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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策 作者:董无渊(起点女频vip2014.03.29正文完结)-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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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皇后点头,似是有些感慨:…东找西找,谁也没想到那封信跟着老六去了辽东。那孩子也算有心,方都督没回来时候,他没将信拿出来,怕引起大动荡。如今他一回来便急急忙忙过来找你,想都没想就把信塞给了你…”
    方皇后一声喟叹没来由地让行昭本来已经平静下来心登时悬了起来,昨儿个迷迷糊糊地没细想这封信对六皇子意义,如今想起来越发觉得那句“大恩不言谢”太轻了。
    手里攥着这样一封信,就等于让贺家、冯家、应邑和顾太后同时投了诚。
    将信送到她手上来,便意味着六皇子不仅没有拉拢到人,还与上面几家站到了对立面,别提那句.若事有万一,慎愿当众对质”,六皇子到底知不知道他说了些什么?
    当众对质,就是当众,狠狠地扇了自家人一个耳光。
    皇帝儿子这个行当,不好做。父与君,臣与子,兴衰荣辱皆皇帝一念之间,大臣还能依靠家族看)与实力,若是皇子惹了皇帝厌弃,顶好结果就是划到一个荒无人烟藩地里一辈子不许出来,还有被打发到皇陵监工、搬木材、对账簿…谁也不知道,如果事情真到了那一步,皇帝会是怎样反应。
    少年郎却可以斩钉截铁地说出那句话来。
    行昭由衷地佩服六皇子,不对,应当是佩服周慎。她想去猜想六皇子当时说出这番话心境,却发现自己无从下手。
    想来想去,揣测过来揣测过去,行昭也没个头绪,索性不想了,满心沉浸这收到好贺礼里头。
    姨甥二人慢慢悠悠地用过了早膳,天便出乎意料地暗了下来,随之而来便是从西方席卷过来一层黑压压云,黑云压城城欲摧,没过多久,伴着如雄狮低吼雷鸣声,雨点淅淅沥沥地砸了地碧玉手袖袖里,缩着肩膀立凤仅殿偏厢屋檐下,百无—赖地着几滴雨悬琉璃瓦串接着串地下落宽大一扑棱芭蕉叶上,又顺着翡翠碧盘叶子划落进了黝黑泥土里,然后氤氲不见。
    暗暗啐了一声,笑眯眯地同身旁静默不语其婉搭着腔:“皇上给扬名伯名号果真是极好,少年得志,志得意满,不是扬名四海是什么?”
    其婉侧开身子,没搭话。
    碧玉也不恼,将眼神定支起窗棂上,大概是为了透气儿,方皇后喜欢将窗户留出一条缝儿来,却不知道自个儿正好为几个小丫鬟提供了方便,碧玉缩头缩脑地透过那条细缝儿往里瞧,能看见行景影影绰绰人影,再低了低头,正好与行景目光撞了个满怀,小姑娘顿时心花怒放起来,隐秘地扯着其婉袖口,一张脸又烫又红。
    “扬名伯好相貌!”碧玉压低声音,凑其婉耳朵眉开眼笑地念叨:“鼻子挺直,眼眶深邃,我听说方家人有外疆血脉,怪不得扬名伯长得像方都督,温阳县主跟皇后娘娘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
    其婉脸也变得红红了,加侧过身子,听碧玉还耳朵旁边念叨着,扯了扯她衣角,细声细气打断其话:“应邑长公主才小产…碧玉姐姐好歹也收敛些,就怕别人捉到您错处了…”一一一一—碧愣闻咯吱声来是正着-窗一下来了。
