过乌江,占领了遵义,有如惊梦一般,他一口气憋在胸口,好久没能吐出来。
“这个薛岳是怎么搞的嘛!是怎么搞的嘛!”见在座将领都闷头不吭声,蒋介石才彻悟到:娘希屁,还不是自己急于“图黔”,令薛岳的8个师星夜驰赴贵阳,无暇顾及匪之北窜而造成的么?他坐下,把头靠在高靠背上,小眼睛扫着在座将领:“你们说,这件事情会对各方面有些什么子影响吧?”陈诚自然理解委座说的影响指的是什么,嗫嚅道:“影响也许多少会有一点的。”蒋介石轻轻一笑,忽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喝道:“明摆着,朱、毛残匪所以能越过湘黔路,完全是黔军下层的昏庸无能!当然,薛岳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给薛岳发个报,并通电‘围剿军’各路首要:薛岳匆忙进贵,放松湘黔要道,致使共匪越过湘黔路,北渡乌江,又陷遵义。为将者当予军中自责……”在座将领都明白委座的意图,也都赞成如此勾当,唯其如此,才能掩人耳目,推卸责任,安抚川、滇、黔地方势力。
在各路“围剿军”首要中,最先识破机关的是广西的李宗仁。李宗仁在南宁阅通电后哈哈一笑说:“贺国光在重庆宰鸡(处置侯之担),蒋先生在南昌杀猴;猴者看鸡,鸡者看猴;属鸡属猴,还是好自为之为妙。”有见于蒋介石的明枪暗箭,作为对蒋介石“通电”的回复,李宗仁相邀白崇禧和陈济棠,共同向蒋表示:“愿以北伐精神,积极策进剿共,贡献委座,拥护中央,决不含糊推诿。”事有蹊跷的是,李、白、陈的“表示”是通过薛岳赴南宁连络团团长萧文哿转告薛岳,又由薛岳电告蒋介石的。
情况是严重的。对于滞留遵、桐地区的中央红军,蒋介石作了4种可能的判断:一是东向湘鄂西与贺、萧会合;二是西窜进入金沙江以西地区;三是北上入川同徐、张合股;四是盘据黔北地区,向东策应贺、萧股,向北策应徐、张股,企图在川湘黔联成一片。“现在看来,朱、毛窜匪再图东向湘鄂西只是一种可能性了。”蒋介石在他的最高军事决策会议上说:“而且这种可能性似乎很小了,朱、毛要是决心东向湘鄂西,就无需渡乌江,贺、萧一股也就不会东向常德地区,而应向黔东北策应。他们也不大可能西窜进入金沙江以西地区,那是石达开走过的一条全军覆灭的路。从他们目前向北伸向桐梓、松坎的触角看,大有可能是企图北进入川,在川南渡江,奔徐、张的大头。因此,诸线皆防,亦防亦围,但重点似应放在川南长江一线,把他们限制在乌江以北、长江以南地区,然后实施大军合围,聚而歼之。”何应钦、陈诚等都很“赞成”委座的判断和决心。何应钦说:“川北徐、张一股,是目前共匪中最为人多势众的;刘湘的‘六路围攻’又一塌糊涂,徐、张正得势于一时。委座决断英明,朱、毛是要奔他们的大头,这一点,我们以往似乎估计不足。然而这一来,局势便有些严重了。一则蜀道维艰,易守难攻,便于他们立足,川军屡战失利,当中就有个战场地形问题;再则,川军内讧久治难愈,中央军进川虽有‘南京会商’的协议,但真要付诸实施,仍难免有所碍难的,而光靠川军,对徐、张一股他们就已经无可奈何。因之,在黔北、川南解决朱、毛一股,当为上策,不能再失良机。”陈诚说:“在黔北地区解决问题,尽管黔军王家烈部不大得力,但总起来看,我方条件比在江西、湖南要好得多。以往在这边,南边的粤、桂方面漏洞太多;在黔北,这种状况有可能完全改变过来。川、滇、湘、黔各路大军,加上薛岳兵团,是可以形成坚实可靠的合围的,兵力也可大大超过以往,更不用说还有长江天险了。”陈布雷更从政治上论证了委座的决心,他说:“让他们联成一片,害莫大焉!一当他们联成一片,川省联着大西北,他们就有可能打通国际路线,背靠苏俄,后果就更不堪设想了……”
蒋介石坐不住了。他不知道薛岳的进驻贵阳,到底是得大于失,还是失大于得?
