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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岳点将录-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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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铁嘴叹道:“唉!行侠仗义,往往如此结局。”
  顿了一顿,问道:“小兄弟如今是随处漫游,或是打算投向何方?”
  云震想了一想,道:“在下随处流浪,本来没有一定的去处,不过最近听人说起,山东济南府有一位名武师,正在招收生徒,传授武术,在下反正无事,打算跑一趟济南,碰碰运气。”
  “原来如此,唉!我……”
  云震凝目望他一眼,道:“先生欲言又止,是有什么话不便出口么?”
  张铁嘴默然不语,半晌之后,忽又自言自语道:“任重道远,危险重重,萍水相逢,还是不要拖累人吧!”
  他自言自语,声音又甚为低弱,云震疑心自己听错,俯首问道:“张先生,你讲什么?”
  张铁嘴恍若未闻,云震忍不住又问一遍,良久之后,始听张铁嘴悠悠一叹,道:“兄弟,你怕死么?”
  云震怔了一怔,道:“在下不知怎样讲法……”
  语音微顿,接道:“那得看是怎样死法?”
  张铁嘴点了点头,道:“小兄弟年纪虽轻,胸襟倒是不凡。”
  云震刚想谦逊一句,忽见张铁嘴神色大变,仿佛突然见到鬼魅一般,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发觉门外探出一颗脑袋,银须很发,红光满面,赫然是日间在西子湖畔见过的那个华服老者。
  那华服老者躲在门外,探首向内偷窥,突然被人发觉,似乎吓了一跳,脖子一缩,隐失不见。
  云震惑然道:“张先生,这老丈是谁,与先生素来相识么?”
  张铁嘴愁容满面,道:“经常碰面,不过未曾交谈过。”
  云震道:“此人奇怪得很,衣冠楚楚,道貌岸然,却又行止暖昧,鬼鬼祟祟。”
  张铁嘴叹了一口气,道:“这人是……”
  话未讲完,忽然心意一变,由怀中取出那黑色葫芦,送给云震,道:“小兄弟,你将葫芦放在门外去。”
  云震奇道:“这是先生保命延年之药,干吗放在门外?”
  张铁嘴神情怪异,苦笑道:“我已油尽灯枯,无法再活下去,这药丸留着无用,还是送人算了。”
  云震暗暗想道:这张先生行事令人捉摸不透,看来也是一位怪人。
  当下拿起葫芦,大步走出门外,游目四顾,旷野冷寂,四无人踪,何来那华服老者的影子。
  但听张铁嘴道:“就放在地上吧!”
  云震莫名其妙,依言将葫芦放在地上,转身走了回去。
  行不数步,忽听张铁嘴道:“小兄弟,烦你将那一粒药丸拾回来。”
  云震扭头一望,地上空空,那葫芦早已不翼而飞,月光之下,原来放置葫芦的地方有一粒黑色小点,看来正是张铁嘴常服的那种药丸,当即走了过去,打算将那药丸拾了回来。
  岂料,他这里刚一举步,忽见一双白白胖胖,指甲修长的手,照地上那粒药丸伸去。
  云震一见那双手掌,就知是那华服老者的手,不由无名火起,大喝一声,猛然扑了过去。
  但觉眼前一花,扑了一空,四下一望,依然不见一点人影。
  只听张铁嘴唤道:“小兄弟快回来,几粒药丸,算不得什么,快回来我们讲话。”
  云霞暗暗诅咒一声,耳听张铁嘴又在咳嗽,急忙大步走了回去。
  张铁嘴咳嗽了许久,又喘息了一阵,始才静下来,道:“小兄弟,你看那老头儿是什么人?”
  “云震道:“正想请问,但恐先生讲话费神,有伤贵体。”
  张铁嘴微微一笑,道:“那老头不过是个偷儿,小兄弟想不到吧?”
  云震讶然道:“偷儿?真是令人难以置信。”
  张铁嘴含笑道:“吃我们这行饭的,除了一张嘴巴之外,就是一双眼睛厉害,有一次这老偷儿做案,被我在一旁看见,是以知道他的底细,哈!这老偷儿贪心厉害,方才他想留下一粒药丸,结果仍然是舍不得。”
  云震牙根一咬,道:“这老贼趁人之危,可恨之至。”
  张铁嘴笑道:“这老偷儿行动如风,你可记住,永远别让他靠近你的身旁。”
  突然一阵剧烈的咳嗽,身子一屈,呕出了一滩紫黑的血块,云震看入眼中,恻隐之心大动,恨不能以身代之,只是徒自痛心,却也无可如何。
  歇了片刻,张铁嘴重又躺卧地面,但喘息不停,额上汗流不止,眼内的神光也开始散乱起来。
  云震心痛如割,不觉大声说道:“同是天涯沦落人,萍水相逢,也是有缘,你若有什么未了之事,在下原意为你效劳,只要是力所能及,定然不教你失望。”
  张铁嘴闻言,双目之内陡然一亮,一把抓住云震的手,急切地道:“兄弟,当真么?”
  云震毅然道:“君子一诺,舍身以赴,先生有什么事尽管吩咐。”
  顿了顿,接道:“先生还有亲人么?”
