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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幸郎by韧心(强强 冷酷腹黑皇帝攻 先虐受后虐攻he)-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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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论哪个嫔妃还不是同个样,痴迷沉溺的蠢脸,包藏着妒忌之心的殷勤谄媚,贪婪无度的索求,有什么差别么,哼。 

     「对了,桂木院的韩御妻最近如何?」一月有余的冷落,他应已知其本份了。 

     「桂木院…」为这帝王口中陌生的名词,他还想了一下,恍然思及那是西苑最偏僻的宫院,皇帝怎么突然问起?「似乎没什么特别动静。」也只能这样回答了。 

     「是么。」想起韩墨北无言抗拒的姿态,黑擎脚尖一旋,打算临时探访。 

     还未至桂木院,一路萧索苍凉的景色让黑擎微敛眉峰,对照那头金瓦红笼、夜若明的华丽风采,这端几乎称得上落魄阴森,不仅枯叶深积、无烛无光,连值夜的宫人都没有,提灯火的小太监甚至哆哆嗦嗦,也害怕起来了。 

     才到院外,竟传来不合风景的阵阵飘香,流风中似还有串爽朗笑声,黑擎眉间紧蹙,绕过摇摇欲坠的破屋,后院里他以为那个应该泪垂落枕、后悔不已,要祈求他原谅的韩御妻,正拿者树枝拨弄燃烧冒烟的落叶堆,一边说着大江南北的见闻,神采飞扬,妙语如珠,逗得一旁听入神的婢女咯咯轻笑。 

     「咳咳…皇上驾到!」李祖察言观色,知黑皇肯定不悦,连忙出声提点他俩,可出乎预期,仅有宫女依规请安,那个韩御妻头也不转。 

     「看来是朕错得离谱…」黑擎走至墨北身后,猿臂一揽,再次低头仔细瞧向怀里的人,透澈清澄,不含杂质,跟第一眼钟情于他时一样… 

     扶持着好友,关怀倍至,喝叱意图轻薄的色狼,铿锵坚定,情感流露单纯洁净,就像森林里的冷冽山泉,悠悠流过自己饥渴干涸的灵魂,使他无可自拔的处心积虑掠夺这个可人儿的心… 

     「墨墨…」他恍惚失神喃喃念道,十多年前的他与现在的他,再度合为一体,拥在臂弯里的身躯顿时有了鲜明的温度和重量。 

     「承受不起。」听见久违的昵称,墨北一震,随即冷漠地回赠一语寒薄,他甩开黑擎手臂,往屋内走去。 

     对如此不敬之举,黑皇竟未大怒?李祖吃惊的看黑皇跟着韩御妻入室,与小太监面面相觑,不知现在该如何是好? 

     「墨墨。」浑身颤抖,却是兴奋至极的震栗,黑擎虽自大霸道,但非眼盲驽钝之辈,什么东西要,什么东西不要,他总是极端忠于自己的欲望。 

     墨北根本不想理会,但帝王却不肯放过,捏痛了受创甚深的右腕,蛮横的将自己拉入怀中。 

     「滚开!」鼻翼间充斥着混杂浊乱的脂粉气,知他之前定跟数女交媾取乐,墨北更是反胃,偏偏黑擎铁臂不动如山,闻着那气味恶心,一阵酸腐,不客气地呕上龙袍一身秽物。 

     「你…」从无人胆大包天敢在他身上放肆,黑擎一时也愣住了,更别提还是被自己的嫔妃拒绝到吐,他回神正要发作,却听韩墨北冷冷讽道:「贱妾低微,不适沾染尊贵龙体,请回吧皇上。」他从架上取布擦去自己嘴边酸水,却对皇帝满身污秽视若无睹。 

     自小便是天之骄子,黑擎何时受过这种待遇,不禁怒上心头,讥诮说道:「你还知自称是贱妾,怎不知妾的本分就是伺候丈夫,朕今日有空有闲,就再教导你一回!」说罢,自去龙袍,粗暴的将墨北甩至床上,大掌一撕,两人便裸裎相见。 

