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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缘 中 by更科-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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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他一怔,盯著我无限欣喜和满足的表情,不知道为什麽,那脸色竟徒的阴恶了几分。
‘呃。。。这难不成。。。是一个人份?’看著他的表情,我如同被一阵北风吹过。
他又是一僵,半天後才颇为无奈的叹了一声,轻声道:‘算了,幸亏你的嘴巴还要花一半时间来吃饭,不然,不被你吓死也非得被你气死不可。’
‘。。。虽然你这麽说,不过,’我道,‘你做这个表情,是真的想让我吃饭?。。。呜。。。’下一刻我就立马被他塞了一嘴烤肉,他另一只手又抓起一把!粑在我鼓得像青蛙般的嘴边晃了晃,阴险的笑道:‘你说我是真心想让你吃还是不想呢?’
我忙殷情的点著头,手在嘴前一划表示从今以後洗心革面将嘴缝上不再怀疑他对我这个半死病人的细心体贴。
将盘中的奶渣、!粑、羊肉以及很怪味道咸的油茶汤全都匆匆塞下肚,朱瞻景起身将盘子端了出去。我则重新缩回了被子,心满意足的拍著圆滚滚的肚子,有多久没有吃过这样人吃的食物了?算来至少一个多月了吧,真想不到竟还能有走出森林的一天,不过,这里到底是什麽地方?看著这屋里放的东西、那人的穿著以及完全听不懂的语言,我们怕是还没有完全走出去。但,我想,这里应该没有什麽危险,不然凭朱瞻景的直觉和聪明,他不会这麽没有防备。
於是我安然舒适的裹了裹被子,探出手来摸了摸额头,感觉果然没错,我的病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了。
‘好些了吗?’一丝凉风再次从掀开的门帘钻了进来,朱瞻景端了一碗散发著怪异味道的东西向我走来。
药?我的脑袋嗡了一声,同时也反射性的迅速在肯定难喝的汤药和病中可以任意偷懒的闲逸生活之间作出了选择。我含糊的摇了摇头然後支支吾吾的一口气灌下了那碗药,味道还果真不是盖的,我毫不犹豫的决定等哪天走的时候一定要给我二师兄捎点回去。
见到我如此爽快,他颇为惊异的接过空碗往旁边一放,接著脱掉靴子,一下掀开我的羊皮被,利索的环著我躺了下来,带进来一阵冰凉。我一个哆嗦立马踹了他一脚道:‘一边去,一边去,干嘛?你浑身这麽凉,我可还在生病。’
‘少来了,起先见你狼吞虎咽像八百年没吃过东西的塞进那麽多,就知道你的病已经好的差不多了。那药还真是见效,才给你灌进去两碗。。。。’
‘呃?’原来他早就看出我已经没病了,天,亏大了,白遭那份罪了,我扭过头去悲壮的看著他。
‘虽说好的多了,’他伸出手来探了探我的额头,‘但还是要再加一碗放心些。本来我还在想该怎样才能让你喝下去,没想到你竟那麽爽快地就灌下去了,真是奇怪。’
我的脸部隐约有些抽筋,好不容易才控制住了舌头道:‘其实那药只是气味难闻了点,味道还不算差。。。’
‘得了吧,我又不是没尝过。。。’他一下住了嘴。
‘你尝过?你又没生病你喝什麽。。。’灵光忽的一闪,我心中顿如春风扫过,‘你是在为我试毒,还是怕烫了我?’
‘嗯。。。你。。。你都好睡一天多了,要知道可是我辛辛苦苦的背你过来的,然後就一直没有合过眼,要不是只有这麽一床被子,我才懒得和你挤,您老就暂时闭上嘴巴让我睡一会儿吧。’
‘我,’心一下下大力的跳著,我开始有种人吃饱了才会勃发的冲动,该不该潇洒的抹一把脸皮脱口问他他是不是也有些喜欢我了?‘我想问你,你。。。你知不知道这里是什麽地方啊?’。。。。不要怪我懦弱,我只是突然想起我的身子骨还没有完全恢复,如果被他踹一脚的话,估计能去掉半条命。
‘不知道,不过看这里住的人,他们应该是移居过来藏族的一支吧。’
‘呃?呃。。。然後呢?你到了这里之後呢?’
‘他们倒是蛮好客的,见你病得昏迷不醒,(我在心中甩一把汗,原来他没有看清我是被摔晕过去的,还好还好,我的光辉形象还在。)请了他们这里的一位大夫来看,就是语言不通。後来为了答谢他们,我也没有什麽好给,就从包裹里找出几枚王莽时候一刀平五千的那种刀币送给他们,毕竟那上面还嵌著一点黄金,结果没想到他们竟珍爱得不得了,还来了一位估计是这里最有地位的人,接著就让我们住进了这里。’
‘一刀平五千?’
