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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另一种选择-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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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泽东、朱德、任弼时等中共领导正在迎候他们。朱德将军为卡尔迅未能同时前来感到遗憾。
〃他正在山东威海准备下一次登陆作战；〃泰勒替卡尔迅〃请假〃。
〃卡尔迅将军和我们的粟裕同志搭班子；可以算是绝配。刚柔相济；有勇有谋。粟裕仗打得好；而且不打没把握的仗。〃毛泽东主席谈兴盎然。
巴顿突然也兴致勃勃地从旁插言道：〃主席阁下；我一直听说；八路军中最好的将领是林彪将军？〃
此话一出；巴顿自己也颇感后悔——让一位领袖在这种公开场合褒贬手下将领的高低；实在不合时宜。传播出去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和消极后果；自己问得太唐突了。
敏感的泰勒有所察觉；想转移一下话题。毛泽东注视了脸色微微涨红的巴顿一眼；忽然用了一个机智、委婉又幽默的说法：
〃将军；你是说八路军吗？可粟裕是新四军啊！〃
大家都轻松地笑了。
朱德说：〃可惜我们彭德怀同志牺牲了。他是和你风格相类似的勇猛军事统帅。〃
巴顿点点头。〃是的；我知道那位将军；确实可惜。我想我和他有一个共同特点——会对战场上的胆小鬼十分严厉；或许；我比他还要冲动……〃
史迪威也是敏感的；马上接过话题：〃那么乔治；要不要我把你和林彪将军——用毛主席的话来说——搭成一个班子？〃
巴顿再次双目炯炯：〃很好啊乔。我知道林将军正准备绕过山海关；一下子夺取锦州；象海上越岛作战一样。敌人现在已经丧失机动性。那么让我和林将军每人带领一支部队；比赛谁先进入奉天（沈阳）！〃
〃绕过去？那么油料弹药补给怎么办？〃朱德见到话题热闹；发问道。
〃海运。锦州有港口——葫芦岛。还有空中；垂直补给。〃巴顿胸有成竹。
毛泽东点头。〃是啊。现代技术手段；大大开拓了人们的想像力。〃
〃奉天？〃泰勒存心打击一下巴顿的斗志；调侃地说道：〃乔治；你的目标不够远大呢。我们空降兵打算直接突击新京——长春。〃
〃见鬼；马克斯。怎么能还有比我更冒险的！〃
这时一直沉默的林彪慢悠悠地开言道：〃饭还是要一口一口地吃么。〃
巴顿于是顽皮地冲他眨下一只眼睛：〃赞成。这才是负责任的军人语言。〃
非正式交流告一段落；大家走进会议室。
（361）
没想到；〃打锦州还是打长春〃的话头又在正式研讨中提起。
泰勒参谋长首先介绍关东军防御部署：
此时日本关东军早已不复当年。由于连年向外抽调；战斗力较强的〃甲等师团〃只剩下一个11师团；驻守在苏联边界。〃乙等师团〃也只有三个；其余大多是缺乏野战能力的〃治安师团〃。总兵力约60万人。
任过北平特务机关首脑的喜多诚一大将；带领第1方面军担负〃满洲国〃东部防卫；司令部设在牡丹江市。
华北抗日联军的首要对手——后宫淳大将的第3方面军；负担〃满洲国〃西部防卫。所辖第30和第44集团军计有8个步兵师团、3个旅团和1个坦克旅团兵力。方面军司令部设在奉天市；第30集团军驻守新京（长春）；第44集团军在辽源。