  张铁嘴急声道:“有,有,我有位师父。”
  他似是激动过份,说得一句,随即呕血不止,云震见状,想他大概是难以活下去了,当下柔声说道:“先生慢慢的讲,尊师是何许人?家住何方?在下该当怎样?”
  张铁嘴口齿启动,欲言又止,忽然探手怀中,摸索良久,最后取出一物,颤声说道:
  “兄弟,这……”
  云震接过手中,仔细一看,原来是一个形式古朴的紫檀木小匣,那木匣约有五寸长,三寸宽,一寸多厚,想是年代久远,色泽已成紫黑,摸在手中,滑润异常,云震略略看了一下,道:“这木匣中藏的何物?与令师有何关系?”
  张铁嘴道:“这里面装着一块美玉,玉上刻了一道符篆,这玉符是我师门中的至宝。”
  云震暗暗忖道:星相为术数家,既不画符念咒,又不降妖捉鬼,不知要这玉符何用,而且视为至宝?
  只见张铁嘴双手扪心,咳嗽了一阵,语声微弱地道:“兄弟,我有一事相求,不知你……”
  云震道:“先生只管吩咐,不必客气。”
  张铁嘴道:“这玉符是我师门传宗之宝,如今我客死他乡,若不将这玉符交还师门,那……那我是死不瞑目的了。”
  云震道:“就是这件心愿么?这代还玉将之事,看起来并不困难,在下或者可以胜任。”
  张铁嘴黯然一叹,道:“也很困难啊,像适才那个老偷儿,几粒药丸尚且不肯过放,如此重宝,更要遭他觊觑了。”
  云震先是一笑,忽然想到天下事无多意外,张铁嘴的顾虑未始没有道理,当下脸色一整,慨然说道:“先生放心,如果你病势好转,自然用不着我代劳,万一你真个不测,在下定然竭尽全力,务必将玉符转交令师。”
  张铁嘴转忧为喜,道:“兄弟,果能如此,我师徒同感大德,我虽在九泉之下,不敢忘记兄弟的好处。”
  “先生言重了,先父急公好义,杀身不顾,在下幼承庭训,岂敢有坠家风。”顿了一顿,接道:“不知令师现居何方,大名如何称呼?”
  张铁嘴道:“家师隐居在贺兰山,仙迹岩,白石洞,道号白石先生。”
  云震暗暗忖道:既属隐士,当是鬼谷子之流了。忽见张铁嘴摸出一个小包,道:“我包中几块碎银,是我数年的积蓄,兄弟带在身边,权充此行的路费。”
  云震一想,贺兰山远在塞外,长行万里,难免需用川资,当下亦不推辞,接过小包,与那“玉符”一起收入怀中,贴身藏好。
  张铁嘴转脸一望天色,沉思片刻,道:“此去贺兰,迢迢万里,云兄弟若不感觉疲倦,就请即时上路吧!”
  云震闻言一怔,道:“先生的病……”
  张铁嘴道:“我这病原是痼疾,苟延残喘,勉强拖到今日,这一次发病,较之以往倍为严重。”
  他讲不几句,又复咳嗽呕血起来,挨了半晌,始才接道:“我活在世上,唯一的心愿,就是将‘玉符’归还师门,这心愿不了,我死难瞑目。”
  云震眼看他与病魔挣扎,心头殊为酸楚,想要立时上路,又不忍撇下这垂死的人单独在此,但张铁嘴一再催促,云震无奈,只得安慰了他几句,硬起心肠,向他告辞。
  此时天将拂晓,云震离开破庙,披星戴月,独自北上。
  贺兰山在塞外,由杭州起程,间关万里,实非易事,而此行的目的,不过是代人归还一块玉石。
  云震为人不笨,张铁嘴的言谈举止,行事为人,显然有很多可疑之处,不过,云震本能地觉得,此人对自己并无恶意,由于张铁嘴讲话一多,就会呕血不止,云震不忍心多问,心想路程虽然遥远,不过跋涉之劳,既能了却一个垂死之人的心愿,也算得一件义举,因此慨然承当了此一重托。至于那玉符竟是什么宝贝,是否有什么妙用,他想也未想,更未曾想到启开那紫檀木的小匣,私自看上一眼。
  他幼失怙恃,流浪已惯,孤身长行,倒也不以为苦,这日晨间,踏上了北上金陵的官道,撒开大步,兼程行去。
  次日午间,路过一片桃林,忽然闻得一个洪亮的老者声音叫道:“云小爷,救命啊!救命啊!”
