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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岳点将录-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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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间,他想到了自己的伤势,心中暗暗忖道:十天的工夫,转眼就会过去,我已是垂死之人,苦苦练来的一点内功又已毁去,不管是谁找我,对我都没有帮助了。
忖念中,不禁长长叹息一声,正想出言动问,看看究竟怎么回事,突然感到,一双手掌在自己肩上轻轻按了一下。
云震霍然一惊,扭头望去,眇一目,跛一足的西门咎,赫然站在身后。
西门咎那唱道情用的钢筒夹在肋下,双手抓着一床棉被,以目示意,命云震走近一点。
云震乍见故人,心头大为激动,双目中热辣辣的似欲欲泣,口齿启动,想要说出自己身负重伤,命在旦夕,救去自己,已是多余之事。
西门咎见云震迟疑不前,不禁大急,脸上泛起疾厉之色,猛一点头,命云震移近一步。
云震暗暗一叹,热泪泉涌中,移步靠过去。
此时房外打得如火如荼,丁公望与那青衣男子堵在门口,以防李元泰与红衣和尚冲进房来。一来是堂中打得猛恶,再则这客房并无窗户,云震又武功已毁,手无缚鸡之力,是以丁公望与那青衣男子都不会留意房内。
西门咎独目之内,神光如电,紧紧盯住丁公望的背影,手中棉被一合,将云震包裹在内,往左肋一挟,右手握好钢筒,陡地双足一顿,冲天疾射而起。丁公望闻得衣袂带风之声,扭头一望,骇然大叫,纵身飞扑上去。
西门咎早料及此,手指一按钢筒机簧,只听嗑嚓一响,一片细如牛毛,蓝汪汪的淬毒金针,散布五尺方圆,直向丁公望头顶罩下。
丁公望骇然汗下,点穴笔挥舞如幕,紧护头顶,真气一沉,疾地坠下地来。
这竹筒形的兵器,内藏无数法宝,乃是西门咎早年的看家法宝,想不到今日又派上用场。
只听蓬然一声,西门咎以头顶撞破屋顶,飞身跃上了瓦面。
原来西门咎出身丐帮,穿屋越舍是拿手本领,仅只揭开一两片瓦,弄断一根椽木,就轻轻巧巧地潜入了房内,这时急于脱身,却以头顶硬撞屋顶。
此际,寒风怒号,大雪飞舞,屋瓦上积雪已三四寸厚,西门咎足登瓦面,身形—伏,疾射而去。
突闻一声怒喝道:
“向北走!”
嗖的一声,一双黑忽忽的光脚板,霍然踢近了西门咎。
西门咎凛然一惊,仓促中,腰杆一拧,疾地横窜一步,但觉额上一阵火辣,依旧被那一脚趾扫了一下。
凝目望去,一个须发如银,皱纹满面的赤脚老丐,耸立屋顶,挡住了去路。
那赤足老丐耸立风雪之中,银髯飘拂,神威凛凛,两道寒电般的目光,罩住西门咎的身形,冷然道:
“铁脚仙,忘了不成?”
西门咎怒气山涌,胸前起伏如浪,鼻息之声,咻咻可闻。
他有生以来,从未像今天这样,落在别人的计算中,这时羞怒交迸,几至忍耐不住,但他到底是心机深沉的人,虽在激怒之下,依然心神不乱,且不理会赤足老丐,游目四顾,先打量四周的情势。
只见东面屋脊之上,兀立着一个白发苍苍,身材特别高瘦的老叫化,身后那破洞小,接连飞射起几条人影。
只听那红衣和尚怒吼道:
“兀那乞儿,赶快将人放下。”
话声中,丁公望与霹雳手李元泰已疾若箭射,齐齐扑了过来。
西门咎暗暗一惊,看眼下情势,自己已成众矢之的,只得牙根一咬,直向北面奔去。
原来这赤足老丐名叫王大力,绰号铁脚仙,那身材高瘦之人只有一条左臂,却被武林中人称作独臂神丐,这两人皆是丐帮长老,加上那无影神丐,却是鼎鼎:大名的“丐帮三老”。
若是单这两人,西门咎仍然不俱,但此时此地,李元泰、红衣和尚,以及罗侯宫的人,都是他的敌人,他衡量情势,若不因势利导,实在难以脱身,迫于无奈。只好依照铁脚仙的指示,朝向北面奔去。
铁脚仙见他朝北走,果然不加留难,身形—晃,截住追兵,道:
“这位可是霹雳手李大侠?”