    再不能偷偷摸摸地打量扬名伯了…碧玉垂头嘟囔几句,小声得很,其婉支愣起耳朵听也听不清楚。
    …若当真是只怀了一个月身孕,动了胎气没了那也正常,可明明就是怀着五个月大孩子,胎都稳了,还能被折腾掉…也奇怪慈和宫、皇后娘娘和皇上都没什么反应,反常即为妖…”
    碧玉粗中有细,纵是心里明白,嘴上忍不住了,也晓得轻轻地说,不叫别人听见。
    若是行昭听见这番话,一定赏她两个金子。
    方皇后一手将此事压下,直说应邑长公主没注意已经怀了一个月身子,动了胎气,一个月身子,当然是六月初六那个洞房花烛夜得来因果了。皇帝喜欢这个说法,听见孩子没了甚至还松了一口气儿当真等到瓜熟蒂落之时,早生了四个月头,就算能将堂面上话压下去,女眷们窃窃私语能压下去吗?到时候天家威严,皇室脸面,哪儿哪儿都找不着了。
    顾太后想得深,应邑怀根本就不是冯安东种,与其生下孩子姓冯,到时候陷入两难,还不如现斩草除根,先自保再做盘算。
    但是天家从来吃不得哑巴亏,天子之怒,伏尸万里,冯安东干下蠢事,皇帝不可能咽得下这口气。
    碧玉想不到,行昭都想到了。
    两手交叠膝上,规规矩矩地坐内室里温阳县主,静静地看着压低音商量话儿亲人们,纵窗外雨芭蕉淅沥沥一又有雷鸣闪电,可她只觉得心里头,满满都是阳光。
    又是一道惊雷,游廊边檐下碧玉被吓得缩了缩脖子,有小宫人急急匆匆地过来,口里小声说着:…屋漏偏逢连夜雨,也不晓得库里什么时候漏了片瓦…”
    是啊,屋漏偏逢连夜雨,也是说城郊长公主府里应邑长公主吧?
    青瓦连绵,长公主府沉闷得和这落着雨天儿相得益彰,应邑红着眼眶仰躺暖榻上,双手捂住小腹,身边有丫鬟劝慰声,“…皇上能忍心给公主做主?您且放宽心,孩子总还会再有…孩子还会再来吗应邑失声痛哭,不会了,孩子再也不会有了!

    第一百二一章 冯家

    哭声低í且扭曲,像被闷鼓里发出哀鸣。
    身侧丫鬟红了红眼眶,将药服侍到应邑嘴边,语有哽咽:“您好歹将药喝了吧您这也算做小月子了,哭不得也伤心不得,往后留了一身病可怎么办啊,您好歹为慈和宫想一想”
    应邑扭身偏过头去,哭得无声,眼泪一大滴一大滴地坠下来,像极了窗棂外瓦檐边串成珍珠水帘。
    “阿九,我对不住他”
    那个名唤阿九丫鬟待了半晌,才等来了应邑这样气若游丝一句话,语气像是漂浮空中,和微尘撞了一起,发出了低低嗡鸣声,阿九眼泪一下子就被逼了出来。
    公主对不住谁?他,是谁?
    那个遇事便缩女人后头绣花枕头,那个面盘圆圆逢人便笑贺方氏,还是那个本来就不应该有孩子?
    她陪着应邑长大,看着应邑深种情愫,再陪着应邑出嫁,守寡,然后再燃起希望,后眼睁睁地看着应邑一生只剩下了绝望。她不知道是应该同情、谴责还是可怜,仔细想一想,好像这三种情怀她都曾有过。
    对应邑被抛弃被愚弄感到同情,对应邑不择手段阴狠发出谴责,对一个女人死死纠缠男人身上,耗了一辈子辰光,后落得一个物是人非下场阿九眼圈发热,静静地看着躺暖榻上这个形容枯槁女子,她可怜她,是,她以卑微宫人身份,由衷地可怜这个已经被情爱éng蔽了双眼,往日里高高上,公主。
    事到如今,公主仍旧觉得自己对不住那个人阿九抹了把眼泪,心里头长叹出一口浊气,佝下腰将应邑扶住,这才发现原本珠圆玉润变成了骨瘦如柴,低下头近看,阿九几乎想惊呼出声,应邑鬓间赫然有了几缕白发!
