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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玛2号 作者:[英] 阿瑟·c·克拉克 金特·李-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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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还是一个孩子的时候,常常登上山顶,仰望清朗的夜空,寻找那些建造了如此宏伟的飞船的聪明的外星人的母星。有一次,我和父亲一块儿来这里,夜风嗖嗖地吹,非常冷,我们拥抱着蜷缩在一起,看着那些寒光闪闪的星星。爸爸给我讲述了在我出生以前12年,在拉玛到来的那些日日夜夜里,他们村子里发生的事情。就是在这个夜晚,我突然相信——”
他转过头来,眼睛里燃烧着难以抑制的激情的火焰:“现在我仍然相信这点,一定有什么原因导致了拉玛的来访。这艘使人惊骇的飞船的出现,一定带有什么特别的目的。我研究了所有从拉玛带回来的数据资料,希望找出点什么线索,来解释它为什么要来这里,可什么都没发现。我曾经就这个问题提出过好几个理论,但我没有任何证据来证明其中任何一个理论是否正确。”
高岸又停了下来,喝了口茶。
尼柯尔被他充满感情的表白深深地打动了,并且很惊讶。她耐心地坐着,听他继续往下说:
“我知道,我有机会被选作探测队员,不仅因为我出版的那些有关拉玛的图书,如那本有名的地图册等等,也因为同我关系最密切的助手秋田久则先生正好是推选委员会的日本代表。当候选的拉玛专家只剩下8名竞争者时,秋田君向我说,看来主要是我同大卫·布朗竞争了。你可以回忆起,一直到那时,并没有进行任何身体检查。”
“是这样的。”尼柯尔想起来了。那时,候选的队员有48人,那以后才全部被召到海德堡,由德国的医生检查。德国医生们坚持,每个候选队员都必须严格通过每一项体检标准。航天学院毕业的宇航员们第一批体检,结果四分之一的人没能通过,其中包括阿兰·勃拉蒙。
“你的同胞勃拉蒙曾经为国际太空署飞了十几次重要的任务,可因为一点点心脏的杂音,就被淘汰了,而推选委员会竟然也支持医生们,拒绝了他的恳求。所以,我终日提心吊胆,”这位骄傲的日本科学家此时望着尼柯尔,眼里满是乞求的目光,“生怕我会因为身体上的一点小问题,而失去事业中最重要的机会。说实话,我的身体可从来没有对工作产生过什么影响。”
他停了停,又小心地说道:“我知道我的做法不对,有些不光彩,但我认为,这是解开人类史上最大的谜的机会,不能让那些脑筋死板的医生们给耽误了,他们竟认为身体条件是惟一的遴选标准。”
接下来,高岸不动声色、不加掩饰地讲了后面发生的故事,语调平淡,没有了刚才谈到拉玛时的激动和热情。他的叙述清晰明了,有些乏味。他讲他如何哄着他的医生伪造了病历;医生又如何给了他一种新药,以便在海德堡的两天体检时暂时控制心律,瞒天过海。一切都按事先的计划顺利进行,虽然这药有一些毒性和副作用,但这没有关系。最后高岸通过了体检,与布朗博士一道,作为两位研究拉玛学专家之一,成了正选队员。
直到三个月以前,听尼柯尔讲她可能在每个队员身上安装滨松博士的微测器来代替以前每周才做一次的扫描检查时,他才又开始着急起来,因为不能每天都服这种毒性很大的药来蒙混过关啊!