‘就是你从蜀王府带出来的那些。’
‘我?’我刚要申辩,突然想起我好像的确在离开王府前匆忙从宝库一角捞了几把钱币,‘王莽时期的?我见它们散放在那里,也没细看,还想著在路上的时候有些零钱也好。’
‘你笨啊,摆放在那里的怎麽可能是现今的制钱呢。’
‘喔,’其实我本也是觉得有些奇怪的,但事情紧急所以。。。‘对了,还有。。。’
‘喂,你先让我睡一会儿吧,有问题等我醒了再说,我都两天没合过眼了。’
‘好,好,你快睡。’我可不想因为这种小事而被他爆打,‘嗯,对了,’我好心的轻声道:‘你还需不需要我给你哼一首摇篮曲。。。’
他一掐我的脖子,‘如果你这样还哼的出来的话。’然後就自顾自的压在我的背上睡去了。
说句实话,留在这里的几天真的过得很是惬意,这里居住的人数并不多,互相极为熟识,为人善良也都很热情,所以我们在语言虽然上存在某些不通,但比比划划再加上丰富的表情基本上为衣食住行的沟通还是没有太大问题的。
平日里,我和朱瞻景没有什麽事,就各处走走看看。或是欣赏他们每家每户门前屋後都挂著的无数画满了奇怪文字的各色幡条,然後被好客的主人招进屋去喝自酿的青稞酒、吃牛肉和!粑;或是到水流边,看那不及小腿深清澈的毫无一丝杂质的水漫过青青石坡,漫过丛丛矮矮的水树,然後脱掉靴子,卷起裤腿,牵著手稳住脚步趟进冰凉的水中,去摘长在水树根上大大的蘑菇,接著一阵笑声,我和他狼狈的被对方故意的绊倒在水中,等笑过之後,才纷纷手忙脚乱的去追漂在水上悠悠转著圈向下而去的蘑菇;或是像两个从没有见过世面少不更事的孩子,一个瀑布又一个瀑布、一个山洞又一个山洞的去探奇。。。。有时,我觉得能永远这样生活下去其实也蛮不错。
可惜快乐归快乐,修养整顿过来之後,我们很快就又要上路,毕竟外面还有好多人在等著我们回去。
用剩下的所有一刀平五千换了两头犛牛和大量的干粮,我们意气风发的再次踏上征程。
朱瞻景脖子上带著白色的布条,回望了望目送我们离开的那群人後,看著我道:‘如果能永远留在那里这样过活的话就好了。’
‘呃?’
‘没什麽,走吧。’
第三十八章
骑牛取道东行,在越来越光秃的山崖上走了两天,我们在太阳下山前来到了一座巨石旁。
它就那么突兀的屹立于这高高的地势上,带着满身大小深浅不一的洞,在这片绚丽的夕阳下,交织出一幅火红与苍黄的画卷,沧桑却又庄严,这种如神俯瞰大地一般的存在,让我这个俗之又俗的人也难免心中一颤。
我和朱瞻景在它的脚下驻足良久,最终在我肚子的一声抗议下结束。
‘我们今晚就在这里过夜吧。’朱瞻景笑道。
于是我们利索的在巨石上找了一个不高不矮而且大小正好的洞穴作栖身之所,这里的洞都不是深不见底的那种,所以一眼就能看出我们两个基本是它的第一批住客。
朱瞻景蹲在洞里升着火,我则蹲在洞口欣赏美景,不知为什么,虽说现在的情况仍旧是前不着村、后不挨店的,但我总是直觉得这样的生活很快就要过去了,以后会怎么样我不知道,也许会比现在好,也许永远也不会再有这样的。。。这样的。。。该怎么说呢?这样的一种平和,这样的一种理所当然,这样的一种相互需要的感觉,一丝怅然悄悄的爬上心头,好陌生奇怪的直觉,我心中默叹了声,抬头看着天空,耳边传来被撂在火上烤的食物发出油吱吱的声音。
突然,正嚼着的一根嫩草从我张大的嘴中掉落,在我的视线中出现了一个黑影,接着又是一个,久久的盘旋在上空,越聚越多,却毫不混乱,要不是它们偶尔发出的一声凄厉的叫音,我还真会以为见鬼了。怎么回事?难道这里是它们的老巢,可是不像阿,我不知不觉地站起身来,呆立在洞口,起先的感叹早被忘到了爪哇国,只是一脸傻像的盯着那一大片黑压压乌云般的鸟群在上空一次又一次的盘旋不去,一刻钟之后心中刚起的那点惊奇又被一种深至灵魂的惋惜所代替,要是此时能有一只弓弩在旁该有多好,闭着眼睛向上乱发都能射下来一堆砸到你头上。
我咽了口口水、舔舔嘴唇同时还想到此时千万不能出去,因为一出去很有可能你不发任何东西也会有一堆东西砸到你头上。
‘这是怎么回事?’朱瞻景拿着烤好的牛肉满手油腻的站在我身边。
我摇摇头,正想抒发几句的时候,几声远比先前更尖利的叫声划空而来,鸣音刚落,就见一小群鸟脱离了那浩荡的队伍,升至更高空逆向盘旋着,接下来的事很出乎我们的意料,它们突的就如满弓的剑般直冲下来,方向。。。我只怔愣了一下,叫了声小心,立刻反射性的双手捂住了头。本来长的就挺一般,再被那群不要命的死鸟冲下来吻这么两下,那且不就太抱歉以至于对不起观众了。