    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忍着哽咽,一勺一勺地将药喂到应邑嘴里。
    外边有雨打芭蕉清脆声,雨水氤氲青砖地铺成游廊里潮气顿生,摆屋子西北角漏里沙扑扑簌簌地落下来,着素绢白衣,额上戴着兔绒抹额应邑半阖了眼,却终究止不住眼泪夺眶而出。
    大约是泪水和了药里,应邑竟然从苦涩中尝到了咸湿味道。
    有一把刀子慢慢地,动作极缓地割着她肉,就像昨夜那般疼,她能敏锐而清晰地感受到有东西拉扯着她孩子,一点一点地从她身体里脱离开来,揪着她心,她眼睛,她脑袋,半刻也没有停留。
    将嘴里苦缓缓咽下,等着它慢慢地流到心里,应邑陡然疑h起来——方福喝下那瓶砒霜时候,有没有被这么苦涩药味呛得直哭?
    一碗药喂得艰难,阿九看着空空如也碗底如释重负,边起身捻了捻被角,正欲张口说话,却听见外厢传来了一阵急促脚步声,随之而来是冯安东低沉沙哑嗓音。
    “你好些了?”
    这是问应邑,阿九转头看了看浑身发颤应邑长公主,垂下首接其话:“长公主才吃完药,驸马若是有事,何不等晚”
    “你给我滚出去!”冯安东低吼打断阿九后话,“就是因为你们这些刁奴,才会酿成这一连串祸事!让何长史将正院奴才全都发卖出去,卖得越远越好!”
    阿九侧过身去,置若罔闻地低下腰,轻声问:“公主,您要不要去隔间歇一歇?今儿已经递了帖子上去,明儿个太后娘娘就能将您接进宫,可如今您也要好好将养着”
    冯安东身形一抖,他心里是虚,颤颤巍巍地过了一夜,通体舒畅之后额角便直冒冷汗。
    逞了一时能,他不是不后悔,可当时他真是畅极了,看着这婆娘捂着肚子躺血泊里头,他感觉自己头顶都轻松了起来,呼吸都通畅了。应邑这个婆娘压他头上这一个月头,他被逼疯了,梁家陡然翻脸,让他不着头脑,被逼着写字据是奇耻大辱,被逼着娶了应邑这娘们是奇耻大辱,若是往后还要养贺琰儿子,他感觉自己随时随地都会掐上应邑和那个孩子脖子。
    现是流产是好选择。
    大不了皇帝龙颜大怒之时,他便将贺琰捅出去,光脚不怕穿鞋,他一个庄户人家儿子,不要脸不要命了,也要把这起子人拉下马!
    心里头落定了一些,冯安东语气便和软了许多。
    “皇后娘娘也说了,两口子过日子就像嘴和牙齿,还能没个打架时候?孩子没了,往后再要不就得了?瞧起来临安侯也不可能娶你了,左右都已经被一道圣旨拴了一起,咱们便好好地过,就当是缘分”
    皇后,临安侯,圣旨。
    应邑感觉自己一颗心都烧起来了,她蠢她不幸运,是她中了方礼计,皇帝下了一道圣旨,她投鼠忌器没有办法说清楚,可这并不代表她就认命了!
    就算到了这个时候,她仍旧不认命!
    孩子没了,怪谁!
    应邑下腹疼得像钝刀子割,仍旧颤颤巍巍地扶着阿九站起身来,素指纤纤摇摇晃晃地指着冯安东鼻子,用全身气力。
    “你做梦!你算是什么东西?孩子没了我跟你说,冯安东,我孩子没了,我要你给他陪葬!”应邑气喘吁吁,眼睛却睁得亮极了,有两团火熊熊燃了起来,“若是皇上不管,我就去求母后,母后不管,我就自己想办法。是啊,你我夫妻,吃穿住行皆一起,若是你茶里,酒里多了些东西,就休怪我无情!”
