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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辈子,还请多多关照+番外 作者:笙罗十三(晋江2014-08-29完结)-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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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般瞪了一会,洛晋终是有所察觉,又曲起手指在我颈侧一点。他看着我啊啊试着通畅了的嗓子,突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这笑很是不同于之前的邪魅冷酷。
略弯了眉眼,鼻翼也跟着微皱起来,甚至在嘴边露出一角粉色牙花。着实是个很有温和意味的笑。
我看在眼里,也觉得顺眼许多。便忍不住多嘴道:“这般笑着多好。”
洛晋的笑意却因着我这句话迅速消逝掉了。我正暗恨着自己失言,洛晋却将手往我领口抚了过来。
“春宵一刻值千金。公子若是害羞,在下倒是可以主动些。”
他的语气很是轻佻,细长手指也抵在我颈侧皮肤处来回轻捻。这般毫不扭捏的情se作态,看来是要将湘兰馆的这出戏演到最后了。好你个洛晋,明明处心积虑地设了局来报复我,却又刻意拿腔拿调一副不识得我的样子。说到底,是跟昨晚一样抱了看好戏的心思,故意来戏弄与我的。
其实自他在凭栏处现身之时,我便隐隐觉得事有蹊跷。出了第一题后,我们正要随着众人一同上前,却被身后突然涌来的人群大力挤向一旁,如今看来很像是有些刻意为之。且数百人在第一题便全数落马,着实有些可疑。再者,一旦答错便会被带离大厅这条规矩,实际是想将我与众人分散开来,趁着我一人落单之际,洛晋便可登场了。
这么想着,我却也不露出丝毫异色,反而配合他道:“公子我倒不是害羞。只是被你点了穴,想要主动却身不由己。不然你解了我的穴,公子我陪你好好玩耍一番。”
洛晋显然不曾料到我能说出如此豪放话语,轻佻的表情当下便是一僵。
搞搞清楚好吗,楚新雨在长乐府摸爬滚打了整整五年,早在讨价还价的琐屑生活中锻就了一副坚不可摧的厚脸皮。何况还有前几月住进朝花门的笙轩,在他的不断熏陶下,我的脑袋中已储存了不下一百条的少儿不宜的笑话。莫说上面那番话豪放,便是更豪放的,当下我也能变着花样说上好几十句。
洛晋此时已缓过神来。他打量了我几眼,应是觉得我这瘦弱身板不会对他造成什么威胁,便曲起手指替我解开穴道。
然后躺正了身子,将手掌搁在后脑下,摆出饶有兴味的表情道:“在下倒是想见识见识公子能主动到如何地步。”
当下我也不多言,直接翻身坐上他的身子。然后对着他错愕的眼神,将手缓缓伸入他大敞的衣襟。
我伏在他耳边,换上如他般的轻薄语气道:“那我便开始了。”
“你确定要……”
洛晋的话只说了一半,便被我狠狠落下的拳头硬生生逼了回去。
一拳远远解不了我的恨意,当下便抡起双手,不管不顾地朝着身下那张俊脸上狠狠招呼过去。
五年前便是此人下令灭了楚家满门。朝夕相处的家人全都葬身火海,养尊处优的小姐待遇也一去不返,这都全是拜他所赐。一夕间从云端之上跌至尘埃,说我不恨,那是谎话。便如昨夜,当他中了迷香的毒浑身不得动弹之时,我也是闪过念头要拔下头上簪子直接了断了他的性命的。
我却到底不敢。我不是洛晋,做不到他那般的杀伐决断。说我软弱也好,笑我妇人之仁也罢,总之,要亲手结束掉一条鲜活的生命,于我而言堪比登天还难。所以当下我便只能借着抡出拳头,将自己这些年来的怨恨通通发泄出来。
洛晋没有给我机会抡出第二拳,他曲起手指照着老地方点了一下,我便又像块木头似的僵直跌落在他身上。他抱着我往旁边一滚,两人的上下位置便调了个个儿。
洛晋将一只手撑着身子,另一只手去抚脸上刚刚被我一拳击中的地方。他冷笑道:“敢打朕的人,你倒是第一个。楚新雨,你好大的胆子。”
说着,再次把脸向我靠来。他说:“若让凌越看见朕亲你,你说他会如何?”
他这话倒是提醒了我,我差点忘了这皇帝还有着想和我抢男人的嫌疑。昨晚他便是刻意挑拨我与凌越的关系,如今若真让凌越看到他说的那般情景,只怕是我有八张嘴也解释不清的。
洛晋的脸越靠越近。我这该死的身体却依然不受控制地无法移动分毫。
鼻尖嗅到越来越清晰的龙脑香气,大脑却是愈加空白一片。死死瞪着头上绣着艳丽花朵的宝蓝色顶帐,我感觉有冰凉的液体从眼角渐次滑落。
我是真的觉得害怕了。
之前即使卷入连环杀人案件命悬一线的时候,也未觉得如此害怕。
那时我身无牵挂,只是具能呼吸能活动的名叫楚新雨的躯壳。
现在却是不同。我有了凌越,便再次学会了哭和笑。将一个人放在心尖上,且能因着那人的快活而快活,难过而难过,我便不再只是具躯壳,而是个有血有肉有痛感有喜悦的活生生的楚新雨。
这活的楚新雨是因着凌越而活的。失了凌越,楚新雨便失了活着的理由。楚新雨便会重新做回等着孤老终死的行尸走肉。
洛晋却在离我毫厘之处停了动作。
良久,有冰凉的手指轻略过我的眼角。
我听见洛晋低声说:“楚新雨,你竟然如此喜欢凌越么?”