“您知道,”高岸解释着,额上满是愁纹,“老办法体检时,我可以用每周服一次药的方法来对付,您或是其它医生都没法发现我的秘密;但新装的微测器却没法糊弄,连续用药又实在太危险。”
尼柯尔脑子里马上就想到:所以,你不知用什么手段买通了滨松博士,在你的微测器里输入了一组很大的公差数据,来掩盖病症,并且指望没人会把所有的数据都弄出来分析。
现在,她才明白了,为什么他急切地要她来日本:想要她保守他的秘密。
“算了吧,”看着他痛苦万分的模样,尼柯尔转而用日语谈话,以表示安慰和同情,“我知道这对你有多么痛苦,你不消再讲那些怎样擅改微测器的细节了。”她顿了顿,注意到他的表情开始变得轻松起来,“但是,如果我理解正确的话,你是要我成为你的骗局的同谋。你得明白,除非我有绝对的把握,事情确实如你所说,你的身体只是一点小毛病,因而不会对整个行动产生危害,否则我是绝不会考虑替你保密的。如果你的身体真的难以胜任,我不得不……”
“德雅尔丹夫人”高岸插话打断了她,“我非常敬重您正直无私的人品。我从来,从来没有想过要您替我篡改心律不齐的数据纪录,当然,除非您也最后认定那确实只是不碍事的小毛病。”他注视着她,目光诚挚。
“昨天下午我接到滨松打来的电话,开始时,我准备召开一个记者招待会,宣布辞职退出这次行动。当我正在考虑在会上怎么给人们解释时,布朗博士的形象蓦地跳入我的大脑中。是的,他是一个才华出众的人、一个优秀的拉玛专家,但我认为,他有点过分自负,觉得自己总是对的。最有可能取代我的人选,是波恩的拉玛专家沃尔夫冈·海因里希教授。他写了许多有关拉玛的好文章,但是,像布朗一样,他也坚信拉玛的来访只是些偶然的事件,与地球和人类的存在毫无关系。”
激动的神情又回到了高岸的眼睛里:“所以,除非我失去这次机会,否则我不能坐视不理。很明显,布朗和海因里希也许会忽视某些线索。”
高岸的背后,一条小径通向寺庙木结构的主殿,三个僧人身披浅灰色的、薄薄的袈裟,赤脚穿着木屐,在寒风中没有一点怯意,步履轻快地走过去。
高岸提议,一块儿到他的办公室去研究他从童年到现在的全部病历档案;如果她愿意,可以复制一个有他身体所有资料的数据块,带回法国,以便空闲时研究。尼柯尔已经专心地听高岸讲了差不多一个小时了,她开始走神,直愣愣地看着那三个僧人坚毅地爬着,拾阶而上,渐渐远去。
他们的神态多么安祥啊!她不禁感叹。他们置身于世俗的繁嚣之外,修心向善,使一切都变得单纯明了,无牵无碍。这时,她真羡慕他们那种无忧无虑的生活方式。
她问自己:如果换了是他们,会怎样去处理高岸摆在她面前的这个难题呢?从某种角度考虑,也许高岸的想法也是对的,医生们太吹毛求疵了,至少,他们没有权利淘汰掉阿兰。如果……
“好吧!”她说,“我们一起去见你的医生,如果我觉得没有什么大问题,我将把所有的资料都带回去,利用这个假期仔细研究。”
高岸眼睛亮了。尼柯尔又补充道: “但是我要再次警告你,如果我发现你的病史上有什么问题,或是你向我隐瞒那怕一丁点事情,我会立刻要你退出行动。”
“谢谢您,太感谢您了!”高岸博士慌忙站起来,一边回答,一边忙不迭地朝他的女同事鞠躬,“真是太谢谢您了!”他重复着。
第十章 宇航员和教皇
奥图尔将军昨夜非常兴奋,总共睡了不到两个小时。极度兴奋加上时差反应,使他一整夜脑子都在动。躺在那里,他一直在欣赏床对面墙上那些美如田园诗一般的壁画,一次次地数那上面画的动物。然而没用,他仍然瞪着双眼,毫无睡意。
他作了几次深呼吸,想使自己放松。他问自己:“干吗这么紧张!跟地球上所有人一样,他不也是个人嘛!”奥图尔在椅子上直了直身子,笑了。现在是上午十点钟,他坐在梵蒂冈的一个小厅里,等着教皇约翰·保罗五世的非正式召见。
童年时,迈克尔·奥图尔常常梦想有一天成为北美第一主教。“迈克尔主教”,每当星期天的下午独自长时间地研习天主教的教义以后,他就这样称呼自己。他一遍遍地读着教义手册,努力地要把那些辞句铭记在脑子里。他想像着,也许五十年以后,他会穿上牧师的衣袍,戴上主教的指环,站在世界上最大的教堂里和广场上,接受成千上万群众的欢呼;他将鼓舞那些被贫穷、失望和欺虐所困扰的人们,带领他们去创造新的生活。
少年奥图尔喜欢所有的功课,不过有三门课使他最着迷:神学、历史和物理,这些书他怎么也读不够。不知怎的,他那灵活的头脑能很容易地在不同的观念之间跳来跳去;宗教和物理里那些截然相反的认识方式从来没有困惑过他,他知道怎样分辨哪些是生活的答案,哪些是科学的知识。
他热爱的三门课程,正好被他用来编织创世的冥想。他认为,神学、历史、物理归根结底可以解释一切事物的产生根源。他常问,开天辟地的一刹那到底是怎么发生的?在180亿年以前,是不是由上帝充任裁判,开始了一场宇宙大赛?他施展法术,播云布雨,引发剧变,人们称之为“宇宙创生的大爆炸”。从此,无数的氢原子,轰轰隆隆,聚气成云,然后在引力的作用下坍缩旋转,形成亿万颗神奇的星球,这样,花草鸟虫、芸芸众生才得以在化学规则的作用下创生、繁衍。