且说1935年1月中旬的一天,蒋介石突发号令,率领一帮将领,由南昌直飞重庆。宋美龄从南京赶到南昌,竟没有赶上“大令”的座机,气得她在机场上抹泪直骂:“他心里头只有共匪,没有我了……”
蒋介石在重庆菜园坝机场走下飞机,川军各路要员都来不及赶到机场接驾。贺国光解释说:“委座,时间太紧迫了,刘湘及各军长想在黄山会合后再往这里来。”蒋介石来了一点小幽默:“等他们会合了,朱、毛同徐、张已经在四川握手言欢了。”
第二天,蒋介石便在黄山召见川军各路首要。到会的除刘湘、贺国光,还有潘文华、杨森、唐式遵、范绍增、孙震、李家钰、王陵基、罗泽洲等,成都的刘文辉、邓锡侯也连夜赶到了。蒋介石一看川将阵势,心里倒有几分高兴。川军的7个军都还在,“这不是又一道长江防线么!”
说是召见,其实是一次作战会议。这天,山城浓雾笼罩,蒋介石在会上,掀得战云滚滚。他说:“现在看来,朱、毛赣匪北窜四川的图谋是明显的了。非同小可呐,诸位。朱、毛赣匪并非普通的一股匪众,而是他们的中央,他们的首脑!一当他们窜犯四川同徐、张一股会合,这四川还是你们的四川吗?这个话我在南京的时候同甫澄兄讲过的。甫澄呐,你能证明我讲过这个话吗?”刘湘起身答道:“讲过的,讲过的。”蒋介石接着说:“能证明就好。本人在南京同甫澄兄会商,据说在川各军尚有微词,现在怎么样,该领会中央的诚意了吧?当然,我们当时也还不能完全肯定窜黔的朱、毛赣匪就要北窜四川,估计他还有可能东向湘鄂西。可是,他们就是迟迟不东向湘鄂西,而要北窜四川,足见他们是早就看上你们四川了。这一仗怎么打?本委座的意思是,要在川南、黔北解决问题,最好在黔北解决问题。这就需要各路大军的密切配合,形成合力,聚而歼之。各守地盘,自己不敢打出去,也不让别人打进来,那是不行的。到底怎么打法?中央明天将要制订出一个在乌江以北、长江以南地区的围歼计划。主要部署,请何应钦给你们讲个大概。”何应钦起身道:“此事由于委座在南京便有预见,刘总司令回川后便作了些部署,主要思路是很好的;只因当时敌情还不甚明朗,使用的兵力还不够。”他说着提鞭指着地图:“遵照委座意图,潘文华‘川南剿总’驻泸县,以21军主力及所属各旅,在赤水、古蔺、叙永一线布防堵截;龙云部以孙渡为前敌指挥,率部由滇入黔,封锁横江一线;黔军王家烈部渡乌江追击;上官云相由鄂入川,集结于川黔边之松坎一带;薛岳的周浑元部渡乌江至黔西、大定侧击;吴奇伟部在贵阳待命机动。总共各路大军150余团,50万部队。这是委座决心之要点。”
川军将领们都目瞪口呆了。有人在啧啧感叹:“这是一次大会战啦!”只有王陵基小声嘀咕了一句:“我们的‘六路围攻’也是浩浩荡荡的一百几十个团。”
蒋介石见众将领雀跃了片刻又沉静了下来,说:“甫澄兄,这回你们是要辛苦一下了。我要补充说明的是,湖南的何键、刘建绪,因为还有个贺、萧一股的问题,暂时还不能动他们。你们这边呢,还有徐、张一股,是几股中最大的一股。甫澄兄的意思是,除21军和直属各旅外,在川其他各军目前主要任务是堵剿徐、张一股,这样的部署,我看是可以的。但要补上一句,各军都要有候命加入南线作战的准备。另外,考虑到甫澄兄要腾出手来重点对付南线,北线各军的行动可以由唐式遵来协调。这样一来,诸位,便有这么一个问题了:你们似乎处在南北夹击当中了。是这么一个形势呐。要是平平常常的一个形势,本委座也就不必这么匆忙来麻烦大家了。我希望大家都以党国利益为重,同心协力,捐弃前嫌,一致对敌。本委座将在重庆就近指挥军事,希望你们当中,不要有像侯之担那样的软弱货。都听明白了吗?”
众回答道:“听明白了!”