飞起一脚,猛向丁公望踢去。
丁公望气急败坏,铁笔一挥,疾点过去,口中厉声道:
“臭叫化,丐帮公然与罗侯宫为敌,那是自取灭亡了。”
铁脚仙冷然道:
“是否自取灭亡,那是丐帮的事,你们这批奴才坯子却是活不过今夜了。”
忽听啪的一声,独臂神丐截住李元泰硬对了一掌,两人同被对方震得猛地一退。
独臂神丐洪声道:
“李大侠,咱们都是受张人侠之托,眼前之局,须得先料理罗侯宫的人,不能让一人漏网。”
说话中,舍下李元泰,转向罗侯宫的人扑去。
西门咎挟着云震,纵身飞跃,隐约听得几句,展眼之间,长街已尽,当下身形一转,朝东北面疾掠而去。
忽听云震哑声道:
“老前辈……”
西门咎沉声道:
“你忍着一点,摆脱了敌人,我想法子替你治疗伤势。”
云震沉痛地道:
“晚辈已经不行了。”
西门咎毅然道:
“没有的事。”
举目看去,城墙已然在望,心中暗想,只要到了城外,雪野辽阔,不管是准,也休想拦阻住自己了。当下双足贯劲,疾若脱弦之箭,赶到城墙之下,飞身一跃,直登城上。
足踏城垛,俯首一望,不禁猛然一惊。
风雪中,人影幢幢,大小叫化多达五六十人,居中一人,面目清癯,颏下一丛青须,西门咎勿须细看,就知那人是自己的冤家对头,当今丐帮帮主周公铎,无影神丐与那八九岁的小叫化,分立在周公铎的左右,一辆四马高辕的马车,静静地停在一旁。
这大批人马,静悄悄地兀立在风雪中,使这雪地旷野,凭添了一种肃杀之气,西门咎虽是满经风浪之人,到此地步,也有着四面楚歌,走头无路之感。
他先足一惊,继而一怔。心中暗道:丐帮首脑人物聚集于此,目的若不在云震,那就在我西门咎身上,哼!纵然力战而死,也不能任人宰割。
忽听无影神丐厉声道:
“西门咎,帮主大驾在此,还不上前参见?”
西门咎冷冷一笑,身形一折,足踏城垛,向东掠去。
但听周公铎扬声唤道:
“西门咎。”
到底这领袖一帮,名驰江湖之人,别有一种慑人的威仪,西门咎闻得呼唤,不由自主地身形一顿,喝道:
“什么事?”
周公铎缓缓说道:
“丐帮并未将你逐出帮外。”
他虽无疾颜厉色,却自有一种迫人的力量,西门咎微微一愣,“帮主” 二字,几乎脱口而出,话到唇边界,忽又将心一横,冷冷说道:
“我正等着丐帮,将我西门咎逐出帮外。”
周公铎淡然道:
“此时此地,你逃不出丐帮的掌握。”
西门咎冷笑道:
“未必。”
周公铎淡淡一笑,道:
“广德城外,承蒙你手下留情,放了无影长老一条生路,咱们以德报德,今夜之间,决不与你为难。”
西门咎想到那日饶了无影神丐一命,完全是因为云震之故,不觉低下头去,朝肋下的云震望了—眼,口中说道:
“既不留难,你我后会有朋,改日相遇,再清算旧帐。”转身奔去。
周公铎峻声道:
“且慢。”
西门咎怒声道:
“你待怎样?”
周公铎道:
“天地虽大,何处是你的安身之地?”
西门咎冷笑道:
“那是本人的事,你不必挂虑了。”
周公铎微微一笑,道:
“云震已是罗侯神君亟欲擒获之人,你自身尚且难保,将他带在身旁,岂非自取杀身之祸?”
提到云震,西门咎心中无端的激动,怒声道:
“西门咎已非丐帮之人,一身祸福,独自承当,阁下免操心了。”
忽听云震道:
“老前辈,我已被罗侯公子点坏了“厥阴心脉”,仅只剩下十天好活,老人家何必枉受牵连,不如放下晚辈,独自离去吧!”
西门咎闻言,心头忽然泛起一阵凄恻之感,怔了一怔,毅然道:
“你放心,老人决然竭尽所能,救你活命,万一你不幸丧命,老夫舍此残生,一定搏杀罗侯公子,为你报仇雪恨。”
这几句话讲的激昂慷慨,仁义凛然,周公铎听了,也不禁暗暗心折,云震感念知遇之恩,更是热泪泉涌,激动不已。
但闻周公铎道:
“西门咎,你对云震如此眷爱,到底为了什么?”
西门咎心中暗暗忖道:为了什么?不过是造化弄人,情不自禁罢了。
心中在想,口中说道:
“那是西门咎个人的事,你不必问了。”
周公铎道:
“你细想生平,觉得以你的为人行事,对云震有所裨益么?”
西门咎冷笑道:
“世间多的是外貌忠厚,内心机诈之人,差异所在,不过是做过坏事之后,是否被人觉察而已。”
周公铎微微一笑,道:
“强词夺理,似是而非。”语音微顿,突然话锋一转,接道:
“实对你讲,北斗剑张铸魂张大侠,他已遍托武林同道,在这东南半壁,搜寻云震的下落。”
西门咎眉头耸动,截口问道:
“为了什么?”
