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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牌嫡女+番外 作者:土豆茄子(晋江金牌封推高积分vip2013.01.19完结,宅斗、种田-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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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内中隐情,实不便细说。”
万仲善淡淡叹气道:“夫人已然故去,小姐也该节哀顺变。”
明珠垂下头,道:“我常常会想,如果母亲还在世,我的境况定然不会如此凄凉。”她又接着道:“母亲当年是得病去世的,那时我还小,却记得清清楚楚。屋子里那么多的白胡子、黑胡子大夫都围在床边,挨个诊病,却一个个的都说已经没治了,其中一个大夫还说不如备了棺椁,冲一冲什么的不负责任的话,我奶娘被挤到角落里,抱着我直哭。每次只要想到这个场景,我就觉得难过……万大夫行医多年,不知有没有遇到过此类情形呢?”
明珠偷眼打量万仲善,也不知是不是光线的原因,万仲善的身形微微一顿,开口道:“身为人子,丧母之痛着实令人怜惜。老夫也曾为育有子女的妇人诊过病,只可惜医术不精。”他轻轻叹了口气,神情有些复杂,似是愧疚,又似是旁的东西,令人看不透。
“万大夫也有治不好的人吗?不过想想看,那也不是您的错,毕竟凭您的医术,当时是救不了她的。”明珠继续试探。
万仲善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轻叹了口气,道:“只因我当时太过懦弱了。”继而陷入的回忆之中。
明珠决定暂时不再继续下去,转而又聊起了女子该如何修身养性的话题。
聊了不到半个时辰,明珠等人便离开了医馆,上了马车。
素英道:“小姐,奴婢还是不明白,这个万大夫是有名的善人,您为什么不直接问他当年的事呢?”
明珠脱下了斗篷,淡淡的道:“此事不能操之过急。最好能令他对过往的事情有所愧疚,这样再问起来会更稳妥些。你想想看,若是我问了,可他死不承认,或者干脆一走了之,我们也没有办法。毕竟这是京城,咱们势单力薄,唯有以情动人了。”
善心这种东西,只要开了一个头,就会延续下去。如果她以一个受害者的形象出现,激起他的善心和愧疚感,那么就能够增加从此他口中找出真相的几率。
“我想再来两次他应该就会松口了。看他的态度,当年应该是做过什么亏心事。也许,与我母亲去世的内幕有关。”
鸿瑞回忆道:“当年姑母生病,父亲也曾请过大夫去看,说是心疾,无法治愈。”
明珠轻轻摇了摇头,“画姨娘生前在佛像里留下的字条绝不说空穴来风,这件事我一定要查问清楚才行。”
鸿瑞看着她,柔声道:“我会帮你。”
明珠微微一笑,道:“多谢表哥。”
车夫先送鸿瑞回了国子监,明珠命马夫调转马头,去西市的斋买。院快要复课了,新名录也已经送到,她还想顺便挑几本自己感兴趣的看看。到了西市,下了马车,命车夫等在外面,明珠带着青雪和素英走进了整条街上最大的一家斋,博远斋。
这家斋已经建了几十年了,有两层楼高,店面占了小半条街,里面架林立,装修得也十分气派。不单如此,这里的籍价格也平常的店铺要贵上一成,原因是皮的包装更精美,甚至有些还熏了香,并附赠精美的签,因此,和雅院的贵公子小姐们用的几乎都是从这里买的。
店里的女一向较少,亲自来买的不多,多由丫鬟代买。从明珠一进门开始,就吸引了一众男子的目光,或惊艳、或羡慕、甚至有直勾勾看过来的。纵使明珠在外读了一年的,男子见了不少,却也觉得不自在。店里有专门接待女的女伙计,见明珠穿着打扮不俗,知道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忙热情的迎了上来。明珠趁机将单交给她,请她代为挑选,又问此处可有僻静些处所。女伙计看出了她的不自在,言说二楼有清净雅室,只需多付些费用即可。
明珠谢过,轻轻提着裙子,上了楼梯。直到她身影消失在了二楼,那些灼热的目光才逐渐散去。
所谓雅室是一间不小的厅室,陈设有些像房,只是多放了几张桌椅,墙上挂着数件画,墙角有古琴,几案上摆着几盆兰草松竹的盆景,一看便知是花了心思。明珠随意挑了两本,临窗而坐,一边看,一边等候女伙计将送来。青雪对明珠的口味十分了解,拉着素英一起去外面帮她选。
翻看了小半本《天朝名家散文杂记》,明珠抬起头,仍不见有人来送,便放下,起身去看。还未走到门口,就听一阵女子银铃般的笑声,正自纳罕,一晃神的功夫,就见门帘一挑,猛的闯进来一位年轻姑娘。明珠躲避不及,两人相撞了一下,那女子“哎呦”了一声,向后倒去,身后的人手疾眼快,一把将她扶住。
明珠被撞退了好几部,幸好身后摆着一张桌子,这才没有摔倒。还未抬头,却忽然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
“嫣儿,你还是那么莽撞。”
明珠抬头看去,就见被称为嫣儿的女子大约十三四岁的模样,五官算不得很美,只是笑起来春光烂漫,看着是个活泼性子。明珠当即醒悟到她就是邱晓蝶口中的陈家小姐,陈嫣儿。
陈嫣儿撅了撅嘴,道:“悠哥哥,你又说我。我不过是开心你陪我出来玩嘛。”
楚悠松开了扶住她是手,将她交给身后的侍女,转头去看被陈嫣儿撞到的人,“是方才得罪了。”他抬眼一望,略有些吃惊的道:“高小姐,你也在。”
明珠定了定神,冲他福了福身,道:“楚公子。”
陈嫣儿看了看他们,道:“你们认识?”