上村干男中将指挥独立第4集团军；分散部署在海拉尔；齐齐哈尔、黑河一线；担负〃满洲国〃西北部防卫；司令部设在齐齐哈尔。
原田宇一郎中将的空军第2集团司令部设在新京；作战飞机120余架。
此外；在朝鲜还有空军第5集团；飞机约400架。两个空军集团；前者掩护〃满洲国〃方向；后者掩护朝鲜方向。汉城第17方面军是关东军预备队。此外；关东军尚有1个步兵师团的预备队；负有特殊使命；专门由侦察人员和防坦克阻击手组成了敢死队旅团。
其余各防卫区配合日军的〃满洲国〃军队；号称50万人；装备很差。
（362）
史迪威的作战方案是：
1；林彪第四兵团7个野战纵队28万人出古北口；绕过敌人坚固设防的山海关；从西侧奔袭锦州。
2；巴顿第三兵团25万人；含一个美军装甲旅；从天津塘沽港启程；部分在辽西葫芦岛登陆；吸引日军在辽西决战；同时相机登陆营口；从辽南腹部突击奉天。
3；卡尔迅两栖纵队4万人登陆辽东半岛庄河、东沟一线；牵制敌军后方；阻击朝鲜敌军增援。
第一预设战场在锦州、义县一带；歼敌目标为4个师和一个坦克旅。伪军不包括在内——判断他们只能担负城镇治安；无力参加野战。如果日军退缩规避决战；则机械化部队迅速在满洲平原西侧实行战略迂回；夺取法库、铁岭；彻底包围后宫淳第3方面军。
4；泰勒伞兵纵队将在战役关键时刻进行一次规模空前的空降作战；目标是辽北铁岭一线。任务是阻击长春的敌30军南下增援；和敌44军北逃。
5；空中支援方面；将由2个陆基作战联队和2个舰载机联队担任。飞机数量接近500架。聂荣臻指挥华北空军7个中队也全部参战。
6；善于攻坚的徐向前兵团18万人随后扫荡山海关守敌；并担任战役总预备队。
7；驻守陕北油田的傅作义兵团16万人；继续将油料前送到华北；并接替徐向前承担围困北平之敌的任务。
史迪威将军总结说；〃这次作战规模要比'安纳吉姆'——解放缅甸那次来得更大、更有决定作用。而且必须做好连续作战的准备。〃
朱德总司令代表中共中央军事委员会；肯定了战役部署。
毛泽东主席在讲话中说：
〃无论锦州；还是长春；我们都要打。现在这个方案很好地区分了先后次序。我们的目标；首先是在野战中歼灭敌人有生力量；其次才是占领城市。〃
停了一下；他转向史迪威将军；满怀信心地又说：
〃我们和美国朋友进行了很好的合作。这使我们不再是小米加步枪；某种意义上也有了黄油和大炮。我们应该为胜利多做贡献！最近；我们的老朋友蒋委员长可是进展神速；战果辉煌啊。我们不能落后呢同志们。一定要早日打败侵略者！比赛；我们要和委员长阁下来比。〃
毛泽东意味深长地对巴顿将军点了点头。
（363）
会议之余；代表们参观了名胜古迹云冈石窟和大同市容。
云冈石窟位于城西武周山麓；共有大小造像五万一千余尊。是世界规模最大石窟群之一。佛龛象蜂窝密布；疏密有致地嵌贴在云冈半腰。绵延一公里；巨石横亘；石雕满目；蔚为大观。融合了印度犍陀罗及波斯艺术精华；对研究雕刻、建筑、音乐及宗教都是珍贵历史资料。
这对于烽火硝烟中偶有闲暇的美国军人们是一份意外收获；他们还不知道在中国这个角落里；隐藏着艺术宝库。
尤其是巴顿将军；乐颠颠地拿出地中海带回的照片一一签名；分送大家；然后张罗合影留念。为使东道主高兴；他还刻意贬低地中海古迹的价值；说他当时心情不好；那些风景没给他留下印象之类。结果他微微脸红地听到泰勒发出嘲讽的大笑。
大同主城高大雄伟；东、南、北三座小城倚角相连；布局错落有秩。这种城堡建置的奇特布局；在中国古城里也相当罕见。对称的阁楼；林立的牌坊；宫府衙署；寺观庙宇；亭台商肆；在夕阳下鳞次栉比；煞是悦目。参观者们戎马倥偬之间得到一次休闲；遍布的古迹也使客人们赞叹。中华文史；给一批美国军人留下了印象。