周公铎道:
“所为何事,我等亦不知情,但你应该明白,张大侠在武林中何等身份,何等声誉,他一言既出,凡我武林同道,识与不识,谁能不替他卖命?”
西门咎暗暗心惊,忖道:“北斗剑名满天下,云震不过无名小卒,这两人有何关系呢?”
忖念中,冷冷说道:
“你们都愿意替张铸魂卖命,我西门咎独来独往,偏不买他的账。”
周公铎哂然道:
“那也随你,但你搭救云震,既是出于情意,何不想一想,云震身负重伤,若要救他一命,是你有把握,抑是张大侠更有把握?”
西门咎口齿启动,欲待答言,顿了一顿,终于忍住。
要知北斗剑张铸魂乃是北道云中子的衣钵传人,文才武功,无不高人一等,江湖之上,众口交誉,已是不争之论,西门咎虽目空一切,却也觉得难以与之比拟。
忽听云震道:
“老前辈。”
西门咎心噗地一跳,道“干吗?”
云震道:
“晚辈想见那张人侠一面。”
他连受重创,元气断丧殆尽,讲起话来,中气全无,沿声嘶哑难闻,但西门咎却似耳鼓之内,突然响起—个焦雷,被震得呆立在风雪之中,半晌不知答言。
云震以为他未曾听到,重复道:
“晚辈想在临死之前,见上张大侠一面。”
西门咎木然呆立,沉默良久,陡地凄然一笑,缓缓说道:
“本来就是。张铸魂是名倾天下的侠客,西门咎穷愁潦倒,孤魂野鬼而已,你原该见张铸魂一面。”
云震哑声道:
“晚辈不是这意思。”
西门咎仿佛未曾听到云震的话,自言自语道:
“也对,张铸魂交游广阔,相识满天下,去求一求他,或许能找着一点灵丹妙药,救你一条性命。”
云震急声道:
“老前辈误会晚辈的意思了。”
只昕周公铎纵声道:
“西门咎,你平心静气地想一想。”
西门咎冷冰冰的截口道:
“不须想了。”飘身下城,木然走到周公铎面前,将棉被裹住的云震送了过去。
周公铎接过云震,眼看西门咎那心灰意懒,失魂落魄的样子,心中暗暗忖道:二十年不见,这逆贼神情已是大改,也显得苍老许多了。
但听西门咎冷冰冰说道:
“我交给你的是活人,若有差池,我血洗丐帮。”话未讲完,倏然闭口,转身飘然掠去。
云震急声唤道:
“老前辈。”
西门咎恍若未闻,展眼之间,那孤寂的背影,消失于风雪之中。
周公铎目送西门咎离去,转向无影神丐道:
“此间的事,偏劳长老了。”
无影神丐躬身道:
“帮主清放宽心。”
周公铎点一点头,手托云震,钻进了马车之内,那小叫化跃上车座,马鞭—挥,驱车疾驰而去。
这时,天将破晓,风雪交加下,那小叫化高踞车座,左手捏辔,右手挥鞭,赶得马车旋风一般,直向南方冲去。
车厢中一闭漆黑,云震拥着被褥,静坐一隅,脑海之内,回忆着西门咎几次相助的情形,心头甚感歉疚,想到自己命在旦夕,
今日一别,后会难期,不禁忽忽若有所失。
忽听周公铎道:
“这位老弟,大名真是云震么?”
云震微微一怔,道:
“在下姓云名震。”
周公铎道:
“中州一剑云翼,是老弟的什么人?”
云震道:
“那是先父。”语声微微一顿,接道:
“帮主对在下的身份,莫非有所怀疑?”
周公铎笑声道:
“那倒不是,我只是猜测不透,张大侠如此渴望见老弟一面,原因何在?”
云震惑然道:
“帮主受张大侠之托,寻找在下,难道连个中原因也不知道?”
周公铎道:
“张大侠乃是咱们素来敬仰之人,他有所差遣,朋友们乐于效劳,他既不讲出原因,咱们也就不便追问了。”
云震道:
“在下也不明其故,否则定然奉告。”
周公铎微微一笑,道:
“那日在广德城外,多亏老弟仗义,保全了敝帮无影长老一命,周公铎这厢谢过了。”
云震淡然道:
“帮主勿须言谢,当日之事,是西门咎自愿手下留情,在下后生晚辈,并无左右西门咎之力。”
周公铎含笑道:
“老弟有功不居,周公铎佩服得很。”
西门咎的阴影,阻隔在这两人之间,使双方无法亲近,言语之间,也显得十分生硬,令人有言不投机之感。
沉默中,只听那小叫化连声吆喝,马鞭连连挥动,劈啪之声,响之不歇,马车奔驰得太快,人坐车中,颠簸得极为厉害。
周公铎突然说道:
“云老弟,你伤势似乎不轻,如此颠簸,受得住么?”
云震心中暗道: 十日光阴,弹指即过,区区车马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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