“噢,是的,我从来没有失去过对‘创世’这个问题的兴趣和热情。”奥图尔一边等待谒见教皇,一边想,“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这些事情之间,究竟有什么特别的因果关系?”记得少年时,自己曾经这样问牧师,“或许,我不应该决定当一名牧师,因为这限制了自己追求科学真理的自由。显而易见,教会对我在势不两立的上帝和爱因斯坦之间摇摆从来没有高兴过。”
昨天下午,当奥图尔外出回来时,一个来自梵蒂冈的美国牧师一直在罗马的旅馆中等着他。牧师作了自我介绍,并对没有回复奥图尔的信表示非常抱歉。他又解释说,如果奥图尔在信上注明是“参加牛顿行动的奥图尔将军”,就不会发生这样的误会了。他说,不管怎样,总算把这次会见安排下来了,并且教皇非常高兴能会见奥图尔。
通向教皇办公室的门徐徐打开,美国将军下意识地站了起来。昨天见过的那个牧师走了进来,表情紧张地跟奥图尔握了握手。他们俩向门廊看去,教皇正与一个执事谈着话走进会客厅。教皇脸上挂着高兴的笑容,伸出手来。奥图尔恭敬地吻了吻教皇的指环。
奥图尔说:“陛下,谢谢您抽时间见我,这是我毕生最大的荣耀。”他的心激动得呯呯直跳。
“我也很高兴见到你,我的孩子。我一直怀着极大的兴趣关注着你和你的同事们所做的一切。”教皇用略带口音的英语说。他向奥图尔招了招手,后者便随他走进又高又宽的办公室。屋子一边放着一张宽大的深色木书桌,书桌上方的墙上掛着真人般大小的保罗四世的画像。在大动乱的20年间,作为精神领袖,保罗四世指引着世人和教会,给他们以启示和力量。他来自委内瑞拉,既是诗人又是历史学家。2139年到2158年,当世界上的所有机构都近乎解体,因而无法解救困惑的芸芸众生之时,他向世人证明,组织严密的教会能够发挥多么积极的作用。
教皇在一张长椅上坐下,示意奥图尔坐在他身边。美国牧师离开了房间。
在奥图尔和教皇面前,一扇巨大的落地窗户正对着柱廊式的阳台;下面20英尺,就是梵蒂冈美丽的花园。远处是梵蒂冈博物馆,昨天下午奥图尔就在那里。
“你在信上说,”教皇开门见山地说道,“有一些‘理论问题’想同我讨论,我想,这肯定与你们这次行动有关吧!”
奥图尔尊敬地看着这位七十岁高龄的老人,十亿天主教徒的精神领袖,他有着橄榄色的皮肤,面部线条分明,原先黑黑的头发几乎全白了,眼睛和蔼慈祥。奥图尔赶紧回答道:“是的,陛下。如您所知道的那样,这次行动,关系重大,举世瞩目。作为一个天主教徒,我冒昧地求见,希望能借助您的智慧,得到您的帮助。”
教皇点了点头,等着他往下说。奥图尔深吸了一口气,说:“赎罪问题一直困扰着我。甚至我还猜想,这是一个更大的问题的一部分。我相信拉玛人的信仰与我们是一致的。”
教皇的眉头微微地皱起。奥图尔觉得,他没有能准确地表达出他的意思,于是补充道:“不管怎样,如果把拉玛人看做是上帝的创造物,那么便容易理解了。不过,拉玛人是不是确实具有与我们地球人一样的精神进化模式,因而也需要拯救呢?如果那样的话,上帝是不是也会给他们送去一位耶稣,模样也许跟拉玛人长得一样,以便从罪孽中拯救他们的灵魂?我们的进化模式是不是在全宇宙中普遍适用,重复出现?”
教皇笑了,说:“好极了,将军,”他幽默地说,“你的思想轻灵而敏捷。你必须明白,对于如此深奥的问题,我还无法立即作出解答。教会的学者们自从七十年前拉玛出现以来,就一直在关注、研究这个问题。当然,最近第二艘拉玛飞船来了以后,我们将加强对这个问题的探究。”
“但是,陛下,您个人的看法是怎样的呢?”奥图尔固执地问道。
“那些制造出两个精密宇宙飞船的生物是否也有原罪,有时也需要一位救世主呢?耶稣的传说只是地球才有吗?亦或是,耶稣的故事不过是无限长的一部书中的一个章节,一切智慧生物都需要赎罪以换取再生呢?”
“我不能肯定。”过了一会儿,教皇回答说,“有时,我觉得,要彻底理解在宇宙的其它地方,在很远的地方还存在智慧生物,真是很困难的事。尔后当我明白,他们确实不会与我们长相一样以后,我便努力试图从那些神学思索的图景中摆脱出来,这些正是你今天早晨所提出来的问题。”他顿了顿,思考着,“但是,很多时候,我想像拉玛人在开始时,也会有许多事情需要学习,上帝创造他们,也不会完美无缺,在他们的发展过程中,他也会向他们派遣耶稣……”
教皇中断了自己的话,注视着奥图尔将军。“是的,”他轻轻地说,“也会有耶稣,这正是你问我的。这是我个人的信念。我认为,耶稣既是救世主,也是上帝惟一的儿子。只会是他,上帝会派他到拉玛人中去,只是换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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