招待晚宴上；对中国文化有所了解的泰勒提起一个话题。
〃总司令先生；'大同'这个地名；是否和中国古代'天人大同'的理念；或者孙中山先生的'世界大同'理想有什么联系？〃泰勒问身旁的朱德将军。
〃这个么；我倒是缺乏考证。〃朱德如实说道。〃我只知道大同古称雁门、云中。苏东坡诗云：'持节云中；何日遣冯唐？'是说他渴望到前方打击侵略者；期待皇帝派使者来召唤他。〃
〃这个名字古已有之；大致起于辽代；一千多年了。〃博古通今的毛泽东接过话题。〃大同；固然是个美好理想；但也容易被各种势力所利用。比如说伪满洲国；这个日本傀儡的国名不就是'大同国'么？〃
〃可惜呀。他们把这么一个好名子用掉了。〃史迪威也参加讨论。
〃所以名字往往不能说明实际问题。〃毛泽东结论道。
美国驻大同联络处军事代表戴维·包瑞德上校有感而发：
〃主席先生这个见解很精辟。说起名字；前不久毛主席对我和谢伟思；谈到他们党名问题。〃
政治代表约翰·谢伟思点头道：
〃是的；毛主席和我们谈了一夜。我提到在美国；国会和民众中有一批势力；对于总统支持中共的政策有很大怀疑和阻力——他们对共产党的理解还很概念化；往往根据名字判断。他们还不太能接受共产党。而毛主席说；名字不过是个叫法。如果必要；可以更改一个党名……〃
看到史迪威诧异；毛泽东主席解释说：
〃一个政党；政治倾向如何；要看它的纲领。党的名字；可以是共产党；也可以是劳动党、社会民主党；即使叫保守党也没什么不可以嘛。我党现在明确的纲领；就是打败侵略者；建立民主、富强的新中国。至于政治体制；我们主张多党联合政府。这是不久后召开'七大'的政治报告主题——《论联合政府》。我说；这和你们美国利益并不矛盾。〃
史实：毛泽东与谢伟思的谈话发生在1944年8月23日。比较正式的是在1944年9月1日中共〃七大〃预备会上；毛泽东提出修改党名设想。
〃主席先生；〃史迪威举起酒杯。〃不知道别人怎么想。我本人非常赞同你的表达。感谢你的坦诚和胸怀。我想；这就是我们合作的基础！〃
（364）
一星期后；王明从莫斯科发来电讯稿；谴责〃党内出现的修正主义苗头〃。
从大同归来；美国驻华使馆二等秘书、史迪威的政治顾问约翰·戴维斯在给国务院的一份备忘录中写道：
〃克里姆林宫没有认识到共产党中国的某些情况；而美国如果愿意的话；是可以利用这些情况来谋取自己的巨大利益的。这些情况是：
（1）共产党人渴望、并有能力与美国合作。
（2）他们在中国的战略地位：深入日本占领的腹心地区。
（3）共产党人现有的民族主义感情；在美国实际的鼓励下；可能会成为共产党主宰一切的动力；但在美国坚持不理会他们的情况下；这种感情将会被一种受伤的、孤立和依赖苏联的感情所取代。
（4）共产党人现在实行温和的社会经济纲领。要注意他们所得到的群众支持；以及他们突出的活动能力。
（5）他们需要外国资本；苏联目前无力满足其需要。
以上情况；在我国；在政府的民主制度下；对舆论必要的敏感；这就使得美国奉行在现实和主观愿望之间谋取摇摆不定的妥协政策之外；不可能奉行其他政策。
我们是我国人民的褊狭性与国际政治上不成熟、以及运转不灵的民主制度的受害者。我们会坐失我们所寻求的东西：尽快打败日本；建立一个统一、强大和独立的中国。
而苏俄可能垂手得到一个华北卫星。这种形势利害关系所在是亚洲和西太平洋未来的力量对比。
应该说；这个年轻的外交官对当时美国对华政策及战后远东未来的分析；具有敏锐的洞察力和政治预见性。
而忽略他的提醒；会是一个重大的历史性失误。
引自该报告原文；1943年12月17日。
（365）
