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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ne end(鸣我鸣)夏日奔跑-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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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他们的手交叠在一起。
烛龙折断的躯干连接起来搭成一座桥梁,大和在上面飞快的移动:“木遁·木锭壁!”剩余的烛龙咬中陷入静止的九尾。
成功了吗,大和发觉自己居然紧张到这种程度,樱正在拖延佐助,对天照的防御使她脚步迟缓。刚才那是……控制尾兽的瞳术吧,不过为何没有效果。脚下因为烛龙与木锭的遮挡看不到全部情况,可是他确定自己听到了一种声音。
风突然猛烈起来,带有土地受伤散发出的腥味,大雨滂沱。
他的目光扫到了什么正在泥泞中蠕动的东西,那是什么,他问自己。
大和停住脚步,“退后!”他喊,“退后!”
在烛龙间的缝隙里我爱罗在拉扯被妖狐的躯体困住的右手,这样的动作不太适合像他那样平时安静的人。不好了,大和结印,九尾想要吞噬他。
“风影大人,”他大叫,“斩断那只手,退后!”
我爱罗迎着雨水抬起头,他的嘴角抽动,面颊上满是龟裂的风纹。
大和吸进了一大口雨水,被呛得咳嗽起来,这是怎么回事,他看着我爱罗的脸,是这孩子挡下了大祸津日?一条又一条的讯息击打他的神经,他觉得自己快要无法正常判断情况。不对,他否认自己,不对。他跳下去托起被抛掷在一侧的鹰丸,鹰丸身边包围的砂给了他一个猛烈的回击。
他听见我爱罗的声音响起来,“离我远些!”他说,那双绿色眼睛在雨水中有些黯淡,模糊成一团。
“喝啊啊啊啊——”
他拖住自己的手臂后退,连接关节的肌腱轧轧作响,他的脸在破碎,雨滴在前额炸开。那只手被九尾的查克拉灼成黑红的颜色,却与一只干净的手十指相扣。
鸣人的手指。手腕。手肘。
鸣人的胳膊。肩膀。脖颈。
鸣人的下颌。头颅。上身。
鸣人的腰盘。膝盖。脚尖。
很有趣,将蝴蝶由茧中拖出。
妖狐之蜕立时碎裂消失。
金发的年轻人胸口破开,绿色的水晶在内里闪烁,那伤口迅速愈合了,发出浓重水汽。
“不要撤退。”我爱罗把尚在昏迷中的鸣人甩给大和,大和抬手便接住了,“很快就会醒了,他同宇智波佐助的事情应该得到解决,这是他的愿望。”他抹了把嘴角。
“……”大和上下打量他,没有发现伤口,“你要去哪?”他看看还躺在地上的鹰丸,“这孩子中了瞳术,没关系吗。”
“交给我,”他从地上提起小孩子的后领,大和注意到那孩子的脸上同样布满绿色纹样,砂子不断包裹他的小身子,我爱罗观察到大和的目光,“木叶的你们不要插手,”他补上一句,“会有危险。”
“那你……”
“别插手。”
他打断大和的话,将那逐渐尾兽化的孩子抱在怀里,冰冷的雨水自鼻尖滑落。大和又听到了之前听到的那种声音,无数大量,恒河之沙,冲破土地。我爱罗踏在这些砂上,跌入烈风呼啸的断崖。他耀眼的红发,如同火焰熄灭一般消失不见。
——无论什么样的英雄,浪迹天涯才是归宿。他将带去给世界以生命的四季。梦醒了,就该走了。
——放我出去吧,我保证乖乖的,既不乱跑也不乱说话。
——小孩子慢慢的哭着。
我爱罗蜷曲手指,围成三角型锁定鹰丸被砂淹没的额头。
总有兑现我诺言的那一天,即便从没有正面答应过你。我的孩子。
他一生不曾休息,终于合上双眼。
心中之明灯,依次熄灭。
这些年手鞠一直在庆幸一点,在我爱罗被抽去尾兽的时候,没有直面他的尸体。她想,如果真有那么一刻,自己说不定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
还记得那年的情形,和鹿丸送他们到村口。
“最好走到没有任何人知道的地方去。”自己说,然后背转身子。
鸣人亮出的几颗牙齿闪烁着可笑的光:“就放心交给我吧。”
自从晓的事端过去之后,勘九郎动辄把漩涡某某的名号挂在嘴边。
“没看错人,说明我还是有点眼光的。”勘九郎一边咯吱咯吱的钻研着木头一边说。
手鞠总是回以:“得了吧你。”
她却知道那孩子,是谁也保护不了他的。有些人也许能拯救他,却保护不了他。
因为他啊,总是坚强惯了。
突然嘴角有一点翘起来,手鞠揉揉脸恢复正常。脚下踩到一些湿润的砂,她抬头观察岩壁,一大片岩石崩落的痕迹,她想起练空弹的破坏力,脚下被绊住了,她跳开,发现绊倒自己的是一排整齐的巨大抓痕,泥土都向两边翻开,她转过大石。