    阿九沉下头去,她感到自己手心直冒凉汗。
    应邑长公主硬撑,她能通过应邑打着抖tǐ判断,这个时候还要逞强斗恨,阿九简直不知道自己该想些什么了。
    冯安东怔了怔,随即大怒:“若要撕破脸皮,那好!大家都撕破脸皮过日子!我是个男人!我委曲求全娶了你,是因为皇帝以为你肚子里面孩子是我!若是皇帝晓得了孩子根本就姓贺,你以为贺琰仕途还会有吗?薄情寡义之徒,行迹败坏之人,还可能庙堂之上立足吗!”
    应邑放声大笑,像听见了好听笑话,笑声渐弱下来,眼睛眯成一条缝,粘答答地浮了冯安东身上。
    “你拿什么证据证明孩子是阿琰?你当初既然接了圣旨娶了我,就表明这件事儿与阿琰分毫关系都没有了”应邑嘴发白,却显得愉悦极了,“甭说皇上不会信,说出去谁也不会信!否则别人该怎么瞧您呢?我冯大人,忠贞之士却娶了个水性杨花女人。我为了阿琰什么也不乎,可你却不行啊,冯家还指望着你光宗耀祖,你还指望着入阁拜相呢!”
    应邑每一个字都像一根针,戳破了冯安东每一个盘算。
    冯安东一颗心沉到了谷底,眼前这个女人就像一条色彩斑斓毒蛇,蜿蜒得游枕边,时时警惕着她会随时随地地扑过来将他咬死推搡公主,导致公主小产,这能算作是家事儿,可当真放大周几百年里还真是无迹可循,皇帝会怎么处置他,他心里一点底也没有。
    应邑看着冯安东由青变白脸色,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儿,手紧紧捂腹间,正好,正好!
    驸马犯下了这样天大过错,是不是,是不是就有了理由和离了呢!
    冯安东自然不晓得应邑想些什么,可他如今就像陷入了泥沼里,他发现自己什么都抓不住了,梁家不知为何反目了,得罪了天家,贺家也攀不上,方家视他如眼中钉肉中刺手绛褐色泥浆里头乱舞,身子像被谁直直往下拽,一直挨不到底儿,落不了地。
    被架了火上烤,又像陷入了冰窟里,冯安东手缩袖里,攥成一个拳,他想向眼前这个女人一拳挥过去,打瘪她眼睛,打断她鼻梁,让她嘴再也不能说话,让她耳朵再也不能听见,让她再也不能,呼吸。
    应邑是累得喘粗气,冯安东是气得xing腔起伏。
    既有气,有怕。
    屋子里面空气静止凝固这一瞬间,应邑与冯安东就像两个伺机而动敌人,寻找着对方疏漏,再猛地扑过去,一口咬断对方脖子,所有恩怨便就此休矣。
    可世间人心愿常常不能如人意,有小厮外面畏畏缩缩地扣了扣窗板,小声却清晰地一把将屋子里对峙打破。
    “冯大人,有人门房候着您”
    冯安东眉间一皱,正要怒斥,又听那小厮道,“说是急事,生死性命攸关,赖了许久了,您要不就过去瞧一瞧?”
    应邑靠阿九身上,挺直了腰板,眉角一挑,冷声嘲讽:“冯大人真是处处都性命攸关啊,我若是你,活得这样窝囊,便一头撞死柱子上”说到这里,轻声一笑,“您也不是没撞过,可惜脑子却撞出一个包来,撞得轻重是非都不晓得!”
    冯安东长呼出口气儿,到底忍了下来,拂袖而去。
    冯安东身形一出院子,应邑便瘫软了阿九身上。
    门房静谧无言,只有个带着幕帏男子候边上,冯安东风风火火过来,避到内间里去,那人一把揭开幕帏,冯安东顿时感到心都跳出了xing腔里,冲口而出一句话。
    “方祈!”

    第一百二二章 故梦(上)

    定京城东郊被元河与绛河两厢围绕,一条像水头极好翡翠玉带,一条却像澄澈细密ì蜡串珠。元河源头从辽东来,雪山上冰化成了水,顺着细腻黑土地涓涓而流。绛河水从西北来,大浪淘沙,浑浊地卷过风沙铺成黄土,压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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