     双手无力,双脚且遭金绳束缚,如何能反抗黑擎,罢了,不过任他蹂躏一晚,墨北撇开脸,不抗不迎。 

     不愿再陷于爱恨纠葛,不自不由,他的爱曾毫无保留,却爱得心碎,他的恨也曾翻天滔海,却恨得心悴,如今不论是爱与恨,他都不想要了。 

12 

     「该死!」失控将枕头扯破,老旧潮湿的棉絮飞舞不起,可怜地团团散落床间,他不该在乎什么的!管墨北意愿为何,只要自己想要便成,可天杀的他就是该死的在乎! 

     他从不讳言自己重欲,但多年来床上纵有佳人无数,却无一是强来的,她们就算矫情,手脚小有抗拒,心都是欢喜甘愿。可如今他怎么自欺欺人,都晓得此非欲拒还迎,这是拒绝,非常彻底而明确的拒绝,虽肢体不能反抗,但每吋肌肤传递出来的讯息…都是抗拒。 

     恼极的坐起,看着桌前微小的烛光,身后伊人的呼吸声从头至尾都是平稳淡然,自己的粗喘却重如野兽,黑擎登时泛起异样的感受。 

     最早的墨墨是什么样?他娶他入门的时候是什么心思?新婚燕尔的时候是如何相处的?开始疏离是何时的事?是如何忘记还有个韩墨北?重新想起又是为了什么? 

     千头万绪、百感交集,聪明如黑擎一时也厘不清,只知一件事,就是床上这个人儿再度成功挑起他最深沉的渴望,占据他全部的注意力。 

     「朕走,但还会再来。」拉起那条干扁厚重的锦被掩住韩墨北身躯,黑擎套回脏污皇袍,如来时无声离去。 

     在锦被上身时,墨北就已睁眼,昏暗中仍清楚瞧见黑皇线条刚劲的红铜色背肌上,几爪掐红的激情痕迹,又听他如是说道,心里亦是别有无奈。 

     「泪湿罗巾梦不成,夜深前殿按歌声。红颜未老恩先断,斜倚熏笼坐到明。」朝着君王离去的方向,墨北低吟又道:「深宫闺怨,去者已矣。削发还情,无怨身轻。」 

     想着明日再处理后院的余烬,墨北好梦一沉,睡得安稳。 

 

     那晚后黑皇每隔二三日便会驾临桂木院,频率之高跃居全后宫之冠,只是他来得晚,走时更晚,虽不曾停留整宿,但已引得西苑轩然震动,嫔妃们纷纷透过小太监秘密打听这韩御妻是使了什么手段,自己也好效法一番。 

     「这儿环境不好,朕说了好几次应当要换个处所了。」缺角的椅子、摇晃的桌子、有冷风灌入的残墙破砖,还有…会下雨的屋顶…黑擎不晓得他在坚持什么。 

     「我也说了好几次,不换。」人家当黑皇是宝,他当黑皇是草,晾着尊贵的帝君在那喝凉水,自个儿忙着敲敲打打,连瞅他一眼也省略。 

     「那朕让人搬些象样的家具过来。」改弦易策。 

     「不需要。」不领情。 

     「韩墨北!」你就非拒绝得这么不留情面不可吗! 

     墨北一叹,抬起头认真说道:「你堂堂一国之君,何必软下身段讨好我,我同你说真心的,你去找别人吧,她们肯定比我识相许多,你不肯放我出宫便罢,要囚禁我一辈子我也认了,但何苦在这里受我的气。」黑皇的东西已经物归原位了,还想折腾什么。 

     「朕要能不理你,早就去迷楼快活了,别得了便宜还卖乖,朕不会放你出宫的,你若敢擅自脱逃,朕不仅将你的女婢处以极刑,还立刻发兵剿了碧城,一人不留,你明白朕说到做到的!」金缠丝绳没有因为对他的在乎而卸下,反而又增了一条,就怕这重重枷锁禁锢不住他飞翔自由的天性,还非歹再补上恶狠狠的威胁才足以安心。 