这些年都过去了,连鹰丸都要比她高一些的时候,她翻看那些滞留的记忆片段,发现的居然不是我爱罗将死去时那张安静的脸,而是巨石后她所看到的、并且发生的一切。
我费尽手段,只想让他活着。她在木叶的火影岩后面找到一棵老树,是那种树干上有几个深洞,被倾诉隐秘的人塞满干枯草茎的树,她觉得自己必须要说出什么来。
我拆下围腰,把小孩缠起来背在胸前,那时候我很镇定,因为我爱罗还能说话,他身上干干净净,只是砂铠破碎了些。后来我才看到他的右手整个被灼伤了,变成深红色,但不知道是被什么灼伤,他不让我碰。
我想扶他起来,被拒绝了。带鹰丸去木叶,他说,摇摆着完好的那只手,天空很晴朗,黄昏的光洒在他身上,我又突然觉得他非死不可。我不知道还有人能预感自己的死,或者每个人都可以预感自己的死——似的。他把眼睛看向天空,让我走。我问他漩涡鸣人在哪里,他告诉我鸣人和宇智波佐助有些事情要解决——这是什么理由,这算是什么理由?这就是那家伙所谓的保护了我的弟弟,这就是所谓的遵守了我们之间的约定?……我用力扯着他的胳膊,把他背在背上,他说手鞠,不要浪费时间——这又是什么话,加上刚才对漩涡鸣人的气愤,我更加生气了,我大声斥责他,命令他不要乱动。但我的手触到了一些非常奇怪的东西,你知道吗,那种柔软,冰冷,并且滑腻的东西,是每个家庭主妇应该都是知道的,被宰杀了之后的肉的质感。
是啊,是啊,我摸到了内脏。
我摸到了内脏。
还年幼的时候,在砂瀑,学生上课前都要去郊外的大棚劳作,回来后手上扎满仙人掌的尖刺,累极了便只好趴在桌子上休息。耳朵贴在课桌上的时候,手一挪动就听到噶扎噶扎的声音,很响亮,像没上油的木头车,别人告诉我那是关节在扭动,还有筋腱在拉伸。我在他身边听到了类似的响动,但与透过课桌听到的不太一样,我爱罗的头垂着,我拍他的脸颊,毫无反应,仿佛刚才从他喉咙里吐出的音节都是幻觉假象,都是回光返照!鹰丸突然醒了,什么都没说就大哭起来,尖利得我的耳膜都在疼痛。包裹在他们身上的砂散落了,黑衣服都被血染透,从中间撕开,我伸手从伤口破裂的地方拿到了一段肠和一些被血糊住的纸张。后来伤口缝合之后我才看到那是从锁骨直到小腹的一道伤,几乎把整个身体断成两半,我不懂医疗,只好掐他的人中,拿出水壶泼水在他脸上,自然没有任何用处,只是让他的脸色更白,显得额头上的伤痕更加鲜红。都是我刚才拉扯他造成的,撕开了本身严丝合缝的伤口。血水早就被砂铠吸干了,而肠子是灰白色的,在外面露着一些,还有,还有奇怪的书页,这些碎纸片就像是从他身子里淌出来似的。过了好一会儿,我没再动,他的身体拖在地上,也没有动。我觉得他一定是死了,绝对是死了,我忘记了所有事,我只是想,他死了,尸体。可是我摸摸他的胸口,温热着,心脏还在痉挛,老人们说这样就死不了,于是我又想把他带走。
我深吸一口气,控制自己不要发抖,他只是受了点伤而已。我活动手指,一下抓住那些东西,除了……大概还有些别的,胸口的龙骨特别硬,掰不开,只有肚子上的伤口还能打开来,我就把那些东西往他身体里按,可是管子都已经被割断了,怎么也放不进去。手指间都是冰凉的,那种感觉几乎把我吓疯了,脑子里一片空白,鹰丸抽抽搭搭的哭声我也听不见。后来……后来我从身上找到了一枚别针,我还记得这是当时为了夹住樟脑而别在衣服上的,我把针切下一段,掰直,在一段系上了衣服布料上的边脚线……我本想把他、把他缝上……可是皮肉很结实,很难、很难扎透……我只好不停的试,不停的扎进去再拔出来,只要——只要他能活着……
她哆嗦得厉害,咽了一口气。
鹿丸在手术室的门口找到了手鞠,正坐在长凳上大口大口喘气,脸色不正常的发白。
“手鞠,”他帮她放下围腰,小孩歪着头,他赶快把鹰丸交给医生。
他看着手鞠猛的从长凳上站起来,腰板很直,一只手在长裙的口袋里摸索一阵,“手鞠?”鹿丸喊她,她似乎没听见,径直走向还在手术中的医务大门,“治疗还没有结束,你在干什么。”鹿丸皱着眉头,手鞠抬起手砸着门上的玻璃。
“开门,医生!”她大声说,“医生,这里还有,医生。”
门并没有打开,鹿丸看着她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根布满褶皱的细管,大概两寸长,弯折之间还有未被撕开的黏膜。手鞠还在持续的敲门。
鹿丸跑过去抱住她的腰,让她把手里攥着的东西扔到一边,手鞠的手指很紧的收拢着,他不得已用力掰开它们。那无生命的器官啪嗒掉落在地,景象简直令人崩溃。“别敲了,没关系的,”他说,“那个……掉了一截也没什么,何况已经坏死了。”
手鞠的脸也僵死着,鹿丸揉揉她的嘴角。
“他们终于得逞了,”女人说,不停发抖,“他们终于杀了他。”