明珠道:“有过几面之缘。”
陈嫣儿笑道:“刚才撞到你,对不住了。”
明珠回了个笑,道:“无妨。”
楚悠道:“高小姐是来这里买的吗?”
明珠道:“自然。”
这时,女伙计满头大汗的从外面进来,手里拎着一摞已经用油布包好的,道:“其中一本卖断了货,这是刚送来的。”
明珠颔首道:“有劳了。”然后转头对二人道:“对不起,我先失陪了,楚公子和陈小姐请慢慢挑吧。”
楚悠望着明珠离去的背影,却听陈嫣儿疑惑的道:“我见这位小姐眼生,她怎么知道我是谁?莫非是悠哥哥告诉她的?”
楚悠忽然道:“我还有事,先走一步。嫣儿挑完了就快回去吧。”说着,一撩帘子,出去了。
只听陈嫣儿在后面叫道:“你又要丢下我!”然后是侍女安慰的声音。楚悠脚步未停,下了楼,追了出去。
明珠刚走出斋,还未走远,却听见身后有人道:“高小姐请留步。”
、木雕
西街闹市,熙熙攘攘的人流中,明珠回过身,有些惊讶的看着追来的楚悠,道:“楚公子是在叫我吗?”
楚悠喘了口气,道:“高小姐,方才得罪了。”
明珠低头一笑,道:“哦,没什么。”
楚悠欲言又止,踌躇了半晌,“你……”“楚公子……”二人同时开口,楚悠道:“高小姐先请。”
明珠朝街对面望了一眼,有些抱歉的道:“我家的马车还在那边等着我,如果楚公子没什么事,我要先走一步了。”
楚悠看了她一会,伸手从怀里掏出了一个东西,递了过去。明珠好奇的细看了去,竟然是一只用花梨木雕成的小猫,尾巴团在身前,一副打盹的模样,眼睛半睁半闭,憨态可掬,连胡须都清晰可见,雕刻得十分精细,依稀可以看出是照着美貌猫的样子雕成的。
明珠有些惊讶的望着他手里的木雕,道:“这是……”
楚悠有些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道:“在下无意中听闻高小姐的生辰就在近日,仓促之间也没什么可以表示的,这是我平日无事时自己雕的,若高小姐不嫌弃的话,就请收下吧。”
明珠不禁呆住了,久久未语。
纵然现下气候已经转暖,却仍然未到真正的热天,此时甚至可说是京城一年当中最清爽的时节,楚悠的掌心中仍就微微冒着薄汗。良久,他听见那个娇柔软糯的声音柔柔的道:“此物我不能收。”
楚悠忽然想到了什么,追问道:“高小姐是否嫌此礼太薄?”
明珠轻轻摇了摇头,贝齿轻咬粉唇:“楚公子的手艺精湛,此物甚好。”
“那又是因为什么?”