     「我知道。」淡淡响应,墨北低头继续木工,过去的灵巧手艺不再,挫刀抖着要耗上一下午的时间才能磨滑一根小木棒,他却耐性十足的慢慢琢磨。 

     「生气了?」黑擎从身后抱搂住墨北,轻声问道。 

     「没有。」他是皇帝,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只有龙颜盛怒的份,谁敢对他生气。 

     透析人心一向是黑擎最拿手的,纵横官场数十年的老狐狸都逃不出他的五指金山,成他儡偶、受他操弄,澄明如镜的韩墨北又怎能在他面前隐藏心思。 

     这该是很大的优势,黑擎却一点得意不来,只因他看出墨北确实无情,既没有嫔妃心中的爱恋幽怨,也没有宫妾眼中的崇拜期待,他看着自己的目光就好象过去十多年的纠缠都只是一场遥远而遗忘的过去,毫无留恋… 

     黑擎有些慌,过去他总以为自己想要时可随时寻回,所以舍得轻易,舍得理所当然,如今有意拾回,才发现不仅是自己丢了墨北,墨北也丢弃了自己…绝然地、没有回头余地的。 

     「朕不会道歉。」一掌扶住他颤抖的右腕,干哑的嗓音,意有所指很多事情。 

     「没关系。」短短三字,深函远意,隐隐抽痛某人心脏。 

13 

     御书房内,积叠的奏折一排排堆满整张平桌,黑擎右手捻来一本,批阅时间约一二分钟,左手便送了出去,一目十行、过目不忘,世人总以为黑擎同他父皇一样纵情声色、庸碌放荡,却没细想过若是如此,新帝登基一年,玄武国积弊多年的杂症病根为何缓慢一一收拾?若真是是非不分、圣眼不明之人,何能使得外戚不能干政,权臣战战兢兢不敢逾矩? 

     「皇上,今晚还是去桂木院?」李祖尽职询问。 

     「不…太晚了。」丑时四刻,他已睡下了吧。 

     黑擎步出殿阁,夜深露重,皇宫静得有些寂凉。 

     「皇上加件披风,龙体受寒可不好。」黑离眼色一使,李祖立刻会意的取得熊皮大氅,给黑皇搭上。 

     「你回去休息。」盔甲表面结层薄冰,一个动作,喀啦喀啦地剥落,足见他守了多久不动。 

     「恕臣不能从命。」黑离对于他的安全是绝没有半丝妥协,就算是皇令也一样。 
     
     知他宁愿受抗旨之罪的固执,也没多坚持,摒退左右,仅由黑离护送他回卧龙宫,信步闲言,黑擎突然问道:「离你跟朕多久了?」 

     「回禀皇上,近三十年。」父亲是皇室谱系中一个牵扯极淡的远亲,徒有黑姓,却与正统的玄冥黑家主流血脉毫无渊源,父亲凭着微不足道的姓氏涎脸上门攀权富贵,想讨个职缺,但被轰了出来,活活乱棒打死,他满心憎恨,但一黄雏小儿能干些什么,不饿死便是万幸。 

     后来理当不共戴天的八王爷黑擎却把在街上行乞的他拣了回去,年仅七岁的黑擎就展现了钢铁手腕,强硬惩处撒野的家仆,不顾众人反对把自己带在身边,自此是奴才也是玩伴,是朋友也是仇人。 

     究竟为何要收留一个憎恨他、随时都有可能对他不利的人,他的心思黑离至少是十年后才知晓,而全心全意将姓命奉献给主子、忠诚不贰,那又是再十年的事情了。 

     「三十年啊…朕思前想后,这些年都无声无息,你肯定是没打算的。」黑擎回头朝黑离提醒道:「立业成家,你总要留后吧。」他几乎全天随侍,估计也没这方面的时间,命他回去,他老抗命不遵。 