而那声‘小心’音还未消,下一刻我感觉自己好像被带了半个转,接着就被圈进一个温暖的怀抱,我这下是彻底呆掉了。
预计的悲剧并没有发生,那群死鸟还真是不要命,自己撞在石壁上撞死了,害我差点以为它们会读心术从而冲下来啄我,说来也是,单想想就要遭它们谴?这不就没天理了吗。但我还是很抑郁,非常非常抑郁,多好的一个表现机会阿,我竟然就这样脑袋卡壳的错过了,都怪我的潜在自我保护意识太好、优先级别太高,结果造成了目前这种角色颠倒的情况,现在可好,一个坚强支柱的形象全毁,哇,痛苦啊,我恨你们,我在心中默默的咒骂着那片还在盘旋不去聒噪的乌云,有种你们就都给我下来我们一对一单挑。
但天空中的那大群鸟显然没种,看完闹剧后就一个不留的开溜了,而朱瞻景也满是尴尬的松开了我。
看了看极为抑郁的我,他淡淡笑了一下道:‘我还以为你平常太过作恶多端要被天谴了呢,所以。。。不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不知道,但事实显然摆明是与我无关的,白吓我一头汗。’我一擦额头,抓了他的胳膊道:‘我们下去查看查看好了。’
查看的结果就是我们的晚餐多了一道野味。
我狠狠的啃着那些骨头,将它们通通嚼碎咽进肚去。朱瞻景瞟我一眼道:‘你有这么恨它们吗?’
‘哪有,我很喜欢它们的,’我摇着头,将口中老鸟肉吞掉,‘当然,尤其是烤熟的。’
今晚朱瞻景不知道为什么有些沈闷,睡觉的时候将衣带一解裹进衣袍里就背对着我躺下了,也不再粘在我背上。
我瞅着他被火光照得一晃一闪的背,一笑,凑了过去,学着他以前的样将他抱进怀里。
‘你干什么?’他不耐烦的动了动。
‘我都给你当了那么久的肉垫了,也该换一换了吧。’我死皮赖脸的道。
然后,在半夜里被冻醒的时候,我就发觉抱着一样和自己一般大的东西睡觉其实并不舒服,很累,而且在这种情况下,整个背都在外面,真得很冷。我有些哆嗦着将他搂得更紧了些,听着外面风刮过石洞发出的或尖或钝或高或低猖狂骇人的怪音,睡意全无。
既然睡不着,我难免开始花痴的想东想西,从以前种种迹象来看,他也许是有点喜欢我的,嗯,也许比有点还有点,本人魅力毕竟不可小窥,就是不知道他知不知道他喜欢我的这件事了,参考双蝴蝶这个故事版本,从理论上讲,他应该要经过混沌、迷茫、矛盾,再经过内心斗争最后自我否定,接着发生一件大事做最终的导火索,比如说我被逼婚,逼婚阿,我的脑海中立刻浮现出缤芹头戴凤冠、身披彩佩的样子,妈阿,我暴起一阵鸡皮疙瘩,太恐怖,还是换一个新娘的好,谁呢?李知县的女儿,或者牛哥的妹妹,还是,算了算了,谁都行了,反正就是一跑龙套的。。。。这时,他才终于拨开云雾见青天想通了原来他早已经在我的温柔中沦陷的这个事实,接着便义无反顾的大闹喜堂,投入到我的怀抱。。。。。
‘喂,你不要再傻笑了好不好?外面的风声都够恐怖的了。’
咦?我咧着嘴一抬头就对上朱瞻景扭过头来瞪着我亮晶晶的眼睛,‘你,你没睡着?’
‘哼,还有你的手。’
我立刻放开,为了生命安全。
他则转过身来正面对着我,停了会儿,一下搂住了我道,‘还是这样舒服些。’
呃?我有些发僵,然后第一次考虑到,这样的姿势,算不算是向我投怀送抱?太快了吧,我都没有心理准备,看来这一夜又要失眠了。。。
半个月后,我们看到了这么久来的第一块水稻田,半个时辰之后,我们来到了这么久来的第一间农舍,几步时间之后,我们听到了这么久来的第一声能听懂的童音,‘哇。。。’那个穿着红肚兜只在脑后勺辫了一根细辫的小孩张着嘴大哭,边哭边向屋里走,‘爹爹,爹,有两个怪叔叔,还有两只怪牛。。。哇。。。’。
我和朱瞻景面面相觑,眼睛里却是压抑不住的喜悦。
‘总算活着走出来了。’我打破了沉默。
‘嗯。’他笑着点点头。
‘但我们却很有可能被饿死在这里。’我再道。
他疑惑了一刻便很快明白,我们现在是分文未名了,连我留下来做纪念的银票也由于那次我的不慎落水而化作了一迭烂纸。
‘这下可怎么办?’他自嘲的笑着,‘我们这副样子,连吃霸王餐的机会都没有。’
‘但我们还有两头牛,虽然它们好像瘦了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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