贺国光宣布召见结束:“各军具体行动请照围歼计划执行……”
重庆黄山公馆,座落在长江南岸高达1500米的黄山之巅,向后看,丘林山色,田野农家,倒也平常;向前看,却是深沟巨壑,整个山城尽收眼底。这天傍晚,天气转晴,蒋介石独自走出公馆,向右沿着一条小路走出50多米,便来到了一处阁楼式的观景台,他坐在那里,尽情地观赏着山城景色。他还是头一次来重庆,想不到人称山城也叫雾城的重庆,竟是这样的险峻、隐蔽而又水陆通达,怪不得川军总是那么自傲自负,难以驯服了。他此刻是不是想到了几年之后他将在这里运作半壁河山?不得而知。他只觉得这地方不错,公馆该叫贺国光重修一下……他从眼前的黄山,想起了江西的庐山,想起了军官训练团,想起了冯?赛克特,想起了冯?赛克特的堡垒推进,“在黔北,是不是也……”他正这么想着,贺国光匆匆走上前来,报告说:“委座,刚才接到情报,共党最近在遵义召开了一次重要会议,毛泽东重新上台指挥军事。”蒋介石像是没有听清贺国光的话,茫然道:“什么子,毛泽东重新上台?”不等贺国光答话,何应钦和陈诚走了过来。何应钦说:“委座,看得出来,共党内部很不太平呐。我们第五次‘围剿’的得手,似乎是……”蒋介石这才恍然有悟,嗫嚅道:“毛泽东重新上台……怪不得赣匪前一段乱了手脚,我还以为是朱、毛江郎才尽了,原来他也搞了一段下野……此事,你们作何评价?”何应钦说:“我们也是刚才听国光兄说起。情报看来是准确的。朱毛朱毛,前一段其实是有朱无毛;我们不能低估毛泽东的复出。”陈诚说:“毛泽东的复出,当与湘江之战有关,他们有可能吸取了湘江惨败的教训。败军的再起就在于总结失败的教训呐。”蒋介石问贺国光:“毛泽东是什么时候下野的,搞清楚没有?”贺国光说:“共党的上层活动,一向严守秘密,连他们自己也是不轻易泄露的。要是可以猜测一下的话,我想,毛泽东的下野很可能发生在一年前。”蒋介石又问:“何以见得?”贺国光说:“委座的‘朱、毛江郎才尽’不是在一年之前感觉到的么?所谓‘朱、毛江郎才尽’者,就是毛泽东不在其位,在匪党中说不起话了。委座也许记不到了,我是记得的,一年前委座在军官训练团的一次训话,就有过‘朱、毛江郎才尽,赣匪穷途末路’的妙语珠言。”蒋介石“哧”了一声,说,“你贺国光搞我的情报倒还可以,搞共党的情报,恐怕就不怎么行了。但是,你刚才的猜测倒是不无道理。我也想起来,一年前我是讲过这个话。只是,感觉总是迟后的。因此应当说,毛泽东的下野似乎还要早一点,也许是前年的下半年?既然如此,我们也该总结一下,把决心下狠一点了。敬之,辞修,是不是把冯?赛克特将军接来重庆一趟?”何应钦问:“委座的意思是……”蒋介石无言地踱着慢步,他在反复地掂量着毛泽东复出的份量,回味着他在战场上所体验过的毛泽东的用兵之道。他想来想去,找不到对策,思路还是回到了冯?赛克特。他说:“毛泽东是搞运动战的,讲究在战术上集中优势兵力。针对这个东西子,趁他们现在还滞留在遵、桐地区,冯?赛克特将军的堡垒推进,还是用得着的。就是不能让他们运动起来,不能让他们运动起来……”何应钦说:“委座,恕我直言,堡垒推进对付运动战,不无它的长处。但现在恐怕来不及了。黔北共匪既然决心北窜,他就不可能等到我们修好碉堡再付诸实施。再说,即使要搞堡垒推进,也得围而后筑,一当他们窜离遵、桐地区,就有可能造成围而不严的状况。因此,卑职意见,马上下达作战命令,把他们先围起来再说。”蒋介石思虑片刻,一个“围”字,又对了他的思路。他说:“敬之说得对,马上下达作战命令!围而后筑,边围边筑,再聚而歼之。”
何应钦和陈诚匆匆离去。蒋介石还留在观景台上背手踱步。毛泽东的复出令他愁绪万千,他又想起了前几年有人逼他下野的把戏,不由得独自吟哦:“娘希屁,毛泽东也下野又复出,毛泽东也下野又复出……”
且说中国共产党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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