然后便是长长一声叹息。
从胸腔深处发出的低沉回响,蕴着我不知道的愁绪,在装饰华丽的空荡房间里,久久挥散不去。
突然觉得身子一松,是洛晋解开了制住我的穴道。
一如初始那般,他在床上寻了个舒服的姿势躺下,而后朝我勾起个风情万种的微笑:“莫让凌越等急。”
他这话便是要饶过我的意思了。虽不知他为何改了主意,我却也无意要寻个明白。当下也不管手脚还麻着,立时跳下床启了门奔逃出去。
离着大门还有一截距离便看见在门外冲我微笑挥手的五人。
待我气喘吁吁地跑出来,再握住凌越温暖的手掌,才觉得一颗紧张不安的心渐渐放松了下来。
笙轩打量了我一番问道:“你这头发和衣服怎地这般凌乱?”
我便把整个过程来由说了一遍。隐去了湘兰馆的绝色是当今皇帝布的局,只道自己赢了题局,本来说要好好伺候我一晚的绝色美人发现我是女子后,便差人将我赶了出来。
凌越一脸好笑的表情。他抚抚我弄乱的发髻道:“无事便好。”
然后牵了我的手沿着原路折返回去。
笙轩还在后面咋咋呼呼地追问道:“绝色美人的胸比之前那个白衣女子的还要大么?”
“……”
不知道应不应该告诉他那个绝色美人是根本没胸的。
这么想着,不由回了头去看。
湘兰馆的楼阁处不知何时现了个高瘦的人影。
清冷月光的辉映下,衬着这身影很是有些孤单。
我便想起开启了门要逃出的前一刻。躺在床上的人用了如同那声叹息般深沉的语气对我说的一句话。
“要如何才能让你看着我呢?楚新雨,你的眼神从来都不会为我停留。”
作者有话要说:
☆、请柬
回到客栈,众人便告辞各自散去。
我进里屋去换成女装,凌越就执了茶杯端坐在桌子旁等我。
见我出来,便朝我招手示意。
待我在他身边坐定,他说:“今晚可是见着我师兄了?”
“我闻到你身上的龙脑香了。师兄最喜此种熏香。”
果然瞒不过他。其实我也没想着藏掖什么,当下便一五一十地把昨晚加上今夜的荒诞经历大致述了一遍。
当然还是略去了其中洛晋要俯身亲我的那段。我觉得既然没有真的发生,便没有说出来的必要。
说出来只会让凌越困扰。
凌越听着,缓缓放下手中始终没喝一口的碧峰。
然后垂下扇子似的长睫,将眼底所有情绪完全遮盖。
良久后他才再次将眼光移向我。
深邃眼眸如一泓深潭,嘴角呷了丝浅淡笑意。他开口对我道:“新雨,明日我们便回去可好?”
“回去之后,我们便成亲,可好?”
我听了他这话便是一喜。其实连着让皇帝吃了两次暗亏,我虽嘴上不说,心里却一直是七上八下惴惴不安的。依着洛晋那阴暗反复的性子,继续呆在京都只会让他有机会变着方法来报复与我。如今若能早些离开这是非之地,回到长乐府那天高皇帝远的小地方,于我而言着实是再好不过的了。
且我心里还有些不能言说的顾虑。昨晚洛晋那不着头尾的一句话让我甚是有些不安。他的话里,似乎藏了些我遗失的过往。尽管我完全不能记起自己到底是何时与他有过瓜葛,但是他散发出的危险气息让我本能地想要逃离。
稍微迟疑,似乎就会被那巨大的食人花吞噬。
于是当下我便露出非常赞同的表情对凌越狂点头道:“好啊好啊。”
凌越听我如此回答,脸上紧张的表情便放松了下来。
他站起身,将我打横抱于怀中向里屋走去。
“睡觉。”
第二日辰时,六人照旧围了张桌子用起早饭。
我将今日便要启程回去的打算跟他们说了。本来以为会有人不满说还未玩够,却没想四人竟然欣然同意了。
清泽略点了头表示可以。
笙轩跟着表达了一番他的失望之情:“京都的书种类虽多,却到底还是没有师父的那本画得精粹。”
清泱也在旁道:“这里女子的衣饰太过华丽,不是我喜欢的风格呢。”
最后还是许覃院主道破天机:“其实我们有留在外面偷听了些你们的对话啊哈哈哈!”见我脸色渐渐阴沉下去,他赶紧另找了借口道,“天气日渐凉了,想必治风寒的药丸会卖得很好啊哈哈哈!这样又可以跟大哥炫耀一番了哈哈哈!”