  云震吃了一惊,暗想即知自己姓云,一定是熟识之人,听那声音来自桃林深处,急忙循声奔了过去。
  入林一看,不禁又好气,又好笑,原来一株桃树枝上,吊着一个衣履华贵,须发如银的老者,正是前日夜间,拿走张铁嘴药丸的老头儿。
  那桃树高不过立许,华服老者被人四马倒蹄捆得像只粽子,以一根细绳吊在树枝上,离地不过三四尺高,地上却是嘘嘘作声,聚了八九条青竹毒蛇,想是那蛇儿眼看着美食不能到口,全部盘聚在老者身下,昂首吐信,腾跃不已。华服老者上不沾天,下不靠地,一时之间,虽无性命之忧,只是眼看着八九条毒蛇在身下腾跃,禁不住心惊胆寒,偏又不敢挣动,否则悬吊身体的细绳一断,那可正好身遭蛇吻了。
  华服老者一见云震奔来,连忙哀声道:“云小爷,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图,你赶快行行好,救小老儿下来。”
  那青竹蛇是有名的毒物,云震心头也不禁发毛,这时,远远站定,道:“你先说说,贵姓大名?”
  华服老者愁眉苦脸道:“小老儿裴大化。”
  云霞冷冷一笑,道:“偷窥可恕,乘人之危,陷人于死地,那可难以饶恕。”
  裴大化双眉一整,霎时间,满脸都是哀戚之色,道:“小爷不知,老朽另有苦衷。”
  云震逝:“什么苦衷?”
  裴大化哀声道:“小老儿尚有九十岁的老娘,眼前卧病在家,等待老朽寻取药物,回家为老母治病。”
  云震暗暗忖道:原来这老者还是一位纯孝之人,思忖中,不禁顿生敬意,肃然问道:
  “老丈因何落到如此窘境?”
  裴大化道:“小老儿急着回家为老母治病,不料遇上了一个对头,老朽打她不过,被她弄成这副模样。”
  云震道:“药丸呢?”
  裴大化道:“侥幸药丸尚在,现在老朽身上。”
  云震想了一想,正色道:“在下有个请求,不知老丈依是不依?”
  裴大化连声道:“依!依!依!只求小爷救命,老朽无有不依。”
  云震道:“老丈的身手在下见过,你若反悔,我可无法勉强。这样吧,你发一个誓,我才能够相信。”
  裴大化道:“小爷不必多疑,老朽若是口不应心,教我那老娘活不过今年就是。”
  云震见他以老母为誓,反觉过意不去,急忙俯身下去,解开他手脚上的绳索。那绳索捆得极为结实,云震费好大的力气才将绳结解开,束缚一去,裴大化身形一昂,飘然站了起来。
  云震道:“此处离杭州有一两日的路程,老丈若是急于归家,可将药丸交予在下,让我代为送去。”
  裴大化仰首向天,吸了一口长气,然后游目四顾一眼,道:“什么药丸?”
  云震大怒,瞪目喝道:“你敢言而无信?”
  裴大化一拂银须,笑眯眯地说道:“哈哈!实不相瞒,老夫遇上了打劫的,药丸早已被人抢去。”
  云震怒叱道:“你何不早讲?”
  裴大化道:“呵呵!我若早讲,你岂肯释放老夫下来?”
  云震愤然道:“贪生怕死,不惜以老母发誓,你不怕被人笑骂么?”
  裴大化呵呵大笑,道:“小哥儿,我那老娘早在三十年前去世,哈哈哈……”猛一挥手,啪的一声,一掌拍在云震背上,打得云震连窜五步,一跤摔仆在地。
  云震惊怒交迸,忽听草声沙沙,几条青竹蛇急游而至,骇得云震猛跳而起,两步跃回了原地,再找裴大化,哪里还有人影。
  这桃林中毒蛇出没,云震不敢久留,当下整一整衣,举步朝原路出林,忽然感到身上有异,急忙伸手向怀中摸去。
  这一摸,骇得云震手脚冰凉,脸无人色,浑身不住地颤抖。
  原来张铁嘴交给他的那个紫檀木小匣,和一小包散碎银子,他一直小心翼翼地贴身藏着,此刻却是怀中宽空,木匣和小包都已不翼而飞。
  这片刻间,他浑身发抖,脑海中空空洞洞,口中喃喃念道:“这怎么办?这……受人重托,误人大事,这……”
  陡然间,他想到了裴大化,一定是被裴大化偷去。
  这念头一出现,他再不多想,冲出桃林,狂奔而去。
  他依稀记得,裴大化那哈哈大笑之声,消逝的方向是在西面,这时不愿多想,也不管有路无路,迸出全身之力,死命地向前追赶。
  忽听一个又尖又脆的嗓子叫道:“抓贼!抓贼啊!前面的大哥,抓贼啊!”
  云震抬头一望,只见裴大化满头大汗,气喘如牛,迎面疾奔而来。
  一个白衣赛雪,手摇拂尘的妙龄道姑,却是边行边嚷,紧紧地追在裴大化身后。这二人一追一逃,其快若风,眨眼到了近处。
  只见那妙龄道站拂尘一扬,高声叫道:“前面那位大哥,赶紧抓贼!”
  裴大化满脸尴尬之色,大声叫道:“小兄弟让路!”
  云震受人之托,迢迢万里,送还那块玉符,哪知启程不过一日,宝物便已失去,这时正当痛心疾首,气急败坏之际,一见裴大化奔到,顿时大喝一声,张开双臂,猛然抱了过去。
  裴大化大惊失色,双足一蹬,霍地跳起,从云震头顶一跃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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