朝鲜半岛。全罗南道；木浦港。
1944年4月22日；〃剑齿虎作战〃启动。
抗日名将张灵甫的整编74师登陆部队从宁波、美国海军陆战一师从台北出发；乘坐50艘登陆舰航行两天两夜；第三天；25日凌晨先后在岛屿丛生的朝鲜全罗南道、木浦港两侧的务安、长兴海岸登陆。
在滩头遭受了凶猛的〃神风〃突击。
那些头系白绸、咬牙切齿的日军敢死队员驾驶着数十架自杀飞机；在不断的凌空爆炸中；以几十分之一的命中比例撞击着登陆船队。
这种〃使人血液凝固〃的战法；迫使后续部队改为夜间登陆。运输船受到较大损失；3艘沉没、3艘负伤。
美国海军58和76特遣舰队的21艘轻、重航母倾巢出动；上千架战斗机遏制了〃神风〃的势头。
次日；刚刚修复的、携带单程燃料出击的〃长门号〃战列舰被击沉在对马海峡。这是日本舰队的最后一次海战——〃菊水特攻〃。
登陆船只日间返航时；再次遭到神风攻击——菊水4号和菊水5号；船只破损严重；第二波登陆部队出现船只不足；五天内难以将后续部队及时运到。
驻扎在半岛南部的全部日军师团都向这一带海岸扑来。
白天；美国航母舰载机还能封锁和阻滞日军攻击前进；但夜里就无能为力；有过夜战训练的日军；对滩头立足未稳的盟军发动了疯狂进攻。
日军连续不断的火力使北翼74师停止不前；南翼海军陆战一师则被一块高地所阻。
高地两面是山；中间呈马鞍形。看上去算不了什么障碍；因为它既不高也不十分崎岖不平；不过是长满野草、灌木和小树。然而这个矮胖丑陋的小山；却是攻防关键。美军4月28日上午涌上山头时；遇到强有力的抵抗。尔后两天；美军从两翼反复进攻；都败下阵来；形成流血对峙局面。
28日一早；150架〃神风〃飞机；在120架战斗机和鱼雷机的掩护下；攻击木浦港周围的美军舰艇。机群中的双引擎轰炸机；机身下挂着一种新式武器——〃樱花弹〃；看上去像装了小翅膀的鱼雷；可以带着一整吨强力炸药；以500海里时速俯冲。美国人给这种自杀武器起了个绰号叫作〃八格弹〃（蠢弹）；但蔑视的绰号并没有减轻〃八格弹〃在各舰队引起的恐怖感。神风飞机炸沉几艘登陆艇；炸伤1艘战列舰、3艘驱逐舰和8艘其他舰只。
总之；由于登陆船只准备不充分；对〃神风〃自杀攻击预料不足；这些；使〃剑齿虎行动〃部署中的疏忽和脱节；被绝望中的日本人抓住了。
（366）
4月29日是〃昭和日〃。这一天；日本派出最后的王牌——武藤章的近卫师团。其中一个旅；已从对马海峡登陆釜山。激战中盟军第一波两个师消耗很大；处于十分危险中。需要立即增援。
日军收紧包围圈；汉城的19师团正在星夜南下。
几年前对日作战失去一条腿、戴着假肢的张灵甫将军；因自己部队的几辆座车都被炸毁；于是拄着拐杖在战场上奔波着；用他高大的身躯鼓舞士气。
从南翼阵地赶来联络的美军陆战一师副参谋长小罗斯福上校见此情景；立即把自己的吉普车让给了他。
美军陆战一师和国军整编74师；可都是从血海里杀出来的、打过无数恶仗、从不轻易低头、溃乱；当之无愧的王牌部队。他们依靠空投弹药和补给；钉子般地钉死在半岛南端的一隅；承受着几倍敌人的疯狂攻击。
双方减员数目都相当惊人。日本在朝鲜的报纸拿1904年对旅顺口的比喻来描绘这次战役——尸山血河。担任战场指挥的武藤章中将被寄予了〃战神〃乃木幸典一般的殷切希望。
美国媒体对这次战场甚至未能及时报道——因为第一轮随军上岸的记者几乎全部阵亡或者重伤。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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