……
既然达成共识,用完早饭后众人便回了各自屋子去打包行李。
大家来时都是只带了几件随身衣物,收拾起来倒也迅速。
因着莫锦程早已预付了费用,当下我们也省却了结账的程序,跟掌柜的打了声招呼后,六人便挎着包袱齐齐出了客栈。
却不料刚出了客栈大门,一个穿了宝石蓝仙鹤长袍,头戴镶了玉石官帽的老者便迎了上来。这老者眉发皆白,看起来岁数颇大,只是下巴甚是光洁,不见一根须发。
老者朝我们恭敬作了个揖,然后开口道:“老奴奉皇上之命,特来请凌越公子前往宫中一聚。”声音尖细,如同女子一般。
他的身后,跟了两列执着尖利长矛的护卫。
凌越摇头苦笑。然后将背上包袱解下交与我手中:“我去去便回。”
我拉住他的手道:“我跟你一起。”
一旁的老者拦阻道:“皇上只请了公子一人。”
这皇帝果然是打了凌越的注意。前两次是处心积虑地设了陷阱要挑拨我与凌越,这次却是直接来寻凌越了。
莫非他终于按捺不住要和凌越告白了么?
越想越觉得定是如此。当下我便扯住凌越袖子不管不顾道:“不许去。要去也得带上我。”
话音刚落,两排长矛的尖端便齐刷刷对准了我的方向。
凌越用力握了我的手,温柔安抚道:“乖。等我回来。”
再深看我一眼,然后转了身坐上老者带来的朱顶大轿。
我看着渐行渐远的轿子,有一句哽在喉咙的话终于咆哮着大吼出声。
“即使皇帝用强,也要争取做上面的那个啊!你记住……”
清泱在身后果断捂住我的嘴巴。他冲着露出惊诧神色的围观人群赔笑道:“妹妹今日忘了吃药了。”
……
五人便又回了客栈。这样等了两日后,依旧不见凌越回来。
等不到凌越,却等来了莫锦程。
他递了封请柬给我道:“莫塍与公主在三日后成亲。到时请务必前去观礼。”
历代公主婚嫁,皆是有一套繁琐礼仪。准驸马须得先去同皇帝选定良辰吉日,然后送上若干聘礼。然后皇帝要循例赏赐一番,设下九盏宴席款待准驸马。这样还不算完,婚礼前一月,皇帝还要请当朝宰相去查看公主准备的陪嫁物品。到了婚礼当天,驸马要穿着官服去公主住处迎娶新娘。其间会有皇帝兼着皇后陪着,一齐往驸马府进发。进了府内自然还有一套琐碎礼节,拜堂宴客交换名帖,想想便都觉得头痛。
所以我才觉得奇怪。莫塍应了亲事还没几日,怎地这么快便要举行婚礼了?还有何时起公主嫁人的程序变得如此简而化之了?
莫锦程这事做得着实过分。我虽已与莫塍断了情分,却终究是好过一场的,如今让我过去观礼,且不说我以何种身份前去,单说让我和莫塍在此种场合见面,于二人来说都实在太过尴尬。
且五年前被狼狈赶出有着不堪记忆的地方,我着实不愿再去。
于是也不去接,任凭莫锦程伸出的手臂渐渐僵直。
但是莫锦程接下来说的话却让我不得不接过那烫金的大红喜帖。
他说:“这请柬是圣上让我拿来给你的。他让我转告你,若想见到凌越,便去宴席处等候。否则后果自负。”
原来这都是洛晋的意思。
那股危险的气息再次逼近过来。
直觉告诉我这是洛晋设的另一个陷阱,千万不可这般遂了他的愿。可是我的手,却不由自主地颤抖着去拿莫锦程手中的请帖。
因为这传话里的另一层意思便是,若过时不去,便有可能再见不到凌越。
莫锦程见任务完成,告了声三日后再见便退了出去。
一时间房里除了我再无他人。
我只觉手脚冰凉,脸颊却烧烫得厉害。手里的请帖一个握不住,便直直垂到地上。我弯下身子去拾,眼前却是满满的昏花金星。
跄踉着去了床上躺下,手触之处皆是冰冷一片。没有了凌越的怀抱,似乎再厚实的床褥也无法暖和身体。
胡乱地将被子在身上裹了裹,歪了头,就此昏睡过去。
也不知这样睡了多久,昏昏沉沉中,感觉到外侧的床褥塌陷了下去。像是有人坐到了我的床边。接着有冰凉的手指轻掠过我的眉眼,最后停留在我滚烫的额头处。我觉得甚是舒服,便把脸往那冰凉的手心蹭近了些。那手掌却移了开去,我只觉身子一轻,就这样陷入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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