     「黑皇命臣成亲,臣便成亲,将来有子有孙,也好护君世代周全。」黑离想想也对,皇子亦需护卫,才能永保国祚安康。 

     「离,你知道朕才不在乎王朝如何,不必这么死心眼。」他虽有众多子女,却一点也不亲,将来挑哪一个当储君,嫔妃们私底下挣得凶,但他却无所无谓,哪个都行。 

     「皇上最近去韩御妻那不痛快?」不然怎会提起感情之事,现在是只有两人独处,黑离才这么问,人前君是君、臣是臣,耳目众多,若容私情,便是机会给人落下把柄,宫廷险恶之处,黑离早就亲身见识过了。 

     「他早就不承认自己是御妻,朕被他休了。」黑擎难得玩笑,表情却略带涩然,连续去了三月,从没得过一次正眼相待,若是别人,他早就勃然大怒拖去赐死,哪还会像现在傻巴巴的还每晚报到。 

     「皇上说他是,他就是。」黑离亦知韩御妻对黑皇不假词色的传言,只是未料黑皇竟然忍得他这么久。 

     「王爷之身…有做不到的事情…帝王之尊…也有办不到的事情啊…」黑离手上一盏孤灯照不亮整片皇城天空,晦晦阴影遮去黑皇的双眼,低微的叹息,朦胧的侧脸似流泄出些许寥息,黑离见过这样脆弱的表情…以前有一次…今日…是第二次… 

     霍地,黑皇邪光流现,焰势蓬张,就算处于暗处,亦给人不怒而威,霸王狂妄之压迫感,黑离几乎于同时闪身档在黑皇面前,一只羽箭破空而至,劲力十足,但射不入穿玄刚黑甲,啪一声折翼落地,其箭尖泛着青黑,分明抹有剧毒,黑离立刻熄灭火光,鸣响玉笛,接着飞刀一掷,准确瞄准躲在屋檐暗处的刺客,贯穿双腿! 

     「护驾!护驾!」大队人马第一时间火速赶来,擒住负伤刺客,布下重重障壁,逐一搜索是否还有藏匿的同伙。 

     「内宫禁地,竟遭刺客潜入,你这侍卫长是怎么当差的!」众目睽睽,黑擎一巴掌往黑离颜面甩去,严厉骂道,黑离嘴角被搧出血丝,毫无辩解,只道:「臣万死不足赎其过,请圣上降罪重惩。」 

     对着跟了他数十年的忠臣,黑皇也不留情面,喝令:「拉出去重打一百大板。」又命内侍府,阴狠说道:「给朕好好拷问那个不知死活的东西,定要揪出同党,九族连坐,凌迟处死。」说罢,冷冷扫过众人一眼,那些心里有鬼的偷懒侍卫,禁不住恐惧,一个个脚软跪下,牙齿喀喀打颤,额头磕在冰冷的泥水里也不敢动,想要自首请罪,却害怕得舌头打结,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正当他们迟迟等不到金口开铡,又惧又畏的微微抬头瞄视时,却发现黑皇早已离去,此时心里那种松了口气又辗转难安的感觉,哪叫一个折磨。 

14 

     人红是非多,玄武既为众国之首,揽天下无数丰饶物产,自然免不了树立仇敌,招人妒恨计算,历代皇帝至少有四分之一强死于暗杀,玄冥黑宫禁卫之森严非他国所能比拟,如此布置还遭刺客潜伏,便是滔天大罪,但若每有一次入侵,便掉一群人脑袋,只有害戍卫、动摇军心,无利于大局,因此仅重惩了领头,其余失职人员仍全权交由黑离发落,以收奖惩同一之效。 

     黑擎回到卧龙宫,彻夜未沾枕,隔日天还未亮,又上早朝,借着遇刺一事,天威震怒,挑鸡毛蒜皮小事,不分青红皂白连摘了好几个顶戴,严重点的还打入大牢,收押禁见,朝中一片鸡飞狗跳,纷纷谋求自保之道。 

     问题是黑皇喜怒无常,忠臣杀、不忠也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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