明珠抬起头,一双水亮的眸子静静的凝视着面前的少年,缓缓吐出了几个字:“男女授受不清。”
楚悠的脸色由润红渐变成苍白,一股酸意涌上了心头,冲口而出:“可我看见高小姐收下了上官公子送的东西。”话一出口,又觉鲁莽。
明珠双手揉着手里的丝帕,打成了结又重新分开来,“他是我表哥。”片刻后,又补充道:“我们是从小一块长大的,就像楚公子和陈小姐那样。”她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加上这么一句。
——所谓的青梅竹马。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十四为君妇,羞颜未尝开……
他们都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明珠的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入耳。楚悠欲要辩解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周围的声音开始逐渐放大,两个人站在川流不息的人流中,各怀心事。路人已经开始留意到了他们,不停的望过来,青雪不安的动了动手指,轻声催促道:“小姐,该走了。”
“嗯。”明珠低下头,轻声答道。“我要先走了。”明珠向楚悠轻轻福了福身,楚悠没有说话,她转身离开了。
直到这一刻,明珠才真正的领悟到了一些事情,一些她一再逃避的,不愿面对的事实。
也许从一开始,他们就都错了。
楚悠静静的立在那里,一直目送着明珠上了马车,离开,也没有追上去。他紧紧的握住掌心的木雕,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了异样的失落和黯然。
明珠回到家之后一直闷闷的,青雪和素英也不知该如何劝说。直到上官钟灵来了信,她这才有了一丝笑意。在信中,钟灵说了一大堆多么想来京城玩,多想明珠,希望再次重逢的话,往日的情谊再次涌上了她的心头,冲淡些许不如意。
接下来,又出了一件高兴事,高家又来了一位客人——高家的五老爷。此次五老爷高世清是独自一人来京的,他借口来探望朋友,其实是惦念娇妻幼子,特意赶来团聚的,顺便还想看看久违的兄长。余氏和刘氏商量着摆了两日酒,请了几个常往来的亲戚,由三老爷主持,来给五老爷接风。国公夫人高敏珍也带着章琳来家看望幼弟,几个兄弟中,她对小弟高世清最为关怀,就连国公爷本人也纡尊降贵的过府叙过两回,顺便央妻弟写了几幅字,或珍藏或送人,都十分受欢迎。
明珠对这位五叔印象不错,高世清见了高家的几个小辈也是一番感叹,直夸她们女大十八变,还十分体贴的带了些江南的流行之物给她们玩赏。明珠见了,越发怀念起了从前的日子。
高世清听说几人都入了书院念书,越发感慨起来。问及明霜,余氏只道是得了病,不能见人,五老爷便也不再追问。问起家里的事,五老爷感慨良多,“此事说来话长。”
余氏、刘氏、小吴氏和三老爷对此并非毫无耳闻,将明珠几个小姑娘都打发了,几个人大人开始聊了起来。
“五弟尽管道来便是了。”高敏珍催促道。
“事情是这样的。”高世清开始从去岁说起。
原来,就在去年年末,高太君在二老爷的护送下回了江南老家,连歇都没歇,立即招来家里的所有人,一个都没放过,全都大骂了一通。尤其是四老爷和五老爷,差点就动用了家法,幸好众人求了情,这才拦了下来。高太君听闻小吴氏已经去了京城,还想有找吴家去评理,被五老爷死活给劝住了,最后还是央了高家的族长出面,高、吴两家方才和解。
再说家里的生意,由二老爷重新接了回去,重新一点账目,好家伙,竟然亏空了将近一万两银子。这一查才知道,原来四老爷不知何时勾搭上了一个臭名昭著的败家子,名叫何二爷的,成日里走狗斗鸡,逛窑子,养戏子,后来竟然发展到去赌博,被人连蒙带骗,输了不少银子。四房本就没什么外财,这下子更是捉襟见肘。何二爷得知四老爷如今接管了家里的生意,知道有利可图,便怂恿他挪用公帐上的款项。东窗事发之后,高太君大怒,这下子两罪并罚,命人打了他二十棍子,还要将两口子撵到了外宅单过。四夫人这回干脆也不嚎不闹了,直接跑回了娘家,连自己的嫁妆都命人抬走了,只留下了四老爷和一屋子的小妾通房,半两银子也无。高太君这回算是铁了心了,也懒得管四房的事,自从莫家老爷死了之后,莫家也渐渐开始败落了,和这样的人家作姻亲也变得可有可无起来。
高世清叹了口气,道:“母亲的意思是,要四哥分出去单过。”
“啊?分家?”众人闻言,一时无语,全都各怀心思。
在高家的几个兄弟姐妹中,除了四爷高世昌是庶子之外,其他几个都是高太君的亲生儿女。众人都默认了四房将来一定会搬出去单过。剩下的大、二、三、五老爷也不是没存过分家的心思,毕竟有像刘氏这样从来当家作主惯了的官太太,或者是像余氏这样一开始就不受婆婆待见的媳妇,再有就是像二夫人那样,一心图谋家产,为的就是将来分家的时候日子能过得更好些。五夫人小吴氏更是因为前一阵的避子汤事件彻底得罪了婆婆,怕是好日子也不会长久了。像这样一个大家庭,人人都有自己的小算盘是难免的,关键是唯一不想分出去的四房却率受打击,而一心想要单过的几房又都不好明说,事情便一直僵在那里。如今,高太君对四房有了动作,其他人难免不动了心思。
高敏珍并不赞成高家分家,皱眉道:“过得好好的,怎么能说分家就分家呢?四弟若是走了,人家难免会说母亲偏心,虐待庶子。这样不但会对高家不利,甚至还会影响老爷的官威声望。”
余氏淡淡道:“母亲都发了话,怕是我们劝也劝不住的。”
刘氏笑道:“姑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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