鹿丸拍着她的肩膀,让她坐下来。而手鞠还在重复那句话。鹿丸看向走廊的另一侧,鸣人在另一间治疗室,他的伤并不太重,而且心情似乎不错。
不如让我们来讲个故事。就讲田野里的三朵玫瑰花的故事,其中有一朵每天晚上都可以变成女人回到家去。有一天女人对他的丈夫说,你若能在清晨时到田野里来把我摘走,我就能和你永远在一起,如果你摘错了,我就再也看不到你了。
丈夫果然在清晨时去了,他发现三朵玫瑰花是完全一样的,一样的娇艳,一样的好看,他迟疑了一下,果断的采下了中间那朵,而那个果然就是他的妻子。
当然了,如果夜晚不在田野里,花瓣上便没有露珠。他的女人变成的花上不会有露珠,这个男人非常聪明,他是懂得甄别的人。
鸣人回复的速度很快,他醒来的那天,樱在他身旁。他目不转睛的看了樱一会儿,快把那姑娘盯得不太好意思了,才问:
“佐助呢。”
樱对他微笑,用水果刀指指另一边的病床。
他把头转过去,很慢,有些劳累。他看到宇智波佐助柔顺的黑发,和睁开的黑眼睛,他觉得这些黑色未免有些眼熟。
佐助歪过头来瞪了他一眼,“看什么,”他哑着嗓子,“吊车尾。”
鸣人笑起来,笑到不停咳嗽。
“喂,樱,我把佐助……把佐助带回来了。”
樱端水给他,她笑着,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墙上的挂钟显示下午两点,一个身穿白衣的医疗忍者推开门。
看到倚着枕头坐着的鸣人,对方微微惊讶,“鸣人大人已经醒来了吗,真是太好了。樱前辈,风……”他瞄向鸣人,鸣人正端着杯子在喝水,喉结在皮肤下浮动,于是他说下去,“那位大人的情况……请您过来一下。”
宁次在他身后把门整个推开:“樱,鹿丸让我过来接替你。”
“我马上过去,”樱站起来整理衣服,又回头按下鸣人的水杯,“适可而止,喝太多会加重心肺负担。”
年纪轻轻的医疗班催促:“请您快一点!”
樱从床头的栏杆上捡起一件白袍子套在身上,快步走向回廊:“血型都检验过了?”
医疗班点头,“是的,”他说,“但是手鞠大人的对不上。”
“手鞠不是O型血么,”樱皱眉,“那么还有谁……?”
“只有那个娃娃。”
“那孩子的情况应该稳定了吧。”
“身体上大概没什么了,但是精神状态……”
樱叹气:“不如直接给他用增血丸。”
“不用考虑内出血的问题?”
“人都要死了,还管什么内出血!”樱急躁起来,“既然基本的治愈术都没用,那无论什么方法,只要能让他活下去——”
她推开一间病房的门,手鞠作出一个“噤声”的手势,从床边起身。房间里的维生仪器发出持续的滴答声,如此枯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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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章十九
【章十九】
“人还在就已经是奇迹了,”樱轻拍手鞠的肩膀,“虽然暂时还是昏睡的状态,会醒来的。”
手鞠勉强的笑了笑,给病床上的人换了一块毛巾,“大概是因为我从来没看他睡过的缘故,”她把捂得温热的手巾投进水盆,“我从没见过他躺下,除了那一次。”
樱接不上话,手鞠又摇摇头,“如果不是你们的增援部队到达,或许时间已经被我给耽误了。”
“这与你无关,”樱安慰她,过了一会儿才又开口:“你知道我的师傅……五代火影纲手大人,”樱转头去看仪器上波动的图线,“是个了不起的医疗忍者。”
手鞠说:“我知道。”
“她以前有晕血症。”
“什么?”
樱微笑起来,“晕血症,”她说,“我忘记了是从哪里听说的这件事,被誉为医疗圣手的纲手大人,竟然有那种别人所谓的小毛病。”
手鞠忍不住牵起嘴角,她不确定自己是不是想笑。
“据说是战场上的遭遇才让她患上了这种病症。”樱的笑容消失了,“师傅曾经有过……未婚夫,后来前辈在战场上受了重伤,师傅为了救他而拼尽了全力……”
“然后呢?”
樱摇头:“听说当时在旁边的人很多,那位前辈肾脏破裂,浑身是血,师傅施术的手浸在鲜血中,直到那位前辈已经死去,师傅却还在不停的救着他,痛哭流涕的喊着他的名字……别人把她从前辈身边拖开,师傅盯着自己满是血的双手看了好长时间。”
手鞠怔了怔,转头去换毛巾。
“于是从那时候开始,师傅就有晕血症了,”樱又露出一个笑脸,“很莫名其妙的故事吧,突然就讲出来了……”
“没关系,我想我明白你的意思,”手鞠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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